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齡驚訝地問葉景池:“我們現在不回家嗎?”
葉景池的聲音沉靜:“帶你去個地方。”
阮齡眉稍微動。
葉景池一向很尊重她的意見,如果說要帶她去哪,也絕對會先問她願不願意。
像這樣不提前問她就擅作主張,還是第一次。
不過阮齡又回想了一下,今早出門的時候,葉景池似乎是問過她,殺青宴過後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她當時的回答是“沒有”,結束之後就回家休息。
想了想,阮齡問:“遠嗎?”
葉景池的眉目柔和:“估計還有二十分鍾。”
阮齡“嗯”了一聲,歪了歪頭,把腦袋靠在了葉景池的肩膀上。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接著葉景池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長發。
葉景池的手在她的腦袋上一下下地撫摸著,力道剛剛好,就像是在給她按摩。
阮齡舒服地哼哼了一聲,眯上了眼睛。
……
二十分鍾後,車停了。
阮齡被葉景池按摩得太舒服,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夢半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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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輕聲喚她的名字,幾聲低沉悅耳的“齡齡”像是羽毛在輕撓她的耳朵,這才讓她醒了過來。
阮齡的身體還沒完全緩過來,下車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葉景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阮齡,握住她的手。
他的唇角帶著一絲笑意,聲音溫和:“牽著我,別摔了。”
阮齡的腦袋還稍微有些昏沉,“哦”了一聲,反握住葉景池的手。
接著她抬眼一看,困意頓時消了一大半。
映入眼簾的是和市中心完全不同的景象。
遠處是一棟巨大的西式建築,看起來有些像是歐洲的古堡莊園。
建築的前方是鬱鬱青青的樹木和一片精心打理過的花園,他們的腳下則是大片的草坪。
有那麼一瞬間,阮齡幾乎以為自己一覺醒來,已經出國了。
當然阮齡還沒有完全睡暈,於是她問:“北城附近……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葉景池的眼底漾起笑意:“嗯,是市郊的一處莊園。”
阮齡眨了眨睫毛。
葉景池含笑道:“想不想去裡面看看?”
阮齡:“好啊。
”
她確實是很好奇(),外面看著都已經這麼美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建築的內
部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阮齡和葉景池十指相扣,走進莊園。
周圍的場景讓阮齡想起之前參加慈善晚宴時,孟家的那個莊園。
這裡的華麗程度和那邊不相上下,而且和當初不同,周圍並沒有無處不在的工作人員和客人。
相反,兩人一路穿過花園,並沒有見到第三個人。
見阮齡的腳步越來越慢,葉景池溫聲問她:“怎麼了?”
阮齡幹脆停下來:“葉景池。”
葉景池的眉目溫柔:“嗯?”
阮齡一本正經:“你不會是剛才在殺青宴吃醋之後,打算把我帶到這個莊園裡囚禁起來吧?”
葉景池錯愕地看著她。
阮齡當然不是認真地懷疑葉景池要囚禁自己,但這麼大的一個莊園四周居然不見一個人,確實讓人很奇怪。
她有理有據道:“這個地方這麼偏僻,又隻有我們兩個人,讓我想起來我看過的一部恐怖電影。”
葉景池從她的語出驚人中回過神,失笑。
他解釋:“這裡原本是有工作人員維護的,隻是我告訴他們,今天會帶你單獨過來。所以他們應該是特意沒有出現,不想打擾我們。”
阮齡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這個地方是葉家的產業?”
葉景池:“算是吧。”
頓了頓,他又說:“而且,我沒有吃醋。那個男孩和小栩的年紀差不多,我怎麼會吃一個小孩子的醋?”
阮齡不說話,隻是盯著葉景池看。
葉景池竟然被她盯得不自在,別過眼神。
男人的臉上很少會出現這樣的神色,阮齡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迫不及待地指出事實:“葉景池,你心虛了。”
葉景池:“……”
阮齡更加得寸進尺:“你就是在吃——”
話未說完,她的嘴唇就被葉景池封住了。
阮齡一開始還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抵擋不住男人的攻勢。
之前在室外,葉景池最多隻是淺嘗輒止地親她一下。
阮齡也一直覺得,以葉景池的個性,是不會在戶外做什麼過分的親密舉動的。
但或許是確認這附近不會有闲雜人等,這一次葉景池的吻很有侵略性。
男人滾燙又沉重的氣息讓阮齡幾乎招架不住,隻能順從地待在葉景池的懷抱裡,任由他在她的唇齒間作亂。
兩人剛好在花園中心的一處噴泉旁邊。
水流的聲音,兩人的呼吸聲,唇齒糾纏發出的聲音,都混合在一起鑽進阮齡的耳中,讓她的大腦也跟著混亂起來。
阮齡覺得再這麼下去,她很快就要站不住了。
還好,這個激烈的吻並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她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軟倒在他身上時,葉景池低喘著放開了他。
阮齡從他的禁錮中脫身,勉
()強站直身體。
她氣息不穩,卻依舊不忘振振有詞地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還說你沒有吃醋!以前的時候,你都不會在外面這麼親我的!”
葉景池的胸膛還在起伏,眼眸中有暗光湧動。
半晌,他的氣息逐漸平復,眼底浮現出幾分無奈:“好吧,我承認……”
葉景池嘆息了一聲:“是有那麼一點點。”
若是放在從前,葉景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還未成年的毛頭小子,產生這種類似於“嫉妒”的情緒。
可她就是有這種魔力,仿佛能讓他失去一貫的理智,做出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看著阮齡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葉景池的眉心微動。
葉景池:“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阮齡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葉景池看著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阮齡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想笑,又有些難以置信。
葉景池居然真的會為了許澄吃醋,而且,現在居然還一副要她安撫的模樣。
不過她今天的心情好,現在又是在這麼美的地方,身邊花團錦簇,香氣宜人。
想了想,阮齡開口:“目前為止,我的心裡就隻有你一個人。”
葉景池的眉梢動了動:“目前為止?”
阮齡一臉理所當然:“是啊,我隻能保證此時此刻是喜歡你的,今後的事情又說不準。”
葉景池注視了她片刻。
就在阮齡以為,他還要追問什麼的時候。
葉景池忽然低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睛:“也好,至少我終於等到了。”
阮齡不明就裡:“等到什麼?”
葉景池淡笑:“等到你親口承認,說你喜歡我,心裡有我。”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阮齡卻聽得心尖莫名一顫。
明明她說得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可葉景池這麼一強調,她突然覺得有些臉熱。
阮齡抿了抿唇角:“我可沒承諾什麼……”
葉景池突然叫她的名字:“齡齡。”
阮齡:“……嗯?”
葉景池沉默地看著她,眼中有復雜的情緒湧動。
他這樣的目光,也讓阮齡的心跳也跟著有些加速。
阮齡:“葉景池,你——”
話音未落,葉景池忽然在她的唇角輕吻了一下,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這一下子讓阮齡猝不及防,愣愣地看著他。
說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開始親她?
下一秒,葉景池忽然牽起了她的手。
阮齡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指尖又傳來冰涼的觸感。
她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低頭去看。
葉景池將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是前段時間,他們兩人一起去定制的那枚戒指。
那天去了紀安的工作室之後,紀
安又和阮齡溝通過幾次細節。
之後就一直沒有後續的消息,不過因為知道定制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所以阮齡也沒有去催過進度。
阮齡怔怔地抬起手,看到那枚她親自參與設計的戒指,就在剛剛被葉景池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她看了好一會兒,仿佛在確認這個事實。
阮齡終於回過神,看向葉景池。
葉景池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聲音溫柔極了:“把手心給我?”
阮齡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有些遲鈍,沒能完全明白葉景池的意圖。
但她還是伸出手,掌心向上。
手心一涼,葉景池將對戒的另外一枚放在了上面。
接著他伸出左手,問:“幫我也戴上?”
阮齡看了葉景池兩秒,緩緩地拿起戒指,將戒指也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直到再次和葉景池對上眼神,阮齡才終於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
阮齡:“葉景池。”
葉景池的眼底有深深的笑意:“嗯?”
阮齡:“你特意帶我來這裡,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葉景池“嗯”了一聲,聲音溫柔:“我還沒有和你求過婚。這也算是……彌補之前的遺憾。”
阮齡:“……”
見她不說話,葉景池看起來竟然有些緊張。
他略微遲疑:“你……不喜歡嗎?”
阮齡沉默了片刻。
就在葉景池的表情愈發緊繃之時,阮齡終於開口:“也不是不喜歡,但是……求婚不應該是單膝跪地,拿鑽戒求婚的嗎?”
在聽到前半句時,葉景池的神色明顯一松。
聽她說完後,男人的眼神微動。
隨後,阮齡詫異地看著葉景池在自己身前單膝跪地,緊接著掏出了一個戒指盒。
她隻是隨口一說,他居然……真的準備了?
戒指盒被打開,明晃晃的鑽石讓阮齡低低地抽了口氣。
這枚鑽戒完美地符合了她對首飾的審美,巨大的鴿子蛋鑽石,比她之前戴去同事聚會炫耀的那枚還要大上一圈。
款式設計也是特別又好看,阮齡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風格:這枚鑽戒應該也是出於紀安的手筆。
隻是當初阮齡隻和紀安討論了對戒怎麼設計,從來沒有溝通過鑽戒的事情,也不知道葉景池是什麼時候讓對方幫自己又設計了一枚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