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成了灰姑娘的壞繼姐》, 本章共3227字, 更新于: 2024-11-07 17:18:31

  她像條魚一樣,輕而易舉地被控制住了。


  執刑人憐憫地看著她:“貝莉娅·弗格斯,你當然不是羔羊,你是我的……財產。”


  我的……


  財產。


  不是羔羊,不是人。


  是財產。


  可以任意對待、轉賣的財產。


  黑夜好漫長啊。


  柳餘絕望地想,漫長得似乎永無止境。


  而漸漸的,一道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要繼續留在那虛假的神宮,被當成寵物飼養嗎?……他將永遠無視你的意願……他喜歡卷毛,你就不能是直毛,他喜歡順服,你就必須順服……當他需要你時,不論你開不開心,你都得表現得高高興興,哄他開心……”


  “你甘心嗎?”


  不,不甘心。


  “如果你擁有力量,他將正視你。”


  如果你擁有力量,他將無法傷害你。


  如果……

Advertisement


  你擁有力量。


  窗外陰雨綿綿,在光照不見的黑暗裡,那美麗的銀發也似滲進了進去,與黑暗渾然一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雨綿綿, 連空氣都充滿潮湿的氣息。


  華麗的金色內殿,氣氛像死了一樣靜——不止是靜,偶爾還能聽到細微的喘。


  隻是這喘, 也不像是愉悅, 倒像是從痛苦裡孕育。


  風輕輕吹起金色的帳幔, 能隱約照見一對人影。


  極富爆發力的肢體,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 與之形成對比的, 是他身前被絕對掌控著的窈窕纖弱。那略帶卷曲的長發無聲披散在白色的床褥上, 與冷淡的銀發交纏,交握的雙手, 明明是曖·昧的糾纏, 卻帶著一股冷——


  似是廝殺, 又似是訣別。


  雨沒有給兩人帶來一絲潤澤,反倒將這僵硬的、又生澀的關系扯得更開。


  柳餘很疼, 身體內像有把刀子在鋸——


  蓋亞突然退了出去。


  赤足下地, 踩在床邊雪白的地毯上,長長的銀發半蓋在瑩白的腳背,隨之, 一件白色寬袍披了上來,那極富力與美的身體如曇花一現,就被那寬袍罩住。衣擺上銀色的水紋在幽幽的壁燈和清透的月光下流淌。


  柳餘蘭懶洋洋地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帶著撫慰意味的力量進入她的身體, 不適被減輕。她睜開眼睛,卻見他微垂的眼簾下, 一雙綠眸如潺潺流水,好似憐惜——可出口的話, 卻像藏了鋒刀:


  “這是最後一次,你與路易斯。”


  白芒從他的指間注入她的身體。


  “當然,這是最後一次。”


  少女溫順地垂下眼睛。


  下巴卻被攫起,他託起,認真地看進她的眼裡,像是要從中看出一絲反叛,或是敷衍。


  可那雙眼眸如蔚藍的深海,裡面什麼都沒有,隻有蕩漾的水波。


  他放下了她:


  “記住你的諾言。”


  “當然,我會記住。”


  她嘴角彎彎。


  絕不會讓你第二次這樣對待我。


  “那麼,再見。”


  她困倦地閉上眼,任睡意淹沒自己。


  意識被拖入沉沉的夢境裡。


  “啪——”


  牆上的壁燈熄滅了。


  隻有一彎月亮。


  少女蜷縮在床角睡著了,她纖細的四肢團成一團,緊緊地抱住自己,卷曲的金發披散在她身上。


  對比寬大的床,她顯得那樣小。


  他在床邊站了很久,久到夜露成霜,才抬腳走開。


  床邊是一面華麗的落地鏡,金框鏤著精美的薔薇花紋,在他要經過時,突然停下腳步。


  鏡中映出一個修長挺拔的青年。


  他有美麗的眼睛,筆挺的鼻梁,全身攏在流雲似的白袍裡,他還有緞子一樣的銀色長發,隻是那長發從中間分成了兩截,一截依然銀白如雪,一截卻已冷落成灰。黑色自發尾向上攀援,越上,那黑色就越淡——


  可發尾,已經濃黑如墨。


  他似是愣住了。


  緊接著,一點白芒從天而降,美麗的銀色重新覆蓋上長發,那濃墨的黑被掩蓋住了。


  一切似乎都一如往常。


  他跨出了房門。


  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了,轉身看著那沉寂在暴雨裡的金色殿堂,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掌心出現一根樹枝,那樹枝連枝幹都是碧綠濃翠的。


  他將那枝幹往地上一甩,在白芒的注入下,枝幹不斷地抽條、長大,最後,竟然開出一個巨大的花苞。


  花苞展開,裡面跳出一個漂亮鮮妍的美人。


  美人有長長的金發,有蔚藍的眼睛,一笑,還會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她似乎並不吝嗇陽光,朝他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匍匐下去:


  “尊敬的父神大人。”


  聲音也是軟糯嬌嫩的,像是甜滋滋的棉花糖。


  他卻是不滿意似的,眸內含著凜冰,手指往前一點,金發美人頓時變成了遲暮的金發美人,她看起來有些瘦,一身黑色蓬蓬裙,颧骨略高,嘴唇緊抿,像是隨時能罵出一段刻薄的話。


  他收回了手。


  “弗格斯,進去陪著神後。”


  “是的,父神大人。”


  金發美人似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朝他恭恭敬敬地屈身,而後轉身往內殿走。


  她的聲音有些尖利,刮人耳朵。


  他卻似滿意了。


  連飄過的風都開始輕盈起來。


  走到內外宮交接的長廊上,一個圓圓臉的女神官就等候在那,見他來,行了個禮:


  “拜見神。”


  “讓莫裡艾來,守住內宮。“


  吉蒂神官一愣,眼看尊貴的神祇就要這樣一走而過,連忙小跑步追了上去:


  “您的意思是,要、要……”


  “大典之前,神後不能邁出內宮一步。”


  這是要……


  囚禁弗格斯小姐?


  吉蒂神官悚然一驚,頓時什麼都不敢說,隻是鄭重地匍匐下去:


  “是,我尊敬的神。”


  抬起頭時,隻看見神流雲似的寬袍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長廊外,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神走到了神殿外。


  他也看向了天空,沉沉的雷雲滾滾而來,閃電劈開大地。


  雕鏤著金色狂獅的大門無聲打開。


  白色的袍擺翻飛過高高的門檻,修長挺拔的銀發青年一路往裡,走到牆邊,“咔啦啦——”


  無去路的牆上,一道門突然閃現。


  他走了進去。


  金色的大門合上,閃了閃,消失在金壁之上。


  門後,是一間略小些的次殿。


  金磚鋪地,明珠嵌牆,整個次殿都華麗奢侈非常。


  正對著門的,是一張長長的鎏金桌。


  一隻小巧的金色狂獸蹲在桌上,獸嘴朝天大張,嘴裡放著一個小巧的金杯。


  而鋪在鎏金桌的,卻是一條已經初具雛形的裙子。


  那裙子美極了,像是一泓蒼翠的濃碧,純淨又明媚,裙擺層層疊疊,卻又輕盈無比,垂落下來,像綻放的玫瑰。


  而那看起來高貴無比的銀發青年,卻在桌前停下。


  他如玉一樣的手輕輕拂過裙擺,裙擺上,以同色的絲線繡上了一朵又一朵的鳶尾花。他凝視著裙子,那淺綠的眼眸映著頭頂流動的光影,像凝視著自己的摯愛。


  “還剩……十九天。”


  低低的聲音,散入空氣,像是某種囈語。


  ————


  柳餘是被一陣雷聲驚醒的,擁著被坐起時,夢裡不斷追著她奔跑的野獸消失了。


  耳邊是轟隆隆的雷聲,一隻手伸過來,將那打開的窗合上,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落到那人身上,她金色的長發略有些黯淡。


  “誰?!”


  一個光明彈從柳餘手中神起。


  不過,是藍色的。


  在房間內炸開,像是藍色的焰火。


  不夠亮,卻也足夠她看清那個人的臉了。


  金發,藍眼,法令紋,高颧骨……熟悉的臉,像在夢裡見過無數回似的。


  “母……親?”


  柳餘詫異地道。


  她閉上眼,躺了回去。


  原來還在做夢啊。


  “母親大人,您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一道尖利的、略有些刮耳朵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還是弗格斯夫人的聲音?!


  她重新睜開眼,坐了起來。


  “啪——”


  壁燈被點燃了。


  火光映亮了弗格斯夫人那張風韻猶存的臉,隻是這麼一看,她立刻就發現了不同。


  弗格斯夫人偏好成熟的穿衣風格,喜歡黑色、紫色,或紅色,而眼前人,穿著一身粉色的花苞裙,用極不符合她性情的、活潑又明媚的笑迎接她的目光。


  她還對她道:


  “母親大人,您可以叫我弗格斯。”


  “母親……大人?”


  柳餘眨了眨眼睛。


  她想起像“布魯斯”的莫裡艾,一個荒謬的猜測在腦中浮現:


  “難道,你也是……神創造的?”


  仔細看,這個人的眼睛幹淨清亮,而弗格斯夫人的眼神要更風塵一些,因過去的經歷,她看人時常抱有警惕,喜歡抽煙,食指和中指的指頭被煙燻得微微發黃。


  這些統統都沒有。


  更關鍵的是,弗格斯夫人看著她的眼神,總是慈愛的——


  那愛,像是滿滿的一湖水,隨時都能溢出來。


  假的。


  柳餘嘴角的笑消失了。


  “是的,母親大人,父神創造了我,並賦予了我姓名。”


  弗格斯歡快地回答她。


  柳餘:……


  然後,她就要聽一個長得像弗格斯夫人的女孩叫她母親?


  簡直荒謬至極!


  “所以,您來幹什麼?”


  “父神大人說,讓我來陪伴母親,您有什麼需要,敬請吩咐。”


  柳餘冷著臉:


  “不用叫我母親,請叫我弗格斯小姐,貝莉娅,或者別的什麼都成。”


  她可承受不起這個稱呼。


  “可是——”


  “——貝莉娅。”


  金發少女強勢地道。


  似乎是看出她的認真,這位“弗格斯”柔順地低下頭:


  “是的,貝莉娅小姐。”


  “……您什麼都可以吩咐,我會的很多。”


  “謝謝。”


  柳餘目光在這位弗格斯身上劃過一圈,她的生命線異常簡單,隻有生、死,兩個點,像是被人特意簡化過的生命……


  她還注意到,外面罩了一層比之前更玄妙的光膜,那光膜像是一個倒扣的碗,將這房間扣住了。藍色的絲線與光膜甫一接觸,就彈了開來。


  這樣的規則下,她不可能不驚動光膜就出去……

潛力新作

  • 糖葫蘆與巧克力

    大冒險輸了,男友逼我去吃貧困生碗裡的飯。 「愣什麼?快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暴怒的樣子了。」 我這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來到了貧困生面前,夾了一塊腌蘿卜塞進了嘴裡。 他抬起頭,眸色陰冷。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我將糖醋排骨、紅燒肉……全部放進了他的餐盤。 「這是吃了你蘿卜的補償,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看著將來統治整個科技圈的大佬,笑眼盈盈。 「17歲的許洵你好,我是17歲的夢瑜。」 恰好那年你自卑,又恰好那年我明媚。

    穿成作精後被反派黏上了

    穿成男主的作精炮灰女友後。 我敬業地走著劇情。每天在床上肆意欺辱男主、在床下大筆揮霍他的錢。 隻等男主徹底厭棄我,任務就結束了。 可無論我怎麼作,男主永遠都笑得溫柔繾綣。 毫不在意地任我睡、任我撈。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掉線的系統忽然發出尖叫: 「宿主你睡錯人了,這是本書最大的瘋批反派謝懷宴啊!」 我:…… 難怪他那麼淡定。 跟他一比,我這點壞就像小貓撓爪一樣輕啊! 我嚇得轉身就要跑,可一回頭就撞見了謝懷宴。 他把我扔回床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 「你欺負我那麼多次,也該讓我欺負回來一次吧?」

    早死師尊求生指南

    "我穿越成了高嶺之花的早死師尊。 謫仙合該端坐神壇,不應被人拽入泥濘之地沾染塵埃。 於是我提著刀守著他,趕走一個又一個攻略者。 卻在即將離去的深夜,被他的龍尾纏上。"

    撩你入懷

    上班路上,碰到幾個長得超好看的制服小哥哥。 沒忍住拍照發給閨蜜共賞美色。 「啊!!!快看這個小哥哥!!好帥!帥到我心坎裏去了!」 下一秒,我被人按在地上。 幾個小哥哥一臉戒備的圍著我,握著我的手機讓我解鎖。 我想到剛剛和閨蜜的對話,一臉欲哭無淚。 圖人家身子判幾年啊?

  • 穿成師尊後,我和徒弟在一起了

    穿成修真界裡面的高危職業——師尊。 為了保住屁股,我決心易容成老頭子,那樣徒弟就不會惦記我了。 可為什麼到最後徒弟看我的眼神還是不對勁啊? 不是,大哥你有戀父情結啊?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 後來我才知道徒弟是真龍後裔,法術的易容對他根本沒有用! 所以在我眼裡的慈父行為,在他眼裡就是打情罵俏嗎?

    燈火闌珊處

    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顧嘉洛在離婚窗口前分道揚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和矛盾,不過是卡在了七年之癢這一關口。 七年的婚姻,相敬如賓平淡如水的日子,我以為我們兩個人會這樣度過一輩子。 終究敗給了時間。

    伺我入懷

    與京圈太子爺熱戀四年。 他忽然發了條朋友圈:想定下來了,今晚求婚。 我難掩激動,穿著他最愛的白裙子出席。 卻撞見他單膝跪在另一個女生面前。 那女孩問我是誰。 「她啊,我資助的一個窮學生。」 「跟她談?別逗了,門不當戶不對的。」

    舍友背著我偷偷結婚了

    我和舍友偷偷戀愛五年後,他被父母催婚了。 我正忐忑要不要向父母挑明,卻看到他在朋友圈曬了結婚證。 婚禮上我僱人假扮男友,向他賀喜。 「祝你新婚快樂,錯過你,我才遇到良人。」 他卻甩開新娘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質問。 「他是誰?你騙我的對不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