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許栀清現在的樣子,和當年直衝衝往前走時一樣,不由勾唇笑起來:“嗯,幫我嘗嘗,項目主導權給你。”
許栀清聽到這句話,用帶著懷疑的目光看過去,能有這麼簡單這麼好的事?
謝嘉珩肯定的頷首,她這才拿起面包咬一口。
軟軟的面包有黃油和雞蛋的香味,伴著蜂蜜,甜絲絲的在嘴裡融化。
許栀清感覺味道有些熟悉,忍不住又咬一口,依舊想不起來在哪裡吃過。
直到整塊面包吃完,她後知後覺道:“跟朝夕家的味道有點像。”
謝嘉珩也正在吃面包,笑著說:“味覺挺靈敏,是朝夕的配方。”
“你特意去學的?”
“你想得美。”
“?”
她有說是為自己學的嗎?
許栀清喝完橙汁時已經八點半了,拎著包和謝嘉珩一起出門,坐電梯到停車場。
剛把鑰匙遞過去,他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準備上車。
“等等。”許栀清伸手攔住。
他早晨通常是沒睡醒的狀態,她怕他疲勞駕駛。
謝嘉珩不解地看過來,許栀清道:“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我來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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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技不至於這麼差。”他說:“你不是很清楚嗎?”
許栀清下意識回道:“你指的是哪個車技?”
第19章 19
車內的氣氛凝滯一瞬, 變得古怪起來。
謝嘉珩險些懷疑自己幻聽了,反問:“你沒有睡醒?”
許栀清反應過來,他指的不是床上的車技, 而是當年她考駕照的時候, 他手把手教學的事。
她滿十八歲後, 就近在盛南旁邊的駕校報名,但因為學員太多,一下午隻能輪兩次, 她擔心科目二會考不過, 考試前去了他家停車庫練習。
“開車吧。”她裝作若無其事地道。
謝嘉珩邊插鑰匙邊咕哝:“怎麼聽都覺得很奇怪。”
許栀清心虛的咳嗽,系好安全帶。
她剛剛聽見車技, 首先想到的其實是,和謝嘉珩的第一次。
因為兩個人都沒有經驗,生澀又害羞,不敢開燈,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裡摸索,最後出了一身汗,弄得亂七八糟。
事後常梓彤問她感覺怎麼樣, 謝嘉珩的車技行不行, 許栀清如實回答:“很差。”
後來的兩年常梓彤偶爾會調侃她, 問“謝嘉珩的車技有沒有進步”,“現在能不能上高速了”之類的問題, 導致車技這個詞已經深入她心。
許栀清偏過腦袋看窗外, 試圖把腦海中的黃色畫面拋開。
小區離信安公司很近,謝嘉珩直接送到正門口, 下車前她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再次確認:“主導權給我了對吧?”
“對啊, 用你主臥換的。”
“......”
見許栀清蹙眉,謝嘉珩不再開玩笑,說道:“是的,主導權給你們公司,具體的合作方式擬份合同發給我。”
“好。”
許栀清轉身準備進公司,被散漫的聲音喊住:“小許總,就這麼走了啊?”
“不然呢?”她反問。
“我辛辛苦苦任勞任怨,又是做早餐又是送你上班的,沒點獎勵嗎?”
不等她開口反駁,謝嘉珩接著道:“況且我一大早被你看光了身子,不給補償嗎?”
許栀清都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講出這種話,尤其是後面的“看光了身子”。
“隻看見上半身。”她澄清。
“你還想看下半身?”
“......”
許栀清很懷疑他的理解能力,高考語文是怎麼拿到140分的。
“有屁快放。”她趕著去上班,很沒耐心地道。
“有空的時候,來天成一趟唄。”謝嘉珩提的條件並不為難人。
許栀清確認著:“就這?”
“考察合作方本來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居然需要我以被看光身子為代價請你......”
她邁步就走,謝嘉珩隻能笑著提醒:“記得有時間來啊!”
“知道了。”許栀清淡淡道,走進公司大樓。
她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八點四十分,助理已經坐在外面,見她進來笑眯眯地打招呼:“許總早上好。”
“嗯。”
許栀清照常頷首,走過去後忽然意識到助理今天的笑容格外不同,回身問:“你在笑什麼?”
助理委婉地暗示:“許總今天來得挺晚。”
“吃早餐耽誤了。”
“哦。”助理的字音拖得極長,眼神也意味深長。
許栀清進辦公室的腳根本邁不動,又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助理頓了頓,憋著笑道:“隻是謝總在北京的時候,許總好像都來得挺晚。”
“因為他非要吃早餐,而我通常不吃早餐。”
助理哦哦兩聲,用恍然的語氣道:“吃早餐需要四十分鍾啊。”
“......”
助理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許栀清卻有種怎麼解釋都說不明白的感覺,轉身進入辦公室,後悔自己非要問,更後悔多嘴解釋。
越講越亂。
總之,都怪謝嘉珩。
許栀清打開電腦後,照舊刷行業新聞資訊,九點鍾過後,助理進來開始匯報工作進程。
之前談的項目在進行中,有工程部的經理們盯著,隻要沒有大問題都不用她出面,目前最重要的是敲定和天成的合作方式。
天成集團現在開始自己拿地做開發商,但目前隻是起步階段,業態不夠成熟。信安也想往這方面發展,許栀清跟父親談過,如果有機會可以試試。
他們兩家接觸最多的是酒店建設,天成因此拿獎,信安因此發家,一拍即合。
如今市場傾向知名大開放商,聯合開發既能解約土地問題,又不用擔心資金,是他們現階段最好的選擇。
許栀清想要主導權,最好的辦法是信安負責開發建設,天成技術入股,但以分公司如今的資金人脈而言,不太現實。
股權收購和代建模式更是不可能,隻能天成出地,信安出資,雙方共同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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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栀清有大概的想法後,給謝嘉珩發消息,先禮貌地詢問一句:【到公司了嗎?】
謝嘉珩:【這才分開多久啊。】
謝嘉珩:【不至於這麼想我吧?】
許栀清簡直對他的不要臉無語,用他慣用的語氣回道:【我隻是來確認一下,我的車是不是完好無損的達到目的地呢。】
謝嘉珩:【懂,我都懂。】
謝嘉珩:【旁敲側擊是吧?】
許栀清:【......】
許栀清承認臉皮的厚度比不過他,懶得再掰扯,直入主題:【關於兩家的合作,我有些想法。】
她把思路和分析結果告訴謝嘉珩,提到正事,他倒是沒有再插科打诨,反問:【分紅標準和結算方式?】
許栀清:【根據項目的經營情況,在年底的時候再定。】
謝嘉珩:【共同開發的具體分配?】
許栀清:【規劃和施工由
信安完成,設計和經營交給天成。】
謝嘉珩:【按照合同,你們是甲方吧?】
許栀清:【嗯。】
謝嘉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要在施工建設方面聽你們的,還得出力給你們當牛馬?】
許栀清:【......】
許栀清反駁的有理有據:【天成集團的設計是優勢,可以發揮長處。至於經營,並不是信安的強項。】
謝嘉珩:【也不是天成的強項呢。】
許栀清看在主導權的份上,退了一步:【行,經營也由信安負責,設計交給你們。】
謝嘉珩:【總設計師最近狀態不太好,沒有靈感呢。】
許栀清:【天成的總設計師?誰?】
謝嘉珩:【我。】
許栀清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她當初也是這樣繞了一圈,最後得知謝嘉珩是全系第一名。
最難纏的全系第一名,變成了最難纏的總設計師。
許栀清隻知道他在天成總部時,待的同樣是工程部,以為和她當初差不多,跑現場熟悉流程,誰知道他能直接參與設計。
不過他本來就是建築專業的,成為設計師倒也不奇怪。
許栀清:【既然你是總設計師,酒店設計交給我們吧。】
謝嘉珩:【?】
謝嘉珩:【激將法?】
許栀清忍耐到極限:【到底行不行?】
謝嘉珩似乎總能知道她的邊緣在哪,賤兮兮的試探後,很快應下來:【行,設計我這邊來負責,定然不負小許總所託。】
謝嘉珩:【麻煩小許總讓員工們互相對接一下呢。】
後面跟著個眯眼笑的表情包,傻不拉嘰的樣子跟他差不多,許栀清扯著唇角笑笑,喊助理進來,交代酒店項目的事,讓她等下把資料發給工程部。
“合作項目,您打算交給誰?”助理問道,順便提醒目前的情況:“萬豐和君望裡項目是薛以經理,壹品國際是周言越經理,上湖園和錦軒是劉子晴經理。”
助理猜想會交給周言越,他帶的項目剛剛交工,反響不錯,目前手上隻有壹品國際。
許栀清沒有回話,垂著眼眸思量。
她昨天回來後叫了李副總和陳利才,把他們晾在外面很久,喊進辦公室裡詢問辭掉工程部兩位員工的原因,他們早已準備好充分的理由,找不到漏洞,頂多敲打兩句。
損失兩名員工,總監位置上的人能力又不行,許栀清必須想辦法查漏補缺。
“通知工程部半個小時後開會。”她吩咐。
“好的。”助理抱著文件出去安排。
李副總是公司裡的老人,擁護他的員工很多,陳利才是其中之一。
他不僅辭退工程部兩位員工,提拔自己的擁護者,而且擅自插手招聘的事,選定了兩位履歷很普通的人。
許栀清的資歷是不配坐CEO位置,高層對她不滿很正常,平時陰陽怪氣兩句她都不會計較,但是抱團踢走公司骨幹,以公謀私幹涉招聘,就觸及到底線了。
半個小時後,許栀清到會議室,工程部的員工到齊了,見狀全部起身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