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道,不在六界,不入輪回,世間唯有你,可以無視空間與世間,自由穿梭過去和未來。”
她超脫於時間與空間之外,可以穿越時間,那空間呢?
洛晗眼前的世界驟然扭曲,變成一片純白。而這時,原地的仙族弟子們隻看到吞元獸向洛晗和凌清宵奔去,隨後白光一閃,吞元獸、凌清宵、洛晗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尖叫聲都沒有消散,原地已經不見吞元獸的身影。鄒季白和葉梓楠正在飛速奔來,可是不等他們到達,洛晗和凌清宵就不見了。
鄒季白和葉梓楠面面相覷,臉上表情一個比一個嚴肅:“他們倆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暗算不會成功的,很快就能扳回這局。男主可能會被虐,但是女主絕不會,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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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形
洛晗和凌清宵莫名失蹤了, 其他人也趕過來看, 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兩人的蹤跡。
“奇怪, 他們去哪兒了?”
“還有吞元獸。”有弟子指向一片狼藉的空地, 說,“吞元獸也不見了。”
奕華軒分開眾人走過來, 他看了看周圍毫無打鬥痕跡的現場,又拿出通訊令牌,發現令牌中完全沒有另外兩人的氣息。
仿佛, 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一樣。
奕華軒若有所思,說:“多半,是陣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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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忘了, 西洱彌海折疊著空間陣法。”奕華軒說,“雖然我們推斷今日地形不會變, 但這終究隻是猜測。西洱彌海衍化千萬年, 不同陣法重疊, 有可能會產生新的空間。他們兩人以及吞元獸, 多半是正好趕上空間變化,被抽走了。”
這個說法放出來後,有許多人質疑:“怎麼會這樣巧?”
奕華軒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說:“那不然呢?隻有這一個解釋。”
其他人隻能閉嘴。葉梓楠聽到洛晗和凌清宵被空間抽走,也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該更加擔心。
如果他們被抽到不同空間還好,若是正好和吞元獸在一處……洛晗和凌清宵都有傷在身,遇上狂化的吞元獸, 這可怎麼辦?
葉梓楠一顆心又是擔憂又是害怕,最後都化作一腔怒火,衝著凌重煜而去。葉梓楠在隊伍中向來是吊兒郎當的,他雖然比眾多仙族少年大了至少一輩,可是因為為人騷包,性格隨和,其他人並不把他當前輩看。現在葉梓楠突然沉下臉色,許多人竟然被懾住了。
葉梓楠看著抱著宿飲月打算悄悄離場的凌重煜,聲音冷的幾乎結冰:“凌大公子,留步。”
凌重煜被人叫住,身體頓了頓,轉過身時神態十分坦然:“不知葉世叔有何貴幹?”
葉梓楠冷笑一聲,說:“陣前出叛徒的事還沒有說完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表妹為了保護我受了重傷,現在急需療傷。”凌重煜說完後微微停了一下,奇怪道,“葉世叔在說什麼叛徒?我聽不懂葉世叔的話。”
葉梓楠氣的都笑出來了:“聽不懂?那好,我說的再明確一些。我們剛剛都已經要收網了,為什麼困魔索會突然斷裂?剛才洛晗以一己之力對抗吞元獸時,為什麼其他索鏈突然斷裂了?”
“這我如何得知。”凌重煜一手背後,道,“我也想問,凌清宵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攻擊我,還連累了宿表妹。陣前攻擊同門,凌清宵的所作所為已足以被治罪了。”
“你!”葉梓楠暴怒,鄒季白不善爭辯,聽到這裡也忍不住說:“你不要血口噴人,這幾日凌清宵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嗎?他不會做沒有道理的事,他那時候突然出手,必然是事出有因。”
“他是事出有因,那你們對我發難做什麼?”凌重煜說,“我才是受害者,我僥幸沒有受傷,竟然還成了罪過?”
葉梓楠氣得呼吸都急促了,鄒季白是驺虞,他們族不喜歡說虛的,有什麼事喜歡直接撸袖子上。鄒季白扔下困魔索,立刻就要上前來和凌重煜幹仗,被周圍一群弟子攔住:“你冷靜!吞元獸還沒有捉到,我們豈能自亂陣腳?這裡不是衝動的地方。”
奕華軒打量著凌重煜,目光中亦有些許懷疑。一個隊伍中隻能有一個領頭,凌清宵雖然話少,但是在隊伍中極有威信,從這個程度上說,奕華軒和凌清宵其實是競爭關系。
隻不過凌清宵嫌麻煩,不想管人,而奕華軒又是天帝的嫡系後裔,才輪到奕華軒做全軍總指揮。奕華軒之前一直暗暗和凌清宵別著勁兒,但是在這個關頭,奕華軒反而相信凌清宵不會公報私仇。
凌清宵不是這樣的人。他最開始出手的時候奕華軒非常驚訝,但是隨後宿飲月為凌重煜擋住攻擊,緊接著對面的困魔索就斷了,當時奕華軒也隱約察覺到什麼。
隻不過現在沒有證據,奕華軒身為領袖,不能在沒有定論前當著眾人的面表態。而且,奕華軒想不到凌重煜這樣做的動機。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凌重煜都不會做這種事。看這一路上凌重煜對奕家的態度,凌重煜現在應當很迫切取得天宮的認可才是,他為什麼要放走吞元獸呢?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奕華軒想不通,他看著另一邊,忽然話音一轉,問向宿飲月:“宿小姐,你的傷怎麼樣了?”
宿飲月看起來神魂不屬,頻頻走神。她聽到奕華軒的話,抬頭望了他一眼,依然恹恹的:“沒事。”
凌重煜接話道:“我表妹自小身體弱,平時連喝口水都需再三挑選,這次卻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要趕緊帶著她去療傷了,諸位的爭辯,恕在下不奉陪。”
凌重煜說完就扶著宿飲月要走,奕華軒突然又叫住他們:“宿大小姐,宿世叔和宿夫人近來可好?”
宿飲月停住身。宿飲月是臨山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在家裡她是眾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在外,她就是臨山的繼承人。
奕華軒突然問起她的父母來,就是以昆山少主的身份,對她問話。
宿飲月低頭,避開奕華軒的視線:“家父家母一切都好,謝奕公子關心。”
“那就好。久聞臨山鍾靈毓秀,奇峰險壑,許多天險唯有天生有翼的應龍才能平安渡過。我久仰盛名,一直無緣得見,改日有機會,我甚想拜訪臨山。”
“多謝奕公子抬愛,臨山掃榻以迎。”
奕華軒笑著,道:“宿小姐知書達理,可真是虎父無犬女。不知剛剛,宿小姐注意到什麼異樣沒有?”
宿飲月依然垂著視線,她身體弱,現在還受了傷,臉色蒼白一片,倒是很好掩蓋了她魂不守舍。宿飲月一時沒有應聲,凌重煜站在宿飲月身邊,看起來從容不迫,器宇軒昂。
他如同任何一個高大俊朗的表哥一般,對表妹包容愛護,貼心備至,隻需要站在他身側,就充滿了安全感和幸福感。
宿飲月想,這大概是她距離凌重煜最近的時刻。
宿飲月最終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
奕華軒有些失望,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凌重煜見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再一次告辭:“表妹的傷耽誤不得,告辭,恕不奉陪。”
鄒季白和葉梓楠完全不信宿飲月的說辭,等凌重煜等人走後,葉梓楠皺著眉說道:“宿飲月的話不可信。凌清宵絕不會無的放矢,他當時攻擊凌重煜,指不定就是發現凌重煜偷偷做手腳,卻被宿飲月擋下了。宿飲月對凌重煜有情,她當然會給凌重煜說話。”
奕華軒搖頭,說:“葉世子,我明白你的憤怒,我現在也很擔心他們兩人。然而疑罪從無,沒有證據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猜測。”
鄒季白聽了半晌,此刻都無語了:“所以,我們就這樣放他走了?”
奕華軒點頭,道:“為今之計,但是先趕快找到凌清宵和洛姑娘為上吧。他們兩人都有傷在身,若是單獨對上吞元獸,恐怕不妙。”
奕華軒等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知道,洛晗和凌清宵現在,面對的還真就是最糟糕的情況。
洛晗和凌清宵現在在一個小空間中,對面的吞元獸焦躁地刨了刨蹄子,最後將視線對準他們兩人。
奕華軒等人以為他們是被彌海的空間陣法碰巧抽走,其實並不是。凌清宵的推測沒錯,今天,彌海的空間確實是穩定的。
這裡,是洛晗自己創造的空間。
她也很難說出是怎麼做到的,應當是危機關頭她潛能爆發,一心想著轉移到一個安全地方,沒想到就真的造了一個空間。然而那時候吞元獸已經逼近了,洛晗和凌清宵轉移的時候,把吞元獸也吸進來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吞元獸發現自己被扯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本能感受到危機。它在西洱彌海生活了上千萬年,早就熟悉了西洱彌海的環境,現在進入到一個純白空間中,最原始的本能告訴它,危險。
吞元獸一動不動盯著不遠處那兩個人,凌清宵和洛晗也不敢大動,雙方陷入詭異的僵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