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焯峰摸到她腰側精致的小盤扣,這東西太精致了,他碾了好幾下,才解開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便順利許多,他慢條斯理地從腰臀往上,一顆顆地解,“真的?”
“嗯……”她腦袋又蹭了蹭,被他撩撥得頭昏腦漲,沒辦法思考,手摸到他腰上的皮帶。
啪嗒一聲解開了。
她第一次這麼主動。
旗袍的盤扣解到胸口,黑色內衣露出半邊,襯得她皮膚雪白。這身旗袍是尤歡設計的,盤扣是三顆三顆的挨著,精致又小巧,從腰側到領口,一共二十多個盤扣。
用尤歡的話來說,性急的男人要解這件旗袍,估計能瘋。
陸焯峰並不是急性子,他找到訣竅,一顆顆解得利落幹脆,卻也費了不少時間,摸到領口上方的那三顆扣子,手指上上面摩挲,明燭輕輕喘著氣,咬著唇,眼睛水盈盈地看著他。
“誰讓你去找邵駿的?”他又問了一次。
“唐隊長……”她這才反應過來,陸焯峰是要算賬了,忙解釋,“我問了他很久,他才告訴我的,我是真的考慮過,在安全範圍內,我才過來的。”
“隊長?”陸焯峰很意外,目光落在她幾乎半裸的上身,眸色暗了。
明燭點頭,“嗯,我真的不是一時衝動,我等了差不多一個多月,才有機會過來的,我不告訴你,是想給你個驚喜……”
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驚喜。
她想起周宜寧的話,沒有猶豫地,去解他褲腰的扣子。
陸焯峰挑眉,按住她的手,“這麼著急?”
算算,兩人才睡過兩個晚上,明燭段數不夠,手被他按住,動彈不得,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她滿臉通紅,“你不想要嗎?”
他睨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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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啊了聲,“是不是因為沒有安全套?其實……我買了,在包裡。”
陸焯峰:“……”
真是,驚喜。
“準備得夠充分的啊?”他不為所動,語氣不容商量,“不過,下不為例,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提前跟我商量,這裡真沒你想象的那麼安全,醫療車遇上突襲也不是沒發生過,就算是跟在邵駿身邊也不一定安全,懂了嗎?”
明燭咬咬唇,有些委屈,“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你還要算賬嗎?”
“當然要算。”陸焯峰解開束縛在她脖子上的盤扣,領口大開,細嫩白軟,溝壑分明,他沒忍住,伸手去捏。
明燭脖子細長優雅,穿旗袍自有一股風情,很久以前,陸焯峰就幻想過,解開她脖子上束縛的盤扣是什麼感覺,他低頭看了眼,深吸口氣,把人抱起,壓進那張單人床裡。
他沒把她衣服褪幹淨,旗袍卡在腰間,裙擺撩到大腿,明燭配合地拱起腰,要脫掉,陸焯峰按住她的手,笑得有些壞,“別,就這樣。”
明燭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臉一紅。
“你怎麼……這麼壞……”
旗袍是很淡雅的粉,這種顏色一般人輕易不敢穿,也就她皮膚細嫩白皙能襯得起來。
“不是你說的?關起門來一樣壞。”陸焯峰低頭含笑,脫掉身上的T恤,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撐在她上方,每一根線條都劃分得恰到好處,堪稱完美。
他喜歡她的身體。
她也一樣。
明燭不自主地伸手去摸。
陸焯峰低笑,半撐著,人往下沉,低頭吻她的唇,過了一會兒,他拽過她的包,放到她面前,問:“東西在哪兒?”
“這裡……”明燭手指點點背包側面。
陸焯峰低笑著拉開拉鏈,摸出一個小盒子,明燭臉紅,小聲說:“沒有看見你之前買的那種,我也不知道這個好不好……”
他把包放回去,瞥了眼,“六個?”
明燭無辜地看他:“我就呆三個晚上,不夠嗎?”
陸焯峰深深地看她,忽然笑出一聲,手覆在她胸口捏了捏,“夠不夠你不清楚?”
明燭:“……”
她很清楚,他要真想折騰,一晚上就能用完。
她勾住他的脖子,小聲說:“你還有任務呢。”
陸焯峰一笑,欺身上去,咬住她的唇,把東西塞到她手上,意思是,讓她撕開。
……
夜半。
明燭氣若遊絲地靠在他懷裡,滿頭是汗,已經虛脫,陸焯峰把她擦幹淨,高大挺拔的身體擠進這張狹窄的單人床,把人擄進懷裡,低聲說:“我去對床睡?”
她臉紅紅地抬頭,看著他,“不用,我不怕擠的。”
陸焯峰一頓,手在她圓潤的肩上來回撫摸,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是怕擠。”
是怕忍不住?
明燭有些明白過來,還是不放手,困得快睜不開眼了,嘟囔道:“那你再抱我一下,等我睡著了再過去。”
陸焯峰看著她,嘴角翹了一下,摸摸她的腦袋,“嗯,睡吧。”
她困極,腦袋一點,眼睛閉上,秒睡。
單人床睡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一米八多的男人,是真的擠。
陸焯峰看了她一會兒,沒舍得放開,嘆了口氣,往床邊挪了一點,讓她靠得舒服一點兒。
第二天早上,明燭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陸焯峰早已不在。
整個營區,估計就她一個人沒起床。
她自己去食堂吃了早飯,醫療分隊的兩個女護士看見她,曖昧一笑,明燭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陸焯峰晚上不知道幾點才會回來,她總不能闲著。
她看向女護士:“你們等下要做什麼?我可以幫忙。”
於護士笑眯眯地:“等下去給傷員檢查傷口,派藥,中午吃完飯,去種菜,你要跟我們一起種菜嗎?很有意思的。”
明燭長這麼大,隻種過盆栽,沒種過菜。
一聽,來了興趣,“好啊。”
中午,明燭頂著太陽,跟分隊去挖地種菜。
還拔了一些蘿卜。
蘿卜個很小,於護士跟明燭年紀差不多,她笑著說:“你別看蘿卜小,其實還挺甜的。”
這裡伙食不太好,明燭不在意地笑笑:“那晚上拿來燉湯?”
“好啊。”於護士說,看了眼明燭身上的牛仔褲,笑了笑,“你怎麼不穿旗袍了,很漂亮。”
明燭臉紅,想到昨晚,那件旗袍最後都皺成了一團,她搖頭:“不穿了。”
於護士:“是不是陸少校叫你別穿?”
明燭:“……不是。”
天黑之後,陸焯峰和韓靖邵駿一起回來了,一群戰士跟在後面走進營區,彭戈和張武林一看見明燭,就笑著喊:“嫂子。”
明燭舉著兩隻手,手上還沾著泥巴,點了下頭。
看向陸焯峰。
陸焯峰摘下帽子,瞥了眼她的手,“做什麼了?”
明燭指指邊上的松軟的泥土,“於護士找到一包種子,不記得是什麼了,我試著種了,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來,就在這兒。”她用手指劃了一片區域,“你記得看著,要是長出來了,再告訴我。”
陸焯峰把她嘴角的發絲捋到耳後,把人帶到水龍頭下,擰開水,給她洗手,他動作細致溫柔,“今天在這裡都做了什麼?無聊嗎?”
“不無聊,早上跟護士去看傷員了,中午跟她們種菜拔蘿卜,挺有意思的。”
“是麼?”
“嗯,等會兒你喝蘿卜湯,我燉的。”
確定她的手洗幹淨了,陸焯峰關掉水龍頭,直接把她的手蹭在衣服上,擦幹,“好。”
走到食堂,昨晚那位誇她漂亮的外國軍官正在跟邵駿說話,他似乎在學普通話,費勁地說:“騷軍醫。”
邵駿微微一笑,糾正他:“是邵,不是騷。”
眾人笑。
外國軍官點頭:“oh,騷軍醫。”
邵駿嘴角一抽,再次糾正:“邵,不是騷,我不騷,謝謝。”
眾戰士忍不住,哄堂大笑。
韓靖笑得肩膀直抽,拍拍邵駿的肩膀,“騷軍醫。”
外國軍官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因為聽不懂,不過他也不惱,微笑著繼續喊了聲:“騷?騷軍醫?”他頓了一下,求表揚似的,看向隔壁桌。陸焯峰端著食盤剛坐下,明燭坐在他對面,外國軍官看著明燭,用英文說,“美麗的姑娘,我說得對嗎?”
明燭愣了一下,沒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她看了眼陸焯峰。
陸焯峰面無表情,淡淡說:“說得很好,是騷軍醫。”
邵駿:“……”
明燭忍笑,韓靖哈哈大笑,彭戈和張武林幾個也沒忍住,整個食堂全是男人爽朗的笑聲。
邵駿臉都黑了。
第81章
一時間,騷軍醫傳遍了整個營區。
邵駿黑著臉糾正了幾次,但他平日裡就幽默風趣,愛開玩笑,大家都不太怕他,依舊喊騷軍醫。要是換了陸焯峰,誰敢亂開玩笑?連多看明燭幾眼都不敢,那個外國軍官倒是不怕陸焯峰,看明燭的目光熾熱又迷戀。
要不是同一陣線,估計陸焯峰會忍不住拔槍。
回房間的時候,陸焯峰臉色很淡,明燭拉拉他的手,彎起眉眼:“於護士說,明天去鎮上的小學去給學生檢查身體,我想跟他們一起去,可以嗎?”
陸焯峰捏住她的手,“明天幾點?”
明燭說:“早上八點,大概傍晚回來。”
這個城鎮靠近戰線,繚亂艱苦,難民眾多,隻有一所小學,所有鎮上的孩子都集中在那裡,隻剩兩個老師了,那片區相對而言,比較安全。
陸焯峰想了想明天的安排,低頭睨她:“真想去?”
兩人站在房門外,明燭抬頭看他,老實說:“好吧,我說實話,我們拍攝地轉移之後,那邊比較亂,遇上了不少事情,小偷小搶防不住,最難的是有一次下暴雨,我們的攝像機被搶了兩臺毀了一臺,攝影小哥被打得小腿骨折,幸好劇組提前有準備,不然拍攝進程就影響了。我從大學開始寫劇本,參與過的電影電視劇劇本不算少,其實我很幸運,這條路走得一直很順,但那些劇本跟《反恐》不一樣,這個劇本是我寫得最用心,也最滿意的,拍攝過程也是最艱難的……”
陸焯峰安靜地看著她,餘光瞥見外國軍官從旁邊走過來,他不動聲色地打開門,摟著人進去,關門。
抵在門背上。
垂眼睨她,低聲問:“還有呢?”
陸焯峰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但重點肯定不在《反恐》拍攝多艱難上,她是編劇,不是導演和投資方,後期多困難跟她關系不是很大。
明燭摟住他的脖子,彎了下眉眼,“我想晚一天回去,後天跟戰地記者去拍照。”
陸焯峰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臉色倒是平靜,淡淡地:“哦?再說一次。”
明燭一頓,小聲說:“我想跟戰地記者去前線拍照。”
她已經問過住在營區的戰地記者了,他可以帶她一起去,前提是陸少校同意。
“理由。”
“我想到一個新的劇本,既然我已經在這裡了,就想去實地觀察感受一下,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以後……”明燭看著他的臉色,語速飛快,“回去之後要準備婚禮,然後要生孩子的,時間上可能很緊,就算有時間,你可能也不會答應。”
屋子裡沒開燈,營區外燈光很暗,陸焯峰仍然半眯著眼,目光深邃,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燭看不清他的神色,勾著他的脖子,踮著腳親他一口,忐忑地等他的回答。
陸焯峰拉下她的手,冷著聲說:“你挺有覺悟的,我是不可能答應,現在和以後都不可能。”
在哪裡都沒有絕對的安全,更何況是戰場上,他見多了各種危險和意外,誰都料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算是為了工作,他也不可能讓她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