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這個課程沒人會選吧。”
他抱起雙臂,懶洋洋道:“不啊,我覺得有人會選的。”
最後的結果,和謝嘉珩猜想的一樣,許栀清選的是《職場溝通》課程。
每周有固定見到她的時間,謝嘉珩能知道的信息更多了,比如她喜歡在星期四的晚上去圖書館,比如她在下雨天用的是Blunt黑色長柄傘,比如她最愛聽的歌是周傑倫的《你聽得到》,比如她平時上課會帶一瓶礦泉水或者果汁。
他一點點的觀察,也一點點的淪陷。
國慶後回到學校,謝嘉珩又在食堂碰到許栀清,她和一位室友在用餐,室友興致勃勃地講著計院傳出來的八卦。
“上次計院有個男的不是要你微信嗎,你們最後聊得怎麼樣?”室友順帶提到這件事。
“誰?”她迷茫地反問。
室友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提醒:“計院和管院籃球比賽!賽後不是有個男生加你微信嗎,他長得不錯,你們這段時間有聊天嗎?”
許栀清似乎完全沒有印象,搖搖腦袋道:“我不記得了,應該沒聊過。”
室友一副被她打敗的模樣,感慨著:“開學到現在有好幾個帥哥加你,你都冷冷淡淡的拒絕,也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我也不知道。”許栀清聲音依舊很淡,思忖片刻後回答:“但他們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謝嘉珩敲桌面的手指頓住,他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想試試。
或許他能成為她喜歡的樣子。
謝嘉珩仿佛下定決心,揚唇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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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許栀清後來成為了他的女朋友,就像現在,她也真的會主動親他。
“發什麼愣?”許栀清捏捏他的耳垂。
她覺得他不至於因為自己的一個吻怔住,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公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謝嘉珩回過神來,俯身離她更近些,無賴般地道:“怎麼辦啊清清——”
“我感覺,我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
“......”
第50章 50
許栀清早知道了謝嘉珩隻是看著正經, 也隻能看看,講出來的話一句都聽不得。
她不可能當眾把他全身上下親一遍,哪怕不是當眾也幹不出來, 瞥了眼沒有理會, 走到父母坐的前桌。
“爸媽, 下次我回深城再去看你們。”許栀清喊著謝嘉珩的父母,寒暄兩句後先送他們離開。
許母和許父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有司機送他們回家和公司。
意外的是, 臨走前許父破天荒地主動問:“打算幾號回北京?”
許栀清回答:“初七。”
公司放假隻到初七, 許栀清又是提前回深城的,耽誤不少時間, 現下有一堆事務等著她回去處理。
李副總和陳利才的總監位置,百耀集團的和美項目,Clare給酒店的設計方案,周言越洽談的斯創集團項目......這些全部
要在年後完成,她不能在深城多留。
重中之重是,先前許父提出的連鎖酒店,許栀清也需要回到工作環境當中, 沉下心來思考可行性。
初七回北京整理思緒, 初八正式上班處理。
許父頷首, 提到合作酒店的事:“和Clare商談的結果,告訴我一聲。”
“好。”許栀清送父親離開宴會廳, 又轉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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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母聽見他們的對話, 嗤道:“終於發現兒子不行,想到來關心女兒了。”
許栀清沒有接話, 許母問她:“今晚回不回?”
她正準備回答,謝嘉珩搶先道:“不回, 媽記得讓阿姨鎖門,早點休息。”
許母像是已經猜到結果,笑著提醒:“別太晚,明天是初五。”
初五按照慣例,是要去寺廟裡請香的,許母和許父以前是這樣做的,盡管許栀清不講究,但每年會去一趟,畢竟管理著公司,給自己求個安心。
“我知道,會幫您也請香的。”許栀清應下來。
“我不用,我的錢夠再養十個你出來。”許母的語氣聽著很張揚,不像她平時的說話風格。
許栀清朝旁邊看一眼,近墨者黑四個字浮現在眼前。
許母從包包裡拿出個盒子,塞到許栀清的懷裡,解釋:“你外婆留給我的,這些年看你年齡小,一直沒有拿給你,今年剛剛好。”
她掃向許栀清的戒指和耳釘,打趣著:“比不上你戴鑽戴寶的,不過好歹是長輩的心意,你喜歡就戴著,不喜歡放櫃子裡當傳家寶吧。”
停頓兩秒,又道:“都二十三歲了,活得更快樂些。”
講完話,許母拎著自己的包包,揮揮手走了。
許栀清看著母親的背影,彎唇笑起來。
她和母親自小是這樣,有分歧、有拌嘴、有爭吵,但是從來沒有怨恨和隔閡。她們不會像其他母女那樣黏糊,不過遇事會互相商討拿主意。
母女情深厚,又彼此獨立。
許母總說她的性格像父親,其實和她有不少相像的地方,比如,不善於表達感情。
“媽送的什麼?”謝嘉珩輕聲開口,拉回她的思緒。
許栀清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絞絲镯,成色不算新,是老工藝制作的,用料和田玉,雕刻精細,哪怕現在拿到市場上也價值不菲。
難怪許母說剛剛好,如果是大學時期的許栀清,接過後不知道會放在哪個角落積灰。
她拿起兩個手镯,全都戴在右手手腕處,試過大小後,看向謝嘉珩插在口袋裡的手,說道:“手給我。”
他聽話的照做,許栀清牽起他的左手,把其中一個手镯從自己手腕傳到他的手腕上,牢牢地戴住。
“送你了。”她淡淡道。
許栀清把傳家寶的另一半給他,沒有講任何多餘的話,但謝嘉珩清楚,她想和他共度一生,她就是這個意思。
謝嘉珩嗯聲,另隻手撫上手镯,輕輕摩挲著,愛不釋手。
宴會廳重新空下來,管家過來詢問他們現在能不能清場,許栀清這才問道:“今晚去哪裡?”
他交待管家兩句,牽著許栀清到酒店頂樓的套房,插卡進去。
裡面是暖黃色暗調的燈光,因此將落地窗外的海景顯得格外漂亮,夜幕低垂,霓虹燈光灑落在高樓大廈的玻璃牆上,仿佛繁星點點,映著海景勾勒出美妙絕倫的城市畫卷。
許栀清從來沒有看過深城的夜景,或者說,她沒有時間靜下心欣賞,現在望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入迷的盯著。
空氣裡彌漫著栀子花香,淡淡的,混著像是雨後清新的氣息,是她喜歡的味道。
謝嘉珩打開圓桌邊的落地燈,桌上擺著的是生日蛋糕,再旁邊是早已備好的畫板、畫紙和顏料。
“這個蛋糕。”許栀清的視線瞬間被吸引,覺得它長得別致,猜測著:“你做的?”
“有這麼明顯?”謝嘉珩也垂眸看過去。
燈光下的蛋糕正正方方,旁邊用幾朵栀子花點綴的,happy birthday上面,是用奶油畫出的卡通人物。
談不上多精致,但是很特別,也很用心。
原來下午是拉著裴洛言,跑去打耳洞和做蛋糕了。
“有啊。”許栀清頓了頓,今晚忽然想講心裡話,說道:“卡通畫一看就是你的手筆。”
謝嘉珩笑了,拿出打火機,是以前她送給他的那款,準備點燃蠟燭。
“我的生日歌呢。”許栀清問。
“中文版英文版?”
前些年許栀清都聽他唱過,反問:“有其他選擇嗎?”
謝嘉珩沒有多想,低低地唱起歌,他的嗓音磁性,唱歌時平添一絲深情,悅耳極了。
“Happy birthday to my baby
Happy birthday to you
Same thing same shirt same work
When I go home there's no way back to the past life oh lord
......”
旋律是生日快樂歌,不過有改編,許栀清沒有聽過,但是特別喜歡。
“my baby。”許栀清重復著,好笑地問:“原歌詞是這樣嗎?”
“不重要。”謝嘉珩撐著腦袋,眼神悠悠地落在她身上:“重要的是,你是寶貝。”
他從來不吝嗇給她起愛稱,白天有人的時候或許會顧及些,晚上沒人什麼都能喊出口。
但是他上次喊寶貝,是前年的事了。
許栀清笑得彎眼,他用打火機點燃蠟燭,揚揚下巴示意許願。
她閉上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做出許願狀。
許栀清的心裡什麼都沒有想,她得到的已經夠多了,無論是出身長相智商,還是親人愛人朋友。
她唯一不圓滿的是信安集團,可她不認為是能靠許願實現的。
半晌,許栀清睜開眼睛,輕輕吹滅燭火。
謝嘉珩直接問:“許的心願裡有沒有我?”
她回避問題:“說出來會不靈驗。”
“少騙我,你壓根不信這套說辭。”謝嘉珩了解許栀清,她信的是人定勝天,每年不過是儀式感。
他又問一遍:“到底有沒有我?”
許栀清輕聲回答:“有的。”
她今晚高興,樂意哄哄他。
謝嘉珩揚唇笑著,拿過刀叉切蛋糕,把有栀子花的一邊切給她,有少女的半邊切給自己。
許栀清看見他的動作,抬眼望著他道:“你把我給切了。”
“是啊。”他語調慢吞吞地,莫名帶著幾分旖旎:“我接下來準備把你吃了呢。”
“......”
吃過蛋糕,謝嘉珩忽然道:“清清,我想畫你。”
今晚的禮服是他特意選的,與初見時的那件款式很像,又在細節處有些不同。
他想畫穿著紅裙的她,像當年他畫下宴會廳裡的她一樣。
“可以。”許栀清答應的爽快。
謝嘉珩坐到畫板後,她轉身坐到黑色沙發上,上面鋪著毛絨絨的毯子,沒有冰涼的觸感,坐著很舒服。
“要什麼姿勢?”她問。
謝嘉珩拿畫筆的手微頓,語氣意味深長地反問:“我想要什麼姿勢都行?”
許栀清聽出來其他意思,沒好氣問著:“還畫不畫?”
他輕笑道:“坐著就行,姿勢隨意。”
許栀清習慣性的挺直腰背,微微側過身,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
謝嘉珩拿起畫筆,看向不遠處的女人,她的坐姿端正,烏黑的長發落在側邊,白皙光滑的美背迎著光線,曼妙身材的曲線一覽無遺,美不勝收。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大學他上課做筆記時,突然想起許栀清,想起她在宴會廳的畫面,換筆畫成一張素描圖,隻花了十分鍾。
不像現在,盯著看了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