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流:最甜的那種。
尋以:好,送一百盒都可以,你以後的巧克力我包啦!
屋裡又傳來高興的叫聲,蘇從流靠在牆上,垂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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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父和蘇母在微信群裡說今天會回家,蘇從流起床後下樓過去,蘇翎茜也帶著未婚夫回來,商量半個月後婚禮的具體事宜。
“從流,你們學校多少號放假?是在婚禮之前吧?”蘇父問兒子。
他點頭:“是的。”
學校1月9號到11號期末考試,學生考試結束直接放寒假,老師會晚兩天。
“行,我和你媽的時間沒有問題,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蘇母說:“你們就專心在家裡,等16號的婚禮,其他的不用操心。”
蘇翎茜和未婚夫同時笑了笑。
蘇母又看向旁邊安安靜靜的兒子,“從流,你姐姐都要結婚了。”
蘇從流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框,淡淡道:“恭喜姐姐和姐夫。”
“噗。”準新郎直接笑出聲來,蘇翎茜瞪了眼過去,“恭喜你個頭啊,媽是問你,你什麼時候交女朋友。”
“我聽隔壁的老江說,他女兒從國外回來了。”蘇父突然道。
蘇母聞言露出笑臉:“曼施回國啦?我記得她挺喜歡從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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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機又綠茶,喜歡從流的能從小區大門排到後門,媽你別什麼女人都往從流身上推啊,我不喜歡江曼施。”蘇翎茜當即表態。
“你喜不喜歡不重要,看從流怎麼想。”
蘇從流望向眼前盯著自己看的四個人,神色平靜,開口問:“江曼施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蘇翎茜大笑出聲,拍著未婚夫的大腿,“不愧是我弟弟哈哈哈。”
蘇母對江曼施印象不錯,努力喚醒兒子的記憶:“三個月她回國的時候,我們還和他們一家吃飯了啊,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
“她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總愛穿裙子。”
蘇從流瞟了眼旁邊的蘇翎茜,“是在形容姐姐?”
蘇翎茜笑得停不下來,蘇母看著眼睛大大,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兒,無語了。
“行,那你說說,準備什麼時候交女朋友?你今年就28歲了啊。”
在坐的四個人心裡都冒出三個字,我不急,再說吧,找不到,蘇從流向來用這種話敷衍他們。
而後,聽見他回答:“快了。”
“什麼?”蘇母以為出現幻聽了。
“快了。”他重復一遍。
“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
“誰啊?叫什麼?”
“今年多大?是做什麼工作的?”
一家子都變成八卦記者,問題不斷,蘇從流用輕飄飄地一句話堵住他們的嘴:“正在追。”
全愣在座位上。
“你追女生?”蘇母不可置信,自己兒子竟然會主動追人。
蘇父再次確認:“你追女生?”
“嗯。”
蘇翎茜想到很久之前,弟弟找自己改拍照的時間,還有莫名其妙搬到10棟住,忽然意識過來,喊他:“你跟我進來。”
蘇從流跟在身後進到臥室,門剛關上蘇翎茜便說出三個字:“阮以尋。”
他直接承認:“是的。”
蘇翎茜特別喜歡阮以尋,長相溫婉,性格又好,當即彎唇笑起來:“眼光不錯,姐姐幫你。”
蘇從流很認真地問:“怎麼幫?”
“我不把房子租給她,讓她無家可歸然後和你同居。”
“......”
“或者你說你被趕出家門,請求她收留你。”
蘇從流轉身往外面走,順帶提醒:“少看些沒有營養的劇。”
阮以尋收到蘇翎茜結婚邀請函時驚了一下,問過餘卿迎後才知道,她和未婚夫戀愛多年,現在結婚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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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是星期六舉行,地點是江城最著名的酒店,在水晶大廳舉辦西式婚禮,她見餘卿迎打算去,也答應了會到場。
學校臨近期末考試又忙起來,需要給學生復習期末的知識點,考試之前各班要做周練測試,又要想今年的寒假作業,阮以尋忙得焦頭爛額,每天晚上回家後都在想學生的成績。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她上完五班的最後一堂課,本以為終於能松口氣,王主任叫她到辦公室單獨談話。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發現天空開始飄雨,阮以尋回到自己的座位,雙手放進毛絨絨的暖手抱枕裡,看著桌面的歷史書,陷入沉思。
雨漸漸下大了,阮以尋抱著抱枕走出去,靜靜地站在欄杆前聽雨聲,偌大的校園裡冷冷清清的,雨打操場,風吹樹擺。
蘇從流走到她身邊,雙手搭在欄杆上,“在想什麼?”
“在想我來盛睿三個月,教會他們什麼。”
“他們都很喜歡你。”
阮以尋笑了笑:“我讀高中的時候,最喜語文老師,因為他允許我們上課睡覺。允許我們上課看小說。”
蘇從流低聲道:“你不是。”
以前是學生時不明白,當老師後才知道有多難,不可以太嚴厲,也不能太寬容,要有帶動上課氛圍的幽默,又要博覽群書回答學生提出的問題。
阮以尋嘆氣,他問:“是不是王主任和你說了什麼?”
“嗯,王主任說想把高老師調到高三,問我願不願意從下學期開始當三班的班主任。”
“你怎麼想的?”
“我在猶豫。”
班主任的責任更大,但同時也是挑戰。
“蘇老師當初為什麼願意當班主任?我聽其他老師說,你是盛睿高中年齡最小的班主任。”
“我比較闲。”他回答。
阮以尋眨眨眼睛,“沒啦?”
好歹談談獎金啊,理想啊,帶領學生為校爭光之類的話啊。
“沒了。”
阮以尋失笑,偏過腦袋瞧見他擱在欄杆上的雙手紅紅的,零下的天氣,他的外套裡面隻穿著件薄衛衣。
“蘇老師你怎麼冬天穿這麼少啊。”她把懷裡的抱枕遞過去,讓他將冰冷的手放到中間捂著,“給你暖手。”
蘇從流掃了眼抱枕左右兩邊,握住阮以尋的手腕,放進右邊的插手口,淡淡道:“天冷,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蘇從流(理直氣壯):天冷就是要一起捂手手。
☆、17
他們的手都放在溫暖的抱枕裡面, 指尖之間隔著很近很近的距離,微微一動便能觸碰到柔軟。
阮以尋想到蘇從流握住自己手腕的瞬間, 沒由來的心怦怦亂跳, 不敢與他對視。
“阮老師。”
身後突然傳來王主任的聲音, 阮以尋嚇了一跳, 左手飛快地抽出來, 背在後面轉過腦袋, 像偷偷談戀愛被老師抓住的小情侶。
阮以尋無處安放的小手慢吞吞地挪口袋裡, 強裝淡定:“王主任。”
蘇從流的手仍然在抱枕裡面,轉身喊道:“王主任。”
“蘇老師。”王主任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剛才的動作,目光重新落回阮以尋身上,“阮老師,你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怎麼又是來一下。
“好的。”
王主任往辦公室方向走,阮以尋看了眼蘇從流, 指指他的背影, 示意自己先離開。
“去吧。”
阮以尋跟在後面進入辦公室, 王主任臉上浮起笑意:“小阮啊,坐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小阮讓阮以尋愣了兩秒, 擺手婉拒:“不用不用,您說事, 我站著聽。”
“和我不用客氣。”王主任走到飲水機旁, 拿一次性杯子倒熱水,放在桌上,“坐坐坐, 隨意點。”
在上司辦公室誰敢隨意的。
水都倒好了,阮以尋沒有再拒絕,坐在對面,捂住塑料杯子暖手,“主任找我還是想說關於三班班主任的事嗎?”
“不是不是。”王主任先是否認,而後又道:“啊是的,是是。”
“......”
到底是不是?
王主任不像平日裡那般嚴肅,言語間多了幾分謹慎:“小阮啊,這件事情主要看你自己的意願,你如果不願意當三班班主任,學校絕對不會勉強。先前是我考慮不周,鄧校長已經說了,你作為新入職的老師表現的特別棒,不用有心理壓力。”
搬出鄧校長的名字阮以尋就懂了,估計剛剛得知她是阮光耀的女兒,生怕她心裡不舒服。
“主任,如果學校放心,我願意試試三班的班主任。”
“你不用急著回答,可以回去再想想。”
王主任詳細講述班主任的責任和身上的擔子,堅持讓阮以尋再考慮一段時間,也表明如果三班其他任課老師改主意,有願意當班主任的,會優先選擇教學經驗豐富的他們。
“好的,謝謝主任。”她松開水溫漸涼的杯子,起身走出辦公室。
蘇從流低著腦袋靠在外面的牆邊,手裡捂著毛絨絨的抱枕,金絲框眼鏡的鏡片映出白光,一時看不清眼睛。
阮以尋走過去,他把抱枕遞過來,“謝謝。”
她不接,笑著問:“手捂暖了嘛?”
“嗯。”
“它是我新買的,如果蘇老師不嫌棄,送給你吧。”
蘇從流重新抱入懷裡,將手放進中間,“不嫌棄。”
阮以尋看到這個舉動笑了聲,他們肩並肩往辦公室方向走,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盛睿高中高一年級的期末考試是最早的,考試期間老師需要迅速改完卷子,在星期五之前給出分數。
幸好文綜不是最後一天,阮以尋下午拿到卷子,準備在家熬夜兩天。
接近零點的時候,困意來襲,又特別的餓,她想出門買宵夜,順便透透氣,隻是不清楚附近哪裡有賣吃的。
阮以尋懶得換衣服,直接在睡衣外面披上大衣,帶著門禁卡出門等電梯。
對面房東弟弟家門口的壁燈未關,她忍不住掃了一眼,這麼久以來屋裡都是安安靜靜的,從未見到他進出,如果不是幫忙收過衣服,真要懷疑有沒有人。
不過也說不準是又搬回另外的房子了,畢竟家產多,想住哪裡都行。
電梯到達三樓,阮以尋剛邁步進去,蘇從流打開房門,穿戴整齊的走出來,來不及等電梯,直接下樓梯。
走出10棟的時候,阮以尋已經刷卡出小區門,他不放心的跟上去,又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阮以尋在小區外面晃了半圈,夜晚的空氣很舒服,道路兩旁種著花草樹木,路面幹淨整潔,偶爾有一兩片樹葉緩緩飄落。
周圍壓根沒有擺攤賣宵夜的,隻有一家小超市還在營業,她進到超市裡,買了巧克力和面包,慢悠悠地往小區裡走。
冬日的冷風迎面撲來,吹散了些許困意,再熬兩個小時應該可以改完八班的試卷。
阮以尋回到家裡,坐在桌前,開著小臺燈,仔細閱覽學生的試卷。
平時的月考和周練,如果老師改錯題目,可以及時改分,但是期末考試不行,一分都可能決定著學生的排名,她不能一目十行的敷衍。
正想打開手邊的面包時,手機震動了,是房東弟弟發來的消息:睡了嗎?
阮以尋:沒有,怎麼了?
房東弟弟:吃宵夜嗎?
阮以尋:啊?
房東弟弟:老板隻剩兩份收攤,我都買了。
房東弟弟:掛在你房門的把手上了。
正餓著宵夜就自己送上門啦?
阮以尋眨眨眼睛,打字回話:謝謝,我剛才就在想宵夜,這附近好像沒有小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