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奇怪的先生們》, 本章共2985字, 更新于: 2024-11-08 10:54:58

  不習慣這具不畏懼寒冷、不需要吃喝的身體, 不習慣這個原本出生長大的世界……睡過去的三百年對她來說很是短暫,她總覺得自己現在還走在那條永遠走不完的誅邪路上, 苦生背著她,她拿著誅邪劍,她們走走停停。


  她那個冬天還沒有過完,怎麼這裡已經是夏季了。


  在羅玉靜感到悲傷難言的這一刻, 在別墅的地下室,一塊地磚被破開,露出底下剛挖開的土洞,混雜著被砸碎的水泥塊,一個滿身塵土拿著鐵劍的人從裡面鑽出來。


  苦生看著這處光潔精致的牆面地面,又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頭頂,於是抬步往上走。


  臥室裡隻開了一盞朦朧的小夜燈,外面的燈倒是亮著。羅玉靜正發呆,忽然看見房門口站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自己剛才想念的人會忽然出現在面前,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低下頭揉了揉眼睛,再度抬頭。這一回,臥房門口空蕩蕩的,那人影不見了。


  視頻裡的羅玉安見到她奇怪的動作,問道:“小靜,怎麼了?”


  羅玉靜失望地看著門口,苦笑:“我剛才出現幻覺了,以為苦生就在面前。”


  妹妹這麼喜歡那個苦生嗎?竟然連幻覺都出現了。羅玉安心道妹妹情況有些糟糕,嘴上安慰她說:“小靜,要是那邊的別墅挖掘不到什麼,就挖你現在這座別墅,說不定隻是弄錯了地方呢。”


  羅玉靜苦笑:“怎麼可能這麼巧合。”


  卻說苦生方才站在門口看到了羅玉靜,很是驚訝她會出現在這裡。見她忽然低頭捂眼睛,他下意識往身上一看,滿身髒兮兮的泥土,手上更是糊滿了泥。


  想到羅玉靜那喜歡擦擦洗洗的癖好,他便轉身走到一邊準備找個地方洗洗,見一樓有個水池子,下樓蹲在池子邊洗手。


  對自己剛才看到的“幻覺”耿耿於懷,羅玉靜有些打不起精神,正恹恹著,又聽到底下院子裡斷斷續續響起水聲,她轉個方向,往院子裡看去。


  熟悉的苦生蹲在水池邊。


  羅玉靜:“……我又出現幻覺了。”


  這回視頻正對著下面,羅玉安在另一頭冷靜地問:“你說的幻覺,是下面水池邊蹲著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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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靜:“嗯。”


  羅玉靜:“……嗯?”姐為什麼能看到她的幻覺?


  不,不對!羅玉靜整個表情變得奇怪,她木木地對手機那頭的姐姐說:“姐,待會兒再聯系。”


  說罷掛掉視頻,直接抓著欄杆從二樓跳下去,直奔水池邊,如同抓犯人一般一把按住苦生。


  真的抓住了,這人是真的!壓根就不是什麼幻覺!


  被她按住的苦生還一臉詫異莫名地盯著她。


  羅玉靜無數想說的話憋在嘴裡,最後還是對著他那張臉先吐出來兩個字:“可惡!”


  她抓著苦生的衣服喊道:“剛才在樓上也是你是不是,你都看到我了不先跟我打招呼跑到這幹嘛!”


  苦生:“可惡,我這不是在洗手嗎!”


  羅玉靜大怒:“這種時候你還洗什麼手!”


  她一個用力,苦生那套三百年的古董衣服撕拉一聲被她拽破,露出底下的皮膚。


  苦生見她這麼激動,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樣,不由目露警惕,他剛一張口,就被堵了回去——羅玉靜整個人撞進他懷裡,把他按倒在水池邊。


  摟著他的脖子,羅玉靜大哭。


  苦生:“……”手蠢蠢欲動想要抬起來堵耳朵。


  剛抬起來還沒碰到耳朵,又被羅玉靜瞬間抓住按了回去:“你給我聽著,別想堵耳朵!”


  苦生隻得鬱悶地躺在地上,聽了好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哭得他感覺渾身上下有螞蟻在爬似的。


  直到羅玉靜自己爬起來,他才跟著從地上翻身起來。羅玉靜忽然又湊近他,捏著他沒有了口罩的臉左右看看。


  “你的封印沒了?”


  苦生拉開那被她撕成一條條的衣服,給她看了眼:“隻剩下一道封印,封住我身上煞氣。”


  雖說隻是一道封印,但也幾乎遍布他大半胸膛,復雜的符文像是一道紅色的紋身,嵌在皮膚裡。


  “誅邪劍怎麼了?”


  “……失去靈性了。”


  羅玉靜一聽,捧著誅邪劍,感覺格外悲傷,她張嘴要哭,苦生迅速將手臂塞進她嘴裡卡住。


  羅玉靜:“……”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嘴裡還有土。


  憤憤地抡起拳頭錘了苦生一拳。


  不痛不痒,苦生表示無所謂,隻要她不哭就行。


  “弄得這麼髒,滿身泥腥味,這回不洗澡真的不行了。”羅玉靜說。


  苦生臉色一變,後退想逃,又被羅玉靜抓住:“別想跑!你剛不是還在這自己洗嗎!”


  苦生的衣服被她這麼一抓,碎條條變成碎渣渣,直往下掉,他一手撈衣服,一邊道:“可惡!就是不想洗澡才會先在這洗手!”


  不管他喊得再大聲,羅玉靜還是把他按進了浴室,推進浴缸裡拿著毛巾一頓擦。劈頭蓋臉淋下來的熱水讓苦生狼狽地捂著眼睛嗷嗷叫,擠在浴缸角落裡背過身去,看那樣子,幾乎想要再原地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羅玉靜一腳踩在浴缸裡,一腳踩在邊緣,搓他的頭發和背,完了想把他翻個身,死活翻不過來。


  她稍稍冷靜下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放手說:“……好吧,你自己來。”


  然後去一邊把誅邪劍仔細擦了擦。


  半個小時後,苦生裹著一床薄毯,蹲在沙發上,和被羅玉靜擦得閃閃發亮的誅邪劍相對。他們兩個都在被等待晾幹中,沉默無語。


  羅玉靜拿著幹毛巾過來,坐在苦生身邊給他擦著那頭亂發。躺了三百年,總感覺又變得毛毛躁躁了。


  洗幹淨那身土腥味,苦生身上淡香變得異常明顯,香香實至名歸。


  給他擦著頭發,擦著擦著,羅玉靜眼神不禁變得迷蒙,整個人湊過去。


  感到鼻尖一涼,一點水滴在她鼻子上,羅玉靜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臉湊到了苦生脖子邊上。她咬住有些發痒的牙,不好意思地退後,忽然見苦生默默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戳了兩個洞。


  通紅雙眼望著那脖子上溢出的血,羅玉靜晃了晃腦袋,還是無法抵抗地湊上去。苦生裹著毯子將擠過來的人抱住,仰著脖子靠在沙發靠背上。


  脖子上的傷自動愈合,不再流出血來,羅玉靜還是靜靜靠在他肩上。


  沒吃飽,還想吃?苦生又抬起手,不等他再戳兩個洞,羅玉靜已經按住他的手,抓著他的手抱在懷裡。


  “我好想你啊。”


  ……


  第二天一早,接到舊宅那邊消息的助理秦是原,來到羅玉靜所住的別墅。


  對於別墅裡面多出來的那個奇怪男人,秦是原一句話都沒多說,先把小助理們準備的衣服拿出來,然後她端著相機說:“這位先生,請過來拍個證件照。”


  “這位先生的身份證會加急辦理,還有其他各類證件我這邊都會準備齊全,如果有特殊要求的話請提出,比如飛行執照之類。”說到這,秦是原看一看眼前兩位,問道,“冒昧問一下,兩位的結婚證需不需要一起辦了?”


  羅玉靜:“這個就……不用了,謝謝。”


  秦是原很是理解的點頭:“也對,畢竟如今有離婚冷靜期,離婚不易,結婚也要慎重。那結婚證我這邊就先不準備了。”


  羅玉靜:“……”


  秦是原:“還有,旁邊的挖掘工作從今天起就暫停了,夫人那邊說要在原地給二位建一座新別墅,靜小姐這邊有什麼要求嗎?”


  ……


  秦是原帶人離開後,羅玉靜忽然從和她的對話中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和苦生,似乎還沒有確定關系。


  雖然她們同生共死,朝夕相處,姿態親密甚至曾經抱在一起睡覺喝血,但他們都沒有說過任何確定關系的話。一般來說,她們現如今的關系隻能定義為朋友,都不能帶回去見家長。


  “啊,是這樣嗎?”手機視頻裡的姐姐笑著說。


  獨自蹲在院子角落裡,羅玉靜撐著腦袋,鬱悶地說:“他就是塊木頭!等他先說,我再等三百年吧,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羅玉安說道:“可是,為什麼一定要等他先說呢?小靜,如果很喜歡的話,就去和他說吧,他可能也一直在等你呢。”


  羅玉安覺得,那位苦生應該是明白的,明白小靜的痛苦與排斥,等待著她的創傷恢復。


  “你和我,我們都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人類,我的二哥和你的苦生也是,我們的未來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還能陪伴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值得高興的。”


  “好不容易在此時此地重逢,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想做的事,一定要早早說出來,早早去做,不要再留下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靜妹被苦生感染了可惡後,評論區也逐漸變成了大型可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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