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得應是,上前伺候他寬衣。
沒想到,此項技能早在初入宮時便已經學過,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宇文瀾今夜穿的是常服,相較於繁復的朝服,算是簡單多了。燕姝為他摘下頭冠,解下腰帶,再除去外袍,不過幾下,便剩了貼裡。
可依稀看出他身材極好,寬肩緊腰,線條修長,還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隨即滲入鼻尖,說實話,還挺好聞。
然而燕姝此時還是有些別扭,並沒有什麼心情欣賞。
緊接著,卻見對方極其自然的走向了床邊,還轉頭與她道,“還不快些上榻,莫不是要著涼?”
燕姝,“……”
這樣的夜晚,血氣方剛的帝王,以及才出浴的美人。
本該曖昧的氣息,然而……
燕姝一頭黑線,他又不是正常男人。
呵,不就是要拿她當箭靶子,戲也要做的這麼足嗎!
宇文瀾,“???”
君王的尊嚴近來屢屢被這個丫頭踩踏,不得不說,他的脾氣已經好了許多,再次聽見她暗自對自己的吐槽,他竟然也沒有那麼想殺人了。
不過,他並非要拿她當什麼箭靶子。
前幾次試探都沒能成功,總是遇見各種狀況,皆因偷偷摸摸,相處時間太短,所以昨晚他便順勢晉了她的位份,如此便能光明正大的探聽她內心真實想法。
當然,相處的時間也要盡可能的長一些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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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同床共枕一整夜。
這些他無法表露,隻能努力做出雲淡風輕的一笑,道,“你是朕的妃子,與朕同床共枕,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語罷便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燕姝無語看他。
啥玩意?還天經地義?
頭三年你咋沒想起你有妃子呢?
宇文瀾繼續看她,“還在扭捏什麼,莫非要朕抱你上來?”
燕姝隻能道,“臣妾不敢。”
既然沒有退路,她索性把心一橫,【箭靶子就箭靶子吧!反正不正常的那個又不是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便也爬上了床。
宇文瀾,“……”
呵這丫頭,居然敢如此無視他!
正青筋暴跳間,卻見她又道,“妾身睡覺習慣不太好,倘若半夜吵醒您,還望陛下恕罪。”
說著便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因著殿中暖和,床上隻備了一條寬大的錦被,這也意味著,兩人今夜必須一個被窩。
宇文瀾隻覺得一股香風撲面,帶著少女的溫熱,叫他一下想到了那晚屋頂上所見。
又想起她方才心間的話——
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他帶著一絲復雜的不悅,一下伸手把她攏進了懷裡。
燕姝嚇了一跳,不由啊了一聲,還沒啊完,身子已經貼上他堅硬的前襟。
“陛陛陛下?”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這是要幹什麼?
他卻笑的輕佻,低聲道,“叫什麼?朕不是你的夫君?”
低沉還有磁性的聲音貼著耳朵,燕姝一下就軟了半邊,結結巴巴道,“妾妾妾身還沒適應……”
這這這怎麼回事啊喂!
唔別說,他的胸肌好結實的……
正在分神間,他卻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道,“早晚會適應的。”
溫熱的氣息貼著自己的耳朵,燕姝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這人怎麼肥四?
怎麼還挺老司機的?
宇文瀾,“???”
老四幾?又是何意?
為何這女子的心聲如此奇怪?
不過,他想要的答案還沒有得到,所以繼續抱著她,在她耳邊問道,“此處可住得慣?”
生平頭一回與男子挨得如此之近,燕姝已經有些暈頭轉向,偏又不能推開他,隻得強撐著理智答,“住得慣,多謝陛下隆恩。”
怎麼肥四啊喂!!!
怎麼還抱得還……挺舒服???
宇文瀾內心得意,繼續問,“入宮以來都在做什麼?”
燕姝咬著嘴唇,“就……妾身每日多在殿中讀書寫字,做做女工……”
話說到此,她忽然起了一個念頭——
咦?
既然他如此不見外,要不……
她就試著幫他治一下?
如果成了,她豈不是就立了大功了?
將此心聲盡數收進了耳中的宇文瀾,“???”
幫他治一下?
這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不過,想一想,也不是不可以咳……
不過……她要如何……
治?
正這麼想著,卻見她忽的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肩膀,直接吻了上來。
宇文瀾愣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與女子親吻。
唇舌交接,離得如此之近……
當然,確切來說,他完全是被動的。
但他不想中斷,便也由著她了。
甚至還十分配合。
燕姝此時正在清醒與迷糊間掙扎。
唔,她把皇帝吻了,隻怕是這後宮裡的第一人,別人若是知道,必定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不過別說,皇帝口感還不錯。
宇文瀾,“???”
口,口感?
不過……她也不錯,有點叫人舍不得放下。
不知為何,雖然此時他並未出現變化,卻有些意亂情迷,一時忘了本來的目的。
見他如此配合,燕姝愈發壯起膽,妄圖佔據上風。
然畢竟是頭一次,心情有些激動,一個沒注意,竟壓到了他的手。
緊接著,便聽宇文瀾悶哼一聲。
她一愣,趕忙問道,“陛下怎麼了?”
卻見他凝著眉頭,一臉痛苦狀。
這可把燕姝嚇壞了,趕緊自己去找,這才發現他一隻手上還纏的紗,小心打開來看,見是上回被她咬過的地方。
居然滲出了血跡。
燕姝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她壓的?
“臣臣妾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傳太醫?”
嘖,這麼點傷口怎麼還沒好呢?看著挺壯,不會這麼脆弱吧?
宇文瀾,“……”
倒還怪起他來了?
瞥她一眼,道,“叫富海進來。”
燕姝應是,便要下床。
卻又被他叫住,“慢著。”
宇文瀾看她,隻見衣襟松散,鬢發微亂,雙腮粉紅……
這副模樣,哪裡能叫別人瞧見?
“在帳子裡待著。”
他說完自己下了床,去到門邊喚人。
此時,御前總管富海就在抱廈裡候著,心裡感慨著不容易,陛下終於開竅了,想來這幹柴烈火,且得鬧騰半宿。
哪知忽然聽見裡頭叫他的名字。
富海趕忙應下往殿中進,心裡還納悶,這麼快就完了?
待邁進殿中,卻見皇帝衣襟微敞,墨發也微有些凌亂,芙蓉帳緊閉,滿殿曖昧的氣息,他心間頓了頓,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卻聽見君王道,“取金創藥來。”
啊?
富海一愣,“金創藥?”
宇文瀾皺眉,“要朕說第二遍?”
“奴才不敢。”
富海這下可聽清楚了,趕緊應是往門外走,邊走邊在心裡感嘆,【興致這麼高麼?都要用金創藥了?陛下威武啊!!!】
宇文瀾,“……”
是不是沒淨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
燕姝:親就親了!能把老娘怎麼著?
某皇:再來一次咳。
第11章
不多時,金創藥便被取了來,宇文瀾沒叫富海進殿,自己拿去了床邊。
燕姝從帳子裡鑽出來,試圖將功補過,“陛下,臣妾給您塗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