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文中主角攻的炮灰男妻,為了成功茍到大結局,我轉身抱上主角受的金大腿。
主角攻滿眼幽深,將我綁進暗室。
「卿卿,我再不好好管教你,你是不是都要跟他跑了?」
1
介紹一下,我叫卿屏,理工男大一枚。
隻因好奇看完了表妹發來的一本耽美末世小說,我就穿越成書裡同名同姓的惡毒炮灰,主角攻的炮灰男妻。
要是早點來,我大可以打造出一個安全屋出來,再不濟也是跑到深山老林裡藏著。
可是偏偏,讓我穿越到了這本末世小說的開始。
主角攻被權勢威脅,娶了一個不學無術,愚蠢又惡毒的小少爺。
就在雙方要交換戒指的時候,喪屍危機突然爆發,全場混亂。
主角攻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小少爺,無視他的哭喊哀求冷漠離開。
等再次相遇時,招人厭的小少爺已經成了聲名狼藉的男妓。
主角攻則成為掌控基地的最強大佬,身邊還站著善良溫柔的聖母主角受。
小男妓滿臉猙獰,試圖將主角受推下喪屍群,卻不料被主角攻提前察覺。
主角攻拉著主角受避開了他的陷害,而小男妓則自作自受跌落喪屍群,屍骨無存。
他的死亡是一抹催化劑,讓主角攻認清自己的心意,順利表白成功,和主角受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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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讀者,惡毒炮灰死亡的結局大快人心。
可是如今我穿成了這個炮灰男妻,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為了避免和原主落得一樣的下場,我瘋狂思考該如何求生,才能順利茍到大結局。
2
此時此刻,主角攻寬肩窄腰的高大身影在我眼前逐漸清晰。
毫無疑問,他的容貌是最吸引人的,極其俊朗。
可偏偏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眸中,像是棲了九天之上的寒雪,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可小少爺敢,他睜著一雙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瞧著謝容。
謝容穿著一身高定黑色西裝,手捧鮮花。
在全場所有人的歡呼聲中,一步步踏著紅毯走來。
謝容在我面前停住,拿起了花童送來的戒指。
他面容冷硬,下抿的唇角看得出來心情不好。
而我終於融合完了原主意識,獲得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我啪地一下抓住謝容的手臂。
那枚戒指,不知滾到何處去了。
謝容的手僵硬著,沒把我推開。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惡毒炮灰我不當了!
我在心中高聲吶喊,可惜主角攻不能聽到我的心聲。
在他眼裡,我還是那個強制讓他娶我的惡毒小炮灰。
隻要不結婚,那咱們不就還是好兄弟?
我用極快的語速道:「我們之前有很多誤會,我現在跟你非常鄭重誠懇地道個歉。對不起。」
隨後,我又沖著鴉雀無聲的人群喊道:「今天這婚不結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浪費了十五秒給主角攻一個解釋,低著頭拔腿就跑。
隻要跑到停車場,就有一線生機。
還有四十五秒。
我那百米沖刺的速度被一把大力拽回。
謝容擰著我的小臂,握得生疼。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質問道:
「你要結婚就結,你想退婚就退。怎麼,我謝容是你招之即來喚之即去的狗嗎?」
我叫苦不迭,大哥,我真的不想陪你玩這虐戀情深劇本,再不跑小命就要沒了。
「放放放,放開!」
我和謝容僵持不下,門口傳來兩聲槍響。
一個姿態怪異的人走了進來,全身血流不止,發出怪異的嘶吼聲。
接著,他撲向了離門口最近的人。
我知道,十秒後,將有更多的喪屍爬進來,享受著饕餮盛宴。
再不走,我就完犢子了。
「跑!」
我拉著謝容的手往裡跑去,作為未來主角攻團隊的人物,他身邊的幾個伴郎也極快地反應過來,追了上來。
3
停車場裡,謝容極快地吩咐道:
「三把鑰匙,三輛車,誰先開到車就到這裡接應。」
謝容掄起隨手撿的木棒,故意敲出聲響。
零星的幾隻喪屍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文柏文山拿起鑰匙就點頭離開,我和謝容的發小季鏡一也拿到鑰匙,往車的方向走去。
而這個車位是一個死角,被堵了之後連車門都無法打開。
季鏡一憤怒地捶了下車前蓋,怒罵道:
「真沒素質!」
我勸道:「別罵了,他們應該找到車了吧。我們先過去接應謝容吧。」
季鏡一捏了下我的臉,被我一巴掌拍開。
他也不惱,反而有些驚奇不已:
「看不出來啊!卿屏,平時你嬌氣得要死,這都世界末日了你還挺淡定。」
我將鑰匙揣進兜裡,往謝容那邊走去。
他剛解決完最後一頭喪屍,靠在墻上喘著粗氣,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澆了個半透,礙事的西裝早就不知道丟在了何處,散發出一種蓬勃的野性。
猝不及防,我與那雙塞外野狼似的眼睛對視上。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謝容吧。
再也沒有枷鎖能束縛他,他就是最適合這個喪屍末日的主角人物。
「滴滴!」
汽車轟鳴,兩聲喇叭聲響起,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顯得無比巨大。
接著,文柏興高採烈的聲音傳來。
「老大,我們找到車了!」
樓上的喪屍安靜了一瞬,又興奮地嘶吼,接著樓梯間傳來雜亂的踩踏聲。
「草,這兩個大傻逼!」
我忍不住大罵。
喪屍對聲音的感知敏銳無比,這倆傻子居然敢按喇叭,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我們三個人拔腿往車的方向跑去。
而喪屍潮緊隨而來。
明明我是跑在最前面的,卻被他倆接連超過。
文柏也意識到了自己闖了禍,趕緊打開了後備箱。
「老大,快跳上來。」
謝容跳上車後,文山迅速地掛擋起步。
我和季鏡一沒命地奔跑追車。
後面的喪屍潮也撒丫子追著我們。
更準確地來說,是追著我。
畢竟季鏡一還跑在我前面呢!
那是他們的手足兄弟,而我是故事線裡本該犧牲的惡毒炮灰。
光亮逐漸強大,到了停車場的出口,我咬著牙堅持奔跑求生。
就在和季鏡一擦肩而過的一剎那,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踝,狠狠一扯。
季鏡一跌落進屍潮中,被無數喪屍吞噬。
謝容臉上布滿寒霜,怒視著我。
我陡然一驚,因為從他們的角度看過來,是我故意將季鏡一撞倒,來換取求生的機會。
文柏悲痛大喊:「鏡一!」
我費力地伸出手,剛觸碰到了謝容的指尖。
而他面無表情地將手收了回去。
4
結過誓約的愛人冷眼旁觀身處絕境的自己。
我的心口傳來一陣絞痛,大概是受原主的情緒影響。
我捂著心口,低下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單相思還搞強制,怪不得人家不愛你!」
一股勁風襲來,我腰間被一隻大手環住,整個人天旋地轉。
我忙抬起頭,謝容不知何時跳了下來,單手將我抱起,丟進車裡,咚地一聲。
接著他自己又跳了上來。
文山猛踩油門,幾個大轉彎下來,終於甩掉了這群喪屍。
他將車停在路邊。
我們舉行婚禮這個莊園在郊區的山上,不遠處是一個觀景臺,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全都亂套了。
原著書中寥寥幾語的末世場景,如此真實地呈現在我眼前。
滿街的汽車撞成一團,火光之上,濃煙滾滾。
喪屍怒吼聲中夾雜著人類絕望的哭喊,死神的鐮刀無情收割。
短時間經歷生死的大起大落,大家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沒有說話。
謝容緊抿著唇,突然偏過頭和站在旁邊的我對視上了。
我趕忙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文柏上前一把將我從謝容身邊推開,他突然發怒:
「我們去哪兒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大家都寵著你護著你的小少爺嗎?」
我還來不及回答,他又對謝容說道:
「老大,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他嗎?現在算是老天開眼,你再也不會被卿家逼迫了。你想怎麼對付他?」
謝容面色微沉,似乎在思考要如何處置我。
文柏繼續不依不饒:
「從小你就對我們頤指氣使,還讓老大天天貼身伺候你。卿屏,我們忍你夠久了!」
我面色蒼白,不知從何解釋,尷尬極了。
原主的福我沒享到一點,這孽果卻全給我造了。
我小聲地說:「對不起。」
文柏繼續道:「不要以為輕飄飄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你為什麼要推季鏡一?」
「我沒有推他。」
「你撒謊!」
我寡淡的解釋讓文柏毫不信服,我隻好看向謝容,畢竟他剛才救了我一命。
「我真的沒有推他,我沒有撒謊。」
「謝容,你相信我好不好。以前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改,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真的有點害怕。」
大概是害怕被拋下的恐懼,讓我最後一句話帶上了哭腔。
「老大,別帶他,誰知道他下次還會害死誰?」
「行了。」
謝容平淡地吐出兩個字,文柏即使再忿忿不平也住了嘴,跟著文山上了車。
這話的意思,是允許我跟著他們一路了。
我忍不住開心起來,連連向謝容保證:
「你放心,我一定離你遠遠的,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纏著你。婚禮沒有辦成,我們還是好哥們!」
謝容啪地一下拍開我的手,大步離開。
我捂著通紅的手背,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背後小跑著追。
5
我成功加入了主角團。
他們都很討厭我,卻又不得已帶著我。
在末世求生的路上,他們三個人配合得當,默契十足。
再反觀我,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
我試探性地想下車,腳還未沾著地面,就被謝容單手拎了上去,鎖好車門。
我隻能透過車窗,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暴打喪屍的利落身姿。
作為一個滿腔熱血的男人,哪個沒憧憬過這幅畫面。
文柏文山巡視周圍安全後,謝容才開恩讓我下車。
遠處傳來文柏興奮的聲音。
「老大,快過來,這兒有條小溪。」
謝容選的路線都是偏僻的荒郊野外,路比較通順,遇到喪屍的幾率就很小,也沒怎麼休息。
今天終於進了村落,晚上就有睡覺的地方了。
有小溪,就意味著還可以洗個澡!
剛才的鬱悶被一掃而光,我也跟著謝容到了溪邊,準備脫衣服下水洗個快快樂樂的小澡。
謝容冷聲道:「不許脫。」
我解開襯衫扣子的手一頓:「他們都脫光了為什麼我不能脫?」
「轉過去。」
我僵硬著身子,瞪大了眼睛。
謝容眼中寒意更甚,他有點不耐煩:
「轉過去!」
我握緊拳頭,慢慢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文柏歡樂的笑聲,謝容下水帶動的水聲,溪水擊打石頭的浪聲在我耳邊交接出現。
謝容這個大壞蛋,都走到水邊了,連澡都不讓我洗。
我都五天沒洗澡了,都快臭了,他們倒是洗得香香的。
我越想越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哭到不能自已,突然被人踢了一腳。
我急忙擦幹眼淚,隻是一雙通紅的眼睛出賣了我。
「喲,小少爺的富貴病又犯了嗎?」
我早就習慣了他的冷言冷語,閉口不言。
他接著說道:「去那邊林子裡找些柴火,晚上烤魚吃。」
我幹脆利落地起身。
對我來說,能有點活幹,倒是比跟個傻子似的待在車裡要好得多。
我剛撿了兩把柴火,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我回過頭,謝容背對著夕陽,讓我看不清他的臉。
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的臉。
我抱起柴火,繞過他回了我們暫住的房子。
文柏不滿道:「就撿這麼點,怎麼夠做烤魚。」
我說:「那我再去撿點。」
「算了,反正有燃氣。」
文柏隨意打開燃氣灶,藍色的火花跳躍。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這一路上,我不是第一次被文柏耍了。
6
大家都很討厭我,可為了活下去,我還是要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們。
謝容先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了套衣服出來。
我坐在客廳裡,低著頭數星星。
他喊道:「過來。」
沒有指名道姓,誰知道他叫的誰?
我繼續低著頭數星星。
「卿屏,不要讓我總是重復。」
謝容走過來抓住我的手,將我拖出了門。
我以為他要把我丟出去,充滿抗拒,卻不料他把我帶到了小溪邊。
「去洗吧。」
我一邊脫衣服一邊瞎想。
謝容這是突然良心發現了?還是害怕我今晚我臭到他?
我歡快地下了水,謝容拿著衣服,一動不動地站在岸上。
月光像層薄紗披在他身上。
我抬起頭,忍不住感嘆: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啊。」
我出了水,謝容拿起毛巾迅速給我擦幹了頭發,又準備擦身子。
我慌忙拒絕道:
「我自己來。」
他看了我一眼,將毛巾遞給了我。
我穿好衣服,好心解釋。
「你不用像以前那樣伺候我啦,我們現在是好哥們嘛。以後我們都會有自己喜歡的人的......」
「你喜歡上別人了?」
謝容打斷我的話。
這人怎麼抓不住重點,我耐心答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你愛上別人。
「不會的。」
謝容俯下身,眼睫毛都快刷到我的鼻尖。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的距離如此之近,忍不住想退後一步,卻被他的大手握住腰。
我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一顫。
他又重復了一遍:「不會愛上別人的。」
對上如此深情的眼睛,不禁讓我晃了神。
可惜我隻是惡毒炮灰,主角攻的這份深情,最後全部會給主角受的。
當晚和謝容躺在一張床上時,我夢到主角受翹起蘭花指怒罵我勾引他老公。
忍不住翻身逃離,卻又被謝容一把撈回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