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哦。”
“那好,親一個。”她湊起臉頰。
男人搖搖頭:“還是親實體吧,這樣看得見摸不到的感覺,不喜歡。”
顏致婼微笑著又與他膩歪了幾句,最後掛了視頻電話。
收拾好自己,和林煙簡單喝了幾口牛奶便一起下了樓。
兩個人收拾妥當,一起來到地下停車場。
隻見談笑風生,十分融洽。
不多時,一輛林肯由遠及近。
林煙看了看熟悉的車牌,揮了揮手。
那輛林肯便停在了她們面前。
倆女士都坐到了後座。
一進去,林煙便說了聲酒店的名字,便扭過頭和顏致婼談起了某某品牌最新的包包,某某品牌的新春高定。
直到車子開往的方向並不是繁華的都市而是荒郊野外時,兩人才意識到路線不對。
林煙立馬坐起來了。
“哎,你怎麼回事啊,說了華鼎閣,你帶我們去哪啊。”
顏致婼奇怪地看向後視鏡處,裡面照出來的人影戴著黑框眼鏡,身上穿著的是西裝,腦袋上的劉海也把樣貌遮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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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剛剛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開車的人是leaf,葉庭生。
不清楚他的意圖是什麼,顏致婼嚇得渾身一抖。
忽然,他把車子加速了起來,瞬間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起來。
他不怕死地加速加速再加速,一會兒是急剎車,一會兒是急轉彎。
顏致婼和林煙在後座瑟瑟發抖,又因為怕撞車,在每一次他變換車道時嚇得尖叫。
顏致婼連忙拿出手機要報警,但是下一秒,開車的人伸出手抵在林煙的額頭上。
“把手機都給我扔到前座來。”
葉庭生冷著聲音,在說話期間扣動了槍。
林煙嚇得立馬說好。
顏致婼也顧不得別的,隻想把林煙的命和自己的命保全好,便將兩人的手機都丟在了副駕駛座上。
葉庭生收回槍,從一側舉起一把匕首捏在手裡,一邊開車,一邊並沒有將匕首放下。
“接下來,我有一場精心策劃了許久的戲要你們看看。坐穩了。”
他又是一個加速,林煙和顏致婼瞬間靠在了座位上,各自抓住能支撐自己不飛起來的東西,努力保持著鎮定。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誰也不知道怎麼秦家的車會忽然在葉庭生手上,導致兩個人上了賊船。
車子穿過一片森林小道,停到了一間海邊的廢棄工廠前。
葉庭生先鎖了車,隨後又熄了火。
開了一邊的車門,先將林煙拽下,隨後將車門再次鎖上。
而被困在車裡的顏致婼看著外邊的情形,嚇得立馬拍門。
“葉庭生你要幹什麼!”
隻見他拿出繩子將林煙捆成一團,押進了工廠裡。
隨後又出來,如法炮制地將她也捆住押進工廠裡,綁在一張椅子上。
剛剛還光鮮亮麗的兩個女人,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還好,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嘴裡被塞上麻布。
顏致婼看著坐在對面的葉庭生,不解地開口詢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葉庭生你我無冤無仇,如果隻是因為我拒絕了你的求愛,你大可以隻綁架我一個人,你把林煙放了。”
“放了?放了讓她去報警還是幹什麼?”
葉庭生生起火,指了指周圍。
“這裡我布滿了□□,隻要按一按,一切夷為平地。”
“你不怕死嗎?!!”
“怕死?我葉庭生字典裡就沒有怕死兩個字。”他搓了搓手,微笑著,又驕又傲。
“你把我們綁過來,隻是為了這樣待著?”
“不,我隻是在等更大的魚。等你的丈夫封敘上鉤了,我才好與他同歸於盡是不是。”
“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你現在名利都有,還有一大片追隨者,為什麼執著於死?”
“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就是執著。我執著於一個叫林安茹的女人,可是……你們把她給毀了,所以我也要讓封敘嘗嘗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感覺。”
他站起來,走過來湊到顏致婼面前時的面色近乎癲狂。
“你知道嗎,那是一種無助的感覺,明明你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你想著也要把自己結果了,但是不甘心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你們自己,對,我就在問,為什麼受傷的是我和林安茹,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
“林安茹她罪有應得!”林煙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下一秒,她的臉頰被打了一巴掌。
葉庭生的力氣大得讓她的頭側了過去,嘴角還流下了一絲血。
“憑你也配詆毀她。”
“葉庭生你住手。”
顏致婼也大喝一聲。
葉庭生舉起了手,似乎也是要一巴掌打過來。
但是終究沒有。
他反而撫摸上了顏致婼的臉頰。
“這一張與她那麼相似的臉,我倒還真下不去手。”
“呵,葉庭生,我挺想聽聽在你眼裡,林安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她眼裡淡漠無比。
但是葉庭生似乎不想看到她的眼神似的,側過了頭。
“比你們都好的女人。”
一句話,足以看出林安茹在葉庭生心裡的地位。
“比我們都好,呵,四歲就會把妹妹推下泳池跟母親一起棄屍的女人,四歲開始就常年佔據著別人的人生,一點都不會感受到愧疚的女人。一個把人推下樓梯任由她自生自滅、一個把女生的夢想毀得一幹二淨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究竟還是會有人把她當成寶啊。”
“人之所以為人,那就是總會保持著一顆善心,可是她沒有,她任何時候都沒有,這樣的人你愛她什麼!”
“你撒謊。就算她對不起全世界,可是她隻對我一個人好,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對我好,我就要把她當做我的全世界。”葉庭生卡住顏致婼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不允許你詆毀她。”
“講事實不叫詆毀!”
“呵。”葉庭生冷笑一聲。
他走過去從火堆裡取出一小根燒得通紅的木棒盯著,面容有些陰暗:“你知道嗎,她對我有多好。”
“縱然你覺得她是好的,又怎麼樣呢。她已經死了,你若是想要她開心,就應該不浪費一分一秒好好活著,活得開心,而不是為了所謂的仇恨在這裡浪費你的生命。你把我們綁架,無論最後是個什麼結果,都不會讓她開心的。”
“錯了,我弄死你們後,我就會去陪她。她看見我肯定高興。她很久沒看見我了,應該也忘了我的模樣了……”
見他已經沒了求生欲,顏致婼就覺得這一次綁架案棘手了許多。
她和林煙還能安全脫困嗎,這樣的一個癲狂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她們下手了。
還有封敘……她還能見到他嗎?
第50章 危機
“先生, 夫人手機信號消失最後的位置在華城荒廢的一個碼頭處。”
李憚神色凝重, 跟在男人後邊。
封敘一直冷著臉,大步走在去往停機坪的路上。
“同時,我們調查監控發現,被綁架的還不止夫人一個, 還有秦夫人,現在秦氏也在找人。”
等在電梯前,男人的拳頭緊握著, 眉目裡都睡掩蓋不了的怒意。
“綁架的人一定會聯系我們, 到時候無論是要金錢還是要什麼,能給的都給,隻有一個要求,誰都不許受到傷害。”
“是,先生。”
“還有……讓停留在公海的人可以過來了。”
“這點屬下已經安排。”
電梯上到二十二層。
直升飛機已然等候在了那裡, 男人脫掉身上的西裝, 換上作戰時的防彈背心還有衝鋒衣,眼神凌厲地坐了上去。
直升飛機一起來,就加速開往華城的東邊碼頭。
——
餓了整整一天,顏致婼看著身側還睡著的林煙,輕輕用沒被束縛的腳踢了踢她。
她睜開眼, 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另一旁正在煮東西的葉庭生看向她們,嘴角輕蔑的笑。
“你們這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大概是不知道我怎麼生活過來的吧。知道嗎,在我五歲的時候我就學會砍柴生火做飯, 小時候家裡窮,什麼都吃不起,就隻能上山摘野菜,在溪邊搭一個鍋有一頓每一頓這樣的活過來的。”
“我媽精神病,我爸,呵,我沒有爸,一個知青騙了我媽後,調回城裡就再也不跟我媽往來了,我媽多慘啊,一個人生下我,長年累月地遭受別人非議,以為把我拉扯大,那個男人總是會接我們母子倆回去。誰知道去了被趕回來,我媽就瘋了,這之後我野種的稱號就出來了。”
“其實你現在已經改變了這種的生活,何必又再次陷入泥潭呢?”
“呵,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努力過後遲到的成果那也變味了。”
重復回味了他剛剛的話,再加上前陣子葉初糖說的,顏致婼不免蹙眉:“所以葉初糖是你哥哥,他爸也是你爸。”
“別跟我提那些爛人,我和他們沒關系。”
顏致婼深呼吸一口:“那好,冤有頭債有主,對不起你的也不是我林煙還有我的家人,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難道不是你們害死的?”葉庭生冷笑一聲,“我第一次愛的姑娘,結局就那麼不好。我以為我這個人命不好,命硬,但我又覺得,如果沒有你們這群人,或許我能更幸福一些。那就……都去死吧。”
瘋子。
顏致婼內心發冷,看向身旁的林煙。
再怎麼,她是無辜的,不該被卷入這種紛紛擾擾裡。
“你有什麼仇什麼怨,都衝著我來,你放過林煙。”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回頭路嗎,這些年我也調查了你們家的情況,封敘可比你能想象到的可怕。當初我能接觸到你,真是不容易。”
“既然你那麼想要我償命,為什麼當初還要把我的孩子送回到我身邊。”
顏致婼始終覺得他存有一份善良的。
“不,孩子是我想要從你身邊奪走的,我看見了你的焦急樣,我知道孩子對你有多重要。但我不解恨啊,沒了孩子還可以再有,但一個家都沒了,你這樣的人也應該失去了活著的盼頭。”他冷笑著,掏出一個遙控器。
“馬上所有的一切都會塵歸塵,土歸土,什麼都沒有了。”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響起,擴音器裡傳來了男人低沉的一聲“喂”。
意識到那是誰,顏致婼心慌了。
“林安茹是我逼死的,和封敘沒有關系,你衝著我來就好了,放了其他所有人!”
不可以,封敘絕對不可以過來,他來了,所有的一切可能就完了。
“呵。”
葉庭生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他將手機拿回到耳邊,道:“限你三個小時之內到達這裡,這樣你興許還能喝你的妻子見上最後一面。”
“不,封敘你不許來!”
“砰”的一聲,葉庭生開槍擊中了顏致婼另一側的酒瓶,酒瓶瞬間四分五裂,有玻璃渣子落在顏致婼身上,劃傷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滲出一絲絲血來。
而電話那端的封敘,聲音明顯緊了緊。
“你不許胡來。”
“我自然不會胡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隻想要你死。”
顏致婼說得對,冤有頭債有主,最該死的就是這個男人。葉庭生至今還能記得林安茹坐在病床上被醫生們控制著,一遍一遍地喊著自己沒有瘋。
可是最後呢,最後誰可憐過她,傾聽過她絕望的聲音了?
“我馬上就過來,要殺要剐任憑你處置,但是顏致婼,我要你保證她能安全地走出碼頭。”
“我保證。”
葉庭生將手機拿回到耳邊後,顏致婼就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了。
最後他回復封敘的三個字,顏致婼也不知道電話那端的封敘到底做出了怎樣的犧牲。
可是無論如何,隻要是危及他生命的,她都不願意。
——
秦氏的人從空而降,將碼頭上的工廠包圍得團成了一團。
大家分工有序,一切都在無聲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