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宴摟緊她,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別胡說,好好的跳什麼樓?”
唐暖卻依舊覺得心煩意亂,“我其實一直很奇怪,就算我真的像那本書裡一樣那麼偏激,和所有人都疏離冷漠,但也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跳樓自殺。”
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經很久不去想的問題全都都冒了出來,“那本書出現在我腦海裡目的是什麼?如果那隻是我的幻覺,那麼你為什麼會有讀心術?”
“所以,是不是出於某種原因,我還是會跳樓?”
“別胡說。”葉殊宴安撫她,“不管那本書為什麼會出現,現在劇情不是已經完全改變了嗎?你有什麼理由跳樓?”
唐暖想來想去確實想不出什麼她跳樓的理由,也許是真的累了,後半夜的時候才重新睡過去。
葉殊宴本來想叫她休息一天,但早晨起來之後唐暖又沒事了,兩人依舊一起去了公司。
何姨聽說她晚上做夢,晚飯的時候又熬了阿膠羹,“阿膠對心煩不眠,眩暈心悸都挺好的,吃了好好睡一覺。”
唐暖喝了不少,喝完之後正好唐月在群裡打了視頻。
她拿著手機去了臥室,“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成員除了在出國留學飛機上的唐奔,全打開了攝像頭。
唐月和文星川這會兒在海南,因為懷孕的緣故,他們的蜜月沒有去很遠的地方,以舒適為主。
唐暖一開始聊的還挺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煩躁起來,尤其是視頻上的每個面孔,忽然讓她覺得面目可憎。
是他們拋棄了她,他們根本就不愛她,他們更愛唐星,如今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偽的親情……憑什麼做錯了事情還想得到她的原諒……
在書房處理文件的葉殊宴聽到唐暖不對勁的心聲趕忙起身跑向臥室,“暖暖!”
對上唐暖的視線他不由愣住,那目光冷漠甚至帶著厭惡,語氣也冷冷的,“你不是在工作嗎?過來做什麼?”
【去安慰你的初戀白月光啊,她更需要你,我算什麼?一個擺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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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暖!”葉殊宴急忙上前,使勁搖晃她,“你怎麼回事?”
唐暖隻覺得眩暈惡心,猛地推開他衝向廁所。
葉殊宴一邊幫她拍背,一邊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來。
唐暖吐的渾身發軟,最後被葉殊宴抱上床,然而即使沒了力氣,她還是掙扎這推開葉殊宴的手。
【別碰我!惡心!】
葉殊宴皺起眉頭,松開她,拿起桌上一直在響的手機,是沈金花打來的,顯然是剛剛視頻的時候看出了不對勁。
葉殊宴接起來,“媽……”
【啊,難道又要假惺惺的來看我嗎?不要,我不要見到他們,讓他們滾!】
葉殊宴皺起眉頭,“媽,這裡有點急事,稍後跟您說。”
正好家庭醫生到了,葉殊宴連忙讓對方查看。
幸而唐暖並不排斥醫生。
張醫生自然是沒查出什麼東西來,“心悸惡心可能是吃壞東西了,性情大變?”問道最後的表現時,張醫生顯然摸不著頭腦,又不是小說,好好的怎麼會性情大變?
葉殊宴想起了那本書,沒再多說什麼,這件事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不然被當做奇怪的人研究就麻煩了。
張醫生建議道,“明天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我這樣不出什麼。”
葉殊宴點點頭,等唐暖睡著之後,葉殊宴才給沈金花回了電話。
沈金花確實發現了唐暖的不對勁,但葉殊宴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解釋,隻說自己惹了她生氣才糊弄過去。
後半夜唐暖再次心悸般醒來,不過總算恢復了正常,她也隱約記得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害怕,“葉殊宴,我是不是逃不過劇情?劇情來強行控制我了嗎?”
“我怎麼可能厭惡我家,憎恨你。”
“不會的,別擔心。”葉殊宴抱著她安撫,“我們明天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劇情什麼的,都是無稽之談。”
“可是你都有讀心術了。”唐暖心慌的厲害,“我被劇情控制是不是也有可能?”
說到這裡,她猛地坐起來,“不會的,我才不會被劇情控制!”
葉殊宴撫摸著她的頭發道,“對,你不是不認命嗎,我也不認,那所謂的劇情已經被我們改的面目全非了,並不值得害怕。”
“咱們明天一早就去醫院檢查一下。”
唐暖點點頭。
不過早上醒來後,她感覺又好多了,完全察覺不出哪兒有問題。
葉殊宴本來想直接去醫院的,唐暖道,“要不等有問題的時候再去?我昨天白天一直沒事。”
葉殊宴想想也是,她白天很正常,如果這個時候去查怕也查不出什麼,不如等發作的時候再去,這樣也許可以捕捉到劇情是怎麼控制她的思想的呢?
不過唐暖食欲還是不太好,看到燉盅裡的燕窩粥分了一小碗出來,剩下的推給何姨道,“這些您吃掉吧,別浪費了。”
何姨笑著點點頭。
吃完飯兩人一起去公司,葉殊宴嘴上說不信,但心裡卻緊張,並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昨天白天唐暖都很正常,兩人都以為發作會到晚上,結果剛進辦公室不久,唐暖又開始心煩氣躁,葉殊宴連忙要帶她去醫院,她卻火大的不行,瞪著他冷冷的道,“我自己去,你別跟著我!”
葉殊宴看著她那冷漠又厭惡的眼神,不敢刺激她,隻能讓她先走,直到感覺到她上了電梯,他才匆匆追出去。
等站在電梯前他卻愣住,為什麼是上行?
但他凝神靜聽,唐暖心裡想的確實是要去停車場啊……
意識到了什麼,葉殊宴臉色猛的一變。
總裁辦的人第一次見到葉殊宴慌成那樣,他幾乎朝著秘書吼道,“馬上通知後勤部,把這個電梯停下!”
這樣說著,他幾乎是飛奔上樓,搭乘另一個員工電梯往上跑。
電梯到達四十層的時候隔壁他的專用電梯已經停了,但裡面也沒有了人。
葉殊宴隻覺得脊背升起寒意,片刻不敢耽擱追上了天臺,果然就看到往樓邊緣走的唐暖。
他幾乎肝膽俱裂,大聲道,“唐暖!!!”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過驚懼,唐暖回頭,看到他皺眉道,“你怎麼下來了?我說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葉殊宴讓自己暗暗冷靜,“你落了個東西,我看是你的,給你送下來。”說著試探的朝她走去。
唐暖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朝著他走過來。
靠近的瞬間,葉殊宴一把將她抱住,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暖暖,你嚇死我了。”
唐暖似乎有些不舒服,心中都是厭惡和排斥,“你幹什麼?”
葉殊宴完全不管那麼多了,死死抱著她不松手,“我陪你去醫院。”
唐暖掙扎道,“不用,醫院不就在那兒嗎?”
葉殊宴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很遠處醫院的方向,又出了一身冷汗,將她抱的更緊了,如果她走過去,肯定會墜樓的。
葉殊宴此時力氣格外大,不由分說的將掙扎的唐暖帶下了了,好在唐暖雖然滿心抗拒,但顧忌面子並沒有大喊大叫。
葉殊宴想了想叫了小齊陪著,親自開車去了醫院。
因為小齊才,唐暖再不喜歡也維持著表面的和氣。
到了醫院,唐暖還沒有清醒,但在醫生面前她還算乖巧,葉殊宴掠過書的部分,隻將她的反常說了。
醫生看著唐暖的樣子,“感覺和情緒突如其來的變化,對空間產生錯覺、幻覺,自我歪曲、妄想……你這個怎麼有點像吃了致幻劑啊。”
葉殊宴已經做好了會很難查到原因的思想準備,卻沒想到醫生竟然給出了答案,“致幻劑?”
醫生算了下時間,“四十分鍾至兩個小時之前,你沒亂吃藥吧?”
葉殊宴搖了搖頭,“她今天隻吃了一小碗燕窩……”說到這,他不由頓住,唐暖不對勁好像就是從喝了燕窩開始的。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何姨。
葉殊宴接起來,就聽何姨急促的聲音傳出來,“先生,家裡的燕窩好像有問題,我喝了以後覺得不對勁。”
葉殊宴立刻意識到什麼,立刻道,“何姨,您自己打車來醫院!”
然後給朱波打電話,“家裡的燕窩是哪兒來的?”
朱波想了想道,“之前太太生日的時候,謝太太送的,和阿膠一起。”
還有阿膠……
對,昨晚唐暖難受的厲害,她沒吃燕窩,但卻吃了阿膠。
唐暖的生日是三月份,因為是婚後的第一個生日,他帶著她在葉家老宅過的。
葉正宏請他回來的時候,葉殊宴就要求將老宅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他們乖順,葉殊宴也不會做的太難看,如今暫時讓葉老太太和葉正宏他們住著,不過如果他們哪兒惹他不高興了,他隨時可以把他們撵走。
雖然他們平時不回去,但該宣示的主權他們還是要宣示。
所以唐暖的生日宴就在那兒舉辦,當時確實來了不少人……
葉殊宴立刻理清思緒,“立刻把燕窩和阿膠一起送到醫院來!”
掛斷電話後又聯系謝飛明,“暖暖生日的時候,你老婆送了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