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淵女神》, 本章共3670字, 更新于: 2024-11-08 14:18:59

所有少年看見喻嗔都不太好意思,特別是喬輝。喻嗔被他們奇怪的目光看得些許局促,疑惑極了。


柏正不應她,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喻嗔站在欄杆外面,敏.感覺察到了氣氛不對,有幾分忐忑:“對不起,你們有事的話,那我走了。”


喬輝心裡很愧疚,人家哪有什麼錯啊,明明是他們混賬。喬輝一衝動就問她:“喻嗔你也來看我們比賽啦?”


喻嗔點點頭:“是的。”


龐書榮看一眼柏正,也問喻嗔:“那你覺得今天誰表現得最好?”


喻嗔猶豫看他們一眼,龐書榮笑道:“沒事,說吧。”


她便輕輕笑起來,唇角上彎:“柏正。”她說出他名字時,總是帶著一股甜味兒。


柏正抿住唇,手指顫了顫。


龐書榮暗笑,又問她:“比那什麼牧原帥多了對吧!”


喻嗔認真而肯定說:“嗯嗯!”


柏正打斷他們的話,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敢聽她繼續說話,語氣很不好:“又過來幹嘛啊你,學不會矜持嗎?”


喻嗔愣了愣,輕聲說:“你的外套在我這裡,我還給你。”


柏正赤膊,還穿著短褲,兇惡的神情有一瞬僵住。他沉著臉,走過去扯過來自己外套。


喻嗔知道他喜怒無常,其實也不想惹他,完成任務就打算離開。


太陽逐漸西沉,少女一步步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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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背筆直,整個人有種稚弱的美麗,像是一掐就斷的新芽。


喬輝看著她背影,小聲嘟囔道:“喻嗔本來就很好啊。”賊他.媽懂事,在他眼裡簡直是夢裡都不配擁有的初戀。


為什麼非要雞蛋裡挑骨頭?


這種事龐書榮一向明哲保身不發言,然而這回,他突然道:“正哥,打個賭怎麼樣?”


柏正說:“賭什麼。”


“賭她聽見你名字會笑。”


柏正嗤了一聲,沒說信或者不信,但他頓了頓,抬起眼睛看喻嗔。


龐書榮突然喊:“喻嗔,你等一下。”


喻嗔下到最後一梯,聽見有人喊自己,回頭:“怎麼了?”


龐書榮大聲道:“正哥他說,謝謝你!”


喻嗔驚訝極了,在少年們目光下,大眼睛彎彎:“不客氣的。”第一次被恩人道謝,即便不是他親口說的,她也開心。


柏正低罵一句,心想:蠢死了,說什麼都信,確實好騙。


他突然起身,撐住欄杆跳出去,幾步就到她面前。


喻嗔驚訝地看著他。


柏正把自己外套塞回她懷裡,說:“說了給你看獎杯,獎杯都沒到手,衣服還什麼還。繼續給我拿著,最後一場比完,我來找你。”他也想知道,他心裡這段時間到底在想什麼。


不如今晚比賽結束後搞清楚。


小姑娘那麼那麼喜歡他,都到一聽他名字就笑的地步了。他即便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也總得給個話。


柏正燥聲道:“聽見沒啊,吱個聲,敢走你就完了。”


喻嗔將他衣服抱好,像在為他守護:“好,那我等你回來。”


還真是不記仇。


柏正轉身,這才忍不住彎唇。


第15章 願望(含入v公告)


天色暗下來,剩下的比賽全部都是個人賽。


長跑最考驗體力,選手往往決定先養精蓄銳,最後再爆發。


但柏正性格不是這樣,口哨吹響,他就一直保持第一。


少年人高腿長,小腿肌肉結實有力。


柏正跑得很輕松。


等最後一圈,大家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時候,心想,那個才開始就跑飛快的男生,肯定已經不行了吧?結果一看,人家依舊跑得飛快。


隔了半圈、拔足狂奔跟在柏正後面的第二名都懵了。


我去這是什麼牲畜體力啊!


比賽一結束,就開始頒獎典禮。


九點鍾頒獎儀式上,琉璃獎杯終於交到了柏正手中。


手中獎杯在燈光映射下流光溢彩,盡管離得太遠,看不見人,柏正依舊下意識往觀眾席上看了一眼。


他心想,算了,跟個小姑娘較真什麼,又傻又死心眼的,哭起來還招人心煩。他要真說點狠話拒絕她,估計小姑娘下一刻淚珠子就吧嗒掉。


他眼裡帶著些許笑意,跟著其他運動員走下去。頒獎臺離觀眾席有些遠,得穿行過運動員通道。


頒獎儀式結束,人群陸陸續續走出體育館。


丁梓妍很緊張,她緊緊盯著柏正。以前沒覺得,現在丁梓妍才意識到假如柏正不管自己的可怕後果。


柏正本就大方,除了在學校裡過得不愜意以外,經濟方面也會受很大限制。終於,在穿過運動員通道前,柏正電話響了。丁梓妍松了口氣,這才咬牙往主席臺走。


柏正隨手接通電話。


那頭傳來小女孩不確定的聲音:“哥哥!”


柏正皺起眉:“柏青禾?”


女孩聽見他說話,一下子鼓起掌:“真的是哥哥!”


柏正冷聲道:“柏青禾,我沒空和你說話。”


柏青禾不明白哥哥為什麼這麼冷淡,但她聽見柏正的聲音很高興,說:“哥哥,我好久好久沒有看見你啦。”話音剛落,一個女人的高跟鞋聲音匆匆響起。


女人怒叱道:“柏青禾!說了讓你離那個敗類遠點!”


她搶過電話,一巴掌拍在柏青禾身上,那頭小女孩哇哇大哭。


電話立即被人掛斷。


柏正聽著那頭響動,冷冷一笑,神色慢慢沉下來。柏青禾是他堂妹,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小智障,這輩子智力隻能停留在三歲。哪怕現在七歲了,依舊因為智力障礙,隻有三歲的思維。


柏青禾一個電話,讓柏正想起半年前他被強行送到災區的原因,連帶著他的腳步也頓住。


這時候一個學生匆匆忙忙跑過來,對他道:“你是柏正嗎?剛剛有個女生摔下樓梯出事了,她說她叫丁梓妍,她在叫你名字,你可以不可以跟我去看看。”


柏正皺眉:“哪裡?”


“主席臺邊。”


主席臺離這裡並不遠,柏正眸光晦暗不明,收緊自己手中的獎杯:“走吧。”


主席臺邊,丁梓妍坐在地上,眼淚漣漣。


柏正走過去,冷冷看著她。


丁梓妍在他目光下,竟有片刻瑟縮,像是回到了以前柏正對她不假辭色的時候。但她知道此時不能猶豫。


她向來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而柏正並不好騙,所以摔是真摔。


丁梓妍哭泣道:“阿正,我左手的舊傷好痛……我害怕,我想去醫院。”她哆嗦著唇,顫抖起來。


柏正冰冷的目光總算有了變化,他幾步走過去,蹲下來抱起來她。


他抱起丁梓妍走出體育館的時候,忍不住回了頭。


體育館明亮的燈光中,觀眾席上僅剩的幾個人看不真切。


他心裡突然有點難受,嗓音嘶啞道:“我給她說一聲。”喻嗔還在等他。


丁梓妍啜泣聲變大,死死拉住他衣服。


“你以前說過的,你說你不會不管我。”


柏正目光有一瞬空寂,不再說話,想到柏青禾那個電話,抱起丁梓妍打車往醫院趕。


丁梓妍在他懷裡,勾了勾唇。


醫生給丁梓妍檢查完,說道:“撞到了舊傷,不嚴重,好好修養沒大問題。”


柏正低眸,摩挲著手中獎杯,不說話。


丁梓妍有幾分心慌,生怕他提出要回去。


她啜泣道:“阿正,我手真的疼。你知道我之前是怎麼受傷的,牧阿姨讓你去災區的時候,我來災區看你,那場餘震,壓住了我的手。”


柏正眼裡輕哂,他站起來。


“柏正!”


柏正回頭:“行了吧你,我不回去找她。”他眼裡帶著暗沉沉的光。柏青禾的事情不夠漲教訓麼?每當向往一次光明,等著他的就是更絕望的深淵。


柏正走到外面垃圾桶,把手中琉璃獎杯扔進去。


獎杯碎裂聲嚇得丁梓妍身體一顫。


柏正見她這模樣,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譏諷丁梓妍還是譏諷他自己。


丁梓妍臉色難看,半晌又想到,自己得不到,喻嗔好歹也沒得到。


她心想,喻嗔比她漂亮優秀又如何。


不管是牧原還是柏正,選擇的,不都照樣是自己麼?


*


體育館燈光一盞盞熄滅,喻嗔抱著柏正衣服等了許久,卻一直沒等到他。


喻嗔抱住膝蓋,坐在空蕩蕩的體育場上。十一月的夜有些冷,喻嗔往自己冰涼的掌心呵了口氣。


她問了許多人,但是沒人看見柏正。其實喻嗔不是沒有想過先離開,但她怕萬一柏正有什麼事,回來卻找不到自己——她答應過柏正要等他。


廣播裡傳來機械的聲音:“工作人員請注意,工作人員請注意,還有半小時體育館閉館!”


最後兩盞燈光熄滅,世界一瞬沉寂下來。


喻嗔隻好自己走出體育館。


天空蒼茫,夜已深,大風呼嘯,吹起地上落葉。


城市的公交車已經停運,喻嗔跑到老槐樹下,怕弄湿柏正的衣服,將他外套護在自己懷裡。


門衛遠遠看她一眼,原本不打算管闲事,小姑娘等不到人多半就走了,但是沒想到她等了那麼久。


想到家裡有個差不多大的女兒,門衛最後忍不住開口:“小姑娘啊。”


喻嗔抬頭。


“你要等的人我知道,下午贏了排球是不是?一個女同學好像受傷了,他早就帶她走了,你別再等,快回家吧。”


門衛其實想說,外面這麼冷,體育館都閉館了,他要回來早就來了。


喻嗔怔了怔:“謝謝您。”


她看著壓抑的夜幕,第一次有些茫然。喻嗔低頭看著自己手指,纖細白皙的手凍得通紅,秋風刺骨的涼,從指尖,一路涼到心上。


*


牧原回體育館拿隊友忘在體育館的隊徽,回來的路上,一眼就看見了孤孤單單的少女。


星星點點的微光落在她發上,她站在樹下,身上渡上一層光暈。牧原記得她下午看柏正的眼神,看見她拿著的衣服,牧原想到什麼。


牧原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二點。


大名鼎鼎的柏少但凡有心,她就不會在這裡。雖然不明白柏正為什麼這樣對她,但牧原很清楚,柏正丟下了她。


牧原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喻嗔看見身邊落下影子,抬起頭。牧原看見她眸光,月色一樣落寞清亮。


牧原心頭顫了顫,總覺得這樣的眼神很眼熟。


他說:“抱歉,我沒別的意思,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給柏正打個電話。”


喻嗔知道,這個少年叫牧原,她本想拒絕,但最後點點頭:“謝謝你。”盡管她告訴自己,丁梓妍受傷,恩人太急,才會忘記讓她等著的事。


喻嗔明白,人的內心有偏愛,她對於柏正來說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她從來不會把自己和丁梓妍比。


但她也會冷,會疼,被人戲耍會尷尬,吹久了冷風會生病。


牧原打過去,響了兩聲,那頭接起來。


柏正哼笑一聲,語氣不善:“有事?”他最見不得的人都姓牧,一個是牧夢儀,另一個就是牧原。


牧原看一眼喻嗔,問他:“你在哪裡?”


“醫院,丁梓妍手撞到了,和她待在一起。”柏正故意氣他,“你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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