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他終於將筷子伸到了鍋裡。
燕姝大喜過望,趕緊跟著下筷子,第一下就夾起一個牛肉丸子。
稍稍涼一下送入口中,頓覺滿足,丸子外皮爽滑內裡鹹鮮多汁,不蘸油碟都好吃!
接著是酥肉,原本酥脆的外皮已經吸滿了湯汁,與幹吃相較是另一種風味。
吃完酥肉又撈了塊豆腐,哇,還是過過油的豆腐更加吸湯汁,除過本身的豆香,還有燙嘴的骨湯的鮮味,與肉比也毫不遜色。
再撈一塊羊血豆腐,脆嫩中別有一股韌勁,口感細膩無比,十分富有風味。
最令人驚豔的是羊肉,鮮嫩的羊腿肉切成薄薄一片,熱湯中涮幾下就熟,再撈到調好芝麻醬韭花腐乳汁的碗裡轉上一圈,那滋味,簡直沒治了。
宇文瀾原本一直仔細探聽,卻沒想到聽了滿耳朵好吃的。
——丸子豆腐酥肉羊肉,簡直沒有她不喜歡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平日甚少關注這種口腹之欲,今日經這麼一聽,才發覺這些東西確實挺好吃。
且爽滑,脆嫩,鹹鮮,濃厚,還有這麼多詞可以形容。
尤其這羊肉,蘸上碗裡的調料放進口中,鮮鹹香厚層層湧出,真是不錯。
宇文瀾一連吃了幾筷子,正高興著,卻聽她在心裡急道,【哎呀呀就這麼一碟子羊肉根本不夠吃啊!】
【這人在自己宮裡吃不好嗎,偏得跑來跟人家搶?】
【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叫膳房多送點好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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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
宇文瀾,“???”
簡直大膽。
作者有話要說:
燕姝:不許吃,那是我的!!!
某皇委委屈屈:一口都不行嗎?
燕姝:不行!!!
某皇:委屈……
第12章
堂堂君王可受不了被人如此埋怨,宇文瀾立時對富海道,“叫人再送幾碟羊肉。”
語罷,又看向那個暗搓搓埋怨自己的丫頭,問,“還想吃些什麼?”
燕姝一愣,原本還想矜持一下,笑道,“臣妾也沒什麼想吃的,全隨陛下就好。”
心裡卻狂喊,【丸子!我想吃丸子!】
宇文瀾看向富海,“再來一碟丸子。”
燕姝,“???”
什麼情況?他也想吃丸子?
這麼巧的嗎?
不過她還想吃酥肉呢,現炸的那種,酥酥脆脆簡直絕了!
宇文瀾便道,“再來一碟子酥肉,現炸的。”
燕姝,“???”
這難道是心,心有靈犀?
正在懵逼間,卻見他好整以暇的看過來,又問,“怎麼這個神色?不想吃?”
“不不,不是,”
燕姝趕忙搖頭,“臣妾隻是覺得陛下真會點菜,這兩樣確實都好吃。”
【要是再來一把手擀面就最好了,羊肉湯手擀面,簡直絕配啊!】
“再來把手擀面。”
便聽他道。
燕姝,“!!!”
這到底什麼情況???
為什麼她想的每一樣他都點了???
難道他有讀心術不成???
宇文瀾不再說話,隻從鍋裡撈了一筷子白菜默默吃起來,全然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唔,別說,原來這最稀松平常的白菜也很有滋味呢。
而富海嘖趕緊派人去膳房傳話,心裡止不住的樂呵——果然是找對人了,陛下從前哪兒這麼會吃?
~~
沒過多久,加的菜都送到了。
現炸的小酥肉香香脆脆,鮮嫩的羊肉片配上筋道的手擀面撈上滿滿一碗,再加幾顆圓滾滾的牛肉丸子,可把燕姝吃了個痛快。
果然還是當皇帝好!她摸著肚子無比滿足的想,有權有勢就是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系統忽然開口,【抱大腿,做寵妃,你也可以。】
燕姝,“……”
這可真是大實話,既然她已經被安上了箭靶子的命運,就沒有回頭路,不如索性一條路走到黑,抱好皇帝這條金大腿。
雖然皇帝那事兒不行,料想在別的事情上投其所好,還是可以的吧。
於是她悄悄問系統,【皇帝喜歡什麼?】
系統,【工作狂人,批折子機器,他喜歡治理國家】
燕姝,“……”
【就沒點別的小愛好?】
系統,【有,他喜歡讀書,還喜歡練劍,蹴鞠,打馬球,投壺等等。】
投壺?
燕姝眼睛一亮,別的不行,這個她可以啊。
於是她微笑看向宇文瀾,道,“時辰還早,不知陛下有沒有興趣同臣妾玩會兒投壺?消消食也好。”
宇文瀾挑眉,“你要跟朕玩投壺?”
燕姝點頭,“不知臣妾有沒有這麼榮幸?”
怎麼樣,驚喜吧!這個提議是不是到你心眼裡了?
宇文瀾沒忍住笑了一下,道,“可以。”
燕姝忙命人擺家伙。
很快,銅壺與羽箭就置好了。
宇文瀾拿起一隻羽箭在手裡掂了掂,就要往壺裡丟,卻被燕姝一下攔住,道,“陛下且慢,咱們是不是該先說好規則?”
宇文瀾看她,“你想怎麼玩?”
尋常投壺是宴間遊戲,為喝酒助興。今夜當然不能再喝酒了,燕姝眼珠一轉,道,“這樣吧,贏了的可以提要求,輸了的一方必須答應對方的要求。”
嘿嘿,她小時候常跟弟弟玩打鳥,扔東西準頭還是不錯的。再說,那壺上一個口兩隻耳,她怎麼都能投中吧?
宇文瀾默默聽完,頷首道,“可。”
語罷還將手裡的羽箭遞給她,“你先來。”
燕姝接下,仔細瞄了瞄壺口,一下丟了出去。
哪知沒中。
正傻眼,卻見宇文瀾又拿起一根羽箭,輕輕一丟,卻正中壺口。
富海立即宣布,“陛下贏。”
燕姝,“……”
好吧,興許今晚吃得太多影響了發揮。
她看向宇文瀾,道,“陛下有什麼要臣妾做的?”
對方將她上下打量一遍,道,“這樣吧,朕問你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燕姝想了想,點頭道,“請陛下講。”
自打確認她的出身沒有問題,宇文瀾就開始懷疑,可能是宮中還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告訴了她。
所以他問道,“你入宮之後,可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人?”
這個問題……實屬有些奇怪。
燕姝道,“臣妾見過最特殊的人就是陛下。”
宇文瀾一頓,警惕道,“朕如何特殊?”
燕姝努力諂媚,“陛下貴為天子,自然不同別人一樣,當然特殊了。”
話音落下,富海在旁跟著附和,“貴儀說得好。”
誰料頭頂射來一道冷冷的目光。
富海一個哆嗦,趕忙垂下腦袋,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人家小兩口甜言蜜語你插得什麼嘴?
宇文瀾,“……”
什麼甜言蜜語,燕姝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想要的。
但奇怪的是,她的心裡也並沒什麼異常,隻是得意自己會說話而已。
隻好繼續投壺。
這回還是燕姝先投。
經過方才的失敗,燕姝已經悄悄瞄了許久,這次努力把準頭對了又對,果然一下投中了壺耳。
正要高興,宇文瀾已經拿起了羽箭。
燕姝心中默念,【不中不中不中……】
宇文瀾,“……”
索性快刀斬亂麻,輕輕將羽箭一丟,再度正中壺口。
然後得意看向她。
就見燕姝眼裡的光芒嗖一下就滅了,卻還違心的恭維他,“陛下厲害,臣妾望塵莫及。不知這一次您要臣妾做什麼?”
“還是回答朕的問題。”
宇文瀾頓了頓,一字一頓道,“你可有別人不知的秘密?”
秘密?
燕姝一頓。
這個東西……她可多了去了!
臨武候兒子不是他的;文華閣大學士年輕時當過秦淮名妓的小白臉;兵部侍郎其實是個斷袖……
媽呀這些秘密擱她心裡好久了,她哪兒敢說啊!
宇文瀾,“???”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