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除我之外,全員主角》, 本章共3521字, 更新于: 2024-11-08 10:54:30

  宋南時心中一跳,突然意識到什麼,拉著雲止風走了過去。


  然後兩個人都頓在了原地。


  他們在石頭後面看到了一具完整的兇獸骨架。


  那骨架被河水衝刷的發白,看體型應當是某種走獸,哪怕隻剩白骨,宋南時都能看到那白骨上大大小小的劃痕咬痕。


  然而讓他們停下的還不是這些。


  宋南時的目光順著河岸,落到了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河底。


  入目所及,白骨累累。


  河水在白骨鋪就的新河床上靜靜地流淌著。


  大部分都是各種各樣的兇獸。


  還有人。


  宋南時的視線從一具人骨上劃過,頓了頓,移開了視線。


  她低聲道:“這是顒鳥群的拋屍地。”


  或者說,是進食地。


  這個念頭剛閃過,宋南時神情一動,拉著雲止風和驢兄藏進了一旁的樹林之中。


  他們前腳剛躲進樹林,後腳,一隻顒鳥揮舞著巨大的翅膀,落在了河岸邊。


  宋南時不動聲色的加厚了隔絕氣息的風帳。

Advertisement


  那隻顒鳥抓著一隻體型比它還大的天馬,就這麼站在水邊開始進食。


  它的進食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把那隻天馬連同內髒,吃的隻剩骨架。


  進食完畢,它便把那骨架徑直拋進了小河之中。


  宋南時這下總算是知道那鋪滿河床的骨架都是怎麼來的了。


  做完這一切,那隻顒鳥甚至頗爾闲適地站在河邊,對著河水不緊不慢地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然後,宋南時就眼睜睜地看著在它梳理羽毛的時候,它那張和人類十分類似的臉緩緩變化成了一張馬臉。


  饒是宋南時膽子大,此時此刻,也不由得汗毛直立。


  雲止風見狀,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道:“顒鳥進食完兩個時辰內,可以把自己的臉換成自己所進食的活物的臉。”


  他話音落下,宋南時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想到了方才他們見到的第一隻顒鳥。


  那隻顒鳥長著一張神情痛苦的少女的臉。


  眼前的這隻顒鳥在變化之前,長得也很像人,但是那種像,是一種類似於恐怖谷效應的像,和真正的人臉很容易區分。


  可方才的顒鳥,確確實實長著一張人臉。


  顒鳥在進食兩個時辰內,可以將自己的臉變化成自己進食的活物。


  宋南時沉默片刻,低聲都:“雲止風。”


  雲止風也沉默片刻。


  他平靜道:“人類馴服的天馬不會輕易出現在野外,這隻天馬應當就是方才那個女修的坐騎。”


  “我們來晚了。”他低聲道。


  宋南時閉了閉眼,眼前再次劃過顒鳥臉上,少女痛苦的神情。


  她再睜開眼時,河邊的顒鳥已經結束進食離開,並沒有發現他們。


  但宋南時卻不想就這麼下山了。


  雲止風許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在她開口之前便道:“我去看一眼還有沒有幸存的人,你在這等我。”


  宋南時一怔,卻抿了抿嘴唇,冷靜道:“兩個時辰,若是還有人存活的話,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


  雲止風卻笑了笑,道:“我知道,但隻是看一眼而已,也不耽誤我們下山,不是嗎?”


  他在看到那隻長著少女面容的顒鳥時就知道來不及了。


  但他卻沒和宋南時說什麼。


  宋南時口口聲聲她鐵石心腸,但他知道鐵石心腸的人不是她這般模樣。


  宋南時道:“咱們一起吧。”


  雲止風搖頭:“探查而已,目標太大了。”


  他隻道:“我們先離開這裡,你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我很快回來。”


  宋南時沉默片刻,道:“好。”


  最終,宋南時找到了一個藏身的山洞,和雲止風約定一刻鍾之後見面。


  雲止風走後,宋南時便在洞口設置了一個簡易的探查陣法,天色已經大亮,她也沒點火,就這麼倚在驢兄身上,看似放松,卻保持了一個隨時都能暴起的姿勢。


  驢兄被倚的不舒服,不滿地叫了一聲。


  宋南時便道:“我說驢兄啊,你剛剛牛逼大發了你知道嗎?我都是靠雲止風叫才醒的,你的神魂怎麼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呢?”


  驢兄不明所以:“啊啊!”


  宋南時又問:“所以你真的是驢嗎?你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驢兄似乎對宋南時懷疑它的種族非常不滿,一邊更大聲的叫了一聲,一邊拿屁股對著宋南時。


  宋南時就這麼單方面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驢兄聊天,一邊等雲止風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南時覺得還沒到一刻鍾,洞口的陣法突然就被觸動了。


  宋南時從松弛的狀態一躍而起,命盤拿在手中,看向洞口,就見雲止風正站在洞外。


  宋南時松了口氣:“是你啊。”


  雲止風點頭:“我回來了。”


  宋南時便道:“挺快的,情況怎麼樣?”


  雲止風一邊往裡走,一邊道:“進去細說。”


  宋南時眉毛突然一動。


  面前,雲止風逆著光往前走。


  宋南時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一邊神情自然地翻找著自己的儲物戒,一邊道:“先把門口的陣法給收了,我怕一會兒有什麼小動物之類的驚動陣法,反而引來顒鳥。”


  她一邊說,一邊頭也沒抬,仿佛隻是隨口一說,全無防備的模樣。


  雲止風看了她片刻,點頭:“好。”


  他去收陣法。


  那陣法收起不過一瞬間,等他再抬起頭,便見宋南時站在不遠處笑著看著他,問道:“還剩一壇酒,喝嗎?宮廷玉液酒。”


  “雲止風”道:“好啊。”


  “他”走了過去,狀似要把酒壇接過來。


  等“他”走近宋南時五步之內,宋南時突然面色一變,直接抡起酒壇砸在了“他”腦袋上,酒液劈頭蓋臉的淋了“他”一身。


  “雲止風”猛地抬起頭,面色猙獰。


  宋南時已經飛速退後兩步,冷笑道:“冒牌貨,我問你,宮廷玉液酒多少靈石一杯?”


  “雲止風”的口中發出一聲尖嘯,猛地朝宋南時撲了過來,一雙人類的手逐漸變作翅膀。


  但宋南時的笑容卻更大了,她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離火脫手而出,落在了它湿淋淋的翅膀上。


  酒助火勢。


  轉瞬之間,離火就包裹住了它全身。


  離火猶如跗骨之蛆,在它還未變成顒鳥之前,就直接燒斷了它兩隻翅膀。


  “巽為風。”


  巽風出現,包裹住一團火球一般的顒鳥,不是為了協助離火,而是為了困住那顒鳥的聲音和氣息,不引來其他顒鳥。


  宋南時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站在山洞一個角落,冷眼看著。


  她想,這大概是一個貪心的顒鳥。


  它的翅膀比其他顒鳥小了一圈,明顯還未成年,意外發現了她的蹤跡,想的便是獨吞獵物。


  但終究,也不知道誰是獵物。


  炙熱的火光由盛轉衰,逐漸消弭。


  宋南時靠在石壁上,松了口氣。


  於是,等雲止風察覺不對回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個兇神惡煞的宋南時。


  她直接把他堵在了門口,手裡拎著一壇酒,氣勢洶洶的問:“我問你,宮廷玉液酒多少錢一杯!”


  雲止風:“?”


  宋南時:“多少錢!”


  她大有自己要是答不出來當場要他命的架勢。


  雲止風:“……一百八一杯。”


  宋南時便放下了酒壇,眉目舒展。


  雲止風卻看到了她身後的狼藉,臉色當即就變了:“有顒鳥找到你了?”


  宋南時卻面露得意:“它騙不了我,還沒對暗號呢我就把它認出來了。”


  雲止風氣笑了:“那你還敢就這麼在門口堵我?你就不怕我也是顒鳥嗎?”


  宋南時更得意了:“我就是認出你不是了才故意的啊。”


  她笑眯眯:“我火眼金睛呢,逗你玩的。”


  ……


  中州葉家。


  葉秦州坐在庭院之中,一疊聲地咳嗽著,停也停不下來。


  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神情擔憂,低聲道:“少爺,起風了,您的身體……”


  葉秦州臉色蒼白,卻擺了擺手,道:“無事,我的身體我知道,你找到黎州了嗎?”


  中年人神情為難:“未曾……”


  葉秦州冷笑:“他有本事這輩子別回來了!讓他死在外面好了,省的天天給我闖禍!”


  中年人不敢說話,心裡發苦,見葉秦州怒氣衝衝,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中州雲家又有動作了。”


  葉秦州皺眉:“他們又搞出什麼名堂了?”


  中年人道:“外界有人懷疑麒麟子的死有蹊蹺,但他們一口咬定麒麟子就是在四藏山受傷閉關之後被人刺殺身亡的,現在懸賞那個刺客的賞金已經飆升三倍了。”


  葉秦州嗤笑一聲:“他們當誰都看不出來嗎?”


  中年人不解:“可那時他們家的麒麟子啊,他們為什麼……”


  葉秦州面無表情:“約莫是覺得,有自己想法的刀不太好用吧,誰知道那刀磨得太利,他們自己反而被劃傷了。”


  中年人:“那我們……”


  葉秦州擺了擺手:“關我們什麼事。”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大嗓門的聲音:“哥!快開門啊哥!我回來了哥!”


  中年人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病弱的少爺騰地一下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腿腳從沒這麼好使。


  口口聲讓弟弟死在外面的葉秦州猛地拉開門,冷笑:“你還知道回……”


  門外的聲音直接打斷了他:“哥哥哥!不好了!我闖禍了!”


  葉秦州:“……”


  他就知道,他不捅出點兒簍子不會回來。


  他冷靜道:“說罷,你又幹了什麼?是毀了別人東西還是欠了別人錢。”


  葉黎州撓了撓頭,笑道:“沒那麼嚴重沒那麼嚴重。”


  他道:“我就弄丟了兩個人罷了。”


  葉秦州:“……”


  他“嘭”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第53章


  葉秦州,葉家兄長,體弱多病,日常迎風咳血。


  葉黎州,葉家幺弟,健壯如牛,一拳三個他哥。


  葉家這一代隻有他們兄弟二人,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葉家兄弟二人也是分工明確,兩人擰成了一股繩,在各自的不斷努力之下……葉家很穩定的走向了下坡路。


  於是,葉家的日常就是這樣的。


  平日裡,葉黎州日常負責修煉、找架打、打傷人或打壞東西、等他哥來撈人。


  葉秦州日常負責咳血、喝藥、賺錢、賺的錢給他弟收拾爛攤子、撈他弟弟。


  兄弟和睦。


  其樂融融。


  比如這次。


  葉黎州在自家門口弄丟了客人,和江寂一行人無頭蒼蠅地找了一圈之後,猛然就想到了他那無所不能的哥。


  他不由得想,平日裡他闖了禍,他哥都得來收拾爛攤子,撈人不說,還得賠錢,也怪不得他哥生氣,他每次都挨削。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