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栀清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試圖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從宴會廳出來後,她有看見謝嘉珩,他們去廣場等大屏跨年,後來好像是他背自己回家的。
回家後她去浴室洗澡,換睡衣出來回臥室,就......睡著了吧。
許栀清偏過腦袋打量旁邊的謝嘉珩,大咧咧的裸著上半身,頸間落著紅唇印,一副吃飽餍足的模樣,睡得壓根醒不來,仿佛誰不知道他昨晚多累似的。
這個熟悉的事後場景,怎麼看她昨晚回臥室後都是沒有及時睡覺的。
她感覺腦袋疼得發漲,嘴唇有點腫,嗓子也特別幹,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她似乎在搖椅上壓著謝嘉珩,還主動摸他的腹肌抱著不撒手,甚至跨坐在他腿上接吻......
昨晚她睡了謝嘉珩嗎?
意識到這點後,許栀清深深呼口氣,趁著謝嘉珩沒有醒,靜悄悄的下床,拿過衣服離開房間。
到浴室裡照鏡子,她看著腰間頸間的印記,覺得昨晚可能比想象更激烈。
穿戴整齊後,許栀清連忙出門,想逃到公司冷靜冷靜,等走到樓道才想起來今天是元旦
,公司的員工們都放假了。
她轉彎去附近的咖啡館坐下,等店員端來咖啡和甜點,恍惚意識到,逃得太快,忘記帶筆記本電腦。
果然人一心虛,就是很容易犯錯。
沒有事幹,許栀清選擇騷擾常梓彤,給她發消息:【醒了沒?】
難得的,常梓彤居然回復了:【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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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清:【你今天起的挺早。】
常梓彤:【錯!是根本沒有睡。】
許栀清下意識回道:【昨晚和裴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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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梓彤發過來一個問號:【你是誰,你是阿清嗎?謝嘉珩你把手機還給阿清!】
許栀清自拍發半張臉過去:【本人。】
常梓彤難以置信:【你變了,你竟然首先想到的是黃色廢料!我是熬夜剪片子剪到現在,準備趁著元旦流量早高峰發出去!】
許栀清解釋:【因為我昨晚和謝嘉珩......】
她沒有講完,用省略號表示發生的事情,常梓彤立馬猜到:【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小子忍不了多久!你們復合啦?】
許栀清:【沒有,但是我把他睡了。】
常梓彤又是一個問號:【不存在,除非是你坐在他身上動的。】
許栀清覺得自己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姿勢,哪怕是以前都沒有。
但轉而想到在搖椅的場景,似乎就是她跨坐在謝嘉珩的腿上,至於後面發生的具體細節,記不清楚了。
常梓彤見她沉默,激動了:【我靠,真的有這麼激烈這麼刺激啊?你們這樣我都不敢聽下去!】
許栀清:【我喝多了,不記得。謝嘉珩還在睡覺,我現在躲在家旁邊的咖啡館。】
常梓彤:【你躲什麼,睡他就睡他唄。】
許栀清:【不知道,我腦袋很亂,感覺特別奇怪。】
和前男友分手後火速結婚,已經夠離譜的,自己又一次失約後,喝醉把前男友給睡了......簡直瘋狂。
而且,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目前的關系。
這句話發出去後,常梓彤沒有再回話,許栀清放下手機,端起手邊的咖啡杯喝了口,又拿過甜點吃起來。
味道普普通通,沒有謝嘉珩平時在家做的美味。
想到他,許栀清腦海裡不免又浮現出昨晚發生的畫面。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她,雖然是她喝多酒不清醒,但是他能拒絕的。
話說回來,她真的有這麼饞謝嘉珩身子嗎,喝醉都不放過他?會不會有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生。
除去前面幾次沒有經驗,和後來幾次過於放肆會感到不舒服,其他時候早晨醒來,許栀清身體很正常,身上也總是幹幹淨淨,是謝嘉珩事後幫忙清理的。
她突然有點判斷不出來。
嗡嗡響的手機打斷許栀清思緒,她滑開屏幕看見常梓彤的消息:【你快跑你快跑你快跑,謝嘉珩來了!】
許栀清奇怪:【來什麼?他怎麼會知道我在哪裡?】
常梓彤:【......裴洛言在我旁邊。】
許栀清同樣發過去問號:【你不是說在剪片子嗎?】
常梓彤:【是啊,但裴洛言也正巧在我家。】
許栀清:【......】
小區附近隻有這麼一家咖啡館,很容易找到地方,她收起手機,想起身離開,側目的瞬間撞入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玻璃外的男人雙手插著口袋,下巴微揚,嘴角勾著欠揍的笑意。
許栀清見狀又坐回沙發上,端起手邊的咖啡繼續喝起來,保持著冷靜淡定的姿態。
謝嘉珩走進咖啡館,直徑地到她對面,拉開沙發坐下,氣定神闲的坐姿,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
“做完就跑,這是小許總的擔當?”他漫聲開口。
許栀清被那個做字給刺激到,將咖啡咽下去,提醒著:“低聲點。”
早晨又是元旦,店裡沒有其他客人,他輕哼,無所顧忌地道:“你昨晚怎麼不知道低聲點。”
回家的路上命令他背她,躺到床上後又讓他唱歌,可都不怎麼低聲。
況且,要不是她昨晚非要貼著他睡覺,他難受到熬到快天亮才給自己洗腦洗入睡,今早也不至於給她逃走的機會。
許栀清輕咳著道:“我昨晚喝多了,都不太記得。”
謝嘉珩嘖聲:“準備耍賴?”
“我是想先問清楚......”
他不客氣的打斷:“隻允許你問一個問題。”
許栀清有太多疑惑了,比如昨晚她有講驚世駭俗的話嗎,他們是怎麼從搖椅滾到床上的,他有沒有及時做避孕措施。
不過這些話問出來,還不知道會聽見什麼答案。
斟酌過後,許栀清緩緩開口:“你昨晚——”
謝嘉珩微微挑眉,坦蕩的準備為她答疑解惑。
“用的是上次媽買的最小碼嗎?”
“......”
他的表情差點僵住,隨即明白了,她根本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是憑借今早臥室場景推斷的。
“當然不是。”他先否認這種悔形象的事,反道:“我用哪個碼你不是清楚嗎?”
見許栀清沉默不語,謝嘉珩嘴角不自覺的翹起,指尖輕敲著桌面,懶懶道:“昨晚呢,我確實是委屈極了,你得想想怎麼補償我。”
她忍不住反駁:“你也談不上委屈吧,明明可以拒絕的。”
“我哪敢啊。”他嘆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你想怎麼樣?”許栀清問。
謝嘉珩聽見熟悉的話,掀起眼皮道:“上次的吃飯可都失約了,這次我真不知道該提什麼。”
話一出來,許栀清的心虛裡又加上幾分愧疚,輕聲道:“我不會每次都這樣,你提吧。”
“你倒是不必緊張,畢竟我這麼善良,提出來的事肯定是你能力範圍內的。”
他先安撫一句,隨即漫聲說:“不過呢,昨晚不同於往常的小摸小鬧,我全身上下都被你侵.犯遍了,要的賠償肯定會很高。”
許栀清嗯聲:“我都答應。”
“無論什麼事?”
“無論什麼事。”
“行。”謝嘉珩心滿意足,起身準備回家時,想到昨晚她喝酒的樣子,又補充:“另外,你今後喝酒必須有我在場。”
許栀清想到自己可能會遇到的酒局,回道:“這個很難,有的場合帶不進去。”
“那就每次喝酒都告訴我在哪裡,我要過去看著你。”
“你過來看著我,萬一......”許栀清感覺可能性很小,但仍然說出來:“萬一我又對你做昨晚的事怎麼辦。”
“那我也隻能勉強受著了。”
謝嘉珩笑笑,提醒著他們的身份:“畢竟,隻有我是合法的。”
第37章 37
合法兩個字提醒了許栀清, 他們已經是領證的夫妻。
這段時間不在深城,沒有父母長輩需要來往,沒有宴會需要共同參加, 和謝嘉珩的相處方式又太過自然, 讓許栀清常常忘記他們目前的關系。
既然是合法的夫妻......她想到常梓彤的那句, 睡了就睡了唄。
許栀清看一眼對面闲然自得的謝嘉珩,沒有敢把這句話講出來,不然不知道他又要鬧騰什麼。
算了, 是她跨年夜失約在先, 答應他一個要求算便宜的,今後自己睡覺時多多注意, 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喝那麼多酒。
“回家吧。”許栀清主動提出來。
謝嘉珩掃了眼桌上的咖啡喝和甜點,抬腕看向手表:“我餓了。”
許栀清想說自己吃過甜點,現在不餓,但撞上他的目光後,沒有講出口。
別說現在她被拿捏住了,哪怕是以前,“我不餓”三個字也是改變不了結果的廢話。
她直接問:“想吃什麼?”
謝嘉珩無所謂:“我都行。”
許栀清打量著他的神色, 他平時愛睡覺, 精神狀態通常不錯, 但今天眉眼透著倦意,
眼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
“要不然。”她頓了頓提議:“羊腰子?”
謝嘉珩深知她的口味, 羊腰子從來沒有碰過, 在絕對不會吃的範疇裡,有些奇怪地望向她。
許栀清見他不吭聲, 又試探著問:“生蚝和海參呢?”
“?”
“我、不、需、要。”
他一字一頓地道,算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覺得他昨晚消耗太大,想給他滋補呢。
許栀清聞言微微頷首,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謝嘉珩眯著眼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她說:“你要臉,我明白。”
“......”
“你明白個毛毛球。”謝嘉珩在這件事上必須解釋清楚,咬重音道:“以前三天三夜我都不需要,昨天一晚更是完全用不著。”
許栀清知道他的三天三夜指什麼,大二那年跨年夜看煙花秀,他們定了四天的行程,打算看完煙花秀在城市裡旅遊,結果看完煙花秀後的三天都在酒店裡旅遊。
元旦假期結束,他們回到學校,碰到常梓彤和裴洛言,問他們怎麼出去旅遊都不發朋友圈。
尤其是謝嘉珩,以前節假日恨不得一天發十條。
“忘了。”他回答的隨意,心情卻十分愉悅。
“你能忘?”裴洛言明顯不信:“你忘記室友的名字,都忘不掉秀恩愛。”
謝嘉珩瞥他,意思是你名字有什麼可記的,但仍然擋不住好心情,說著:“是啊,我忙著吃水果去了。”
許栀清聽到這裡意識到不對勁,常梓彤傻乎乎地追問:“什麼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