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
沈栩杉有些滿意地低著頭,往她的肩窩上蹭了蹭。他的頭發紮得周聽荷有些不太舒服,她下意識地將頭移開了些,連帶著自己的脖頸也遠離了他。
沈栩杉有些無措地擡起頭,以為她這是討厭他接觸的意思,他委屈但不敢說出來。
但是隻能聞到小荷的味道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獎賞了,他低著頭看向周聽荷,正巧能看到她側後方的脖子,上面是一片光滑的肌膚。
Beta沒有腺體,不能標記,也不會受到他信息素的影響和控制。
沈栩杉很難過,他盯著周聽荷的脖子,沒忍住又貼了上去。
“嘶……你,你在做什麽,不是說隻是抱一下嗎?”周聽荷稍微掙紮了一下,沈栩杉剛剛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很輕很輕的一口,隨後他似乎開始吮吸著她脖子上的肌膚。
周聽荷頭皮有些發麻,她總算是知道沈栩杉為什麽每次易感期都會離她遠遠的,因為易感期的Alpha都是變態。
“小荷,能不能親親。”他慢吞吞地擡起頭問她。
周聽荷瞥了一眼他的嘴唇,因為剛剛在親吻著她的脖子,他的嘴唇現在看起來格外紅潤,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周聽荷猛地搖搖頭,險些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她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麽。
沈栩杉以為她搖頭的姿勢是在拒絕自己下一步的動作,他依舊不依不饒,“我們又不是沒親過。”
周聽荷感覺自己快要被沈栩杉弄瘋了,是親過,但是小朋友親親臉蛋這種算什麽。
他怎麽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來,沈栩杉平時看起來那麽正經的一個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但是周聽荷完全不記得醉酒的那晚抱著沈栩杉又親又啃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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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也紅潤著,眼睛也有些紅紅的,還有些濕漉漉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他現在依舊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周聽荷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她的思緒也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她點了點頭,鬼使神差地回複,“行吧。”
她正說完就被沈栩杉抱起來放在了床上,突然被抱起來的周聽荷手忙腳亂地摟住沈栩杉的脖子,她被輕手輕腳地放到了她的床上。
周聽荷有些緊張地拽著沈栩杉的襯衫下擺,他也沒和她說是躺在床上親啊。
周聽荷以為沈栩杉隻是淺淺地親一下過過癮就好了,誰知道他撐在床上,從她的臉頰開始親吻。
一開始沈栩杉還隻是單純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氣味,漸漸地就開始了親吻的動作,起初沈栩杉親得很輕,隻是隨著親吻的繼續,他的動作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
周聽荷從來沒被人碰過這些地方,因為緊張忘記了被柔軟嘴唇觸碰到的酸癢。
這種感覺好怪異,周聽荷自己也說不上來。
但是她似乎沒有很抗拒沈栩杉的動作,大概是因為以前一起做過太多親密的事情了,周聽荷對於兩人之間的界限其實是很模糊的,她和沈栩杉在肢體接觸上確實也沒有和其他異性一樣那麽敏感。
但是她並沒有主動迎合沈栩杉的親吻,她隻是面無表情地側著頭,有些想完成任務一般地等沈栩杉結束他的動作。
沈栩杉他有些忘我地沉浸在自己和周聽荷的這個空間中,他沉浸在他親吻的動作裏。
小荷居然同意給他親親,他的驚喜打破了自己的理智他忘我地、不停地進行著親吻的動作,但是擔心周聽荷不喜歡,他不敢親她的嘴唇,隻好將吻落在除了唇之外的其他部位。
等他汲取到了周聽荷無數的氣味後,沈栩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周聽荷隻是定定地躺在床上接納著他親吻的動作。
完全沒有迎合的意思。
沈栩杉擡起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周聽荷,沈栩杉最怕她這種既不喜歡又不討厭的神情。這樣他沒法正確地判斷周聽荷的情緒。
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驚慌失措地說:“小荷不喜歡親親嗎?那我停下來,我不親了。”
沈栩杉知道周聽荷吃軟不吃硬,他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姿態最容易讓她心軟,他隻好一邊道歉一邊哭著。
周聽荷怔愣了一下,明明剛剛親到忘我的是他,現在他怎麽又在擺委屈給她看了。她偏偏還就愛看人家委屈的樣子。
周聽荷有些受不住了,輕輕地嘆了聲氣,她看著壓在她上方的沈栩杉,問;“那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受一些?”
沈栩杉易感期帶來的反應確實是減輕了,但是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脹得有些難受,但是他不可能直接和周聽荷說的。他隻好悠悠地點點頭,“稍微,稍微好了一些。”
“那就行。”周聽荷松了一口氣,她以為剛剛那些行為是能緩解沈栩杉身體的難受,“那,我先起來了?”她又問。
周聽荷定定地看著沈栩杉,作為成年人,她還是能看出來沈栩杉現在身體的狀態不太正常。
她看著沈栩杉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她鬼使神差地扯著他襯衫的領口,盯著他親得更紅潤的嘴唇吻了上去,不過隻是親親一碰就送開了。
她拍了拍沈栩杉的臉,“你是不是還沒注射抑制劑?要是不行的話,你弄點藥先吧。”
國家購買抑制劑其實是合法的,但是每個人使用的劑量有限,藥企生産的數量也嚴格把控著。按道理來說,AO兩類人是不可能一輩子都靠抑制劑度過易感期的。
像沈栩杉這個年齡段的Alpha購買抑制劑的數量受限最嚴重,因為國家還指望著他們繁衍後代。
不過像沈栩杉這樣的家庭,通過一些非明面的手段,獲得足夠他一生使用的抑制劑不是一件難事。
沈栩杉之前說自己的易感期都是靠抑制劑度過的,周聽荷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大概率每個周期他都在使用抑制劑。
盡管她不知道沈栩杉今天為什麽沒有注射抑制劑,但是她還是有必要提醒他通過抑制劑來緩解自己的症狀。
AO的易感期實在是太嚇人了,從基因和生理上,自然界就把Alpha和Omega綁定在一起了。
就連沈栩杉這種自制力那麽強的人,易感期也會失控。周聽荷想,果然,A的最終歸宿依舊是要找一個匹配的O啊。
突然被親了一下的沈栩杉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愣在原地,看著周聽荷的臉,他愣愣地笑了幾聲。
如果他長了尾巴的話,他的尾巴大概搖得像螺旋槳一樣了。
他忙不疊地點著頭,“好,我去弄點抑制劑。”
周聽荷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沈栩杉下床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
她低頭發現自己的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在襯衫底下的內衣都露了一角。她低著頭將紐扣重新系好。
“變態……”周聽荷暗自吐槽著沈栩杉在易感期的行為,她站起身又理了理被他弄皺地襯衫下擺。
周聽荷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紅的臉,她覺得她可能也瘋了,自己像是被沈栩杉易感期影響了一樣,居然就任由著他隨便放肆。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有抗拒並且接受了沈栩杉的發瘋行為。周聽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決定有空查查文獻看看Beta會不會受到易感期的影響。
她看著敞開的房間門,心裏想著,他們剛剛那些親密的行為大概能夠平緩他的躁動。
她敲了敲自己的頭,算了,沈栩杉應該不會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到底是知根知底,他親了她,她也親了回去,兩人扯平。周聽荷不打算再糾結了。
出差忙了那麽久又舟車勞頓,周聽荷本來就累得渾身散架了一般。
她本來的打算是一回到家裏就泡個澡收拾好自己,然後再睡一覺的。
結果所有的計劃都被沈栩杉打亂了。周聽荷走到衣帽間隨意地找了一件睡衣和內衣跑去浴室安安靜靜地泡了個澡。
洗澡的過程很舒服,但是吹頭發的過程很痛苦,周聽荷的頭發不短,又細密,吹起來有些許麻煩。
她拿著毛巾吸了吸濕漉漉的頭發,又拿著吹風筒隨意吹了兩分鐘,感覺到累了,她就停下手裏動作。
等她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沈栩杉已經安安穩穩地坐在飯桌旁邊,他撐著頭目不轉睛地看向周聽荷,飯桌上擺好了他剛剛準備好的飯菜。
沈栩杉注射完抑制劑之後,藥劑很快就起作用了,加上剛剛因為得到了周聽荷的安撫,他本身已經沒有那麽難受了,除了身體的生理反應之外,激素的影響作用變小了很多。
周聽荷瞥了一眼桌上有些許豐盛的菜式,在心裏感嘆沈栩杉真牛啊,易感期還能爬起來做一頓飯。
她擦著頭發走到客廳把戒指和手表都拿回自己的手中,又徑直走向了樓梯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栩杉蹙著眉頭,低下了頭,他剛剛的眼神難道不夠熱烈嗎?他隻是想要小荷誇誇他做了那麽多她喜歡吃的菜,誇他乖乖聽話注射了抑制劑。
沈栩杉有些懷疑地看著桌面上擺好的菜,難道她今天沒有胃口,又或者她最近不喜歡吃這些菜。
沈栩杉低著頭有些自責。易感期的Alpha情緒就是容易大起大落,沒有得到愛人的誇獎讓沈栩杉默默難受了好一陣。
而現在房間裏收拾自己被套的周聽荷完全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裏,隻是因為她剛剛沒有和沈栩杉說話,這個男人就在腦海裏腦補了無數的悲情劇。
她低頭看了眼床上有件她的衣服,周聽荷有些疑惑,她印象裏明明沒有把這件衣服拿出來的。
等周聽荷收拾好被子重新從房間裏走出來時,她站在二樓看了一眼一樓的沈栩杉,她對他說:“你要是餓了,你先吃吧。”
以為周聽荷要誇誇他的沈栩杉擡起頭揚起笑臉看著周聽荷,結果等來的是她讓他先吃飯的話。
沈栩杉對著居高臨下的周聽荷搖搖頭,“沒事,我等你一起吃。”
周聽荷抱著被套走了下來,老實說她並不是很想洗這套被子了,上面布滿了沈栩杉信息素的氣味,就感覺像是把整張被子都丟到了咖啡液裏浸泡過的一樣。
當然,周聽荷並沒有嫌棄沈栩杉蓋過她被子弄髒了的意思,隻是她實在是有些不習慣這張被子的氣味了。
因為他們的管家和傭人都不是住家的,而且兩個喜靜的人都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傭人每周都有一個嚴格規定好的時間上門,這兩天並不是傭人上門的時間。如果現在要洗的話那就意味著要她親自動手晾曬,她並不想自己費力把被子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