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校霸,跟 C 大校草路嶼舟是多年的死對頭。可後來,我意外分化成一個 Omega,不小心被路嶼舟臨時標記了。
他一邊親我,一邊捏著我後頸,眼尾薄紅,低聲問:「言言,我的信息素香不香?」
我掐著他胳膊,咬牙切齒道:「真香……」
1
人生的前 18 年裡,我一直以為我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勇猛健壯的 Alpha。
畢竟我三歲就能爬樹掏鳥窩,五歲下水潛泳,十歲爬山不帶喘氣,十五歲打贏多場群架。
而彼時的路嶼舟,十歲前都是小哭包,還得小爺我來保護,十五歲就成了戴眼鏡的書呆子,整天泡在補習班,典型別人家的孩子。
可偏偏連老天爺都偏愛路嶼舟,讓他在 16 歲那年分化成了 Alpha,而我的分化期卻遲遲未到。
自此,我倆的差距就越來越大。
我長到 180,路嶼舟就有 188。
我考 60 分及格,路嶼舟總能拿 100 分。
我跑八百拿第二,他跑八百就能拿第一。
他再也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小哭包了。
我開始有了危機感。
直到某次,我發現將要向我表白的女孩被路嶼舟攔在走廊,他手上拿著一沓情書,上面都是我的名字。
他淡淡地扶著眼鏡,對著女孩勸誡道:「裴言不值得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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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皮又搗蛋,學習成績差,不聽老師話,還愛打架,也不體貼溫柔,不算一個好學生,所以你還是——」
他沒說完,就吃了我一拳。
我就知道,路嶼舟分化成 Alpha 之後嫌棄我了。
我護著那女孩:「路嶼舟,虧我還把你當我兄弟,你不僅搶我桃花,還說我壞話,是不是分化成 A 後就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
沒說完,教導主任帶著一群老師跟了過來。
「你們在幹什麼!?」
「早戀還是打架?」
教導主任湊近看到了路嶼舟臉上的傷,慌不擇言:「小路啊,說了多少次不要跟這種打架早戀的壞學生來往,你怎麼還是不聽呢,你看看你現在……你這……」
「哼!」
我忍不住出聲:「是,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們這種壞學生,耽誤好學生學習了是吧?放心,從今往後我並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我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又從路嶼舟手裡搶過情書,披上外套,快速離開。
路過路嶼舟所在的一班,裡邊的學生都飄來鄙夷的眼神。
不就是成績好?不就是比我早點分化成 Alpha?有什麼了不起。
等小爺我分化成 Alpha 的那一天,一定揪一個看不起我的好學生打一架。
對了,路嶼舟成績最好。
那就先揪他出來打一架。
2
高中畢業後,我去了南方的 C 大。
因為我知道,路嶼舟肯定不會來南方。
可開學那天我傻眼了。
我竟然在新生招待處看到了路嶼舟。
陰魂不散啊……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新生處報到,卻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喚我名字:「裴言。」
我手一抖,名字都寫歪了,但還是沒回頭看他。
在類別那一欄裡,我填了 Alpha。
雖然我現在還沒迎來分化,但我覺得距離我成為 Alpha 的日子不遠了。
我戴著耳機,隔絕周圍聲音。
一個學校那麼大,又不可能天天見。
路嶼舟憑借漂亮的臉蛋和出色的能力,很快就成為了大學裡的風雲人物,關於他的八卦更是層出不窮。
說他是按著狀元成績來的 C 大,因為他的女朋友也在,還有說他整整暗戀了十年,可惜那個女孩一直沒答應。
我不禁嗤笑:哪個倒霉蛋能被他看上?
他這人眼高於頂,最瞧不起人。
人還冷得要死,像個呆瓜,跟他在一起能無聊死。
有人知道我跟他是一個高中的,為了追他,特意向我來打聽他的喜好。
我一邊打遊戲一邊想著,路嶼舟十歲那年曾經被毛毛蟲和蟬給嚇哭過,自此以後就對這兩個物種恐懼得不行。
想起我高二那年跟外校的人打架,還被路嶼舟舉報到教導主任那裡,害我寫了 5000 字的檢討,又掃了一個多星期的廁所,當時顧及著他年級第一的身份沒找他尋仇。
而現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我跟他的小迷妹們說,路嶼舟最喜歡毛毛蟲和蟬,越大的越好。
她們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真的?」
我十分篤定:「千真萬確。」
「你們也知道,路嶼舟他特高冷是吧?」
她們點點頭。
「這說明他肯定不愛尋常套路,給他來點不一樣的,肯定能讓他對你們印象深刻。」
她們狐疑地望向我:「好吧……那我們試試。」
我極其鄭重地說:「祝你們成功!」
3
我看到她們把她們準備的東西塞在路嶼舟位置的桌肚裡。
我已經可以想象路嶼舟看見毛毛蟲和蟬時候的模樣,說不定還跟小時候一樣哭出來。
我坐在後排,看到路嶼舟準確無誤地坐在位置上,而後察覺到桌肚裡有東西。
他拿出小盒子,打開,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
蠕動的毛毛蟲和黑乎乎的蟬。
路嶼舟幾乎不動了。
雖然不至於像小時候一樣哭出來,但此時他肯定也不好受。
想到他還得忍一節課,我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直到最後,路嶼舟忽然向後看了一眼,正好與我對視,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再抬頭,路嶼舟已經不見了。
4
下午有新生籃球聯誼賽。
我被臨時選為化學系籃球隊隊長。
而我們的對手,正好是路嶼舟所在的經濟系。
上場前的熱身,路嶼舟身邊圍滿了人。
我們這邊,冷冷清清。
隊員們忍不住談論:「這經濟系的系草還真牛逼啊,多少 Omega 都對他前赴後繼。」
「據說成績也賊好,剛被上邊選去了學生會呢。」
「確實,看起來籃球應該打得也不錯。」
我邊喝水邊說:「切~」
「得了吧,他那小身板,打籃球不會好到哪去。」
畢竟小時候我教他打籃球時,他屁股都摔出了瘀青,球都沒能投進一個。
「嘶~隊長,你跟他認識?」
我撇開話題:「不認識。」
其中一個隊友咂巴著:「不過路嶼舟確實是很優秀,如果能跟他做朋友,那再好不過。」
一口水噎在嗓子,我忍不住咳嗽:「他?」
我放下水杯,鄭重道:「這麼說了,我裴言就是從 C 大教學樓跳下去,跳外邊噶了,也絕對不可能跟路嶼舟做朋友!」
剛說完,就發現路嶼舟正看著我們這邊。
我撩起衣角擦汗:「兄弟們,上場了!」
5
我就知道,路嶼舟不會打籃球。
他這人,隻攔我是怎麼回事?
我球遞給別人,他這人居然還跟著我?
「路嶼舟,你有病吧!?」
他穿著一號球服,擋著我的路,聲音低沉:「有。」
我推開他的肩,向前扣籃。
這時候他又不攔著,一直看著我。
最後,還是我們奪冠。
擦肩而過時,我忍不住問他:「路嶼舟,你放水啊?」
他擦掉額角的汗,直直望著我:「嗯。」
我:……
6
我覺得路嶼舟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他今天的行為也很不對勁。
他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兒是我幹的了?
現在正想著怎麼報復我?
這麼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其他人。
趁別人不注意,我給他留了句話:「比賽結束後,你要是不爽了想打一架,我在更衣室等你。」
這次,路嶼舟沒應我。
7
我們系的比賽早就結束。
我早早就在換衣室候著,人來人往,隊友們都陸陸續續離開。
經歷了一場體力耗大的比賽,我也逐漸困倦。
等我睜眼醒來,已經是傍晚。
環視周圍,沒發現其他人。
估計路嶼舟不來了。
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體感溫度飆升,腺體開始逐漸發熱,整個人忽然軟下來,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努力向前走,卻無法挪動一步。
直到眼前出現一雙球鞋。
路嶼舟在叫我的名字。
我眼神渙散,努力集中精力,聽到他對我說:「裴言,你的分化期來了。」
我:……
「我、我要變成 Alpha 了嗎?」
路嶼舟皺著眉,周身都被一股濃鬱的 Omega 信息素包圍。
「裴言,你好像要分化成 Omega。」
開玩笑!?
這一定是路嶼舟的惡作劇。
「不可能,我要去醫院。」
說完,我努力向前站起身,卻在門口處倒了下來,徹底把更衣室的門給關上了。
路嶼舟:……
8
我蜷縮在地上,不停嚷嚷:「難受……」
此時此刻,我好像聞到了路嶼舟的信息素——玫瑰花香。
我努力坐起身,試圖恢復冷靜。
路嶼舟蹲下,聲音隱忍克制:「言言,你需要抑制劑。」
「可這裡……哪有抑制劑?」
體育館更衣室年久失修,路嶼舟試了幾次都無法開門。
整個更衣室都彌漫著 Omega 的信息素。
因為上學老逃課,我並不知道這對一個 Alpha 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隻能依著生理本能,求他:「幫幫我……」
路嶼舟輕輕抱住我,慢慢釋放他的信息素:「好點了嗎?」
好像,並沒有。
他貼著我的額頭,溫度依舊很高。
路嶼舟把我抱得更緊,體溫上升,我覺得我好像在抱著一個火爐。
「言言,還需要我幫忙嗎?」
我難受得頭腦發暈,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得了應允,路嶼舟眼神又暗了幾分。
Alpha 的犬齒極其鋒利,刺破我皮膚時格外疼。
鼻尖都是路嶼舟的花香。
我懂了,這才是路嶼舟對我的報復。
雖然有點疼,但易感期帶來的難受確實有所緩解。
窗外微風拂過,我們相擁在月光下。
可路嶼舟抱我太緊,我忍不住反抗:「痛死啦!!!」
聞言,路嶼舟終於肯松開我,又哄小孩似的揉揉我腦袋:「胡嚕胡嚕毛,嚇不著。」
我:……
「路嶼舟,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路嶼舟沒回答,隻是又埋頭在我頸側。
他在親吻我的腺體。
9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身在醫院。
隻微微動了動手指,身邊人就醒了過來。
我和路嶼舟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默默等待醫生的宣判。
陳醫生看了眼我們的檢查報告,語重心長道:「裴同學因為營養不良,導致分化比較晚。不過這個癥狀,雖然晚了點,但確實是分化期,而且分化成了 Omega,又恰好碰上了易感期,多虧了你的 Alpha 及時幫你。」
我撓撓腦袋,想著要解釋,路嶼舟卻先我一步:「醫生,那他身體以後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分化期晚,不可控因素也比較多,確實需要注意。」
陳醫生指了指路嶼舟:「既然你們已經臨時標記了,你作為他的 Alpha 要時刻注意他的變化,特別是他現在身體素質一般,又還在易感期。」
臨時標記!?
我看向醫生,有些慌亂:「他、他不就碰了一下我的腺體,怎麼就臨時標記了?」
路嶼舟咳了一聲:「你不是說讓我幫你,我就……就咬了一口。」
我忍不住掐了他胳膊:「你鉆我空子!」
陳醫生清了清嗓子:「這些你們老師生理課的時候沒講過嗎?」
我收回手,沒好意思跟醫生提起我上學逃課這件事,隻好默默不說話。
還好醫生沒繼續追問,繼而囑咐路嶼舟:「在易感期內,記得要多關注伴侶的情緒變化,必要時需要釋放一定的信息素,比如牽個手,親個嘴什麼的,還有——」
還沒說完,我急忙打斷:「誰、誰跟他是伴侶,我才不需要。」
陳醫生饒有興致地看了我們一眼,見怪不怪道:「你們年輕人,我可以理解的。」
路嶼舟有些尷尬地低頭,我則一臉疑惑:這……純屬意外而已,有什麼可理解的?
這醫生不對勁啊。
理解什麼?
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醫生,我——」
陳醫生咳了一聲:「總之,因為你的情況特殊,記得定期來醫院檢查。」
說完,他接了個電話便風風火火地走了。
10
醫生離開後,我按照醫囑去買了抑制劑和阻隔貼。
直到回校,他還跟著我。
我轉過身,有些生氣:「路嶼舟,你老跟著我幹嘛!」
他垂眸:「我怕你不舒服。」
我懟他:「你跟著我才不舒服,趕緊走!」
他不聽,反而大起膽子來牽我的手。
我好像又聞到了他的信息素:「你幹嘛?」
路嶼舟一本正經:「怕你情緒不好,試試看能不能安慰你。」
我有些不自在:「不就是那天早上捉弄了你一下,居然纏我纏到現在。」
「你要是想打一架也好,別再跟著我!」
說完,我立馬拆開阻隔貼,貼在腺體處,隔絕他信息素的影響:「這隻是臨時標記,以後還是可以消除。」
「你、你別以為標記了我,以後就能為所欲為,我才不怕。」
好像真的被我唬住了,路嶼舟沒再開口。
我加快腳步,想快點回到宿舍。
沒想到路嶼舟也加快步伐,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我。
也許是有點心虛,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跟他的關系。
於是我轉過身來惡狠狠地揪著他衣領,嚇唬他:「你聽著,我不需要你幫忙!你再跟著我,小心我捶你?」
路嶼舟眼眶微紅,似乎真被嚇著了。
他好像更委屈了,不情不願地收起信息素。
路嶼舟從小就愛哭,長大後即使分化成了 Alpha,估計也改不了本性。
意識到我好像真的有點兇,我放下他的衣領,聲音緩和:「那個,你聽話,我就不揍你。」
偷偷瞄一眼,路嶼舟眼睛還是很紅。
我有些愧疚:「你、你別跟著我,我不捶你了。」
路嶼舟臉色終於有所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