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月向西行》, 本章共3443字, 更新于: 2024-11-08 14:34:27

  方嶽聽了陳兮這番言論,好笑又無奈,問她:“如果我想要這樣的私人空間,你就給我私人空間?”


  “給啊。”陳兮特大度。


  方嶽:“……”


  “不然能怎麼辦。”陳兮又來了一句。


  兩個斷句,總共八個字,方嶽心情有點像過山車,他覺得陳兮天生有種本事,之前試探著釣他,陳兮手段先輕後重,先隱後明顯,她一番操作遊刃有餘,方嶽被她試探地不上不下。現在又是這樣,陳兮或許對她自己的這種天生本事還不自知。


  反正方嶽的心情又被她釣了起來。


  方嶽有點認命,拿起手機說:“你快請假,我現在安排。”


  陳兮是真的認為,方嶽不想帶她的話就算了,勉強也沒意思。她又仔細看了看方嶽的神情,見方嶽真沒有勉強,陳兮也就沒矯情,她期待地調整了自己的家教時間。


  方嶽這幫兄弟一共九人,他們年齡相仿,或者同屆,或者像大壯一樣比他們大一屆,家裡都住在同一個片區,因為喜歡打籃球,一來一往就相熟了,有什麼事互相叫一聲就行,幾年前方茉離家出走,方嶽叫了一聲,這幾人二話不說就跑來幫他找人了。


  因為人數多,有女友的還要帶上女友,方嶽幹脆找來一輛大巴,第二天清早,一行人在約定地點匯合。


  陳兮穿著短T和牛仔短褲,腳上一雙白球鞋,背一隻大小適中的粗帶斜挎包,黑茶色的卷發披在背後,手腕上套著一根備用的發圈,造型青春活潑。


  幾個男生都認識陳兮,見到她都眼前一亮。


  “好久沒見了啊。”


  “上次吃燒烤你怎麼沒來?”


  “都高考完了,總不能還躲家裡刷題吧?”


  陳兮大大方方地回應,對阿凱說她上個月還見過他,問大軍上次吃燒烤是什麼時候,對大鵬說她最近忙著做家教。

Advertisement


  大家都沒上車,站在大巴車旁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早晨太陽不夠溫和,曬久了額頭脖子冒汗。方嶽的話沒他們多,光聽著陳兮在那兒跟人應對自如,他握著陳兮手腕,把她往陰地方帶了帶,陳兮一邊聊天,一邊順從地挪了幾步。


  不遠處潘大洲和張筱夏朝這邊走了過來,後頭廖知時不緊不慢地跟著,三人是在半路碰見的。


  “老廖,烏龜都比你快!”


  “廖知時,你怎麼不再多睡會兒!”


  “等等,大洲的手怎麼回事兒?”


  潘大洲的手明目張膽地牽著張筱夏的,擺明著是趁機向眾人官宣,眾人也沒辜負潘大洲的刻意明示。


  以前廖知時帶女孩兒來,他們從不起哄,因為知道廖知時這點毛病,起哄了怕女孩兒難堪。潘大洲和廖知時不同,眾人樂了。


  “出息了啊,大洲!”


  潘大洲咧著嘴昂首擴胸,張筱夏面紅耳赤。


  方嶽瞥了眼自己的手,他的手還握著陳兮手腕,但沒人當回事。


  也不是沒人當回事,大壯是知道他倆有過感情糾葛的,但大壯人品好,分手男女還能繼續做朋友,這是件好事,說了怕他們尷尬,秘密他一個人知道就行,大壯的嘴巴就跟他那一身腱子肉一樣牢靠。


  潘大洲是有點擔心自己兄弟的精神狀況,之前竟然都臆想著跟陳兮在一塊兒了,但他現在沉浸在自己的戀情中,無暇他顧,潘大洲牽緊著張筱夏的手,扛著那點小害羞,他擋在張筱夏面前,應付兄弟們的善意調侃。


  廖知時睡眼惺忪,懶洋洋地走了一路,到了這裡,看見站在陰涼處的陳兮,他的睡意一散而空,揚起的笑容讓大軍幾人的女朋友都看興奮了。


  幾人邊說笑著,邊陸續上了大巴車,從荷川市區到隱村,交通順利的話,車程大約一小時四十分鍾。


  車子悠悠行駛在途中,車外烈日炎炎,車內冰火兩重天。


  


第67章


  剛上車的時候, 張筱夏甩開潘大洲,緊跟在陳兮身後,說要跟她坐一起。潘大洲手上還拎著張筱夏的單肩包, 張筱夏肩膀比較圓潤, 之前走在路上, 包帶總是下滑,潘大洲就替她拎了。


  潘大洲問她:“你不跟我坐啊?”


  張筱夏說:“我先跟兮兮聊一會兒,包給我吧。”


  “還是我幫你拿著吧,”潘大洲道,“你包裡裝了什麼, 這麼重?”


  “遮陽傘啊,水壺什麼的,還有一些零食。”


  “怎麼還拿水壺,怪不得這麼重, 你渴了可以路上買水。”


  “我泡了消暑茶啦,”張筱夏打開自己的包, 拿出裡面的水壺給他看, “裡面我放了金銀花、菊花、檸檬薄荷這些, 消暑解渴, 外面買不到。”


  潘大洲驚訝:“這麼講究?”他媽出門夠講究了, 住酒店東西全要自帶, 大夏天出門三層防曬, 張筱夏似乎跟他媽能有共同語言。


  張筱夏看他一眼:“天這麼熱,你出汗又厲害,我怕你會中暑。”


  潘大洲今天戴的是隱形眼鏡, 他睜大眼睛, 笑著說:“為我泡的呀。”


  方嶽是最後一個上車的, 潘大洲擋住了過道,陳兮已經坐在靠窗的座位,張筱夏站在她旁邊,這會兒還沒坐下。方嶽盯著被張筱夏擋住的位置,提醒潘大洲:“你們不如坐一塊兒慢慢聊。”


  女孩子細心,張筱夏拽了下潘大洲:“你擋著方嶽走路了。”說著,她終於坐了下來。


  潘大洲回頭:“我擋著你了?”他屁股一縮,“你走吧走吧。”


  方嶽:“……”


  方嶽不由朝陳兮看去,陳兮剛拉了一下窗簾,一轉頭就和他對視上了,斜挎包擱在腿上,陳兮手腕搭在包身上,五指往上一翹,她不動聲色地朝方嶽揮了揮手,眼神無辜地對他說著,拜拜。


  ……方嶽給了她一記眼刀,一言不發地走向大巴車後面。


  潘大洲又跟張筱夏說了幾句,問她包裡有什麼需要用的,要不要拿出來,包還是讓他拿著吧,太重。


  張筱夏翻出兩盒小酸奶,告訴潘大洲包裡還有一盒是給他的。


  潘大洲拎著包往後面走,張筱夏遞給陳兮一盒酸奶,陳兮邊撕酸奶蓋,邊問她:“你要跟我聊什麼呀,都不去跟大洲一塊兒坐。”


  張筱夏別扭說:“他那幾個兄弟都太能說了,我怕他們待會兒還要說什麼。”


  陳兮吃了一口酸奶,鼓勵她:“不怕,你回擊啊。”


  張筱夏問:“怎麼回擊啊?”


  “也不能說回擊吧,回擊聽著好暴力。”陳兮說,“打個比方,他們待會兒要是說,大洲你可真有福氣,女朋友居然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消暑茶……”


  張筱夏嚴重懷疑陳兮是在打趣她,她沒好氣地扭捏道:“你怎麼這樣啊。”


  最後一個音節剛落地,後座傳來嘈雜聲。


  “知道了,這茶是你女朋友給你泡的,顯擺夠了嗎你?別太得意忘形了,收斂收斂,小心把水給灑了!”


  陳兮和張筱夏齊齊回頭看向後方,後排坐著四個男生,是廖知時、大鵬、阿凱和方嶽,潘大洲坐在他們前面。


  陳兮樂不可支地回過頭。


  張筱夏臉紅得都快冒煙了,壓低聲音說:“你果然是故意的!”


  “沒有沒有!”雖然一直否認,陳兮還是笑得不行,她覺得張筱夏好純情,遠不如她跟方嶽鎮定。


  張筱夏搬出小女生生氣的那點套路,“以後我什麼都不跟你說了!”


  陳兮笑完了,誠心哄她:“他們待會兒要是真當你面說了,你可以告訴他們,這是你的茶攤新品,十元一杯,真材實料健康養生,下次請他們喝。自然一點,不要不好意思,以後你跟他們相處機會還多著呢。”


  張筱夏記住了,她羨慕說:“你性格真好,感覺你不管什麼場合都能應付得特自然,一點都不會尷尬冷場。”


  陳兮說:“一般般啦,我也有不能應付的時候。”


  張筱夏:“有嗎?”


  有啊,比如她跟方嶽接吻的時候,昨天下午的練習,方嶽雙手一直穩穩地固定在她背後或者後腦勺,她的手卻一會兒抓方嶽衣服,一會兒推他胸按他背,有點手足無措,自控能力遠不如方嶽。


  大巴車後座,大鵬有感而發:“聞到了沒有?”


  阿凱問:“聞到什麼?”


  大鵬說:“酸臭味啊,戀愛的酸臭味。”


  他們前面坐著的全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小情侶的私語聲像蚊子叫,嗡嗡嗡不停地煩人,大壯就坐潘大洲過道對面,他一個鐵血錚錚的肌肉男,這會兒竟然在喂她女朋友吃巧克力豆。


  大鵬左右瞄了瞄,不太痛快:“怎麼回事,在搞單身歧視嗎,怎麼有女朋友的都坐在前面,後面就我們幾個單身的?”


  方嶽本來又要習慣性拿出耳機聽紀錄片,用以消磨車上時間,聞言他動作一頓,白色手機線耷拉在他手背上。


  前座的潘大洲側過身,他旁邊座位明明空著,懷裡卻還抱著張筱夏的包,手上握著一隻水壺,說道:“別算上我。”


  “說你了麼?我說是我們這一排,轉回去!”大鵬沒好氣,“看到你就煩!”


  廖知時玩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大洲,我勸你少說兩句,否則你今天少不了一頓揍。”


  潘大洲同情的目光從左至右一一掃過,在方嶽臉上停留最久,還和方嶽對視了一眼,他悲天憫人道:“我知道我現在跟你們缺少了一些共同話題,想不到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最後因為我有女朋友,而你們還是單身狗,就為這麼個沒辦法的事兒,竟然會產生這麼嚴重的隔閡。”


  大鵬撲上去就是一頓胖揍,潘大洲差點就要往窗簾裡頭躲。


  阿凱感嘆:“沒見過這麼上趕著找揍的人。”


  廖知時笑說:“嘚瑟。”


  阿凱看向方嶽:“你跟潘大洲成天在一塊兒,最近你應該也很不好受吧。”


  方嶽在挑選紀錄片,說:“還行。”反正現在大鵬在揍人,方嶽沒打算勸。


  車廂氣氛呈現兩截,後排揍人的動靜絲毫影響不了小情侶間的卿卿我我,大壯依舊在喂女友吃巧克力豆,阿凱聽著看著,突然想到什麼,說:“不對啊,陳兮不該坐前面,她應該到後面來,她不是也單身嗎?”


  “是啊,”大鵬揍完人,重新在位置上坐好,說道,“讓她坐過來,咱們單身的該跟單身的玩兒,哦,不過後面也沒位子了,真想把大壯和大洲這倆貨踹飛!”

潛力新作

  • 被綁架後老婆先救白月光

    被綁架後老婆先救白月光

    "老婆男閨蜜跟我同時被綁匪綁架,綁匪開價四千萬才能放一人,可她卻拿著我辛苦賺來的錢隻贖了她男閨蜜。 臨死之前,我滿身鮮血求她看我一眼,可席江雪糕卻選擇攙扶她男閨蜜離開再未回頭,留我被綁匪殘忍虐殺。 席江雪說,是我阻擋了讓她奔向她真愛的步伐。 再次睜開眼,我重生回到了跟席江雪結婚當天。"

    不再見愛人

    不再見愛人

    "我和老公是每年被傳離婚十次的渣男海後怨侶,決定上離婚綜藝撈金。 節目組安排了兩對恩愛伉儷,我們是他們的對照組。 但……怎麼節目錄下來,除了我們這對塑料夫妻,大家都要離了?"

    臨淵羨漁,不如求而娶之!

    臨淵羨漁,不如求而娶之!

    池漁第一天到梁家就看到了極為香豔的畫面,她以為那人是她的繼兄,沒想到他是繼兄的兄弟。再後來,那人經常出現在她面前,甚至滲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等等,事情有點不對勁——學長,你不是喜歡男人麼?凌淵從未想過一見鍾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一朝遇上,他能怎麼辦?隻能寵著唄。但是,誰能告訴他?他一個直得不能再直的英俊帥氣大男孩,怎麼在小姑娘眼中就成了基佬了呢?

    偽善

    偽善

    "再次見到陸時,是在夜市,他帶著好友來這裡回憶青春。 我帶著孩子,舞著勺子,手都快抡冒煙了。"

  • 貴妃愛啖荔枝

    貴妃愛啖荔枝

    "貴妃借口荔枝不新鮮與皇帝置氣。 皇帝大手一揮,罰驛丞跪於烈日之下。"

    濘羽

    濘羽

    "臥底時,我曾救過一貌美公子,趁其失憶哄他做未婚夫。 公子信以為真,紅著臉求娶我。 任務完成那日,我被命令清除所有知情人。 隻得親手取他性命。 萬萬沒想到,公子不僅沒死,多年後還成為手握重權的攝政王。 後來我失敗被捕。 看著我狼狽模樣,他慢慢扯緊系在腳腕的紅線。 「溫濘,怎麼不跑了? 「那……你欠我的洞房該還了吧?」"

    和老公手撕茶藝白月光

    和老公手撕茶藝白月光

    老公的白月光回來了,她以為她還是我 老公的心頭肉。她撕爛我的禮服,潑我 咖啡,在我的化妝品裡放毒,揚言她

    朝陽再升

    朝陽再升

    我是安陵容,在我又一次被宜修留下來「說些體己話」的時候。我突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