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栀清冷哼:“你苦不了,我可以?”
“你今晚試試把我全身上下親一遍,說不定也能甜。”
“......”
許栀清停住腳步,抬下巴示意他站自己前面,謝嘉珩照做後問:“不怕我直接背進車裡?”
她趴到後背道:“900層的時候放我下來。”
他背穩起身,輕笑著:“你想的挺美。”
“我長得也美。”
這句話......無法反駁。
他們下山後坐進車裡,開回市區去星悅KTV找常梓彤和裴洛言他們。
昨晚提過聚餐的事情後,大家在群裡商量時間,其實隻有初五和初六兩天能選,幹脆定在初五,迎財神的大好日子。
先去老地方唱歌,再去附近吃晚餐,這是常梓彤的安排。
許栀清和謝嘉珩到包廂裡時人已經來齊了,常梓彤挽著她手臂,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大家,笑道:“太難得的畫面了,我都不記得我們八個人上次聚齊是什麼時候!”
許栀清慢悠悠接過一句:“難道不就是去年?”
話落大家紛紛笑起來,去年的聚會意圖明顯,也直接讓她看出來了,當場唱一首《分手快樂》表達意思。
今時不同往日,她再當眾提起,隻當是個趣事。
坐下來後,謝嘉珩在她耳邊低聲道:“知道我在外面,故意唱的分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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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清沒有否認,她確實是故意的。
裴洛言帶回來的那杯青梅綠茶,讓她確定電梯門開時見到的身影就是謝嘉珩,分手後他偷偷地來見她了。
她當時毅然決絕,不想藕斷絲連,是想讓他死心,也是告訴自己別動搖。
謝嘉珩輕哼一聲,聲音叫個響亮,引得其他人全看過來。
“喲,這是公豬能上樹了?謝嘉珩都敢哼聲擺臉色了。”
“真是比你大學考全系第一都稀奇。”
“聞所未聞啊,結婚是有底氣一些了啊。”
“翻身是不太可能的,看樣子是翻了個半面。”
“......”
幾個朋友聞言打趣調侃他,許栀清也忍不住彎唇,伸手要話筒道:“梓彤,幫我點首歌。”
常梓彤跑到點歌臺前,問她:“唱什麼?”
許栀清回答:“依然愛你。”
包廂裡瞬間發出起哄聲,謝嘉珩故意繃著的臉終於忍不住,翹起嘴角笑了。
等歌聲落下,他又坐的離許栀清更近些,滿意道:“這歌選的不錯。”
“我向來會選歌。”她哄完又刺一句。
謝嘉珩習慣了,許栀清喜歡這樣反反復復的刺和哄他,算是她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唱到中途,謝嘉珩和裴洛言照舊去買奶茶。
走出包廂後,裴洛言說:“我看你先前領證啊,收禮啊,那些烏七八糟的炫耀都是胡扯,最近才和大小姐好的吧。”
旁觀者清,他大學見證過他們的愛情,知道他們深愛彼此時的模樣和相處方式。
前段時間,結婚是結了,住也住一起,但是感覺根本不對。
大學的時候謝嘉珩也愛秀恩愛,可都是拐著彎的秀,比如許栀清送他件衣服,肯定會穿上反復在他們面前走,然後問好看不看,最後才會說是大小姐送的。
而不是像之前收到件圍巾,巴巴的就扯著嗓子喊“是許栀清送給我的”,表面上是炫耀,其實在安慰鼓勵自己呢。
謝嘉珩瞥他,語氣欠揍:“什麼時候和好也比你強。”
“......”
“不是,你倆能和好我多少出力了吧,要不是我從阿彤嘴裡打探出消息,你現在都誤會大小姐放你鴿子呢,你小子就這樣對待恩人?”裴洛言罵罵咧咧。
“少給你自己抬咖,誤會也不影響我們的感情。”謝嘉珩頓了頓,關心道:“你和常梓彤到底怎麼回事,就準備不清不楚的混著?”
“她不想談戀愛,我能怎麼辦。”裴洛言的語氣裡難得帶著挫敗和無力。
謝嘉珩聞言沒有再刺激兄弟,因為他當初面臨的也是“她想要分手”,多少有點感同身受。
感情總是各有各的難題,如果真心想要走下去,需要想辦法克服。
“這麼僵持的不是個事,總要有一方妥協。”他勸著。
“你後來是怎麼決定妥協的?”裴洛言反問。
謝嘉珩回想起一年多前的事情,他跨年夜滿心歡喜的跑去北京準備給許栀清一個驚喜,瞧見她和駱向文在餐廳吃飯,氣得沒辦法控制住情緒。
他不理解許栀清為什麼非要和駱向文合作,她明明知道他喜歡她,卻不保持距離。
長期異地,見面少又聊的少,讓他心裡的惶恐不安一點點加深,最後說出來的全是氣話和狠話。
後來的深夜裡,他反復想著許栀清說過的話。
他全靠著家裡,沒有資源人脈,那就從現在開始學,開始積攢,等他變得像駱向文一樣成熟穩重,有資源在手,許栀清是不是就不用再找駱向文合作。
為什麼會妥協,原因他很清楚。
“因為放不下。”謝嘉珩回答。
包廂裡,常梓彤感慨著:“謝嘉珩終於脫掉他那破西裝了,我看著真覺得不順眼,還是看他穿衝鋒衣衛衣舒服。”
他的室友聽到,接過話:“你別說,我也是,看他穿西裝總感覺很怪。”
許栀清的記憶裡他根本不愛西裝,謝父和謝見淮喜歡穿,他覺得是假正經,有點嫌棄。
後來再見,他經常穿西裝,更是莫名其妙的問過她,西裝和衝鋒衣喜歡哪個。
“他什麼時候開始穿西裝的?”她問。
室友想了想回答:“好像就是去年春節後,幾次見面都穿著西裝,正兒八經的,又沒日沒夜在公司加班,我們都覺得他像換了個人。”
先前他們鬧冷戰分手,室友不好提,現在講出來沒有負擔:“我們問他幹嘛突然拼命,他說是覺得他哥工作辛苦,想幫自家公司分擔些,一聽就是
胡扯的,我們猜想大概是情感不如意,想找個發泄口吧。”
“我們勸他去北京找你,他每次都說不合適,我們問什麼時候合適,他又不回答。”
“有一次他參加酒局,我碰巧在附近,送他回家時他嘟嚷著要一路向北,北京的北。”
室友清晰的記得當時場景,他開車載著謝嘉珩,笑道:“這首歌可不行,不適合你唱給大小姐聽啊。”
謝嘉珩喝得爛醉,領帶被扯歪了,紐扣也解開兩顆,衣服皺巴巴的,垂著眼眸窩在座椅裡的模樣,有些狼狽,也有點可憐。
他聽不進室友的話,嘴裡不停念著“向北,去北京”。
室友不知道怎麼興起,非要和酒鬼對話,不解地問:“你既然想去北京,為什麼不去啊?”
“不去,不能去......我沒有資源人脈。”謝嘉珩半醉半醒地回了一句。
“你家這樣叫沒有資源人脈?那我們活不活啊。”
他忽然叫了聲許栀清的名字,像往常一樣喊著“清清”,隨即室友聽見他的喃喃自語——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第52章 52
室友始終不明白謝嘉珩這句話的意思, 隻能直白的復述出來,許栀清卻是聽懂了。
因為她氣頭上講過的兩句話——
“你太幼稚了。”
“你有什麼能給的?不都是你家的資本嗎?”
他記住了,也當真了。
他在學駱向文。
許栀清誇過駱向文工作厲害, 許栀清也提過他穿衝鋒衣上班不正經, 於是他再去公司時會換上西裝, 會天天加班熬夜的學習和研究。
他在試著變成熟穩重,試著掌握人脈資源。
謝嘉珩從那個時候,就選擇了許栀清要走的路。
見她神情漸漸變了, 常梓彤遞個眼神過去, 示意室友不要再講,笑盈盈的打圓場:“诶, 大好日子提以前的糟心事幹嘛,唱歌唱歌。”
室友會意,接過話筒,打趣調劑著氣氛:“來來來,給我點首一路向北,這首歌適合我唱。”
許栀清安靜片刻,忽然問:“他去年的生日, 是怎麼過的?”
“我不知道啊, 當時你們不是......”室友後面的話沒有講完, 意思卻明顯。
當時他們並沒有分手,他理所當然的認為, 謝嘉珩的生日, 會是他們一起過的。
室友又道:“不過我那天給他發祝福,他是第二天晚上才回的消息, 具體發生什麼事,裴洛言應該比我清楚。”
常梓彤聽見這話, 小聲在耳邊道:“我幫你問裴洛言。”
許栀清搖搖腦袋,“我今後自己問。”
他們兩個人的事,總讓常梓彤和裴洛言夾在中間不好,更何況他們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掰扯清楚。
包廂裡響起《一路向北》的前奏,謝嘉珩和裴洛言拎著奶茶回來了,把楊枝甘露分給大家。
“剛剛有誰惹你了嘛?”謝嘉珩見她情緒不對,刻意壓著聲音問。
“除了你,有誰能惹我?”許栀清反問。
他勾唇笑了:“也是,要不你怎麼看上我了呢。”
“......”
謝嘉珩遞過去奶茶,他給許栀清買的依舊是青梅綠茶,去冰,五分糖。
青梅綠茶是他當初推薦給她的,後來許栀清喝奶茶都是按照這樣點的,隻有他們彼此知道。
“上次是故意的?”她問。
“是,也不是。”謝嘉珩回答的很矛盾。
他當時沒有存著讓許栀清知道自己來KTV的心思,隻是擔心裴洛言給她買有芒果的奶茶,雖然她肯定不會喝,可凡事有萬一,他不敢賭。
將青梅綠茶遞給裴洛言的瞬間,他也猜到她會認出來,站在包廂門口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許栀清瞥過去:“繞口令呢?”
“是不是你歌都唱了,我也聽見了。”謝嘉珩再次提起。
她把手中的奶茶扔到他懷裡,淡淡道:“不喝。”
他愣了一瞬,轉而輕聲哄著:“不提不提,再也不提了。是我的錯,你別生氣,氣到自己不劃算。”
邊說邊遞奶茶,許栀清好笑的解釋:“涼的,不能喝。”
謝嘉珩反應過來:“生理期?”
“沒有,差不多是這兩天。”
他算著日子道:“我記得你不是月尾嗎?”
謝嘉珩記憶深刻不是因為性生活,而是許栀清前兩年生理期沒有大礙,後來卻會疼到整夜睡不著,全身冒冷汗。
她回答:“變時間很正常。”
她這兩年飲食不規律,作息混亂又經常熬夜,生理期能固定時間才是奇跡。
不過這小半年有所好轉,不會疼到打滾。
謝嘉珩聞言準備起身,“我再去買一杯熱奶茶。”
“麻煩,坐著吧。”許栀清把他拽回來,說道:“我是提醒你,接下來一周別惹我。”
“哦,接下來一周你的手會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