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你想要,我答應你,誰讓你是皇上呢。皇上的話就是聖旨。這天下都是皇上的,何況一個我呢。”
她伸手去摟抱住他。
她發了狠,張嘴去吻他,咬他,好像是要將他方才那番激烈的言辭還給他似的。
拓拔泓被刺激的一聲低吟,扭過頭就去迎接她的吻,熱情不已。
拓拔泓嘴唇都麻了,腫了,馮憑才氣喘籲籲地住了嘴。她按著他肩膀,兩隻眼睛恨恨地瞪著他,臉上全是被親的口水和被啃的牙印。她像一隻角鬥的公羊,那眼神恨的幾乎要將他撕碎了!
拓拔泓已經顧不得她眼神了,他生怕她跑了似的,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她上身,顫顫道:“躺下,躺下,咱們輕一點。”
馮憑終究是躺了下去。隻是心不甘情不願,滿面灰色。
她在黑暗中閉目寧神,默默地解去了身上衣物。她解的時候,拓拔泓也偎依過來,伏在她身上,一邊吻她,一邊幫她解衣。
這次,他的吻就輕柔多了。
身上最後一片衣服最終也脫離了肌膚。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從肩膀滑下去,穿梭過平坦的腹部,最終遊走她全身,一寸一寸,將她每一處隱秘統統佔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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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知道
好女人就像好馬, 騎起來相當酣暢淋漓。
拓拔泓感覺非常刺激。
他低頭看到她的臉。她點漆的黑眼睛, 雪膚墨發,紅唇皓齒,在昏暗的燈燭光下, 越發顯出柔美嬌麗的顏色。她的身體潔白柔嫩,細腰圓臀,雙腿修長而筆直。她的聲音全是媚, 還有她唯獨對他開放的禁地。這是視覺、觸覺, 嗅覺和聽覺的多重體驗。拓拔泓對她的愛意,幾乎全是來自於色。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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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泓將她脖子上咬出了一串子牙印。他不知怎麽, 就是想咬她。咬得她哀鳴戰慄, 他感到非常過癮。
事畢之後, 拓拔泓軟在她懷裏,渾身舒暢, 心靈得到了釋放。他舒服的上天了。
時間, 長度, 節奏,□□。這一切都剛剛好。剛好讓人滿足快樂, 又不至於過分疲憊, 以至於厭倦。簡直太完美了。
夜殿寒涼,脊背在空氣中晾了一會兒,他感到有些冷了,遂扯了被子,蓋在身上。他雙臂摟住她, 在溫暖的衾被裏同她又接了一會吻。她的身體濕熱而柔滑。遍體上下,已經全是他的痕跡和氣息了。
“愛你。”他低聲說,吻她耳朵,“你愛我嗎?”
他吮她嘴唇:“說你愛我。”
馮憑道:“我愛你。”
這個美夢以完整的形式收場,拓拔泓摟著她,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一夜寧靜。
最近幾年都是一個人睡覺,她差不多忘了身邊有人是什麽感覺了。半夜夢動翻翻身,手便摸到他的身體,肌膚充滿彈性,體溫炙人。而拓拔泓,懷抱著一具溫香柔軟的肉身,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慰。
她睜開眼睛,黑暗中凝視了一陣他的臉。他眉目清秀,五官精致,睡著的時候卻並不可恨,也不醜惡,那嘴唇和臉頰的線條甚至是美好的。
她閉著眼又睡了。
拓拔泓果然不再糾纏她了。
次日,馮憑醒來,發現床畔是空空的,早已經沒有了拓拔泓的影子。他當真已經離去了,而且是悄悄的離去,沒有打招呼。若不是赤。裸的身體,歡愉的證據,以及身體上殘存的斑駁痕跡提醒,她幾乎會以為昨夜又是一個夢。
她預感到,這一切,終於在昨夜結束了。
她下床,喚人送進水來沐浴,而後開始梳妝,更衣。梳頭的時候,她看到脖子上有好幾塊被咬的於痕,衣服領子遮不住。她用粉底厚撲了一層,將那顏色蓋了蓋。
拓拔泓天不亮就離開了。
他是不辭而別,因為昨夜話說成那樣,已經下了決心了。他怕自己再在她身上停留,會越來越舍不得她,最後又糾纏不清。
他已經得到了,滿足了,她已經是他的了,是她心甘情願,兩人自願交合歡好。
誰都不能否認。
她既不肯接受這種關系,他沒必要再厚著顏,熱臉去貼人冷屁股了。
他拉滿弓,瞄準了靶子,心說:走開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年輕,健康,以後他的女人多的是。他是皇帝,什麽樣的美人沒有?他都沒有精力去留戀她。該可憐同情的是她才對,一個寡婦,她不珍惜他,以後夜夜孤枕寒衾,自己熬吧。他抱著他的美人快活滿足,才不會想起她呢。
箭嗖的一聲飛出去,命中紅心,左右的侍從都歡呼起來:“好!”“好!”
“皇上箭術有神!”
拓拔泓在一片稱贊和恭維聲中漸漸心情好起來了。
馮憑日常處理政務。
上午,李益來崇政殿,詢問一份半個月前被拓拔泓留中,一直未下發的折子。
“先問皇上,皇上說是呈交給了太後了。已經過了十五日了。”
馮憑將折子取出,遞還給他,李益接了,立在案前,卻一時未離去。馮憑感覺他的目光在看自己。她擡頭,有些不解道:“你看我做什麽?”
李益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跡。
一點暗紅,像是桃花花瓣。他心中有點微微的驚動,頓生了某種聯想。這印證了他數月以來的猜想。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隻是一直處在懷疑中,不敢求證。
此時他心中一動,離奇地生了一點小心機,他指了指她,道:“你那裏有東西。”
馮憑下意識地手擋住脖子:“什麽東西?”
李益看她這個動作,更加懷疑自己的猜想。
他假意說:“不是那,是臉上。”
馮憑松了口氣,感覺他今天說話很奇怪:“臉上?”
李益指著她右臉:“就是那。”
馮憑不安地摸了摸臉頰。她笑的有點尷尬:“沒有東西,有什麽……”
李益說:“我來幫你吧。”
馮憑摸不著頭腦,說:“哦……”
李益得了她允許,便上前來,蹲在她身側。他假意摸了一下她右臉,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她脖頸上。馮憑察覺到他的意圖了,嚇的要站起來,李益卻一手按住了她肩膀,沉聲說:“別動!”
馮憑像浮水的葫蘆一樣,心顫顫地被他按下去。
李益伸手按住她脖子,用拇指去搓她脖頸上那點紅色。馮憑大不自在,轉過身,尷尬地笑著推他:“你怎麽了?你別鬧!”
她一手按著裙子,一手推他,試圖站起來。李益抓住她手:“別動。”
馮憑笑說:“你下去。”
他的手搓她的皮肉,搓的很疼。馮憑道:“你把我弄疼了。”
李益說:“你忍一忍。”
馮憑又是躲,又是逃,陪笑好言地勸了半天,李益卻一定不肯走。她驟然變了臉色,生氣道:“李大人,注意你的行止!我命令你下去!”
李益不急不怒,聲音平靜說:“我隻看一下。”
然而那粉遮蓋的非常好,他手指搓了半天,也沒搓出什麽底細來。他情急之下,伸手拿起案上的一杯熱茶,試了試溫,一杯潑在她脖頸上。
馮憑道:“李大人……”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淋了一脖子的水。
洗去粉質,她原本的皮膚終於見了天日。那不是一點暗紅了,白嫩的肉皮上一大片都是牙齒吮咬出來的於痕。他將她領子往下扯,甚至連鎖骨和胸前都是。
他得到答案了,卻高興不起來,跪在原地發呆。
馮憑怒不可遏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怒。她是很愛李益的,然而此時此刻,隻感到一股無名的火,徐徐從丹田生出來。和拓拔泓的關系,她一直不肯承認,也不願意去正視。她在心裏,隻把那當做是某種誤會。然而在李益這樣□□裸地將她的證據扒出來,她感到強烈地受辱了。像是光天化日,被人當衆扒去了衣服。
而李益強硬的動作也微妙地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經。她喜歡李益,因為他溫柔體貼而順從,她說什麽,他都能理解,他能體諒她的心意。他現在這樣的動作,簡直跟拓拔泓沒差別了。
她站起來,指著他憤怒道:“你豈有此理!誰許你這樣大膽的!”
李益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如何去想這件事。那人是拓拔泓嗎?據他猜想,應該是的,拓拔泓幾度流露出那個意思。除了拓拔泓也不會有別人。他心中五味雜陳。她和拓拔泓的關系比和他要複雜,也重要得多。拓拔泓是她最愛的那個人的兒子,他們之間是皇帝和太後。他們的事不是他一個普通的大臣能插嘴,或者是插手的。他甚至不可以問,她的反應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她動怒了。
李益還是不願意把自己放到臣子的地位上,而是以有愛情的情人。他有些無奈說:“我隻是關心你。我不會說什麽的,你不要動這麽大的火。”
“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馮憑打斷了他。
她也不知道她怎麽了,她憤怒,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所受到的羞辱。她出口的話變得非常刻薄惡毒:“你以為你是誰?你隻是個大臣,你要做的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不是來揭主子的短,顯示你的機智!”
李益道:“好吧,我錯了。”
馮憑脖子上水淋淋的,聽到他這一句更加冒火:“你不要這樣一副我在逼你認錯的樣子!背地裏卻在埋怨我對你的態度,我告訴你,你就是錯了!你想想你自己,你什麽都不能做,還非要來揭我的瘡疤。你想讓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求你安慰嗎?你想太多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高興就行了,不必告訴你,也用不著你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