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件事都攤開了啊。”許母笑著道:“你媽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看女婿還是不錯的吧。”
“確實。”許栀清也跟著笑。
許母暫停電影,談到集團最近的人員變動,她雖然退出來了,但是打探這些不是問題。
“公司高層確實對許承維有意見,他隻能靠孟家的項目苟活,也沒有什麼新業績了。”
“孟家的項目,我還是覺得有問題。”許栀清道。
話落,母女倆同時陷入沉默中,思考著項目的漏洞,已經施工這麼久,大樓快要封頂,她們仍然沒有找到問題,再想發現很難了。
許母擺手道:“先不管,他成不了什麼氣候,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深城?”
“過完秋天吧。”許栀清想到答應過謝嘉珩的事情,笑道:“過完北京的秋天。”
“行。”
晚上謝嘉珩發來消息,說要留在家一天,讓她早點睡,許栀清回復消息後不久入夢了。
謝嘉珩上次走得匆忙,有些工作沒有來得及匯報,到天成集團和謝見淮交接完後道:“你再選個分公司CEO出來唄。”
謝見淮頭也不抬道:“準備回深城了?”
“是啊,我管不了分公司,你得找人接手。”
“陳副總本該去年升職加薪。”謝見淮撩眼掃他,“一直在等你讓位。”
“......”
“怎麼能叫讓位呢,CEO是我憑實力坐上去的。”他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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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力?”謝見淮冷笑:“你以為自己是許栀清?”
謝嘉珩本想反駁的,聽見後面一句話,心想算了:“但我這一年來,幹的還是不錯吧?”
“勉強沒有倒閉。”
“......拜拜。”
他走出公司,準備去找許栀清時,接到管家的電話,跑了一趟新房。
等結束時已經很晚了,他怕會影響許母和許栀清睡覺,幹脆回自己家,找父母談談今年的規劃。
再醒來已經是中午,謝嘉珩收到許栀清的消息:【來海邊。】
地點是他去年生日時定的位置。
他慌忙的起床,簡單的收拾後開車過去,看見海邊停著遊艇,工作人員見到他,恭敬的詢問:“請問是謝嘉珩先生嗎?”
“是。“
謝嘉珩被領著進去後,瞧見許栀清正坐在窗邊,靜靜地吹著海風,像是已經這樣等了很久。
“清清。”
“你來了。”許栀清起身走過來,“估計你沒有吃飯,嘗嘗吧。”
謝嘉珩這才注意到遊艇內部是布置過的,照著生日Party場景布置的,簡約又浪漫。
桌上擺著意面和糕點,份量不多,但是品相不錯,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是......”
“我做的,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你。”
他立馬拿起叉子,送進嘴裡,許栀清彎唇笑起來:“怎麼樣?”
“可以,味道不錯,你有廚藝天賦。”謝嘉珩含糊不清的誇贊,當著她的面把桌上的意面糕點一掃而空。
他們吃過午飯,躺在甲板上吹海風。
“怎麼突然想到下廚?”
“以前覺得做這些事很耽誤時間,但今天我想試試。”許栀清回答。
謝嘉珩問:“試過的感覺呢?”
她想了想道:“確實很耽誤時間。”
“不過我今天做的很高興。”
“那平日我給你做,今後每年我的生日,你給我做。”
“好啊。”
空氣中帶著湿潤的海水味道,夏風輕輕撫過臉龐。
許栀清說:“其實我今天早上就來了。”
謝嘉珩側目看過去,聽見她接著道:“我想感受一下你去年的心情。”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輕聲安撫著:“沒事的清清,真的沒事。”
“我隻是覺得,在我想放棄的時候,你好像都想的是挽回。”
“這不是正好嗎——”
謝嘉珩頓了頓,揚唇道:“我們互補啊。”
第64章 64
許栀清張了張紅唇, 半天沒有講出話來,遲緩著道:“這怎麼能算是互補......”
“怎麼不算呢。”他握緊她的手,仿佛在給予即將般, 低聲道:“你放棄不了, 我挽回成功, 說明我們是天生一對啊。”
頓了頓,他又道:“你如果實在過不去心裡的坎,下次我跑外地, 你去追我, 這樣也算是互補。”
許栀清反駁不了他的話,他好像特別會哄自己, 也特別會哄她。
她隻能笑著應下:“好,下次我來追你。”
夕陽西下,遠處的天際漸漸染成一片橙紅色,海面映照的餘暉波光粼粼,他們靜靜地躺在金色的霞光中,聊著彼此的心思。
謝嘉珩從來沒有過過這麼簡單平靜的生日,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平淡幸福的生日。
天空暗沉下來, 夜色漸濃, 他們回到遊艇的客廳裡, 工作人員將蠟燭和蛋糕擺在桌上,他瞧見兩層高的蛋糕, 笑著問:“別告訴我, 這也是你親自做的。”
“是我親自看著糕點師傅做的。”許栀清說:“總要留點驚喜給以後,明年生日我來做。”
“行, 日子還長著呢。”
許栀清點燃蛋糕上的蠟燭,輕聲唱起生日快樂歌, 聲音落下後,她又重新唱了一遍。
“去年的也給你補上了。”她說:“許願吧。”
“我的願望啊。”謝嘉珩端著語調雙手合十,睜著眼睛看著她,“已經實現了呢。”
許栀清彎著眼眸笑,他吹滅蠟燭,艙內的燈重新亮起來。
她拿出來生日禮物,是一塊手表,和她現在戴的同款手表,提到他以前講過的話:“情侶嘛,就是什麼都要用情侶款。”
這是謝嘉珩剛剛戀愛時,迫不及待買情侶衣服,情侶鞋子時說的話,當時短短三個月,恨不得讓許栀清全身上下都換成情侶款,和他手牽手在校園裡亂晃。
“是,我們就該用情侶款。”謝嘉珩換上她買的手表,誇道:“真好看。”
他又抬眼望向她,“我老婆也好看。”
許栀清說:“生日快樂,老公。”
謝嘉珩懵了一瞬:“你剛剛叫我什麼?”
“老公啊,你不是嗎?”她語氣理所當然的。
“不是......不,我是,我的意思是。”謝嘉珩有些語無倫次,最後隻道:“太突然了。”
領證將近一年,除了剛剛結婚時,騙她喊過自己一聲“老公”,後來哪怕復合,她都沒有再正兒八經的喊過。
之前來公司樓下接他有稱呼他為老公,但是感覺是不同的。
“我想換個生日願望。”謝嘉珩誠懇地問:“你能喊一晚上老公嗎?”
“我嗓子不要了?”
“那晚上再喊老公也行。”
“......”
遊艇裡是有房間和浴室的,空間不小,布置的也幹淨舒服,他們坐在窗邊欣賞著外面的風景,聽見海浪拍打的聲響。
謝嘉珩輕嘖:“這個海浪聲。”
許栀清問:“你覺得吵嘛?也可以現在上岸,去海邊的房子裡睡覺。”
“不,很新鮮。”他勾著唇道:“隻是待會兒更難分辨是哪個水聲了。”
許栀清一時不知道是感慨自己居然聽得懂,還是謝嘉珩更不要臉。
“待會兒我該睡了。”她淡定道。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許栀清不吭聲,謝嘉珩又說:“那就現在吧。”
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攬住腰身抱起來,許栀清說著:“我沒有洗澡。”
“嗯,不衝突的。”
謝嘉珩直接抱進浴室裡,水流潺潺,密閉狹小的空間熱氣騰騰。
他把她放在浴臺上,暖黃的燈光灑在臉上,他微低著腦袋,黑色短發輕輕掃過肌膚,胸前緊緊被手掌包裹著,惹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顫慄。
空氣中混合著花香與情.欲的氣息,伴著水聲,她喊道:“老公......”
他的動作微頓,啞著嗓音說:“我去年的生日願望沒有許。”
她手上是滑的,抓不住臺沿,隻能牢牢抱著他的脖頸,喘著氣問:“想要什麼?”
“今晚別喊困。”他講完後,又問:“行嗎?”
“嗯......”
“生日快樂......是去年的。”
-
許栀清和謝嘉珩待到第二天下午,返程回到岸邊,這才想起來看手機。
謝嘉珩的消息完全被轟炸了,家人朋友送來的祝福,他一條沒有看見,現下隻能挨個回復。
許栀清也收到意外的消息,是孟樂妤發來的,問她能不能找時間見自己一面。
“你要去嗎?”謝嘉珩問。
孟樂妤前段時間生了,聽許母說是個男孩,現在正在自己的別墅裡坐月子,許承維天天過去想看孩子,全被攔回去了。
許栀清說:“我還是覺得孟家的項目有問題,但始終找不到突破口,我想去試試孟樂妤。”
“嗯,我陪你去。”
她下意識想說不用,我自己能解決,在瞧見謝嘉珩的眼神後,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好。”
許栀清陪謝嘉珩回家吃晚餐,到家時發現自家母親也在。
“您這是?”她小聲問。
“被邀請來給我女婿過生日。”許母沒好氣道:“不然等著你喊我啊。”
“......”
他們聚在一起簡簡單單的吃過晚餐,沒有聊工作上的事,隻講了些家常趣事,十點多才返回家裡。
許栀清把孟樂妤約見的事情告訴許母,她說:“她孩子生下來了,見見倒是不要緊,隻不過你爺爺奶奶每天巴巴地等著看孫子,許承維為經常守在門口。你知道的,精神不穩定的廢物男人最可怕,他隨時能發瘋。”
許母是擔心許承維碰到許栀清,會激動的動手,畢竟他現在婚姻事業都不順利,難免會拿她出氣。
“媽,我陪清清去。”謝嘉珩說。
“哦,那沒事了。”許母伸個懶腰,“睡吧,明天是場硬仗。”
想到明早要去辦事,再加上昨晚心滿意足,謝嘉珩今天放過許栀清,老實睡覺了。
隔天早晨,許栀清抱著花束去孟樂妤給的地址,門口有一位保鏢守著,看模樣已經請來很久了,專門防許承維的。
見到她阿姨開門迎上去,謝嘉珩隻在外面等著。
她穿過客廳和過道,到一樓的主臥室,孟樂妤正靠在床頭喝補品,臉色看起來仍然有些蒼白,笑著打招呼:“栀清,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