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嘴角還是不自覺地上揚了幾l分。
阮齡看葉栩的心情好了些,又笑著伸出手:“讓我摸摸,沒有再發燒吧?”
少年垂眸,任由阮齡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
阮齡試了試溫度,“嗯”了一聲:“應該是不燒了。”
葉栩抿了抿唇,突然說:“我這幾l天,早上可能都要出門。”
阮齡挑了挑眉梢:“哦?”
葉栩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嗯。你……別瞎猜。”
阮齡笑起來:“我瞎猜什麼了?”
葉栩的眼神飄忽了一瞬:“我有些事情想做,但是絕對不是早戀!”
阮齡看他一眼,語重心長:“葉栩,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葉栩:“什麼?”
阮齡意有所指:“越是強調什麼,就越代表心虛。”
葉栩瞪眼:“我真的沒有!”
他沉默片刻,又小聲說:“反正,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阮齡揚了揚眉,不再多問:“好吧。既然明天要早起,那你早些睡?”
葉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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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嗯。”
阮齡:“晚安。”
“……晚安。”
……
回到客廳,葉景池看了看阮齡:“好了?”
阮齡懶洋洋地答:“那當然了,我又不是你。”
她得意的神色,讓葉景池低低地笑了一聲。
阮齡在葉景池身邊坐下,瞥他一眼:“幸好我機智。讓你給葉栩發紅包哄他,你發群紅包幹嘛?”
葉景池眼底帶著笑意:“之前的賠罪你不是覺得不夠嗎?我想著,剛好也哄一哄你。”
阮齡眨了眨眼:“那萬一運氣不好的不是葉栩,是我隻拿到兩百塊怎麼辦?”
葉景池面不改色:“那我再給你補發。”
阮齡彎了彎唇角,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句:“不過你兒子的運氣可真夠差的,要不你也再給他發點吧。”
葉景池從善如流地答應:“好。”
“話說回來。”阮齡託著腮,“就算是賠罪,隻是紅包也不怎麼有誠意。”
葉景池溫聲道:“那你還想要什麼?”
阮齡看著他:“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葉景池深深地看她一眼:“隻要我能做到。”
阮齡:“……”
這句話很像是單純的甜言蜜語,但她還是沒忍住心頭動了一動。
對於葉景池這樣一諾千金的人來說,或許她可以不把這句話僅僅當作是空頭支票?
阮齡輕抿了下唇角:“那你先欠著好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葉景池笑:“好。”
空氣安靜了片刻。
阮齡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是有件事,剛好需要你幫忙。”
頓了頓,她又補充:“不過不能算在剛剛說的要求裡面,是另一件事!”
一臉煞有介事的表情,仿佛生怕他鑽空子似的。
葉景池忍俊不禁:“你說。”
阮齡:“我之前認識了個學妹,就是聽演講的時候,和我坐在一起的那個。你還抽中她提問來著,記得吧?”
葉景池“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有印象。
阮齡:“她是你的忠實粉絲,據說從高中的時候就把你當作榜樣,可喜歡可崇拜你了。”
葉景池的聲音淡淡的:“比你還喜歡?”
阮齡:“……”
她不理他,繼續說:“我隻是在宣傳欄拍了一下你的照片,她就來和我搭話,還約我一起聽演講。不過我當時沒想暴露身份,就沒告訴她我和你的關系。”
葉景池不動聲色地接話:“什麼關系?”
阮齡瞪他:“你別一直打岔!”
葉景池的唇角溢出一聲輕笑,隨即正色道:“好。”
阮齡總結:“她說很想要你的籤名,所以我打算送她一張,算是小小的賠禮,你說怎麼樣?”
葉景池頷首:“可以。”
阮齡撫掌:“行!那不如就現
在寫吧?反正也不麻煩,省得過兩天我忘了。”
葉景池配合地站起身:“好。”
阮齡跟著他上樓,走進書房。
葉景池從書桌抽屜裡取出一張明信片,遞給她:“籤在這背面可以嗎?”
阮齡接過明信片看了看,上面印的是s大的主樓,拍的很漂亮。
葉景池解釋:“這是s大今年校慶的紀念品之一,校方給我寄了幾l套。還有一些其他的,你要是有喜歡的也可以拿去。”
阮齡咂摸了一下“幾l套”的含義,果然s大校方對葉景池還是非常重視的,特意寄紀念品過來,還不止一套。
她點頭:“好,那就籤在這個上面吧。”
剛好葉景池是在這次校慶活動上做的演講,送出去也很有紀念意義。
阮齡原本沒想那麼多,現在她稍稍有些佩服葉景池的周到,否則隨便籤在一張紙上送出去確實有些寒酸。
葉景池在書桌前坐下,拿起一支鋼筆。
阮齡很少見他寫東西的樣子,不自覺多看了他幾l眼。
葉景池沒有刻意挺著背端出什麼姿態,但偏偏體態就是松弛又好看,隻消匆匆一瞥就能看出幾l分上位者的風範來。
阮齡不由得湊近了幾l分。
葉景池的字也很好看,上次他給她寫字條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字如其人,筆鋒遒勁有力。
光是看著葉景池寫字,就十分賞心悅目。
三個字寫得很快,阮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和籤完字的葉景池對上了眼神。
阮齡眨了眨眼睛:“看我做什麼?”
葉景池靜靜地注視著她不語。
剛才為了看清他寫字,阮齡彎腰湊在葉景池的旁邊,不知不覺地就挨上了他的肩膀。
男人近在咫尺的深邃目光,讓阮齡有些不自在。
阮齡正決定和葉景池拉開些距離,他就在此時緩聲開口。
葉景池用已經合上的鋼筆點了點明信片的空白處,含笑問她:“這裡好像還有些空?”
阮齡一怔:“……有一點?”
葉景池將鋼筆遞到她的手裡,指尖停留在她的掌心:“那你再寫點什麼?”
阮齡:“……”
不是籤名給他的迷妹嗎?怎麼突然變成夫妻檔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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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的背面隻籤了一個名字,確實是有些空。
想了想,阮齡衝葉景池勾了勾手:“你起來。”
葉景池從善如流地站起身,給她讓位置。
阮齡在葉景池的辦公椅上坐下,舒服地往後靠了靠,瞥葉景池一眼:“椅子不錯。”
葉景池氣定神闲地回:“那以後多來坐坐?”
阮齡沒忍住笑了一聲,給他三分顏色,還真開染坊了。
一個椅子有什麼好多來坐坐的?
阮齡不理葉景池了,拿著他遞給她的鋼筆把玩了一下。
鋼筆拿在手裡很有分量,黑色磨砂的筆身配以亮銀色的金屬配件,冷峻好看。
葉景池問:“你喜歡?”
阮齡仰頭看他:“喜歡,你要送我嗎?”
葉景池的語氣平淡:“可以。”
阮齡眨了眨眼:“就這樣?”
葉景池失笑:“不然呢?”
阮齡盯著他,喃喃道:“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些過於好說話了。”
葉景池的神色平靜,像是在和她闲話家常:“我書房裡的東西,你原本也可以隨意用。”
阮齡“哦”了一聲,心中暗想:要是她真的隨便用,把葉景池的書房搞得一團亂,她不信他還能這麼雲淡風輕。
葉景池將書房整理得如此井井有條,連筆都按照顏色分類放好,她很懷疑他其實有著輕微的強迫症。
不過阮齡也不至於闲得沒事找事,於是她沒說什麼,打開筆帽,抽出一張白紙隨意試了試手感。
接著她思索了片刻,在明信片的空白處開始起筆。
阮齡原本對自己的字挺滿意的,不是刻板印象中女性化的字體,而是更加有稜有角些。
但和葉景池的籤名比起來,還是顯得稍微秀氣了那麼一點點。
阮齡刻意沒挨著葉景池的籤名寫,而是空了兩行,寫了一句簡單的祝福語,最後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
寫完之後,阮齡拿起來看了看,覺得還算滿意。
阮齡把筆放下:“就這樣好了。”
然後又皺眉看了葉景池一眼,輕聲抱怨:“你的字太好看了,讓我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葉景池笑:“平常籤名籤得多了,自然寫得順手。”
阮齡品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覺得自己又被男人裝到了。
她不接話了,不再給他繼續“顯擺”的機會。
阮齡拿著明信片站起身:“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都快要晚上零點了。
阮齡走出書房,要回臥室時發現葉景池也跟著自己走了出來。
她眼裡寫著疑惑:“你跟著我幹嘛?”
葉景池眼角帶笑:“看你回房間。”
阮齡眨了下眼睛,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她問。
葉景
池配合道:“什麼?”
阮齡一本正經:“我想到以前我上學的時候,女生宿舍樓下總有一對一對的情侶,抱在一起依依不舍的。”
她回憶了一下之前他們經過宿舍樓下時的場景,又說:“剛才我們在校園裡路過宿舍樓的時候,門口好像也有幾對,你記不記得?”
葉景池答:“記不大清了。”
阮齡懷疑地看他一眼:“你的記性不是一向很好嗎?”
葉景池的聲音淡淡的:“當時我的注意力沒在那些人身上。”
阮齡的眉心動了動。
葉景池的眼裡有不明顯的笑意,似乎在等她繼續問下去。
阮齡抿了抿唇角,偏偏不往下問了。
反正她也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阮齡把話題轉回來:“我看到有好幾對情侶,在樓下抱在一起。看來無論是什麼時候,女生宿舍樓下永遠是情侶告別的勝地。”
葉景池慢條斯理地開口:“那你想不想也試試?”
阮齡跳起眉梢:“試什麼?”
下一秒,葉景池忽然傾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