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這是我的理想,不是他的。”許栀清講出自己的糾結。
“你看,你又來了吧,先入為主替他著想。”常梓彤指出她想法裡不對的地方:“你要張嘴問,問他的意思,而不是推測他的想法,萬一他的理想就是能跟著你呢。”
許栀清思量過後,輕輕頷首:“你說得對,我不能再犯一次錯。”
常梓彤聞言笑了:“不錯不錯,承認錯誤,及時改正。”
後面的沙發上,裴洛言正在找謝嘉珩算賬:“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啊,我以前怎麼幫你追人的,你是怎麼回饋我的?我是用最小碼的人嗎?還準備一抽屜的,我一個沒能用上。”
說完,他用懷疑的目光看過去:“該不會是你用最小碼,買給自己囤著的吧。”
謝嘉珩嗤他:“知道你自慚形穢,倒是不必來刻意詆毀我,我是用XL都嫌小的,不信你問清清。”
“我自慚形穢個屁,不信你問......”裴洛言在他挑釁的目光下,把常梓彤的名字給吞回去了,他又不像謝嘉珩,他名不正言不順的,隻能連說三個滾字:“你不信拉倒。”
“嘖嘖,急了急了。”
“滾!”
謝嘉珩笑了起來,問他:“一年過去了,現在是個什麼進程。”
“算是男女朋友吧。”
“這也能算是?”謝嘉珩說他:“你怎麼不幹脆說算夫妻呢?”
“......”
裴洛言不想再聊感情的糟心事,轉而問起工作:“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謝嘉珩懶洋洋道:“沒想好,先把手上的事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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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言又道:“我看大小姐能正式接手公司了,你們不會再離開深城了對吧?”
他側目望向坐在窗邊的許栀清,回答:“說不準呢。”
大家在家裡玩到凌晨,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謝嘉珩把下個月婚禮的請帖發給他們,叮囑著要按時到場,肯定會有驚喜。
又打趣兩句後,大家才陸續離開,客廳裡重新安靜下來。
他們坐在搖椅上欣賞夜景,謝嘉珩撐著腦袋道:“時間過得真快。”
許栀清靠在他身上,應了一聲。
沉默片刻後,她主動說:“父親前段時間找我談話,希望我能去上海分公司,帶一帶那邊的業績,如果年底能提高,可以名正言順把20%的股權轉給我。”
“你......”
“事不過三,所以我拒絕了。”
謝嘉珩開口隻道一個字,就被許栀清打斷了,她說:“我有點想去UCK留學,都怪Clare總是誘惑我。”
Clare和許栀清聊天時他都在場,他其實猜出來了,隻不過沒有問,想等她自己提。
“清清,你欠我一件必須答應的事情。”謝嘉珩沒有接話,反而提起以前的事。
“去年跨年夜根本沒有......”
“反應你答應過我,不能反悔的。”他的語氣裡帶著些無賴。
許栀清隻能點頭:“嗯。”
“那麼,我的要求是——”
謝嘉珩拖長音調,在她耳邊低聲道:“帶上我吧。”
無論去哪裡,都帶上我。
天成可以沒有謝嘉珩,但是謝嘉珩不能沒有許栀清。
許栀清應聲,又怕他聽不見,說道:“好。”
三月迎春,萬物新生,氣溫慢慢回升,溫暖的湿潤氣息在空中氤氲,浮動著陣陣花草的清香,隨著吹飄向遠處。
許栀清和謝嘉珩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三,場地選的是海邊草坪,布置的仿佛是個小花園,從糕點食材到一花一木全是謝嘉珩的設計和想法
細碎的陽光灑在花瓣上,微風搖曳著樹葉,賓客們陸續到場了。
他們請的人不多,隻有關系親密的親朋好友,都在翹首以盼婚禮的開始。
許母磕著瓜子問:“嘉珩沒給你透露點什麼?”
今天全部是謝嘉珩一手操辦的,謝母回答:“沒有,他不讓我插手,搞得神神秘秘。”
“栀清也是懵的,剛剛被拉去後臺換衣服了。”
“不知道選的是什麼樣的婚紗,他的眼光行不行啊,別挑件栀清不喜歡的呢。”謝母憂心忡忡地盯著前面。
“不會的,他倆肯定清楚彼此的愛好。”許母很是放心。
又等了片刻,現場響起音樂背景聲,交頭接耳的來賓全部停住話語,目光落在出場的方向。
許栀清提著裙擺緩緩走出來,全場頓時屏住呼吸,有些詫異又覺得驚豔。
她穿的是紅色婚紗。
長發松松的挽起,戴著的是鑲鑽的發箍,在許栀清身上並不顯庸俗,反而襯得她十分明亮,紅色抹胸長裙,後背是鏤空的設計,露出的肌膚瑩白如玉,裙擺蓬松卻也呈出層次感,愈發顯得高貴婀娜。
紅色婚紗很挑人,容易壓不住顏色,可許栀清完全不會,她成為最奪目般的存在,仿佛生來就該如此。
明豔,張揚,隆重。
許栀清停在花瓣鋪成的紅毯一端,停下來看著前面,謝嘉珩拿著話筒看向她。
“十七歲,我第一次見到她,一見鍾情,不過她不知道。”
“十八歲,我發現自己和她同校,我費盡心機,想方設法制造偶遇,終於讓她認識我,也成為我的女朋友。”
“十九歲,我和她是熱戀期,我發現她比我想象中更美好,她看起來清冷高傲,內心卻柔軟善良,她總喜歡板著張臉,一點都不像十九歲的少女,所以我很愛逗她,經常把她惹生氣再哄回來。”
“二十歲,我和她偶爾會發生爭吵,我有時候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可是她那麼好,肯定都是我的錯。”
“二十一歲,我們開始經歷異地戀,我沒有安全感,怕會失去她,所以一次次無理取鬧的纏著她,因為小事吃醋鬧脾氣,我很愛她,但是少年傲氣作祟,不願意妥協。”
“二十二歲,她提出分手,我答應了,然後求著父母讓我和她結婚,我找不到最合適的方式去祈求她的原諒,隻能用婚姻讓自己離她近一些。”
“二十三歲,我們終於和好了,我們更愛彼此,也更會愛彼此。”
“二十四歲,這是我和她的第八年,我和她的人生都有新的變化,可不變的是我和她依舊相愛。”
謝嘉珩握著話筒,揚唇笑了起來,繼續道:“她在學校是全系第一,在公司是最年輕的CEO,她很優秀,也很漂亮,如果沒有我,她也會過得很好,但我仍然想參與她的生活。”
“許栀清,再和我結一次婚吧。”
話音落下,全場都靜默了,直到謝嘉珩扔掉話筒,義無反顧的朝前面飛奔,濺起地面的花瓣,在空中旋轉飛舞,他們回過神來,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許栀清紅著眼眶想朝前面走,謝嘉珩已經跑過來,緊緊地抱住她。
他攬住腰身轉了一圈,在花瓣雨中接受著大家的祝福。
許栀清想起很久以前,他們沒有戀愛,同學聚會時大家提到謝嘉珩,說他長得帥,性格隨和,家裡有錢,成績也很好,集所有優點於一身,不知道今後的對象會是誰。
她忍不住喝了酒,當時是謝嘉珩來接她的,微醺上頭的時候,許栀清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我呢?”
他嘴角漾著笑意,回答:“愛哪有為什麼。”
戀人能是乏味的調劑,婚姻能是利益的捆綁,小孩能是衝動的結果。
唯有愛意純粹。
就像謝嘉珩永遠愛許栀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