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尷尬到腳趾抓地的感覺。
但傅绾實在是忍不住，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師……玄微。”在緊張之下，傅绾再次口誤了，她馬上改口，然後繼續問道，“你看過這本書嗎？”
“什麼書？”玄微的聲音帶著些許好奇，“若是有關天下萬法的修煉書籍，我或許都看過。”
傅绾輕咳一聲說道：“當然不是討論道法的書，就是你……你……你看過……那個《蝕骨寵溺：蛇後太囂張》這本書嗎？”
玄微：“……”你這個問題我真的很難回答，雖然自認為博覽群書的我不想承認我沒看過這本書，但這種書我是當真沒有看過。
寧蘅：“……”對不起我家小師妹又犯傻了我這就把她拉回去。
傅绾態度非常認真且嚴謹。
但是玄微卻馬上搖了搖頭：“未曾讀過。”
傅绾松了口氣，心想至少現在的玄微，與原書《為仙》是沒關系的。
她若想要知道答案，可能要等到回去之後，親自詢問十萬年之後的玄微的。
玄微好好一個師尊，這十萬年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傅绾得到了玄微否定的答案之後，馬上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沒看過，那便沒事了。”
她又將話題轉回到盤古骨劍之上：“盤古骨劍上面的祭天大陣符文，要用什麼辦法抹去？”
玄微一愣，方才下意識回答道：“盤古骨劍乃是以盤古遺骨制成，硬度極高，伏伽當年在煉制的時候，想來也是……”
“也是什麼？”傅绾與寧蘅齊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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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隻知道盤古骨劍厲害，卻從來沒有人知道盤古骨劍到底是怎麼從一根盤古遺骨變成一把劍的。
“伏伽原身是鯤鵬，從無盡海之中誕生，天生便具有強大的力量，幾乎能吞噬天地萬物，力量集中在他的利齒之上。”玄微解釋道，“其實這整個修仙界，除了他，也沒人有這個能力能夠將盤古遺體吞噬了，因為他的牙……實在是……太好了。”
寧蘅與傅绾齊齊無語。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把名震四方，令人聞風喪膽的盤古骨劍，竟然是被伏伽啃出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算是符合邏輯。
盤古遺骨豈是那麼好煉制的，就算是伏伽，估計也隻能用這種原始的方法，把他雕琢成型了。
“怪不得我覺得盤古骨劍那個劍柄有些歪，原來是伏伽啃骨頭的手法不太好……”傅绾馬上接受了這個設定。
說完，她又愣住了：“那……要抹去上面的祭天大陣的符文，還需要伏伽自己來啃？”
玄微的神色似乎也有些苦惱：“照目前來看，似乎隻有伏伽自己的利齒，才能夠將盤古骨劍上的祭天大陣符文給抹去。”
“哦那伏伽他掉牙嗎？”傅绾下意識回了一句。
玄微馬上笑了起來，覺得傅绾這句話有些好玩：“伏伽是諸天七皇之一，肉身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怎麼可能會掉牙，我們還是想辦法去找其他能夠對盤古遺骨產生破壞的東西……”
這個fg一立下，就代表著它馬上就要倒了。
寧蘅聽完，馬上啟唇說道：“有，他掉過牙。”
傅绾和玄微一起震驚了。
這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沒想到伏伽居然也掉過牙，還被寧蘅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傅绾一聽，馬上興奮了起來，連忙問寧蘅道。
寧蘅居然瞞著自己知道這種大事。
“他怎麼掉的牙？是被人打掉的？還是因為蛀牙才掉的？”傅绾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寧蘅輕輕皺眉，開始回想這件事。
本來，他也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太重的。
畢竟某些意外，掉一兩顆牙齒，也是正常現象。
伏伽死後，睦洲無人領導，暫時進入了有些混亂的狀態。
寧蘅的原身——那株紅蓮在無盡海的中央修煉了很多年，到底修煉了多久，連寧蘅自己也沒有辦法清楚地知道他自己修煉的時長。
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無盡海。
無盡海的幽深海底之下，埋葬著伏伽死後的妖骨。
那時的寧蘅，當然不知道在無盡海的海底之下，埋葬著曾經奪了他的機緣還妄圖將他殺害的仇人。
他隻是習慣性地探索身邊的世界。
剛剛脫去妖身的寧蘅，潛入了無盡海之底，看到了伏伽的妖骨。
這具妖骨沉在海底，安靜且怪誕，像一條兇猛的大魚，他的利齒堅硬，如同嶙峋的怪石孤峰。
那時的寧蘅，就發現了伏伽死去的妖骨之上，有一顆少了的牙齒。
然後他下意識地在四周尋找。
在妖骨的不遠處，埋藏於朦朧的海沙之中，他尋找到了伏伽妖骨上丟失的那顆牙齒。
這顆牙齒很小，放在掌心還能閃著鋒利的光芒，隻有指甲蓋的大小。
而伏伽死去的妖骨——也就是那具大魚形狀的妖骨卻顯得更加龐大，妖骨上面的牙齒比一人還高。
所以，伏伽妖骨之上，丟失的那枚利齒，是在他還很幼小的時候丟失的。
那時的寧蘅原本也沒有將它當一回事，隻是隨意將他記在了心裡，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
但現在，結合玄微給出的這個信息，他倒是想起來了。
有些事，寧蘅一旦經歷過，就不會忘記，所以他很快將自己發現了伏伽遺骨的這件事給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玄微愣住了。
他的眼中閃著些許驚訝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說在伏伽尚且幼小的時候，因為某些意外，在無盡海之中丟失了這個牙齒？”玄微面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
寧蘅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他點了點頭：“是。”
第112章 一一二
“現在那顆牙，或許還在無盡海的海底？”玄微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寧蘅點了點頭：“應當是在。”
“可是現在無盡海有荒墟十二妖之一的星瞳看守, 她雖然實力不算特別強, 但若是有人潛入, 她定然會通知伏伽。”玄微的眉頭微皺，似乎有些苦惱。
“趁伏伽不在睦洲，現在去海底取他掉落的那顆牙齒？”傅绾聽到了玄微的顧慮之後, 馬上說道。
玄微點了點頭, 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若是我去, 應當能躲開星瞳的巡邏，將海底那顆牙齒拾取上來。”
既然玄微自告奮勇要去了, 那麼寧蘅與傅绾當然不會主動阻攔。
隻是不知道伏伽哪時候會回來。
傅绾輕輕皺起了眉頭, 一想到這件事, 她就覺得有些擔憂。
伏伽本來出睦洲, 就是為了去找玄微親口傳遞消息，但現在玄微知曉他要離開睦洲，所以趁他不在，潛入睦洲, 伏伽找不到人, 自然會回來。
似乎看出了傅绾的顧慮, 玄微笑了笑說道：“傅道友無需擔心，我已讓另一位擅長改變自己容貌、偽裝為他人的諸天七皇來代替我, 一時半會兒，伏伽發現不了異常。”
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現在伏伽正在被假的玄微給騙住了, 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
傅绾聞言，松了一口氣。
她目送著玄微往無盡海的方向飛了過去，身形在瞬時間消失。
“伏伽的遺骨，真的沉沒在十萬年之後無盡海的底部嗎？”傅绾見寧蘅還在自己身邊，忽然問了一句。
寧蘅點了點頭，平靜說道：“他當年被玄微殺死之後，遺骨確實是沉沒在了那裡。”
“所以伏伽的確是死了？”傅绾挑眉，問了一個自己非常關心的問題，“他那麼厲害，萬一沒有死怎麼辦？”
“他若不死，以他的性格，會繼續作惡的。”寧蘅思考了片刻，沉著聲結束了這個話題，“你為何要主動提出去親自抹去盤古骨劍上的祭天大陣符咒？”
傅绾聽到寧蘅問自己這個問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著頭，小小聲說道：“我之前碰過嘛，好像也沒有什麼事，你們都沒辦法，那不是隻有我來……”
“會有其他的辦法也說不定。”寧蘅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傅绾的腦袋，“你不必如此。”
“你其實也覺得這件事應該我去做。”傅绾伸出手，將寧蘅放在自己頭頂的手忽然拉了下來，“不然一開始，你就不會讓我在玄微面前說出這件事來。”
“照目前的情況來說，確實隻有你可以。”寧蘅的聲音沉了下來。
說起來，讓傅绾一個人去面對盤古骨劍，他其實並不太擔憂傅绾的安全。
因為他確實是知道，傅绾可以接近盤古骨劍，並且不會得到任何排斥。
寧蘅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為什麼。”傅绾踮起腳，讓自己與寧蘅的視線平齊，她緊盯著他的雙眸認真說道。
寧蘅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像是平靜的湖上被丟進了一顆石子兒。
他沒有避開傅绾的目光，點了點頭說道：“是。”
“所以你有事瞞著我。”傅绾往後退了兩步，抱著胸說道。
她揚起下巴，看著寧蘅非常得意地說道：“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會自己找出答案來。”
傅绾當惡毒女配當習慣了，縱然發現了自己腦海中那本所謂的原書《為仙》很可能隻是隨意拼湊出來的一本書，但她在潛意識裡，還是不願意向寧蘅認輸。
“沒有什麼答案。”寧蘅凝眸，定定地看著傅绾。
他的目光還是如同平日裡一般平靜，如同冬日裡的凜冽冰雪。
但此時卻帶上了些許柔情，仿佛湖面上的波光，溫柔且繾綣。
傅绾與寧蘅四目相對，她又想起了自己與星瞳曾經說過的話來。
關於她所謂的“心上人”。
其實與星瞳說的關於寧蘅的話，她沒有說一句假話。
這些話當然不可能當著寧蘅的面說出來。
於是，傅绾低下頭，避開了寧蘅的目光，兇巴巴地說道：“你看什麼看？爻山第二的美女，你第一天見嗎？”
寧蘅聞言，笑了起來，唇角帶著一抹極淡的微笑：“那第一美女是？”
傅绾心想這種問題你也要問我，你一點逼數都沒有嗎？
於是她輕輕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說道：“是你。”
傅绾話音剛落，便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有些發愣，抵著寧蘅寬闊的胸膛，略微抬起頭去看他。
寧蘅一手將傅绾帶入了懷中，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聲音從傅绾的頭頂傳來：“以後就是你了。”
傅绾疑惑了：“你以後要毀容嗎？為了哄我開心大可不必如此。”
寧蘅：“……”我家小師妹腦回路怎麼跟別人不一樣。
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本不是爻山弟子，我走之後，你自然就是了。”
傅绾心想重點是這個嗎？
她是這種貪慕虛名的人嗎？
對的，她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