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栩沒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哪裡想出這麼多奇怪的稱呼。
阮齡還想再說什麼,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對葉栩說:“你爸打來的。”
葉栩略微一怔:“那我讓他們小點聲?”
阮齡揮揮手:“不用,我去外面接就好。”
說著她站
()起身,走到活動室外面的走廊。
葉景池打來的是視頻電話。
阮齡接聽之後,看到葉景池那邊是酒店的畫面。
耳機裡傳來葉景池低沉的嗓音:“齡齡?”
阮齡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這是第一次,葉景池在電話裡這麼喊她。
男人磁性悅耳的嗓音通過耳機傳來,配合著這兩個字,讓阮齡的心尖輕微地顫了那麼一下。
阮齡:“你忙完工作了?”
葉景池:“嗯,開了一天的會,現在剛到酒店。”
頓了頓,他又說:“上飛機之後,你就沒有給我發過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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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笑出聲。
她怎麼不知道,葉景池什麼時候多了“粘人”這個屬性呢?
阮齡:“你不是工作很忙嗎?我不想打擾你。”
葉景池:“感覺好一點了嗎?腦袋還痛嗎?”
阮齡:“不痛,已經完全好了。”
“那就好。”葉景池溫聲道,“在做什麼?”
阮齡稍微猶豫了一下,拿不準該怎麼形容現在的狀況。
接著她看到,葉景池似乎是微微蹙了一下眉,表情有些遲疑。
阮齡眨了眨眼。
差點忘了,葉景池的耳朵非常靈。
活動室裡幾個高中生估計是剛贏了牌,正在大聲慶祝。
幾個男同學的嗓門都可以和陳松陽比肩,活動室裡傳來的聲音一清二楚,想必葉景池也聽到了。
阮齡揚起眉梢:“你是不是想問,家裡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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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齡把攝像頭切了後置,走進活動室給葉景池直播“高中生聚會現場”。
正對著活動室的是幾個打牌的男高中生,其中就有發出聲音慶祝的那個男同學。
贏的那幾個人動作誇張,滿臉喜氣洋洋,渾身都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氣息。
另一邊是兩男兩女在唱歌,陳松陽在其中充當氣氛組,也是鬧鬧哄哄的。
一邊直播,阮齡一邊觀察葉景池的表情。
然而葉景池在最初的詫異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表情,甚至還氣定神闲地和她聊起天來。
“這幾個是小栩的朋友?”葉景池淡聲問,“從前好像沒怎麼見過。”
阮齡:“都是陳松陽叫來的,不過看起來葉栩也認識他們,估計都是一個班的。”
葉景池“嗯”了一聲:“你也和他們一起玩了?”
阮齡答:“剛才和他們玩了一會兒桌遊。又打了幾把撲克牌。”
葉景池溫聲道:“那玩得開心嗎?”
阮齡:“開心啊。”
葉景池又問:“有沒有喝酒?”
阮齡:“當然沒有,我不會帶壞小孩子的。”
她早就叫人提前把家裡的酒都收好了,大家都喝飲料。
不然一群荷爾蒙正旺盛的高中生在家裡喝酒,萬一鬧出點什麼事來,阮齡擔不起這個責任。
葉景池:“那就好。”
……
在活動室繞了一圈下來,阮齡又回到了走廊裡。
她走到二層的小客廳,坐在沙發上,把鏡頭切回前置。
阮齡原本想和葉景池開個玩笑,讓他看看人家青春帥氣的男高中生,找找危機感。
可現在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了,葉景池應該和她一樣,看這些高中小男生們就和看小孩子差不多。
而且在葉景池這樣的人身上,“自慚形穢”四個字大概是從來不存在的。
他隻是站在那裡,光芒就足以蓋過其他所有人了。
想清楚這個之後,阮齡撇了撇嘴。
葉景池敏銳地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問她:“怎麼了?”
阮齡如實道:“原本想讓你吃個醋的,現在看起來是我想多了。”
葉景池的眼底漾起笑意。
“我的確是有些羨慕他們。”他說。
阮齡揚起眉梢:“羨慕什麼?”
羨慕他們正值最好的年華,有著光明的未來?
葉景池:“羨慕他們現在就在你身邊,可以隨時看到你。”
阮齡:“……”
她瞪眼:“葉景池!你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土味情話,一點都不像你了!”
至於她因為這句話而心跳加速的那一秒,阮齡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葉景池輕笑起來。
男人連笑聲都很好聽,聽得阮齡心跳又有些不平穩。
等他笑完,兩人之
間忽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葉景池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柔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阮齡忍不住先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葉景池微微揚起唇角:“就是想安靜地看你一會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外面吵吵鬧鬧,葉景池低沉的嗓音卻仿佛有一種特別的穿透力,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阮齡心中一動。
她注意到,葉景池溫和平穩的聲線之下,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阮齡鬼使神差道:“你今天……是不是很累?”
話說出口阮齡就發覺,她現在也有些不像自己了。
在從前的親密關系中,阮齡從來不是這種溫柔解語花的人設。
而如果放在一個月前,阮齡也絕對不會這樣“不自量力”地去問葉景池累不累。
他是葉氏的掌權者,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又怎麼缺她幾句簡單的安撫。
可是此時此刻,關心的話沒有多想就脫口而出。
果然,葉景池也有些驚訝。
他的眉心動了動,隨後眉目間更加溫柔。
葉景池微微揚起唇角:“嗯,有一點。”
阮齡:“事情很嚴重嗎?”
葉景池的神色平靜,耐心地和她解釋:“也不算嚴重。隻是對方的行為不太符合常理,可能是背後有人操縱,所以有些麻煩。”
阮齡“哦”了一聲。
葉景池又淡淡道:“不過還好,也隻是稍微有些麻煩而已,明天應當就能處理好。”
想了想,阮齡問:“那你今天要不就早些休息?”
解語花果然不是那麼好當的,阮齡覺得自己再問下去,估計也給不到葉景池什麼幫助。
葉景池笑:“這麼急著要掛我的電話嗎?”
阮齡眨了眨眼:“我是覺得幫不上你的忙,還不如讓你早點睡覺,養好精神。”
葉景池的聲音低沉:“誰說你幫不上忙?”
阮齡眨眼:“什麼?”
葉景池面不改色地說:“讓我多看看你,就沒那麼累了。”
阮齡:“……”
葉景池現在,說起情話來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心跳加速之餘,也激起了些她的勝負欲。
阮齡輕飄飄地回他:“那你想怎麼看?”
話音剛落,葉景池的神色微微一滯。
不等他回話,阮齡又從沙發上站起身:“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個事情一直沒和你說。”
葉景池的嗓音沉沉地從耳機裡傳來:“什麼?”
阮齡不回答,隻是問:“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葉景池:“嗯。”
阮齡不再說話,而是將鏡頭貼在身前,拿著手機下樓。
等穿過走廊到了房間裡,阮齡又隨手把手機扔在了床上。
耳朵上還戴著藍牙耳機,阮齡說
():“你等我一下,我先換件衣服。”
接著她不說話了,葉景池也沒說話,耳機裡安靜了下來。
周圍隻有她換衣服的時候,發出的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阮齡聽著耳機裡葉景池略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齡才終於換好了衣服,又將手機屏幕舉了起來。
葉景池的目光微凝。
阮齡身後的牆紙顏色,是他熟悉的淺灰色。
她回了臥室。
而此時阮齡換下了剛才的那件圓領家居服,穿上了一條淡粉色的吊帶睡裙。
裙子的領口很低,她胸口一大片雪白的皮膚都露了出來,十分扎眼。
她的皮膚實在太白,又光潔無瑕,於是一點點的痕跡都非常明顯。
阮齡胸口的那一抹紅痕,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擠入了葉景池的眼簾。
葉景池的聲音微啞:“你剛剛說……有什麼事想和我說?”
阮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鎖骨下方。
她用指尖點了點那個比早上稍微淡了一點,但依舊一眼就能看見的那個吻痕。
阮齡:“喏,就是這個。”
葉景池:“……”
男人的呼吸聲又沉重了些許。
阮齡繼續說:“我今早洗漱的時候發現的,那時候還比現在還要更紅一些。”
葉景池沒吭聲。
阮齡臉不紅心不跳地控訴他:“葉景池,你老實交代,這是不是你昨天趁我喝醉酒的時候幹的?”
葉景池抿了抿唇角。
他越是不說話,阮齡就越是有了興致。
更何況葉景池再厲害,也不可能今晚趕回北城,因此阮齡可以說是絲毫沒有顧慮。
阮齡學著葉景池平常說話的語氣,慢條斯理地“拷問”他:“這個地方這麼靠下……葉景池,看不出來你平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結果在我意識不清的時候,竟然這麼對我。”
葉景池:“……”
見他依舊沉默不語,阮齡催促一句:“你說話呀?”
葉景池終於開口:“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