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了一下午的悶熱天氣,終於在晚上變成了一場暴雨。
雨聲哗啦啦打在玻璃窗上,顯得警察局的休息室所有的一些都格外平靜。
唯一躁動的,就隻有徐青桃的心。
前幾天大佬對她的冷落,差點讓她就產生了放棄的心理。
但此刻看到陳時嶼泛青的眼下,略顯疲憊也愈發頹美的臉蛋。
目光微微收緊。
並且親力親為跟著警察盯了三個小時的高速監控——
這代表什麼?
代表他!急!了!
代表他!在!乎!
他就是對自己愛!在!心!口!難!開!
噼裡啪啦的小煙花在心裡炸開。
徐青桃瞬間一掃之前的頹廢,士氣重燃。
很好,男人,欲擒故縱是吧,婚後推拉是吧。
她可以,她又可以了。
徐青桃拿起手機,給謝笙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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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今晚在雲京嗎?】
對方可能在線,秒回了一個:【?】
無事叫寶貝,非奸即盜。
徐青桃也不啰嗦,開門見山的把今晚上遇到的來龍去脈給謝笙簡單講了講。
對方震驚的差點兒把手機摔地上,聯想到徐青桃剛才那個問題,她秒懂。
【我在雲京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今晚要來我家住一晚上?】
懂得,遇到這種事,是個人都害怕一個人住了。
誰知,徐青桃面無表情:【不。】
她:【轉賬給對方200元】
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立刻買票,離開雲京。】
她徐青桃今晚要是住不到陳時嶼的家裡去。
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
徐青桃還在盤算著到底找什麼合適的理由住進大佬的家裡去培養感情。
半小時後,警方的反饋出來了。
她心怦怦跳,小聲地問了一句:“警察同志,怎麼樣,抓到嫌疑人了嗎?”
面對如此嬌豔欲滴的受害人,警察小哥深感愧疚:“抱歉,雖然您報警的很及時,但嫌疑犯是個具有很強反偵察意識的老油條。估計在發現受害者下車時狀態不對的時候,就已經熟練地利用地形逃之夭夭了。”
徐青桃一愣:“那就是沒抓到嫌疑犯的意思咯?”
警察小哥更愧疚了,沉重的點點頭。
結果就看見徐青桃松了口氣,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警察小哥:?
陳時嶼也側目:?
徐青桃:……
窒息般沉默了三秒。
徐青桃奧斯卡影後演技附身,瞬間眼淚汪汪:“我是說那就好、好、好可怕呀——”
大美女泫然欲泣。
警察小哥被她軟糯甜膩的腔調說得心都化了,負罪感更強烈:“您放心,短時間之內他也跑不出雲京,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聯系了交警大隊,封鎖了所有的高速通道,並設置了卡點,絕對保護您的安全。”
……
警察同志你們也不用這麼盡心盡力的為人民服務的!!
“是,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休息室又沉默了。
她猶豫了一下,索性直奔主題:“那我今晚還能回家住嗎?”
快說!
我沒辦法回家住了!
仿佛是聽到了徐青桃內心強烈的渴望。
警察小哥下一秒就如她所願,遺憾道:“嫌疑人目前已經知道了您的住址,可能會對您進行打擊報復,短時間之內,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好。”
不愧是人民的公僕。
徐青桃從來沒有這麼發自肺腑的感謝警察叔叔的一刻。
她頓時戲精附體,看著陳時嶼。
搶在男人拒絕她之前,真誠且無辜地開口:“我沒有朋友。”
談笑間,謝小笙灰飛煙滅。
面對陳時嶼漫不經心的視線。
徐青桃毫不怯場的眨了眨漂亮的狐狸眼,眼睫似乎要扇到人心裡去。
所以,現在,立刻。
馬上邀請我住到你家去!
結果話音剛落,徐青桃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是一條來自謝笙的微信,姍姍來遲:【你有毒吧大晚上讓我買票離開雲京幹什麼??】
……
……
陳時嶼視線垂落,意味深長:“沒有朋友?”
徐青桃:……
是沒有。
沒有謝小笙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豬朋友!
眼看自己的真實目的暴露的一覽無遺。
徐青桃破罐子破摔,急中生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她表演精神可歌可泣:“腳好痛啊。”
隻可惜她的雙腿白皙細膩,筆直漂亮。
喊完痛之後,從頭到尾都找不到一絲瑕疵,徐青桃勉強隻能在腳背上找到一丟丟被高跟鞋磨破的傷口。
……
行。
小傷口也是傷口,蚊子肉也是肉。
隻要心裡有戲,就沒有賣不了的慘。
腳尖輕輕踢了一下陳時嶼的小腿。
裸色的細跟襯得她腳裸似乎一掰就斷,水光鞋面蹭過熨燙筆直的西裝褲,面料微微一蕩,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
嘖。
徐青桃撩完也沒跑,指著自己的腳背,小聲嘟囔:“真的受傷了,這麼大的傷口呢。”
足弓飽滿如新月,白嫩的看得到毛血管,傷口反倒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陳時嶼“嗯”了聲,哂笑一聲,語氣涼涼:“是挺大。得馬上送醫院吧。”
否則傷口就要愈合了。
徐青桃:“……那倒不至於。”
她嘀咕:“就是走不動路,要抱。”
陳時嶼沒動靜。
徐青桃越演戲越多,嘀嘀咕咕:“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去你家住一晚上嗎,萬一我回家住,那個殺人犯又覬覦我的美色然後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陳時嶼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舌尖頂了下後槽牙:“你住我家裡,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徐青桃一聽,“啊”了一聲,下意識訥訥開口:“還有這種好事兒嗎。”
……
……
救命,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
做完所有筆錄,已經是十二點。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徐青桃走出警察局,還是不死心地試了一試。
“雨好大,像楚雨荨跟雲海分手時候那麼大。”
男人,給你個機會挽回我,不然就分手。
陳時嶼不言。
徐青桃又開口,聲音提高了一點:“像杉菜離開道明寺那天那麼大!”
離譜,竟然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她嗎??
狗男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徐青桃詭計用盡,累了。
看來想要一步登天住進大佬家裡還是有點難度的。
拿出手機,認命的拿出手機撥打謝笙的號碼。
結果下一秒,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徐青桃。”
徐青桃抬眸,男人半倚在車前,即便是站著也沒個正形,像是沒骨頭似的,懶散地要命。
陳時嶼眉目倜儻,漫不經心道:“不是要去醫院嗎,上車。”
空氣凝滯了一秒。
徐青桃忽然意識到陳時嶼說了什麼,那雙漂亮的狐狸眼頓時放光。
她上的是車嗎?不,上的是時小嶼的床!
去的是醫院嗎?不,去的是時小嶼的心!
徐青桃沒有任何猶豫,像隻小花蝴蝶一般鑽進了賓利中。
生怕大佬下一秒就後悔了。
不過。
就這點傷口,去醫院估計會被醫生當做神經病。
徐青桃糾結了一下想說自己已經不怎麼痛了。
結果扭頭看向窗外,風景飛快倒退,似乎不是開往醫院的路。
徐青桃似乎意識到什麼,心髒砰砰跳動。
直到賓利駛入柏源壹座,這套雲京都市傳說中,有價無市的江景大平層時。
那個大膽的,不靠譜的猜想才徹底被落實。
說實話,結婚到現在,徐青桃還從沒有來過陳時嶼家裡。
江景復式大平層有上下兩套,是打通的,下層是書房和藏酒,上層是住宅區。
陽臺與客廳連在一起,視野寬廣,俯瞰整個雲京的夜景,一覽無遺。
進門時,徐青桃還有點擔心。
害怕等下陳時嶼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女士拖鞋。
家中常備女性貼身物品,不是渣男就是海王。
好在陳時嶼家裡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徐青桃隻能穿著他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在房間裡走路。
悄咪咪的用視線參觀完了整套房間,徐青桃才慢吞吞開口:“時嶼哥,我住在客房嗎?”
陳時嶼道:“不然呢?”
“哦。”
她也沒有想其他的東西好嗎!
但心裡不好的預感還是冒了出來。
果不其然,陳時嶼下一秒就涼涼道:“讓你住主臥,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