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些事......”孟樂妤激動到語無倫次。
“爺爺奶奶寵著他,讓父親全部瞞住了。”許栀清解釋她不知道的緣由,扯扯嘴角,又道:“許家也配不上你,回頭吧。”
言盡於此,她轉身離開走廊,重新回到後花園裡。
許母關心道:“怎麼樣怎麼樣?”
許栀清坐下說:“您放心,沒有被我氣得大出血。”
“......”
“我在意的是這個嗎?”許母沒好氣道:“快說,她問的什麼。”
許栀清從頭到尾復述一遍,許母說:“這樣看來,孟樂妤有可能跟他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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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想,孟家也不願意吧。”許栀清問財務方面的事有沒有進展。
許母講著吳姨的回話,公司賬目明面上看不出來任何問題,她沒有權限細查,畢竟不是管財務部門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她說的時候,謝嘉珩在旁邊喂櫻桃,一顆接著一顆,等許栀清吃完後又用手接吐出來的小核,耐心又寵溺。
這副場景,給許母一種丫鬟給女皇回話時,男寵在身側服侍的感覺。
不幸的是,她代入的是丫鬟。
許母忽然止住話語,正在吃櫻桃的許栀清不解地看過去:“怎麼不說了?”
“傷風敗俗,說不下去。”許母起身往酒店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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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清問謝嘉珩:“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他接過最後一顆小
核,揚唇翻譯:“媽覺得咱倆□□愛了。”
“......”
婚宴結束後,他們和謝家人道再見,開車回到家裡,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再飛回北京。
洗澡躺到床上後,謝嘉珩在復盤謝見淮的婚禮,說著今晚婚宴的優缺點,準備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到時候咱們的婚禮在戶外辦吧,室內布置來來回回都是放花和氣球,總感覺不夠浪漫。”
“可以。”許栀清接過話,也提出自己的要求:“少請些人吧,今天的嘉賓太多了,很吵。”
“嗯,我記下來。”謝嘉珩拿過手機,翻身趴在床上,打開備忘錄噼裡啪啦地敲字。
許栀清側過身看他的屏幕,已經打下幾排字。
春天婚禮事宜:
【戶外。】
【少人。】
【要買很多的栀子花。】
【請朝夕的店員來做西多士。】
最後,許栀清看見兩個醒目的字:
【親她!!!!!】
“這也要寫?”她覺得好笑。
“當然啊,要彌補一下訂婚宴的遺憾。”謝嘉珩說道。
許栀清記得訂婚宴管家提出接吻時,是他先說大庭廣眾下他會害羞的,不由調侃道:“現在不害羞了?”
“我又不要臉。”他說得理所當然。
“......”
許栀清看著他把注意事項打完,習慣性地按返回鍵,屏幕上一條條的,全是【注意事項】。
“等等。”她阻止他摁黑屏幕的動作,“拿給我看看。”
“沒什麼可看的。”謝嘉珩往回收手機。
許栀清淡淡的掃過去一眼,他立馬雙手奉上自己的手機。
她劃屏解鎖,備忘錄最早的時間是五年前,許栀清點開,裡面記錄的是她的口味。
【她絕對不能吃:牛奶,乳制品,芒果,豬肉,秋刀魚,菌菇,內髒。】
【她不喜歡吃的:雞肉,蘋果,苦瓜,豌豆,洋蔥,海鮮類。】
【她喜歡吃的:沒有刺的所有魚,煮的雞蛋,朝夕的西多士,潮汕火鍋的吊龍。】
後面一條,是她的愛好。
【她喜歡聽類似《你聽得到》的歌曲,不喜歡嘈雜的音樂。】
【喜歡穿紅色衣服,黑白灰也可,黃色和綠色不行。】
【不愛戴首飾,但是手表、運動手環能接受。】
【不喜歡劇本殺和密室逃脫,喜歡看展和爬山。】
【......】
再後面的每一條,全部是關於許栀清的內容。
她不同時期的興趣愛好,她平常的生活習慣,她不經意講過的話,她的喜怒哀樂點點滴滴。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全都記錄下來了。
第62章 62
許栀清把他記錄的內容一條條的看完了, 有些事情甚至她自己都不記得,像是翻起塵封多年的舊回憶。
“你真是......”她的話到嘴邊,不知道該怎麼講, 最後隻道:“背著我做了很多事。”
“這不算什麼, 都是應該的。”謝嘉珩接過自己的手機, 也重新看向備忘錄裡的內容,慢慢地回想起來曾經。
他是第一次追求女生,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隻能自己青澀又笨拙地學習,記下來這些, 能讓他在大事上不出錯,小事上做到完美。
其他女生有的,許栀清要有,其他女生沒有的,許栀清也要有,因為她是最好的,也應該擁有最好的。
許栀清有他沒他都能過得不錯, 所以他當然需要更加努力。
“哪有什麼是應該的。”許栀清不贊同他的話, 撐著下颌道:“算我當年有眼光。”
“我這張臉, 你很難沒有眼光吧。”謝嘉珩語氣自戀。
她解釋:“我是透過外在的現象,看見你內在的本質。”
他恍然般啊一聲:“你當時已經猜到我的身材不錯, 饞很久了。”
“......”
許栀清側過身, 關掉燈,拉上被褥蓋過胸前, 雙手交疊平靜道:“睡覺吧。”
謝嘉珩偏著腦袋,伸手扯住被褥, 勾唇纏著她問:“你為什麼不承認?被我發現心虛了?清清你說話啊。”
許栀清嫌他吵,又往外轉身,謝嘉珩跟著半邊身子壓過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睡衣裡面放,笑著說:“給你摸摸,讓你證實一下。”
她被他的舉動給逗笑了,想抽手躲開,又被他牢牢握住,聲音低低:“摸下面也行。”
“......”
兩人打鬧半天才抱著入睡。
第二天醒來後他們飛回北京,各自去公司處理事務,許栀清剛剛到辦公室,助理趕忙進來匯報。
“許總,前臺打電話說樓下有人自稱Clare,想來拜訪你。”
“Clare?設計師Clare?”她有點意外,但是當機立斷:“你下樓迎他上來吧,我待會兒去電梯口接。”
許栀清定的今天返程,因為不確定中途會不會晚點或者有突發情況,所以助理把客戶預約都推到明天了,現在沒有其他事。
先前有關項目設計的問題,是Clare和謝嘉珩單獨溝通的,或者找周言越團隊,沒有遇到過需要她出面解決的時候。如今方案定下來了,正在走流程,馬上能開始施工,她猜不到他來找自己是為的什麼。
不過許栀清也有事情想找Clare商談,她給謝嘉珩發消息說一聲,走到電梯口,等著助理將Clare帶上來。
設計師Clare四十多歲,留著長頭發和胡子,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有藝術家的氣質,見到她禮貌的伸手,用英文問好。
“很高興見到您。”許栀清彎唇回握,示意他到會客室。
他們坐下後,助理倒兩杯水放在手邊,退出去後Clare才說明來意:“前三次都錯過了與許小姐相見,我覺得非常可惜,這次正巧來北京參加座談會,不想再留有遺憾,希望我今天的拜訪沒有耽誤許小姐的工作。”
許栀清笑著回道:“不會,能與您合作聊天,我十分榮幸。”
Clare順著話題提起合作酒店的設計,項目名稱定下來了,叫“拾光”酒店,他提到自己被打動的原因,以及設計的初衷。
許栀清在專業方面比不上謝嘉珩,但是畢竟有他言傳身教,又接觸過三年,能聽得懂,也有自己的見解。
他們聊得盡興,Clare笑起來道:“我上次碰到謝先生,問過他的妻子為什麼不跟著,他告訴我許小姐有自己的事業,不輸給他,甚至遠遠超過他,我回家查詢後感到十分驚喜,確實是我有偏見。許小姐不僅能管理這麼大的公司,在建築設計上也有極高的造詣,看來我今天沒有白跑。”
許栀清客氣的謙虛兩句:“我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建築設計,是您抬愛了。”
“許小姐竟然沒有學過?”Clare感到詫異,隨後道:“許小姐如此年輕優秀,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向UCK建築系推薦你。”
Clare是UCK的名譽教授,這所大學的建築系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許栀清曾經也心動過,不過她需要管理公司,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去留學。
“謝謝您,我會考慮的。”許栀清道謝,順便引出自己的目的:“和您交流讓我感到非常愉快,不知道今後能不能多些這樣的機會?”
Clare聽出來了話裡的意思,大笑道:“許小姐和你的先生完全不同,你講話很含蓄,而謝先生很直接,並且十分固執。”
“我的先生很固執嗎?”許栀清反問,彎唇道:“我平日裡沒有感覺到。”
“我從未見過比他更固執的人,說實話,在他第一次找我
合作時,我已經拒絕了,第二次第三次我都表示不願意,可謝先生他......”Clare講到這裡,語氣有些無奈:“他追到機場,提出結合城市特色創作酒店設計的想法,你知道的,沒人能夠拒絕京派建築,他最終打動了我。”
許栀清跟著笑出聲,順著話道:“如果Clare指的是這種固執,我可不會輸給我的先生,就是不知道Clare能不能拒絕嶺南建築?”
Clare感慨一句天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我需要認真考慮考慮。”
“好,我再跟您聯系。”
話聊到這裡,許栀清親自送Clare離開公司,下樓到門口時,剛好看見不遠處的謝嘉珩。
Clare認出來是他,打趣著:“謝先生真的離不開你。”
許栀清笑笑,聽見他又道:“我問他為什麼固執的找我,他回答是因為他的妻子需要,他想盡力幫她。”
她看著跑向這邊的男人,輕聲回答:“我知道,他很愛我。”
謝嘉珩到公司不久收到許栀清的消息,立馬又出門了,幸而兩家公司離得近,他快步走到他們面前,禮貌和Clare打招呼,目送他上車離開。
“怎麼跑來了?”許栀清問。
“猜不到Clare的來意,來看看。”謝嘉珩解釋,問道:“他沒有為難你吧?”
“他能為難我什麼,聊了下建築設計而已。”許栀清轉身往公司裡面走。
謝嘉珩跟在身邊問:“他特意來找你聊設計?”
她看過去道:“誰讓我的先生一直在外吹捧我呢。”
他明白原因了,揚唇說:“怎麼能叫吹捧呢,我是實話實說。”
到辦公室後,許栀清把自己的打算告訴謝嘉珩:“信安的設計是短板,讓總部直接發展連鎖酒店,高層或許會反對。如果深城的拾光酒店能有Clare幫助,他們會放心很多,設計師們也能學到不少。”
他頷首贊同:“確實,北京這家說到底是兩家合作,況且北方市場和南方不同,你們獨立在總部建造一家更有說服力。”
“看Clare會不會答應吧。”
許栀清沒有把握,但是也不是非他不可,如果他不答應,能再找其他設計師。
“沒事,他如果不答應,我來幫你。”謝嘉珩語氣自信。
“幫我去機場堵人?”許栀清打趣。
他沒有料到Clare連這個都講,輕嘖一聲:“不厚道啊,把我老底全兜了。”
她失笑:“你在我這裡還有什麼老底。”
“也是。”
“Clare還問我想不想去UCK建築系。”許栀清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