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北京的目的是鍛煉和提升自己,而不是隻滿足於一個分公司的CEO。
謝嘉珩情緒來的快,去的更快,輕揚眉梢,起身去前臺結賬。
許栀清拎著包跟過去,聽見他們在聊天,老板說的是粵語。
“佢系你上次提過,要帶嚟食飯嘅女朋友?好靚呀。”
謝嘉珩笑著回答:“嗯,現在是老婆。”
老板又講了兩句,許栀清離得遠,又不太能聽得懂粵語,隻聽到“清清”,是她的名字。
準確來說,是隻有謝嘉珩叫的名字。
等走出飯店後,她忍不住問:“老板和你說什麼了?”
“老板說曾經看見我對象和一個長得很醜的男人來吃飯,讓我小心別被戴綠帽子。”
許栀清由衷佩服,他的胡話真的能張口就來。
謝嘉珩接著道:“我跟老板說,他肯定看錯了,我對象隻會和俊俏的學長吃飯。”
“......”
行,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問。
他們開車回到家中,謝嘉珩靠在沙發休息,許栀清本想去書房的,已經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坐著。
謝嘉珩聽見動靜,掀起眼皮看向她,用眼神詢問是有事嗎。
許栀清隻是突然覺得把他單獨丟在客廳不太好,再加上最近處於工作淡期,沒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回書房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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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的瞬間就後悔了,不知道自己腦袋在抽什麼瘋,丟他在客廳不是很正常嗎,哪裡不好啊。
可是瞧見他這個眼神,又莫名感到不爽,好像她除去臥室和書房,不應該出現在任何地方。
這裡可是她的家。
許栀清在謝嘉珩的注視下,淡定的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想打開電視。
“......”
“你家的電視能用?”謝嘉珩有些懷疑,畢竟他從來沒有見她看過電視,她也不像是會有空看電視的。
“能。”許栀清想到它的價格,語氣信誓旦旦,摁鍵試圖打開它,但半天都毫無反應。
謝嘉珩起身到電視機前看了看,電源是插著的,沒有問題,遙控器也有裝電池,按理說不應該。
“估計是主板壞了。”他問:“你電視有多久沒開過?”
許栀清回想著時間,回答:“一年。”
“......那不就是搬進來後從來沒動過。”
她頷首:“是的。”
許栀清不愛看電視,謝嘉珩來的時候沒有心思看電視,許母每次過來都是把這裡當成酒店,白天在外面到處溜達,晚上回來洗澡睡覺。
“看來我還挺榮幸的,能讓你第一次開電視。”謝嘉珩打趣般道。
許栀清不想接話,他重新靠回沙發上,說著:“周末休息的時候找人來修吧。”
“嗯。”
她放下遙控器,又不知道該幹什麼。
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回書房裡。
正準備起身時,聽見謝嘉珩散漫的嗓音:“小許總。”
許栀清望過去,他晃晃手中的手機,“我母親的電話,視頻通話。”
“需要我出鏡嗎?”
“你覺得呢?”謝嘉珩反問。
許栀清記得他昨晚講過的話,謝母應該知道他們同居的事,如果她不在,謝母心裡會不舒服。
況且,以他的人品,肯定做得出來告狀和裝委屈的事。
她挪到謝嘉珩身邊,示意他接通。
“希望小許總遵守婚後協約,待會兒好好配合。”他叮囑著。
許栀清覺得他話真多:“知道了。”
謝嘉珩終於接通電話,視頻裡出現謝母的笑臉,熱情的打著招呼:“栀清,好久不見啊。”
完完全全忽視掉了旁邊的謝嘉珩,眼裡隻有許栀清,關心她在北京的生活:“你工作不要太辛苦,都有黑眼圈了。最近北京降溫,你出門多穿點。想吃什麼跟臭小子說,讓你給你買。”
最後謝母言歸正傳:“和臭小子相處的怎麼樣?他有沒有惹你煩?如果有什麼行為讓你不痛快了,直接動手揍他,或者你告訴我,我來幫你揍。”
謝嘉珩聞言搶先開口了,語氣不滿:“您說的什麼話,我有這麼招人煩嗎?”
謝母認真點頭:“有。”
“......”
他冷笑:“您想揍我直說,找這麼多借口。”
“跟你講話了嗎你又亂岔,有沒有禮貌和自知之明啊。”謝母很是嫌棄:“手機往左邊挪點,別讓我看著你這張大臉。”
謝嘉珩無語的抿唇,手上卻老實的照做。
鏡頭對準許栀清,她順著話回答:“伯母,我們相處的挺好,您不用擔心。”
謝嘉珩聽到這話,側目看向她,她疑惑地回視,不懂他的意思。
直到電話對面傳來謝母哀怨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道:“伯,母,我,看,不,出,來,呢。”
“......”
許栀清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改正:“媽,不好意思,剛剛是口誤,我和謝......阿珩相處的不錯,您不用擔心。”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你倆現在......”
“咳咳咳。”
謝嘉珩連聲咳嗽,阻止準備大放闕詞的母親:“說相處的不錯您又不信,不信還要繼續問,您哪來的臭毛病。”
“跟你哥學的。”謝母總算是收斂些,又叮囑許栀清照顧好自己,沒講兩句掛斷了。
許栀清松口氣,感覺今天超額完成,仁至義盡,準備去書房緩緩。
謝嘉珩的手機立馬響起,收到謝母的消息。
謝母:【你坦白從寬吧,怎麼個事?】
謝嘉珩:【就是這麼個事,您如果覺得不好——】
他頓了頓:【您過來幫我?】
第22章 22
謝嘉珩的懇求很真切, 也相信一心盼著他們恩愛和諧的母親大人肯定會同意。
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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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不幫。】
謝嘉珩:【......】
緊接著,就是很長的一段語言:【老娘都幫你創造機會了, 你自己不好好把握還想讓你五十歲老母親再出馬, 你要不要臉啊?別學外面那些傻不啦嘰的媽寶男, 自己想辦法,追不到栀清就不要回家過年了,我當沒你這個兒子!】
謝嘉珩把手機拉遠些, 聽完後回道:【行啊, 沒我這個兒子,你也沒有兒媳了。】
謝母又發來一條, 滿是得意:【少威脅我,沒你我照樣認栀清當幹女兒,而且你馬上有大嫂咯。】
謝嘉珩不可置信:【謝見淮能有人要?】
謝母:【你都有人要,你哥憑什麼沒有?】
謝母:【哦,不好意思,你現在沒人要。】
謝嘉珩:【?】
謝嘉珩:【我結婚同居算沒人要,謝見淮二十七年的光棍難道能比我好?】
謝母:【能不能行啊你, 都開始和你哥比爛了。】
謝嘉珩自認講不過母親, 回道:【行, 睡覺吧母親大人。】
謝母:【行,跪安吧。】
謝嘉珩收起手機, 又晃到書房裡, 坐在自己創造的專屬位置上。
許栀清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思緒卻壓根不在上面。
她忽然想到謝母在訂婚宴結束後講的話。
當時她更多的思緒都放在結婚這件事上, 婚禮現場又忙著和謝嘉珩互懟,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謝母說的那句話——
“萬一阿珩能走上你的那條路, 成為你的同路人呢。”
許栀清隻當是謝母安撫情緒的話,可如今再看謝嘉珩這兩天的行為,會發現很多不同。
來天成北京分公司任職,了解工作方面的事,空闲時不玩手機而是抓緊看資料......
他似乎,真的在慢慢往許栀清要走的那條路靠。
許栀清的視線又不自覺的挪到他臉上,眉眼清雋如初,漆黑的眸盯著屏幕,右手握鼠標時不時滾動點擊,旁若無人的專心,他工作的模樣和平日完全不同。
謝嘉珩以前上課都是懶懶散散地,坐沒坐相,手撐著歪過的腦袋,目光盡管落在講臺上,可總感覺他是在出神想別的事,偶爾才會提筆記錄兩句重點內容,動作簡直勉強的不行。
後來戀愛了,他選修課全跟著許栀清的選,沒課的時候會來陪她上課,歪過的腦袋就靠著她的肩膀。
他上課期間經常逗她,起初是在桌下偷偷地牽手,曖昧的摩挲掌心,到後面會在老師背過身時,在耳邊小聲道:“清清,我想親你。”
在圖書館看書,他會傳來一張小紙條,上面龍飛鳳舞寫著:【我女朋友天下第一美】。
在朝夕奶茶店教課,他會突然說:“這個位置不好,正對著窗戶,我親你的話外面野男人們都能看見。”
她反問:“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看見?”
問出口後意識到這句話好像不太對,謝嘉珩揚唇打趣:“原來你也想讓我現在親你。”
再後來,意亂情迷,細白修長的手覆蓋上來,遮住她的眼睛,他吻著紅唇,含糊不清地啞聲解釋:“因為不想讓他們看見,你被親的樣子。”
總之,一直都很不正經。
從來不會像如今這樣端坐的筆直,專注的做某件事。
“小許總——”
謝嘉珩的聲音打斷許栀清的思緒,他的目光依舊在屏幕上,低聲問:“需要我每晚先犧牲半個小時,給你欣賞男色嗎?”
她沒有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用。”
“那就麻煩停止用眼神騷擾你合作方的行為。”
“......”
“我隻是在想......”
許栀清開口,話未講完被謝嘉珩接過去了,語氣裡帶著調侃:“在想我們的合作項目,具體的合作方式已經定了,該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我在想你。”
輕輕緩緩的嗓音傳來,讓謝嘉珩倏地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中蘊著熾熱的神採,不確定地問:“你想我......什麼?”
許栀清神情坦蕩,回答的自然:“在想你是怎麼愛上工作的,不是覺得很無聊嗎?”
謝嘉珩性格隨意,做事也散漫,不喜歡管理別人,在信安總部時常常和同事打成一片,哪怕後來成為部門經理也能勾肩搭背,無話不談。
他沒有上下級觀念,不管別人也不受拘束,隻是單純的喜歡設計。
謝嘉珩最初去實習時,有打電話跟許栀清吐槽:“在公司真的好無聊,每天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方案,清清你是怎麼堅持的啊。”
她的回答是:“習慣了。”
謝嘉珩又問:“那你喜歡現在做的事嗎?”
許栀清因為從小知道會進入公司,又和許承維較勁慣了,所以走的每一步都是清晰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