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尋在喊蘇從流幫忙和裹浴巾之間不停地糾結,猶豫片刻後還是決定裹浴巾,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幫忙找內褲。
她裹緊浴巾,走出浴室,推開半邊臥室門,蘇從流靠在床頭看手機,聽見聲響微微側頭。
“是清醒的嗎?”他問。
“嗯。”
“怎麼不進來?”
阮以尋小聲道:“你能把腦袋轉過去三分鍾嘛,我忘記拿衣服了。”
蘇從流答應的很爽快:“好。”
他翻身面朝反方向,阮以尋捂著胸口到衣櫃前,翻兩下就回頭看一眼,蘇從流非常信守承諾,始終不動。
她拿著內褲和睡裙,小跑出臥室,到浴室裡面換好,心裡微微松口氣。
阮以尋重新走進臥室,腳步都變得輕松,把未來得及關掉的衣櫃門拉上,正打算轉身時,手臂被人從後面拽住,她驚呼一聲,整個人倒在床上。
蘇從流的身子壓下來,臉漸漸逼近,身上全是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他附在耳畔,輕聲道一句:“全世界最會?”
☆、40
果然是來算賬了。
都怪餘卿迎, 偏偏是在她喝酒後問,還故意當著本尊的面, 坑閨蜜第一人。
阮以尋咬咬下唇, 小聲解釋:“那是我喝酒後腦子不太清醒, 脫口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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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從流離得極近, 溫熱又熟悉的氣息噴灑在頸窩裡, 惹得她痒痒的, 呼吸都變得不對勁。
“所以是覺得我不會。”
“我沒有這樣說。”
“你上次問了。”
阮以尋想到前不久的夜晚, 自己問的那句“會嗎”,急忙道:“我是......”
後面的話全都堵在嘴裡,他側頭吻住雙唇,不輕不重地啃咬,指尖觸碰著纖細的頸間,撩撥到敏感的地方。
綿綿密密的吻落下, 阮以尋全身仿佛被電流縈繞, 生出酥麻的異樣感, 清澈的眼眸浮起一層薄霧,氲著湿意, 懵然又羞澀的模樣重重的撞入他心底。
蘇從流手臂撐在側邊,食指緩緩的滑過下巴, 漆黑如墨的眸子注視著她, 眼底有明顯的愛欲,阮以尋又不自覺的臉紅了。
“想嗎?”他問。
她不回答。
他很有耐心的又問一遍:“想嗎?”
阮以尋目光閃躲,不肯開口講那個字, 有些別扭地道:“不是說過以後不用問嘛。”
可以牽手,可以親吻,可以......做什麼都可以,別讓她回答。
蘇從流溫柔的親吻鎖骨,帶著無限的眷戀,湿熱的呼吸輕飄飄地拂過頸間,在心裡激起一陣漣漪。
“我要聽你回答。”
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強勢,嗓音都有點啞了:“想嗎?”
阮以尋心跳劇烈,羞的閉緊眼睛,軟綿綿地一聲:“想。”
蘇從流輕笑出來,聲音愈發輕柔:“別閉眼,幫我解紐扣。”
“你自己解。”
“你來。”
他抓著阮以尋的手,放在胸口處,她隻好伸手解睡衣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腹肌,手指無意間劃過,能感受到他的熾熱。
頭頂明晃晃的白光照著,刺得眼睛不舒服,連帶著手裡的動作也慢了。
“關燈嗎?”
阮以尋的聲音發澀:“隨便。”
蘇從流沒有關燈,等她解開最後一顆紐扣,脫掉睡衣扔到旁邊,上半身完全暴露在視線中,他埋低腦袋,緩緩道:“想看你。”
“那剛才的浴巾......”
浴巾不是脫起來更方便嗎,為什麼非要等她穿好睡衣,而且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絕不偷看的模樣。
“因為,也想親自脫。”
伴隨回答聲的是他探進去的手,身上傳來滾燙的熱度,到達從未被人觸碰過的地方,阮以尋像是被定住般,又害羞又緊張,不敢動彈,聽到他輕聲哄著:“放松點。”
睡裙慢慢地卷起來,溫熱的掌心觸碰到肌膚,阮以尋呼吸越來越急促,艱難的回應:“我不會......”
蘇從流捧著臉頰,別有深意地道:“我會,我教你。”
笑聲掠過耳畔,她腦袋都有些暈了,後悔自己講過的那些胡話,他低頭耐心的親吻,直到全身軟下來,額間滲出細密的薄汗。
臥室裡的溫度驟然升高,滿是曖昧和旖旎的氣息。
阮以尋刻意壓制沒有發出聲音,隻低低地嗚咽著,蘇從流加重力道,在耳畔的一句句裡含著誘哄的意味,帶起陣陣燥熱。
不記得過去多久,他抱著人進到浴室裡,擦拭幹淨後換了身睡衣,重新放在床上,相擁著酣然入睡。
第二天阮以尋睡到下午才醒過來,窗外的陽光透過簾間的縫隙照進來,灑在白色的床鋪上面,她揉揉散亂的長發,起身下床。
蘇從流不在客廳,但房間裡十分幹淨,他重新打掃過,櫃子和茶幾上的擺件整整齊齊,到處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地面和桌角一塵不染。
自從他搬進來後,家裡越發幹淨。
阮以尋推門走進浴室洗漱,看見自己已經換了套睡衣,是餘卿迎送的那一套,和蘇從流的情侶睡衣。
昨晚到後面嗓子幹疼,又困得厲害,全都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隻記得他抱著自己進浴室,再然後都記不清了。
阮以尋拉開衣領,瞧見胸口有歡.愛過後留下的痕跡,淺淺的粉紅色,想到昨晚的畫面,她臉頰又不可控制的浮起紅暈。
餘卿迎永遠不會明白,平日裡清冷斯文的人解禁後能有多敗類。
阮以尋倒了杯溫水潤嗓,回到臥室裡面,正準備給蘇從流打電話問在哪裡時,聽到開門聲。
她握著手機走出去,是他回來了,手裡拎著兩個袋子,“醒了,吃午飯吧。”
“嗯。”
阮以尋拉開椅子坐下,他把袋子放在桌上,買的是小區後門的皮蛋瘦肉粥和兩道小菜,她拿出盒子,又看向他手裡,“買的什麼?”
“紅花油。”
他念及是初次,全程都很溫柔,沒有在身上留下過重的痕跡和淤青,隻是腰和雙腿有些酸痛不適。
不等她問蘇從流先說了:“留著備用。”
阮以尋轉頭看向他,那眼神的意思是,昨晚下手留情了,不代表以後都會。
她收回視線,舀一勺粥,溫溫熱熱的食物入口特別舒服,含糊不清地問:“還有呢?”
“避孕套。”
“咳咳......”阮以尋連忙抽紙擦嘴巴,抬眼瞪過去,“你還想讓我上班嗎?”
六盒不夠他用嗎。
“不是。”蘇從流解釋:“不喜歡昨晚的。”
阮以尋繼續埋頭喝粥,小聲道:“不都一樣的嘛。”
“試試才知道。”
“咳咳......”她又抽了一張紙,“你還讓我好好吃午飯嗎?”
蘇從流笑了聲,坐下來一起吃午飯,很簡單的兩碗粥,兩道菜,吃完後他把垃圾扔出去,回到客廳看見阮以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他坐到最旁邊,阮以尋挪挪位置,腦袋枕在大腿上,“我從來沒有周末睡到中午,萬一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我會哄你睡的。”
阮以尋狐疑地看他一眼,“那行。”
蘇從流問:“下午想做什麼?”
“看看書,或者看電影?”她刷微博,想找部評分高的電影。
“我都行。”
阮以尋忽然在首頁刷到《Yumeji's Theme》,扯扯他的衣袖,“你看過花樣年華嗎?”
“沒有,隻聽過配樂。”
阮以尋坐起來,神色詫異又激動:“這麼經典的電影你居然沒有看過?你是不喜歡看電影?”
“看的少。”
“那你最喜歡的電影是哪部?”
蘇從流回答的毫不猶豫:“萬物理論。”
阮以尋閱片量不低,但是這部電影從未聽過:“講的什麼?”
“霍金。”
這個答案在阮以尋的意料之中,她拿遙控器打開投影儀,“行,改天我再看萬物理論,今天先看花樣年華,太經典了,你必須看,裡面張曼玉穿的旗袍特別漂亮。”
“好。”
阮以尋找到《花樣年華》電影,投到屏幕上,靠在蘇從流的肩頭,安安靜靜的又看完一遍。
片尾曲響起,她搖搖他的手臂,“旗袍是不是很漂亮?”
蘇從流贊同的點頭:“和你平時穿的不同。”
“我平時穿的是民國時期旗袍,電影是六十年代的旗袍,那個年代流行短款,收腰,緊身。”
“你有嗎?”
“有兩件。”
阮以尋以前穿出去過一次,引來不少男人打量和探索的目光,那些目光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就再也沒有穿出去過,隻在家裡拍照。
蘇從流轉頭望向她,“想看。”
阮以尋提出交換:“那你給我彈主題曲。”
“可以,我搜搜譜子。”
“好,晚上換。”阮以尋關掉投影儀,見時間不早了,提議:“去趟超市吧,家裡沒有菜。”
“嗯。”
兩個人換鞋下樓,到超市時,蘇從流的手機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丁翰逸的家長,他接通電話:“喂,您好。”
阮以尋在旁邊都能聽見對面家長激動的聲音,蘇從流安撫著家長的情緒,說他馬上聯系丁翰逸在學校的朋友。
掛斷電話後,阮以尋問:“怎麼了?”
“丁翰逸星期五放學後,一直沒有回家。”
“今天都星期天了啊,失蹤兩天他家長才意識到孩子不見了?”
“他父母工作忙,今天剛回家,打不通丁翰逸的電話,又沒有他朋友的手機號碼,所以來找我。”
阮以尋無語的搖搖腦袋,催促:“趕緊給他在學校的朋友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和他們出去玩了,怎麼能兩天不回家啊。”
蘇從流翻出聯系列表,撥通平日和他關系要好的同學電話,挨個詢問。
“會不會和傅漾詩出去約會了啊?”阮以尋小心翼翼地猜測。
高中生在外面開房過夜的事情不少,阮以尋高中有同學不做防護措施懷孕了,最後鬧得全校皆知,女生轉學,男生記過。
這種事情總是男生享受過程,女生承擔結果。
“我再問問班上的同學。”
蘇從流問到最後一位男生,終於找到丁翰逸,阮以尋松了口氣。
“把電話給他。”
丁翰逸接通電話:“喂,蘇老師。”
“你在哪裡?”
“我和您說實話,您會跑來抓我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隻要不是酒店,我不會。”
“哈哈哈,我哪能做這種事啊,和傅漾詩都分手了,現在在網吧打遊戲。”
話音剛落,傳來一聲“臥槽”,是旁邊的學生,沒有料到他就這樣交待了。
丁翰逸無所謂的聳聳肩,“沒事,又不是上學。”
蘇從流確實不會幹涉他們周末的娛樂活動,隻道:“你媽媽在找你,說你兩天沒有回家。”
“啊?我是昨晚出來包夜的啊,她回家了?”
“是的,你手機打不通。”
“哦哦哦,沒有電關機了,我待會兒借個充電寶給她回話,麻煩您了啊,打擾周末的愉快生活。”丁翰逸語氣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