第30章

《服不服》, 本章共3639字, 更新于: 2024-11-08 14:35:03

  楚千淼輕描淡寫:“有。”


  “那是誰主動聯系誰比較多?”谷妙語今晚八卦火力全開。


  “他平時聯系我,我節假日祝福他。”


  “他會回國嗎?”谷妙語問到停不下來。


  “不知道。”楚千淼把吃完的蘋果核一拋,精準地擦著紙簍邊扔到了外面地上。她想殺了紙簍,它怎麼站得那麼沒眼力價。


  “他回不回國的,你問這個幹嗎?”楚千淼把蘋果核撿回來,不甘心地打算再丟一次。


  “我確定一下你持續性單身這麼久是不是在等他!”


  楚千淼手一抖,蘋果核又扔偏了,直接飛到了谷妙語身上。


  谷妙語低頭看看自己襯衫上的汙漬:“……好,楚千淼你坐好別動,我這就去磨刀!等我砍完你,你接著給我回答這個問題!”


第24章 真香啊真香


  楚千淼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告訴谷妙語:“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下來泡盆裡,要不然果汁的印兒洗不掉!”


  谷妙語連忙起身去換了件衣服,把被蘋果核染髒了的襯衫泡在水盆裡。這一切動作她完成得非常迅速, 生怕八卦楚千淼人生大事的思路就此給中斷掉。


  等她搞妥這一切,再跑回剛才的位置, 席地一座, 把下巴颏往茶幾上一擱, 開始回想剛才問到哪了。


  思路馬上就要被銜接上……的時候,楚千淼雞賊地一句話就把她正在對接的神經元給岔歪掉了。


  “你最近工作怎麼樣?還順利不?”


  谷妙語的情緒一下就被這句話帶跑掉,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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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提起這個我就頭疼!!”她捧著頭哀嚎, “怎麼辦怎麼辦, 我懷疑我可能吃不了家裝設計這碗飯。公司說年底實行末位淘汰, 誰業績墊底誰走人。眼看著這都八九月份了,我業績還沒起來呢, 水水怎麼辦,我可能要完蛋了!”


  她哀嚎得頭頂的整顆丸子都跟著晃。


  楚千淼探身一拍她頭頂:“沒事啊沒事,我養你!”


  谷妙語捧著臉:“楚律,愛您!”


  她騰地站起來, 一臉堅決:“但你放心,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用你養!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我要笑對人生!我要跟塗曉蓉死磕到底,我要讓她知道,”她雙臂朝天一舉, “我們喝雞湯長大的女孩,不、認、輸!”


  楚千淼仰頭看著谷妙語,感覺自己像看到個國產的奧特曼。她覺得腦仁有點疼。


  加了會兒班後,楚千淼上床睡覺。躺在床上,她覺得困意濃度有點淺,不足以引來睡眠。她糾結在看或不看一會電視劇的選擇中。


  最後她咬咬牙選擇了不看。


  她怕自己看完又鬼使神差地做夢。現在任炎每天都兇巴巴,他都這樣了她要還是在夢裡把他封為男主角,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翻個身,她忽然有點困了。朦朧中她隱約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想真奇怪啊,明明自己是和譚深真刀真槍地談過戀愛,但為什麼自打工作以後開始做夢了,入她夢來的男主角卻一直是頂著任炎那張臉呢?


  沉入睡境前,她在意識清醒與不清醒的邊緣掙扎著想,或許這就叫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第二天醒來又是魔鬼的一天。楚千淼匆匆洗漱過後就急忙趕往力通證券。現在離計劃申報材料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這幾天任炎叫齊了企業、券商、律師和會計師,大家全員齊聚,轟轟烈烈又仔仔細細地再過一遍申報材料。


  任炎還是那麼嚴格那麼兇巴巴。楚千淼覺得自己像被虐待久了已經斯德哥爾摩了似的,居然也不再顧得上自尊被踐踏人格被打壓,腦子裡隻剩下麻木。麻木而速度地接受指令,麻木而速度地執行指令。不必多想,不必多問,幹就對了。


  秦謙宇告訴她:“做ipo是這樣的,越到最後面越熬人,熬到最後別人打你一下你都不知道疼。”


  這幾天熬下來,楚千淼跟著熬得眼窩都陷了下去。照鏡子的時候她甚至想,等做完這個項目她能立刻去給僵屍片當被僵屍咬過的群演去,不用化妝的那種。


  全體人員一起過完一遍申報材料,任炎統領大家轉戰榮大,正式進入制作申報材料的流程。


  在榮大把申報材料打印出來裝訂好,報到證監會去,這是申報階段的最後一個步驟。


  楚千淼第一次親臨傳說中的榮大。這裡是申報材料的最後一站。以前雖然沒來過,但她一直聽到榮大的很多傳說。


  這是一家神奇的打印店,全國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ipo申報材料都是在這裡打印制作的。每年靠打印上市申報材料,榮大的年收入就過了億。


  楚千淼早就聽說過,榮大的打印員——尊稱叫作文件制作員,是相當神奇的存在。他們除了排版專業,因為平時接觸的上市項目太多,自然而然就對申報材料有了了解。有時候很多券商來做文件,甚至還得向制作員確認:哎,你說我這個文件用不用報給證監會?


  這次她有機會親自到榮大現場站申報前的最後一班崗,她莫名有點興奮。


  她是在榮大門口和任炎秦謙宇他們會合的。她跟在他們後面走進去。


  榮大裡面沒有她想象中的豪華氣派,甚至和力通新裝修的環境一對比,幾乎顯得很有點老舊。


  九月中旬的榮大裡,人多得像潮水。所有券商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一定得趕在930之前把材料報進證監會。否則過了9月30號那一天,申報材料就得拿回去,不得不新增加一個季度的內容。在這裡她看到很多券商很多律師很多會計師都和她一樣眍䁖著眼,他們把過道擠得很滿。


  時間是緊迫的。這一點從踏進榮大擠進人潮中開始,楚千淼就意識到了。


  楚千淼跟在任炎和秦謙宇他們後面,看著他們一路與人不斷地打招呼。她奇怪他們怎麼誰都認識。


  上樓時她對秦謙宇悄悄問出了這個疑惑。


  秦謙宇頂著連續加班後留下的兩個烏眼青告訴她:我剛才打招呼那一路啊,那些人啊,誰誰他是哪個券商的,某某她是另一個券商的。他們啊都是我的同校校友,是我的直系學姐學妹學兄學弟。


  楚千淼唏噓了。


  原來同學會不一定隻開在學校,它還開在榮大裡。


  秦謙宇還說:“等你以後項目做多了,來這作材料做多了,各個券商的人都混個臉熟之後,你再在榮大的走廊裡走過,也會一路走一路和人打招呼,那時候你會有一種自己在走紅毯的感覺。”


  楚千淼咂著舌想,這裡可真是ipo盛會之序章啊。


  任炎讓秦謙宇在榮大開了間辦公室和兩間客房。這都是走了點人情套路才安排上的。人滿為患的九月,能有間屋子用已經是大寫的不容易,誰也不能再挑剔屋子有點擠這個問題。


  但屋子確實有點擠,企業、券商、律師、會計師……大家一個緊挨一個地坐。幾張桌子拼在一起,變成長條會議桌。桌面上全是筆記本電腦,電源線互相交錯,簡直像給會議桌的桌面長出了濃密的頭發。


  高密度的會議室裡,滿滿都是緊迫高壓的氣氛。


  任炎把力通投行部另外一個部門的負責人裴新成一起叫了過來。他是瀚海項目的另外一位籤字保代。


  人齊了,任炎帶著大家開始過材料,確認材料申報終稿。


  秦謙宇和孫伊他們不斷樓上樓下地跑,打印和套打這些材料。


  滿屋子都是鼠標清脆的左鍵點擊聲,或者滾輪刷刷的翻頁聲,以及敲鍵盤打字的哗哗聲。每個人的狀態都是把焦灼提煉到了崩潰與不崩的臨界值上。


  餘躍給大家買了很多吃的喝的,防止誰勞累過度養分供給補上休克倒地。白天大家在辦公室開會,誰熬不住了誰可以去客房休息一下。晚上餘躍和秦謙宇堅守在榮大,其他人回家,第二天再早早齊聚在這裡。


  榮大擁擠的辦公室裡,任炎把控著項目,一步一步,把進程穩穩地推進。遇到誰的情緒急躁,或者兩方人就著某個問題就快要吵起來,他總能技巧地把幹戈化解掉,再把問題迅速想出個兩全的解決方案來。


  他有時候還是兇,但現在他兇得楚千淼心服口服。沒有點魄力和能力如任炎者,帶不動一個項目如此高效地向前行進。


  辦公室越待越變得小起來。坐久了楚千淼實在覺得上不來氣。她抬眼掃了一圈,發現好幾個人都不在——想必他們也是待得太憋悶,出去外面透口氣。


  她趁著沒人cue到自己對材料,也起了身,打算出去待一會,走一走換換氣。


  從辦公室裡出來,她一溜經過的每一間房間,都從門口飄散出豐富的氣味來。那味道有的像抹布味兒,有的像腳臭味兒,有的像捂久了的湿毛巾味兒和怄爛了的舊拖布味兒。各種味兒的原罪都莫過於同時有太多人擠在同一間屋裡,緊張而膠著地釋放出二氧化碳。


  走到樓下,走出大門,新鮮空氣迎面撞過來,楚千淼差點覺得自己要醉氧。


  她甩著胳膊做擴胸運動使勁深呼吸。換氣間她的眼神向不遠處做了個展望,一望之餘,她居然意外看到任炎。他正站在她視線的定點處抽煙。


  他沒穿外套,身上是白襯衫黑西褲。也沒打領帶。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被他解開了。他今早看樣子沒有刮胡子,下巴上有一層淡青色的胡茬。


  看著那層淡青色,楚千淼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媽的。別人這樣是邋遢,他這樣偏偏就是帥且很有味道。


  她拍自己的額頭鎮神,告訴自己不能再看了。雖然她真的很吃他的顏,但絕不能跪在他冷淡的態度面前。她得做個人呀。


  她轉身往相反方向邁步,打算去另外一邊走一走就上樓。


  偏偏任炎一轉頭時看到了她,並且還出聲叫住了她。


  “楚千淼。”音色是清透中帶著一點磁,音調是平鋪直敘中帶著一絲寡淡。


  楚千淼在心裡嘆口氣,停下腳步,轉身向任炎走過去。


  “躲我?”任炎嘴裡呼出一團雲,他在那團雲後面挑了挑眉,問。


  “沒躲,我是……沒看見您。”楚千淼嘴硬。她問,“您叫我是……有事兒?”


  從他們那次互相撂狠話之後,他們彼此間的交流就似乎有點淡淡的尷尬。或者準確說是她覺得尷尬,也許任炎根本沒把那事太當回事,因為他根本沒必要把引起那事的她太當回事。


  “別往遠走,”任炎到滅煙盒上方彈彈煙灰,“等下得過一遍你負責的文件,沒問題就要打印了。”


  “哦,”楚千淼點頭,“好的。”


  她想對話或許就終止到這了。接下來她該繼續溜達還是上樓去?


  她沒能糾結太久這個問題,因為任炎問她:“怎麼下來了?”


  “在上面待得缺氧,犯困,下來溜達溜達透透氣。”她誠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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