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池有兩秒鍾的怔然。
隨後意識到她這句話背後的含義,男人的眸色深了深。
阮齡說完就後悔了。
她剛才色令智昏,沒過腦子就把那句話說出來了。
現在想想,她這麼說就仿佛在暗示著,兩天之後自己想和他發生點什麼似的
()。
阮齡剛想補救,就聽到葉景池沉聲道:“我知道了。”
……
你知道什麼了?
阮齡很想這麼問他,可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說不定,葉景池這句話隻是表面上的含義,其實沒她想的那個意思呢?
她再一追問,搞不好又要越描越黑。
阮齡欲言又止了一秒,決定還是就這麼結束這個話題好了。
也許過兩天,葉景池就把她這句話忘了。
空氣安靜了半晌。
葉景池突然說:“這次校慶活動,學校裡不少人都來了北城。兩天後雲帆他們組織了一個小型聚會,參加的都是我本科時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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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這二個字聽得阮齡心頭一跳,接著她才反應過來,葉景池說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都怪葉景池方才吻她吻到缺氧,搞得她現在還有些神志不清,反應都變慢了。
阮齡“哦”了一聲:“那你肯定是打算去了,你不是和那個室友關系很好嗎?”
葉景池:“嗯。”
阮齡有些莫名地看著葉景池。
他是要和她報備嗎?那她都已經知道了,怎麼他還是一副話沒說完的樣子。
葉景池又說:“聽說其他人會帶家屬參加。”
阮齡的眉梢動了動:“你要帶我一起?”
葉景池的表情恢復了雲淡風輕,鎮定道:“如果你想來的話。”
阮齡思索了一下:“去哪吃啊?”
葉景池的眼裡漾起淡淡的笑意:“我說你對美食很感興趣,於是雲帆他特地託人找了一家私房菜館。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以後也可以再去。”
阮齡眨眼看他。
她怎麼覺得,葉景池好像早有預謀的樣子。
不過聽起來確實不錯,去吃個飯也不麻煩。
阮齡點點頭:“好。那需要我提前準備什麼嗎?”
葉景池笑:“不用。”
頓了頓,他又補充:“準備好你自己就夠了。”
阮齡:“……”
究竟是葉景池話中有話,還是她的思想太骯髒了?
她已經完全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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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星期三。
下午在工作室,阮齡和方小穎一起給客人拍了一組日常寫真。
妝容和場景是阮齡之前設計好的,上次面試的時候已經和方小穎試過了一次。
這次正式拍客單,由方小穎負責操作,阮齡在一旁把關。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四點多就完成了。
下次再有客人來拍照,阮齡就可以放心地把工作交給方小穎單獨完成。
晚上有葉景池那位室友組織的聚會,阮齡送走客人和方小穎,坐在工作室的梳妝臺前給自己化了個妝。
她平常出門一般就隻塗個防曬打個底,但參加這種社交活動的時候,阮齡還是習慣稍稍打扮一下自己。
至於衣服她沒有特別做準備,就選了一件平常也會穿的裙子。
阮齡想,葉景池的同班同學都是s大的高材生,如今過去十幾年應當都混得很不錯。
但這是葉景池的同學聚會,阮齡自己說到底就是個蹭飯的,沒必要搞得像t臺走秀一樣隆重。
五點不到,工作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之前葉景池就說過會來接她一起去聚餐,阮齡打開公寓門看到他的時候並不驚訝。
阮齡:“我去拿個包,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葉景池握住她的手:“時間還早,慢慢來就好。”
今天的工作順利,想到一會兒還能吃到好吃的晚飯,阮齡的心情十分愉悅。
“沒關系,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她語氣輕快,“你看,為了去你們的聚會,我還特地化了個妝,是不是很給你面子?”
葉景池的目光溫柔,眼帶笑意:“是很好看。”
阮齡滿意地揚了揚嘴角,就見葉景池的眼神又緩緩停留在她的唇上。
葉景池意有所指地開口:“如果能等我一下,就更好了。”
阮齡不明就裡:“等你什麼?”
葉景池面不改色道:“等我到了之後,再抹口紅。”
阮齡反應過來,瞪他:“葉景池,你現在怎麼天天就想著這些!”
自從那天在湖邊第一次接吻之後,葉景池就像是停不下來了一樣,這幾天有事沒事總喜歡啄她一口。
就連昨天三個人在客廳看電視,葉栩去一趟洗手間的當口,葉景池都要迅速地在她的唇上來那麼一下。
雖然隻是淺嘗輒止,不到幾秒鍾就放過了她,但也讓阮齡嚇了一跳。
放在她剛認識葉景池的時候,怎麼會想到他能做出這種行為。
葉景池就不怕不小心被自己兒子看見,直接“人設崩塌”嗎?
如果不是穿越這件事太匪夷所思,系統也一再強調她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不穩定因素,阮齡幾乎要懷疑葉景池被人魂穿了。
如今被阮齡“惡狠狠”地瞪著,葉景池依舊一副氣定神闲的模樣。
他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她的嘴唇:“今天的顏色,好像比
周末那天更紅一些。”
阮齡本來還想罵葉景池一句,聽他這麼形容,又沒忍住想笑。
看來葉景池也逃不過“直男”的魔咒,對於口紅的描述僅限於“這個更紅”,“那個比較粉”。
阮齡今天心情好,於是大發善心給他科普:“校慶那天我塗的是一款唇釉,質地類似於液體,更清透,但也很容易掉,顏色是蜜桃粉。”
葉景池面帶笑意,配合地問:“那今天的呢?”
阮齡一本正經:“今天這個是固體的口紅,顏色嘛……大概是水紅色。”
葉景池“嗯”了一聲:“那容易掉嗎?”
阮齡瞥他一眼:“比那天的好一些吧。”
葉景池的眉梢微挑。
沒等他開口,阮齡已經又接了下一句:“但你不用想了,再怎麼樣也不能隨便親,不然肯定會掉。”
葉景池的眼底滿是笑意:“我也沒說要怎麼樣。”
阮齡輕哼一聲,毫不留情:“你少來,我現在已經看透你了。”
葉景池的眉心微動,不緊不慢地說:“雲帆他們定的時間是六點,現在五點不到,我們過去大約要二十分鍾的車程。”
阮齡抱起雙臂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葉景池的手指扣上她的腰,語氣漫不經心:“所以時間還很充裕,足夠我們做很多事了。”
阮齡的眉梢動了動,還沒想好說什麼反駁他。
葉景池的手臂略微發力,就將她帶到懷中。
男人蠱惑人心般地在她耳畔低語:“我溫柔一些,嗯?”
阮齡的身子已經有些發軟了。
用這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在她耳朵旁說話,簡直是犯規。
渾渾噩噩地,她輕點了下頭。
耳邊傳來一聲沉沉的笑,隨後葉景池的唇覆上了她的。
……
葉景池確實遵守了約定,沒有更加富有侵略性的動作,隻是在她的唇瓣上廝磨。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扣在她的腰間,甚至也沒有怎麼發力,隻是將她的身體穩住。
可這樣緩慢又溫柔的動作,反而更加放大了她的感官。
兩人之間還隔著些空間,身體上的距離,讓嘴唇的觸感更加明顯。
阮齡飄飄然地想,葉景池的吻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
一吻結束,阮齡怔怔地看著葉景池。
身體仿佛還漂浮在雲端,沒有完全落下來。
直到葉景池好聽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葉景池注視著她的嘴唇,聲線平穩,但似乎又有些苦惱:“好像……還是掉了一些。”
阮齡這才回過神,瞪了葉景池一眼。
隻是剛才的吻還讓她有些魂不守舍,於是這一眼不僅沒什麼威力,反而像是在調情。
於是葉景池悶悶地笑了,胸腔愉快地震動。
片刻,阮齡終於差不多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沒好
氣地白了葉景池一眼。
她坐在化妝鏡前,打開補光燈,觀察自己的嘴唇。
這支口紅的質量不錯,乍一看還過得去,顏色沒完全掉。
但細看還是有些斑駁了,嘴巴外面也染上了一點點紅,暈染在唇角,看起來有幾分旖旎。
透過鏡子,葉景池似乎也在盯著她的唇角看。
阮齡微微一怔,隨後伸出手,理直氣壯地開口:“紙巾。”
葉景池鎮定自若地收回目光,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遞到她的手裡。
阮齡對著鏡子擦掉嘴角暈染出來的口紅,中途還不忘抱怨:“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你看我被你搞成這個樣子。”
葉景池的目光沉了沉,低著嗓音問:“用不用幫忙?”
阮齡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用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搞什麼小動作,越幫越忙。
葉景池最近的迅速變化,讓阮齡覺得自己再一次看透了男人的本質。
總之,一旦談了戀愛,平常看起來再冷靜的男人都會開始喜歡動手動腳。
連葉景池這樣的人都不能免俗。
阮齡把多出來的口紅擦掉,又拿出粉撲,把唇角的底妝補好。
最後又在紙巾上抿了抿唇,重新化了一遍口紅。
工序不算麻煩,也就花了她兩分鍾的時間。
但阮齡還是覺得很氣,完成之後又甩給葉景池一個眼刀:“明明是你親掉了我的口紅,最後還要我自己重新再補。”
葉景池低聲:“是我不好。”
阮齡冷哼了一聲。
葉景池甘之如飴,再次溫聲和她賠不是:“抱歉。”
見他態度尚可,阮齡算是消了氣,隻是嘴上還碎碎念著:“下次肯定不讓你親了,說再多也沒用。”
其實,阮齡不是個喜歡揪著一件事情不放的人。
在其他人面前,她斷然是不會這麼碎碎念個不停的。
可這或許就是戀愛的作用,讓她在葉景池面前也像變了個人,偶爾也會因為一件小事喋喋不休。
大概這就是恃寵生嬌,拿準了自己無論怎麼說,葉景池也永遠會好脾氣地和她道歉。
阮齡站起身:“好了,我們走吧。”
葉景池的眼底帶著溫和的笑意:“好。”
……
聚餐安排在一家私房菜館的包間裡,阮齡和葉景池提前到了十分鍾,但其他人到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