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理智,他現在隻想知道她在哪裏, 想要被周聽荷的味道和氣息包裹住,想要她的安撫。
一走進大門,沈栩杉就把西裝外套脫掉, 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戴著的眼鏡也被他一手拿了下來扔到了桌子上。
正巧前一天有傭人來清理過衛生, 重新清理過的屋子少了周聽荷的痕跡,沈栩杉的心裏越來越不安。
沈栩杉渾身都在發抖, 他顫著手拿起杯子連喝了兩杯冷水,又糊裏糊塗地洗了個冷水澡。
身體物理意義上是發著熱,但是他又渴望被柔軟的衣物包裹著,想要被自己的配偶安撫。
他現在需要周聽荷的味道,隻有聞到她的味道他才能稍微冷靜下來。
他徑直走向了他們的衣帽間,上一次偷偷躲在小荷的衣櫃裏並沒有被她發現。
沈栩杉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一件衣服,又生怕弄皺了她的衣服,他將頭輕手輕腳地貼過去,聞到了屬於她的氣味後,沈栩杉稍微冷靜了些許。
剛剛的冷水淋浴讓他嘴唇和手心都有些發冷,他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抱著周聽荷的衣服給自己取暖。
但是還是好難受,好難受……
易感期的情緒容易被放大數倍,本來就受到刺激的沈栩杉現在格外脆弱。因為害怕弄髒她的衣服,沈栩杉甚至不敢哭出來。
隻有衣服的味道已經不足以安撫沈栩杉了,他現在也不想打抑制劑,他隻想要見到周聽荷。
沈栩杉難以自制地想起了上個月周聽荷喝醉的畫面,那些畫面的周聽荷肆無忌憚、毫無芥蒂地戲弄他,將他玩弄於鼓掌間。
她肆意地抱著他,肌膚之間的觸感讓他難以忘懷。她的臉蹭在他的脖頸間,她咬了他的腺體。
他和周聽荷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
她的被子上都是她的味道,被子上也隻有周聽荷使用過的痕跡,隻有周聽荷的肌膚和她的被子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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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栩杉的意識逐漸地模糊,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了。
他從衣帽間走了出去,走到周聽荷的房間門口,她的房間除了睡覺的時候幾乎都是敞開門的。和沈栩杉比起來,周聽荷才是那個心裏一直沒有秘密的人。
沈栩杉走進了她的房間裏,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被屬於周聽荷的味道裹住。
周聽荷的房間裏有她身上那陣溫和平靜帶著一絲絲甜意的味道。他難耐地躺在了她的床上,被她的被子包裹著,周聽荷的枕頭也滿是她的發香。
這些味道隻能讓他聞到,這些東西隻能讓他觸碰到,周聽荷隻能是他的妻子,周聽荷不能拋棄他……
沈栩杉的大腦似乎徹底失控了,他抱著她的被子在取暖,在求得安撫。可憐的是這時的他甚至都不能被真正的周聽荷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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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的車程,周聽荷總算是回到家了。
為了方便拿行李,周聽荷沒有把車開到負一樓的停車場,周聽荷拖著行李箱走到大門口,她轉身對著助理說;“你先把車開回你家吧。”
反正這是公司的車,周聽荷通行一般是用自己的車。從外地回來的路上正好經過她家別墅,去助理家反而還得繞一圈。
所以先把周聽荷送了回來。
“好的。”這位助理是一位女Alpha,她有些遲疑地看了眼周聽荷和看了眼她的別墅,她很明顯地聞到了Alpha信息素的氣味。
快入秋了,不過最近的天氣依舊很好,溫度也幾乎沒怎麽下降。現在還沒到傍晚日落山的時候,太陽仍舊掛在天邊,打著燦爛的陽光。
周聽荷扶了扶戴在頭上的遮陽帽,和助理吩咐完事宜後她單手提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準備回屋。助理突然叫住了她,“周總,那個,附近好像有進入易感期的Alpha。”
助理周總似乎沒有發現,她想起周聽荷是Beta應該不受信息素的影響所以她沒有感知到,但是現在這個氣味聞起來有些不帶好意,她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提醒她的老板。
周聽荷的別墅是獨立一棟的,外面還有一個大院子,周圍雖然是別墅區,但是每個房子之間隔開的距離很大。
助理的眉頭微微皺著,神情有些嚴肅的樣子。周聽荷很快就明白了,助理這句話的內涵其實是她房子裏可能有不懷好意的Alpha。
周聽荷頓住自己的腳步,用力的聞了聞,“嗯?”
聞到那陣苦咖啡的味道之後,她松了口氣,“沒事,是我先生。”
助理沒來得及思考作為Beta的老板的嗅器也那麽敏捷,她有些臉紅地低了低頭,“好的周總,沒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好好休息吧,出差一周了,雖然明後是周五,但是你不用去公司上班,當多休息一天吧。”周聽荷拍拍她的肩,拖著行李箱就走進了家門。
周聽荷起初確實是沒有感知到信息素的味道的,當助理提醒了她之後,她才聞到。
而當她走進屋子的時候她才發現沈栩杉信息素的氣味好像格外的濃鬱。
盡管周聽荷以前也能聞到AO信息素的氣味,可是她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濃鬱的氣息。她沒忍住捂了捂鼻子。
不用想周聽荷也知道沈栩杉現在正處於易感期,而且很難得的,他易感期居然在他們的家裏。
周聽荷並沒有很心急地尋找沈栩杉,她先換了個鞋又把身上的為外套脫了下來,當她脫下外套的時候,周聽荷才發現一樓客廳沙發上搭著一件男士西裝。
她走近沙發,把西裝拿了起來,周聽荷靠近聞了聞是沈栩杉的外套。
她洗了洗手又擦幹手,先從包裏拿出手機,發覺戒指和手表也放到包裏,周聽荷一起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
上午因為要進無菌生産間,周聽荷把身上的飾品都摘下來放到自己的包裏,結果一直忘記拿出來重新戴好了。
周聽荷把這些東西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才開始試圖尋找沈栩杉的蹤跡。
“沈栩杉?”周聽荷試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但是依舊沒有回應,房間之間的隔音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周聽荷仔細聽了聽不到什麽動靜。
她頓了頓腳步,腦子裏又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沈栩杉現在不會是在和別人發生標記行為吧?
趁著她出差,她人不在的時候……
剛剛助理的表情那麽嚴肅,可惜她剛剛忘記問助理有沒有感受到Omega的存在。
“沈栩杉?”周聽荷從一樓踱步走回了二樓,再次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才走到二樓的時候,她就感覺那股味道越來越濃鬱。周聽荷甚至感覺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一捧咖啡粉沖了進來。
她有些遲疑地走到了沈栩杉的房間門口,側著頭將耳朵貼在門口上,但是他的房間裏面似乎並沒有什麽動靜。
周聽荷低頭看了眼門的把手,試圖打開沈栩杉的房間門,依舊牢牢地緊鎖著。
周聽荷敢肯定的是,沈栩杉現在肯定在這個房子裏。
她從來沒聞過他如此濃鬱的信息素氣味。就算是在家裏父親或者哥哥易感期,她也沒有聞到過如此明顯的味道。
她不知道這種現象是否正常,因為社會和國家默認Beta不會和Alpha或者Omega結婚生育,所以她上過的生理課隻教授了她和Beta有關的生物學知識。
她對Alpha的身體了解甚少,從未和男Alpha談過戀愛的周聽荷甚至都不知道男Alpha的身體具體結構是長成什麽樣的。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現象肯定不正常。
她隱約知道Alpha在標記的時候會對出於對Omega的佔有欲以及宣告主權的時候會釋放大量的信息素去抑制其他的Alpha。
沈栩杉他不會真的背地裏有和他匹配的Omega吧。周聽荷的腦子裏忽然有些亂糟糟的。
雖然她明明知道他們的婚姻是有名無實的聯姻。但是她還是沒法接受自己法律上的丈夫在□□上背叛她。
她莫名地有些生氣,心裏好像第一次産生這種有些澀澀的感覺,像吃了沒熟的柿子,心裏難受得想吐。
周聽荷嘆了一聲氣,本來因為出差水土不服身體就有些不舒服,又趕了幾個小時的車程回家。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是沒什麽力氣去糾結沈栩杉的事情,還是沒有哪個勇氣去糾結。
她看了眼沈栩杉緊鎖著的房門,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她的手落在門把手將門打開的時候,周聽荷沒想到她會看到她從未想象過的畫面。
沈栩杉當然不在他自己的房間,因為他在周聽荷的房間,還躺在她的床上,準確來說是撲在她的床上,騎在她的被子上。
手裏也正圈著她那毛茸茸的被子和她的枕頭。
畫面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周聽荷被他的行為驚得有些無措,她不知道沈栩杉這是在做什麽。
但是她似乎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的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也就是說即使現在是沈栩杉的易感期,他也是一個人度過的。
沈栩杉在聽到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把頭擡起來看向站在門口的周聽荷,他平時每一顆紐扣都系好的襯衫也解開了兩粒。
襯衫隨著重力微微下垂,周聽荷似乎能看見他那副相當不錯的身體。
周聽荷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她清楚地看見了沈栩杉的眼睛中泛著光溢出了淚水。她腳步慢慢地往後挪,想要關門離開這個房間。
沈栩杉僅僅是愣了兩秒,在他看清周聽荷的動作和神情之後,他連忙從床上跳了下去。
連鞋也顧不上穿,他跑到周聽荷的面前捉住了她的手腕,“小荷,小荷別走,你,你聽我解釋。”
因為進入易感期體溫比尋常時候要高得多,周聽荷能分明地感受到沈栩杉手心的溫度,這溫度對於她來說有些燙。
周聽荷愣了愣,沈栩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的小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