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欽北被我的話逗笑了,舉起就啤酒:
「那我們現在補一個。」
我酒壯慫人膽,大膽開麥:
「北哥,你真喜歡男人嗎?」
林竹剛剛那眼神明顯是對宋欽北有意思。
要是讓他幫我追林竹,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但是如果宋欽北真是個給子,那我還是有機會的。
宋欽北皺了皺眉頭:「你想幹嗎?」
我獻媚地訕笑道:「咱系那個林竹你知道吧,是我的理想型。但我看她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幫我追追她唄。」
宋欽北重復了一遍。
然後就被突然沖出來的齊勻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你說誰是你的理想型?小爺我哪裡不符合你理想型了?你說我改!」
齊勻有些醉了,聲音比往常要拔高了三個度。
我第一反應是趕緊捂住他這張沒把門的嘴。
可是時聘的速度更快。
已經把一個蘋果塞進了齊勻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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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對時聘的速度豎起了大拇指:
「小勻喝多了,我先帶他回去了。」
emmm,這場景有點詭異啊。
他倆什麼時候這麼和諧了。
10
「我靠!你怎麼在我床上!」
嚇得我一腳踢飛了躺在我床上的宋欽北。
他被我踢得掉下了床,臉色黑得要命。
而我也一下子看到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你怎麼不穿衣服!」
宋欽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昨天喝多了耍酒瘋吐了我一身不說,睡覺還吐了一床。」
宋欽北指了指另外一張床。
那張床上沒有被罩,床墊上還有可疑的痕跡。
「對了,你記得退房的時候交下賠償,1000 塊。」
「1000 塊!」我肉痛地在床上號叫,「這可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
「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麼多。」
宋欽北從衛生間丟出他昨天洗幹凈的衣服:
我尷尬得恨不得摳出一套四室一廳。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了衣服和宋欽北下樓吃飯。
今天吃過早飯就該回學校了。
我們到餐廳的時候,時聘已經吃了一會兒了。
但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齊勻的身影。
我和宋欽北在時聘對面坐下:「齊勻呢?」
「他還在睡。」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時聘和宋欽北的黑眼圈都特別重。
11
吃完早飯我們三個一起去叫齊勻起床。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見了房間內的齊勻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我不幹凈了!我不幹凈了!」
我和宋欽北一起扭頭看向時聘。
「你們想什麼呢?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時聘刷好房卡推開門。
隻見齊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要喘不上氣了。
看到時聘來了,整個人就像一個充氣的河豚:
「時聘,我跟你拼了,你個老畜牲,居然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齊勻抄起床頭的酒瓶就要向時聘砸過來。
我沖上去想要攔住齊勻,可他又齜牙咧嘴地倒在了床上,然後又是一陣咒罵。
整個臉皺得像個狗不理包子上面的褶。
時聘此時也是咬牙切齒:
「我做什麼了?我剛想做什麼,你一屁股就坐到啤酒瓶上了。」
時聘這句話一出,齊勻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喃喃自語:「你說毀我清白的是一個啤酒瓶子?」
緊接著便可雲式發瘋:
「我不信,我不信。」
時聘也被氣笑了:「不然你希望是我還是馬應龍?」
……
這信息真的很難評。
「你們先收拾一下退房,我們一會就要回學校了。」
還是宋欽北做了總結性發言,便拉著我走了。
把房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12
回學校的大巴上,時聘主動坐到了我的旁邊。
「你來的時候不是和齊勻坐一起嗎?」
我故意提醒時聘位置坐錯了,希望借著雲支付機會,他倆能把誤會解開。
畢竟如果他倆冷戰,那寢室的氛圍就會很尷尬。
時聘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閉目養神了,絲毫沒有想要挪地方的意思。
正在我發愁的時候,剛好宋欽北走了過來。
他對這個座位宣示了主權:「這是我的位置。」
時聘看了看宋欽北,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起身不情願地回到了齊勻旁邊。
「多虧有你,要不然我要被時聘坐一起了。」
「怎麼,你很嫌棄時聘?」
「沒有,沒有,我隻是希望他倆能快點和好。」
我回頭看了看齊勻和時聘。
他們兩個雖然坐在一起,但兩個人的頭都朝反方向扭去,中間卻像是隔著無形一座山。
此刻我八卦的天性又覺醒了。
我推了推宋欽北:「你說他倆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欽北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那你希望他倆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喜歡男人。」
沒想到這一句話,把宋欽北也得罪了。
他態度直接 180 度大轉彎,冷冷地說道:
「可我喜歡男人。」
嘶,我不會是吃到大瓜了吧。
宋欽北該不會喜歡齊勻吧。
還是喜歡時聘?
所以看見他們搞在一起吃醋了?
可是也不對勁啊,如果是這樣剛才又為什麼要幫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宋欽北拒絕再和我說話。
我隻能把無數種猜測咽進肚子裡。
反正時間總會給出馬腳。
13
齊勻回到寢室便躺在床上裝死人。
時聘直接出去不知所終。
宋欽北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低氣壓的狀態。
決定挽回一下宋欽北:
「北哥,你吃不吃蛋糕,我給你買去。」
「不吃。」
「北哥,你喝不喝檸檬茶,我叫外賣。」
「不喝。」
「北哥,你坐車腰酸不酸,我給你按一按?」
「我喜歡男人。」
「啊?」
宋欽北再一次重申了一下他的性取向。
我迷茫地看著他:「我知道啊,開學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啊。」
宋欽北則是一臉無奈:
宋欽北趴在床上。
為了好用力,我直接跪坐在宋欽北的身上幫他按腰。
一邊暗暗嫉妒宋欽北這逆天的配置。
雖然同為男人,宋欽北不但長得帥,身材比例也是出奇得好。
他的後腰幾乎沒有贅肉,肌肉緊實。
我甚至還摸到了兩個腰窩。
真是女媧的優秀畢設作品。
按了不到五分鐘,時聘突然回來了:
「你們搞到一起了!」
我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和宋欽北的姿勢是多麼曖昧。
時聘驚得把手裡拎著的塑料袋都掉到地上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解釋:
「你誤會了,我就是幫北哥按按腰。」
齊勻被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探頭過來看,也被驚得發起了瘋:
「顧準,你居然不是被我掰彎的。我這是什麼苦命人啊,失身又失戀。」
我把身旁的枕頭丟了過去:
「齊勻,你在瞎說什麼。」
時聘看不過去了:
「都說了你是自己坐到了啤酒瓶上,你別自怨自艾了,行不行。」
齊勻被說到痛處,爬下床準備和時聘理論。
時聘把塑料袋扔到齊勻床上:
「我買了傷藥,你是自己塗,還是我幫你。」
齊勻的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
我咋了咋舌,這應該不是我該聽的。
於是我很有眼力見溜走,去和隔壁寢室的同學打籃球了。
宋欽北也不願意待在寢室,和我們一起去了籃球場。
我其實是不願意和他一起打籃球的。
就他這個臉,這個身材。
我在他旁邊就像個豆芽菜。
妹子們的目光肯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宋欽北換上球服,妹子們的眼裡都在放光,紛紛為他搖旗吶喊。
中場休息的時候,妹子們排隊給他送水。
送水的人數之多,我們隊裡每人分了三瓶。
看著妹子一個個跟他暗送秋波。
把我想撩妹的機會堵得死死的,我心裡那個氣啊!
不就是帥點,不就是高點,不就是身材好點,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是罵得太入神,在單腳落地的時候不留神崴腳了。
我摔在地上,腳踝鉆心地疼。
隊友們紛紛圍了上來關心地問:
「還能動嗎?能站起來嗎?」
我掙扎了一下,發現我一動疼得就更厲害了。
隔壁寢室的同學見狀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來,我背你去醫務室。」
我剛要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爬上他的背。
宋欽北直接走過來把我攔腰抱起。
沒錯,就是那種抱女生的公主抱。
「你放我下來,我是個男的,你別這麼抱我!」
靠!大庭廣眾之下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奮力反抗。
「你再動,小心傷得更嚴重。」
「可這樣真的很丟人。」
「那你把頭埋到我胸前,就沒人看到你了。」
這和一葉障目有什麼區別。
我指了指周圍一圈的同學:
「你當他們不存在,還是瞎了。」
宋欽北抬頭暼了周圍人一圈:「你們會說出去嗎?」
宋欽北這個人平日裡就很高冷,他這一眼不怒自威。
同學們被嚇得紛紛搖了搖頭。
「好了,他們不會說出去。」
……
好家伙,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嗎?
15
「隻是輕微的骨折,萬幸韌帶沒有撕裂。」
校醫給我打好石膏,又開了些消腫藥和促進骨質愈合的藥:
「一個月後來拆石膏,這段時間注意休養,不要劇烈運動。」
我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小腿欲哭無淚。
從校醫院借了一副輪椅。
宋欽北把我推回了寢室。
時聘不知道和齊勻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齊勻的精神狀態穩定多了,正在桌子上喝粥。
他看到我這個傷員的妝造,不禁嘖嘖稱奇:
「怎麼活蹦亂跳地出去,打著石膏回來了。」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世事無常啊。」
齊勻把凳子讓給我坐,讓我休息一下。
而我驚訝地發現,齊勻坐的凳子上居然墊了 3 層坐墊。
我偷偷看向時聘,沒想到他平時看著不著調,關鍵時刻還挺細心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難題。
如何爬上床。
我們寢室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需要爬樓梯上去。
但那梯子又窄又細,就我現在這個傷員狀態幾乎沒辦法爬上去。
不知道打地鋪能不能行。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齊勻發現了我還沒上床:
「都要熄燈了,顧準,你怎麼還不上來。」
我苦笑著回答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上得去嗎?」
齊勻一拍大腿,「我靠,我把這事忘了!你怎麼不早說,你等著我把你抱上來。」
他剛想下床,不知為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使喚時聘來幫我:
「時騁,你去幫顧準一把。」
時聘紋絲不動。
「時聘,你還愣著幹什麼?」
時聘還是沒什麼反應,我在原地有點尷尬。
這時候宋北欽從洗漱間出來,解救了我。
他的手從我的腋下穿過,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我把拎上了床。
雖然他動作行雲流水,但第一次還是沒注意控制力道。
我和他一起栽倒在了狹小的床上。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我掙扎起身,不自然地別開眼:
「謝謝北哥。」
這畫面被齊勻看到。
他在對床激動得嗷嗷叫:「宋欽北,你耳朵怎麼紅了!」
16
第二天,齊勻自告奮勇地陪我去上課。
時聘卻攔住齊勻,同時幸災樂禍地看向宋欽北:
「你別摻和了,讓宋欽北抱他下去。」
「哈?」齊勻對時聘的提議感到疑惑。
「宋欽北是對你冷淡,對顧準可不冷淡。昨天宋欽北抱著顧準跑去校醫院,學校表白墻上都傳瘋了。」
這句話的糟點不是一般的多。
而且我嚴重懷疑時聘在造謠。
表白墻應該不是這麼用的吧。
我和宋欽北居然都有 CP 樓了,才一天的時間 2000 多條回復。
老子一個直男。
這才開學就有了緋聞男 CP,我感覺我的桃花們已經萎了。
正在我暗自難過的時候,宋欽北已經朝我走了過來。
我單腿蹦到齊勻身後:「北哥,你離我遠點。我們還是避避嫌吧。」
宋欽北臉色微變,但瞬間即逝:
「隨你。」
很快我就嘗到了逞強的苦果。
寢室在四樓,輪椅又不能直接下樓梯。
我隻能扶著樓梯慢慢蹦下樓。
到一樓時,我已經滿身是汗,靠在扶欄邊喘成狗。
17
下樓時搞得一身黏糊糊的,實在是難受。
下午的課,我索性和老師請了假,準備趁沒人,在寢室裡洗個澡。
雖然難度高,但也不是不能。
為了避免石膏濕掉,我裹了足足三層的保鮮膜,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雖然不是石膏,是香皂。
我一個沒拿住,把香皂掉在了地上。
不撿怕一會滑倒,傷上加傷。
去撿的話,我現在唯一能想出來可以撿香皂的姿勢就是——單腿深蹲。
但我一個缺乏鍛煉的人,別說是一個單腿深蹲,半個也費勁啊。
我靈機一動,拿起旁邊的掃把,想把它掃到一旁。
結果香皂有自己的想法,由於我嫌洗澡太悶了沒關門,香皂直接順著門滑了出去。
更倒霉的是外面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我火急火燎地去關門,結果和推門進來的宋欽北撞了個面對面。
想著反正都是男人也無所謂。
直到他說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