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麼玄乎?
不過想來想去,除了這個可能,她也實在想不通。
嘖,幸虧皇帝是個靠譜的,不然不靠譜還有龍氣護體,豈不是很難搞?
她有這麼多本事也動不了呢。
宇文瀾心間默默頷首,也可不?
他很靠譜,幸虧皇帝是他。
~~
有了讀心術後,燕姝的人生又開啟了新的大門。
她在自己殿裡試驗了一晚上,察覺百試百靈,第二日又高高興興的去找她的榜一大佬聊天。
二人先是說了說那黨夏國驸馬車什麼圖的後續,接著又聊到了昨日的上元節。
卻聽太後嘆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要入秋了。”
燕姝剛要點頭,卻聽太後心間嘆道,【京城想必要比琅琊冷,也不知那個傻瓜有沒有帶夠冬衣?畢竟他今夏來時可是沒打算留下來的。】
燕姝一頓,這才曉得,原來太後在擔心祁先生?
嗚嗚嗚她的榜一大佬與偶像,雖不能時常見面,也在彼此牽掛啊!
她於是忙道,“聽聞今年棉花豐收,陛下怕棉賤傷農,特意叫朝廷採購了好些,一部分做成官服分發給朝中各位大人們,剩下的也都叫織造處都做成了冬衣,分發給國子監及下轄各書院,好叫先生學子們都有冬衣穿。”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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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太後立時眼睛一亮,頷首道,“這主意甚好,陛下有心了。”
燕姝趕緊頷首,卻聽太後心裡又嘆道,【這丫頭,怎麼愈發像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什麼她就答什麼。】
燕姝心道,大佬可千萬別這麼說自己,肚子裡長蛔蟲可不是好事啊!
再說她做的也實在有限,不如趕緊想個辦法叫榜一大佬和偶像再見上一面才好。
恰在此時,耳朵裡又傳進來一個聲音,【哼,這女子慣會糊弄太後!明明昨夜還陪著陛下去拜祭惠妃來著,今日又在太後娘娘面前賣弄乖巧!話說回來,陛下心裡也根本沒有顧念太後的養育之恩,這麼多年,年年不忘給惠妃燒紙。可憐太後娘娘,這一輩子不過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
燕姝心間一頓,不由看向那聲音的源頭,正立在太後身邊的莊嬤嬤。
卻見對方正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模樣。
嘖,雖然她早就知道這莊嬤嬤不喜歡她,但有了這讀心術,還是頭一次清楚聽見對方的想法。
她不由感慨,那皇帝忘不了生母,也是人之常情,就如同太後也忘不了自己那位夭折的親骨肉一樣,每每想起,還是會難免傷心,也不能就如此說皇帝不孝順太後吧。
說起來,這莊嬤嬤還真是對太後忠心耿耿,隻不過就是有些鑽牛角尖了。
哪知卻聽系統插嘴,【她其實最忠心耿耿的是周家那個老不正經的承恩公罷了。表面上是緊張太後,實際是怕那老流氓的子孫將來木得榮華富貴而已。】
燕姝,【???什麼?承恩公那老流氓?】
果然,緊接著便聽那莊嬤嬤又在心裡道,【陛下一直忘不了那個養他還不過兩個月的親娘,可以想見,將來一步步的,太後終歸要被他拋棄,公爺和周家到時候就會徹底失去地位,任人踩在腳下了!我的娘娘,您怎麼就不能為您的親弟弟想一想呢!】
燕姝,【……】
噗,沒想到啊沒想到,承恩公那老流氓竟然還能有這麼衷心的追隨者,這心聲聽起來還挺感人的。
話說回來,難不成她暗戀那個老流氓?
系統,【沒錯啊,畢竟那可是她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燕姝,“???”
這又是個什麼狗血故事?
第99章
雖然對這老嬤嬤不太感興趣, 但這個事情還是挺蹊蹺的。
燕姝便跟系統打聽起來,【這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莊嬤嬤會跟承恩公那老流氓搞到一起?】
卻聽系統道,【這得從差不多三十年前說起了, 眾所周知,那周家是個世家大族, 承恩公一直被嬌生慣養, 從小就是個好色之徒, 還沒到成親的年紀,就把身邊的丫鬟差不多都給那啥了, 完了這還不過癮,他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姐姐,也就是太後房裡。畢竟太後會調教人, 身邊的丫鬟都挺周正的。】
【但是太後又豈能容他胡來?發現他這個苗頭之後立時嚴辭告誡, 還稟報了爹娘把他給訓了一頓。然而承恩公表面老實了, 實際卻起了逆反之心,姐姐越不讓他幹, 他就越要到手,於是某個午後趁府裡人少,就把這莊嬤嬤給那啥了。】
燕姝有點意外,【也就是說,莊嬤嬤是不願意被迫的?那她有沒有告訴太後?】
系統, 【告訴啥啊告訴,本來那兩天太後察覺有點不對,還特意問她來著, 然而她極力替那小流氓掩飾, 把這事兒給蓋了過去。從那以後還愛上了那個承恩公以至於不能自拔。】
燕姝, 【???這是個什麼路子?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症?】
系統, 【差不多吧。】
燕姝直覺一片凌亂,又問道,【可是那承恩公可是從小色到老的,一路這麼多女人,這莊嬤嬤竟然沒有因愛生恨過?】
系統,【如你所見,並沒有。事到如今還殚精竭慮的為那老流氓著想,企圖拿自己的斯德哥爾摩症綁架太後呢。】
燕姝,【……看來這老嬤嬤的病還是比較嚴重型的。】
但問題是,她自己非要愛承恩公,要為那老流氓奉獻也就罷了,這並不關別人的事啊!
太後難道沒為娘家爭取過麼?
皇帝難道沒給承恩公府留過面子麼?
她陪著皇帝去祭拜皇帝的生母有什麼不對嗎?值得這嬤嬤恨成這樣麼?
不過話說回來,莊嬤嬤又是怎麼知道她今日陪皇帝去拜惠太妃了?
系統,【你猜?】
燕姝,【……NND這嬤嬤莫不是安排了眼線跟蹤我跟皇帝?】
系統,【也沒別的可能了。】
燕姝簡直要吐血了。
娘的這老嬤嬤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連這種事都能幹的出來???
這一個兩個的,真是白瞎太後這麼好的主子,若不是她有吃瓜系統,這不得誤會到她榜一大佬的頭上了?
心間實在有些氣憤,她便端起手邊的茶盞,想要喝口茶。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系統響起警鈴來,【那杯沿上擦了蓖麻油,孕婦喝了恐怕會引起不適哈。】
啥???
燕姝嚇了一跳,立時停住動作。
大抵是這動作有些太過突然,太後看在眼中,不由奇怪道,“怎麼了?”
燕姝靈機一動,立時伸手捂嘴裝作要嘔吐的樣子道,“不知怎麼,臣妾忽然有點犯惡心……”
太後忙關懷道,“不是都滿三個月了,怎麼還犯惡心?太醫可有每日去請平安脈?”
沒等燕姝說話,一旁的忍冬連忙點頭道,“啟稟娘娘,姜太醫每日都有過去給主子請平安脈,這不主子昨日才剛有了胎動,姜太醫還說一切正常呢。”
太後點了點頭,卻仍然不解,“那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燕姝也裝作平復的模樣,撫著胸口一臉歉意道,“臣妾也不知道怎麼,就是方才這茶送在嘴邊,忽然覺得氣味有些不太對……大約是臣妾太矯情了,叫娘娘見笑了。”
氣味不對?
太後聞言頓了頓,嘴上雖沒說什麼,心裡卻起了疑。
【這茶怎麼會氣味不對?莫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燕姝悄悄聽在耳中,心間一定。
卻聽太後對她道,“你今日出來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去歇一歇吧。”
她便應是,叫忍冬扶著起身,向太後行了個禮,便告退出了慈安宮。
——給她茶杯上動手腳的人是誰,不必猜便能知道。
而踏出殿門的瞬間,她還能聽見莊嬤嬤在心間急道,【這小蹄子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假的?不過拿指尖在杯沿上擦了一點,她這也能聞出來?】
燕姝默默聽著,心裡隻想呵呵。
這老婆子這般作死,自是斷不可留在宮中。照理來說,她若是當場將事情鬧大,皇帝治這老婆子的死罪也是綽綽有餘。
但隻可惜,她又是太後的人。
一旦鬧大,隻怕會連累太後。
所以她隻能如此提醒,叫太後自查了。
而此時,待她踏出殿門,莊嬤嬤立時要喚人來收拾燕姝才用過的杯盞。
哪知卻被太後一攔。
太後不露喜怒道,“叫茶水房的人進來。”
莊嬤嬤一頓,隻好應是前去。
沒過多久,茶水房的兩個宮女,梅雪與丹霜便都到了殿中。
二人行過禮,隻聽太後問道,“今日是誰煮的茶?”
梅雪立時道,“啟稟娘娘,是奴婢煮的茶。”
太後不露異色,隻是又問,“你給宜妃煮的什麼茶?”
梅雪忙道,“奴婢給宜妃娘娘煮的六安瓜片,是宜妃娘娘常喝的那種。”
丹霜也在旁點頭應是,神色看來都是一片坦蕩。
太後便又抬了抬下巴,給她二人示意方才燕姝坐過的位置,道,“去看看,那盞茶可有什麼不妥?”
二人應是,便一道過去,端起那茶盞仔細查看一番。
卻見梅雪忽然道,“娘娘,這杯沿上似乎有油。”
丹霜已經將那油脂擦在了手上,仔細查看過後也點頭道,“應該就是油。”
太後神色一冷,又問,“那這杯茶方才都經過誰人之手?”
梅雪忙又跪地道,“啟稟娘娘,方才奴婢二人親手將茶送到殿門口,是莊嬤嬤端進來的,除此之外,再無經過旁人之手。”
太後也還記得這一幕,聞言立時就看向莊嬤嬤。
那一瞬間,目光冷的像刀。
莊嬤嬤一頓,忙跪地道,“奴婢冤枉啊。”
太後卻隻冷笑一聲,道,“當初哀家沒有直接撵你出去就是最大的錯。今日這殿裡頭,哀家相信誰,都不能相信你。”
話音落下,莊嬤嬤立時流淚道,“娘娘這話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從來都是為了娘娘啊!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又去了永福宮祭拜惠太妃,且宜妃還是一路相隨?娘娘對宜妃這麼好,可她縱使懷著身孕也要陪陛下去,她心裡哪裡有您?”
太後皺眉道,“就因為此,你便要置皇嗣於不顧?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卻見莊嬤嬤使勁搖頭道,“不,請娘娘明鑑,奴婢隻是在那杯沿上抹了一點蓖麻油,就算宜妃娘娘喝到口中,也隻有微乎其微的一點,最多隻是拉一下肚子,根本不會影響到皇嗣的。”
什麼?
隻是一點蓖麻油?
太後聞言立時就怒了,“她如今是雙身子,經不起一點不小心,你居然能輕飄飄說出此話?你究竟是為何要這樣做?”
莊嬤嬤又哭道,“奴婢隻是想叫宜妃娘娘知道,那地方去不得,想要她今後對您真心實意,不敢起異心而已。”
太後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閉眼嘆了口氣,道,“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惠太妃是陛下生母,若陛下連生母都不念,難道會有真心孝敬哀家?陛下是宜妃的夫君,她若不體貼夫君,難不成就和你的意了?你活了幾十年,到底是活了什麼?”
莊嬤嬤卻哭道,“奴婢幾十年如一日,心裡都隻有娘娘和周家啊!”
太後卻搖頭道,“你心裡若有哀家,絕不會做出這等事。”
語罷又長長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這麼喜歡周家,就回去吧。”
莊嬤嬤一愣。
~~
當日傍晚,燕姝便聽到了系統的消息,道是太後以體貼莊嬤嬤身子不適為由,將人撵回了承恩公府。
她挑了挑眉,心道看來是太後已經查出來了。
——雖說隻是將那婆子撵回了周家,但她也明白太後的難處。
畢竟莊嬤嬤是太後身邊頂要緊的人物,若是忽然出了什麼大事,不知要引起多少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