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宗:“……”
林斛:“……”
一言難盡,僅憑三言兩語是說不完的。
“哈,我看你就是混小宗門的命,操大宗門的心。說這麼多,收到成易老祖結嬰大典的邀請函了麼?”
其他人聞言哄笑起來。
“活了近三百歲,才結嬰有什麼了不起。”被眾人嘲笑的清須修士面上有些過不去,“琉光宗的仲璽真人不過比他大上些許,已是分神期修為。跟仲璽真人相比,這位成易老祖可差得遠了。”
“可不是麼。”角落裡一個眼角上挑,細眉紅唇的女修道,“放眼整個修真界,誰能比得過仲璽真人?十幾歲築基,三十歲金丹,一百歲元嬰,兩百歲出竅,三百歲分神。這樣厲害的男修,就算讓奴家做他的妾侍也使得。隻可惜這些劍修一個比一個無情,再漂亮的女人在他們眼裡,都不如他們手中的劍。”
“快別痴心妄想了,你們歡樂門的人,別說給十大宗門弟子做妾做面首,就算能讓人家睡上一晚,便是你們福氣了。”
被人這麼說,女修也不生氣,他們宗門本就講究你情我願,男歡女愛之事。陰陽交合,乃是極為正常的事,她從不覺得這是可恥的事。她抬頭笑罵道:“便是睡不到他們,我們也看不上你。”
“仙子瞧瞧我,可配得上給你暖床?”
酒足飯飽後,人多時湊在一塊兒,若是扯上葷話,就像是竹筒倒豆子,停不下來了。
“別聽。”桓宗伸出手,捂住箜篌的兩耳:“不是正經話。”
桓宗的手溫暖寬大,把箜篌整個臉都快蒙住了,她茫然的睜大眼,隻看到桓宗的嘴在動,卻不知道他說什麼,她的聽感被桓宗封印住了?
【我們上去吃飯。】
桓宗用傳音術對箜篌道:【這裡人太多,烏煙瘴氣。】
箜篌點頭,十分熟練的把手遞給了桓宗,被桓宗握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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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注意到這一幕,笑哈哈道:“你們快別說了,這位公子都被羞得帶他的小美人躲屋子裡去了。”
“我們講得說得,他們還聽不得了。”
“說不定人家是被我們講得火氣高漲,回房去……”
說這話的人,一句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被一股靈氣拍到了牆上。
桓宗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開玩笑開得失了分寸的修士,神情冷漠如寒潭。
其他人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噤若寒蟬,趴在牆上的人並沒有受重傷,隻是磕斷了門牙,又摔破了嘴唇,滿嘴流血。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邊的血,才從開玩笑的興奮中清醒過來。
人們聚在一塊七嘴八舌時,很容易受到氣氛的影響,變得比平時膽大,做出某些不計後果的事出來。
這人磕斷了一顆牙齒,才驚覺自己剛剛從鬼門關溜了一圈。
能在揮手間把他掀到牆上的人,也能在眨眼間殺了他。他該慶幸,這個神情冷漠的男修不是嗜殺之人,不然此刻他已經沒機會從地上爬起來了。
“仙長息怒。”修士反應過來,嘴巴缺了一顆牙齒,讓他說話有些漏風,“小的一時忘形,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桓宗冷冷收回視線,轉頭見箜篌正看著自己,眼底多了幾分暖意。
“桓宗,耳朵聽不見有些難受。”箜篌揉了揉耳朵,眨巴著眼睛看他,希望他把術法解除。
桓宗轉身看了眼眾人,眾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利刃出鞘。
看到眾人的反應,桓宗收回目光,伸手在箜篌柔軟的耳尖點了點,箜篌聽力瞬間恢復,回頭看向摔斷牙齒的修士:“桓宗,他剛才說什麼?”
“他剛才出言辱罵我們。”桓宗語氣平靜道,“不過他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敢再罵人了。”
“罵人不好,人多的場合,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箜篌想,這人罵的髒話一定很難聽,不然以桓宗的性格,不會對這種煉氣期的修士動手。
“是……”修士這是斷了牙齒活血吞,“仙子所言甚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箜篌點頭,抓住桓宗的袖子搖了搖:“桓宗,我們回房間。”
修士捂著嘴暗罵,都手牽手一起回房間了,還不讓人說,分明就是故作清高。
“我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了。”歡樂門的女修抬頭看清桓宗的臉,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若是這樣的男人願意陪我一夜,我真是連心肝兒都舍得掏給他看。”
箜篌腳下一頓,轉頭看向說話的女修。
細眉,丹鳳吊角眼,薄唇,雖不能美得讓人失魂落魄,但別有一番風味。她皺了皺眉,又回頭看了看桓宗,拉著他大步往樓上走。
“郎君,可願意與奴家一起探討天地陰陽?奴家願以上品法器為贈。”歡樂門女修站起身,語氣沙啞中帶著幾分魅惑,“以往都是男人捧著東西求我陪他,但是為了你,我願意改變原則。”
男人喜歡好看的女人,女人也喜歡好看的男人。女修想,遇到如此極品的男人,能多看上幾眼,也是好的。
其他男修聞言,對桓宗充滿了嫉妒,卻不敢開口。他們怕自己的牙齒,也被對方抬手摔斷。
歡樂門的功法,講究陰陽調和,不僅對他們自己有益,對與他們同樂的人,也有不少好處。 他們還有個行事原則,那就是不能碰已經舉辦過結道大典的男女。若有違反此規的弟子,就廢除功法,逐出師門。
所以盡管歡樂門在男女之事上十分不羈,也沒有人覺得他們就是邪魔歪道。
“做人還是要講原則。”箜篌想也不想,轉頭看向女修,繃著臉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女修笑:“為了好看的男人,原則這種東西,不要也沒有關系。”她向桓宗拋了一個媚眼,“郎君,你可看出我對你的一片心意?”
箜篌深深一口氣,提醒自己,這是個美人,是個風韻十足的美人,不生氣。
桓宗握住箜篌的手,神情淡淡,對女修的話毫無反應,仿佛女修從頭到尾都沒有存在過。
女修:“……”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太尷尬了。
劍修果然如傳言般寡淡無趣,白瞎了一張好臉。
她略一挑眉,看到到桓宗與箜篌交握在一起的手,瞬間從美色中驚醒。剛才隻想到到這個男人有多美味,竟是忘了這一茬,她差點犯了宗門大忌。
女修趕緊朝箜篌行禮,恢復正經的語氣:“對不住,方才一時忘形,行事無狀,犯下了錯誤。多有得罪,請姑娘見諒。”
方才她見這位姑娘年歲不大,以為她是劍修的師妹,其他人起哄笑鬧時,她便沒有參與。現在在看,就發現了其中種種不對。
哪有師兄妹手牽手走路的?
還有那個劍修,他確實沒有注意到她,因為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小姑娘身上了。
箜篌沒料到女修說改口就改口,心情十分復雜,她調戲了桓宗,卻向她道歉,這裡面是不是有哪裡存在問題?
“方才沒有注意到二位是戀人,是在下不對。”
“啊?”箜篌茫然的瞪大眼睛。
戀人?
她與桓宗?!
第98章 收一收
箜篌第一次聽到這種荒謬可笑的說法,她扭頭看了看桓宗,又看了看歡樂門女修,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有人在她耳朵邊不停的敲鑼打鼓,亂哄哄吵作一團。
女修見箜篌不說話,以為她還在介意自己剛才的話,便道:“這位道友與姑娘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在下方才看走了眼。”
剛才她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位小姑娘年歲雖小,但修為與她已經不相上下。有這等天分的修士,絕對不是小門小派的弟子。
再好看的男人,都不值得她為了他得罪大宗門弟子。
箜篌擺了擺手,對方這種沒譜的話,她怕自己再聽下去,就真的要當著眾多人的面臉紅了。
她轉身看桓宗,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牽著他袖子的手,食指中指慢慢的,慢慢的松開……
注意到她這個舉動,桓宗眼神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