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自己的獎金到賬後會先去消費一番猛花點錢,沒想到等真正看到那麼多錢躺在自己的銀行賬戶後,她突然什麼也不想買,內心說不出的輕松。
前半輩子伏低做小受人欺負,如今她終於也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她之所以為當不上霍廷琛的姨太太而愁得焦頭爛額,轉移資產的同時還要計劃著繼續向他求和,無非就是圖霍廷琛的錢,圖當上他的姨太後有用不完的錢,而現在,老娘自己就有八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你霍廷琛養姨太太的那些錢,老娘看不上!
顧栀真想仰天大笑三聲,你霍廷琛有什麼了不起,仗著自己有倆臭錢那個神氣勁兒,一個姨太太的位置吊老娘這麼久,說不定你現在還沒有我有錢!去他娘的姨太太,你就跟你的留洋未婚妻百年好合去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顧栀揚眉吐氣後又冷靜了幾天,開始慢慢盤算自己的以後,雖說顧楊說咱們中了獎也要低調,驕奢淫逸使人墮落,但是顧栀覺得她不亂花錢就是了,她中了那麼多錢,現在是有錢人,要過有錢人的生活。
她正在讓拉房纖的房牙子給自己找一套漂亮的大宅,價格無所謂,反正越豪華越好,而且房子設計一定要西式的,現在最流行這種設計,在找房子的這些日子,顧栀還暫時住在楠靜公館。
另一面,顧栀還在考慮要怎麼跟霍廷琛那個狗逼男人提她要跟他一刀兩斷。是直接斷呢,還是跟他支會一聲再斷。
人一有錢之後似乎心胸也開闊不少,顧栀之前想到自己泡湯的姨太太還恨得牙痒痒,現在覺得不就那麼回事兒,她現在是有錢人,要大度,念在之前三年自己全憑在霍廷琛那裡搜刮來的錢才能把顧楊養得健健康康,還送他去了聖約翰中學念書,霍廷琛雖然沒有功勞可是霍廷琛的錢還是有功勞的,於是顧栀決定跟霍廷琛來個友好的告別。
她剛做好這個決定,就收到了電話。
竟然是霍廷琛親自打來的,說他明晚要到她這裡來。
正好明晚跟他說一刀兩斷的事,顧栀心裡這麼想著,口頭答了一聲:“哦。”
如果是以前,她保證已經開始昧著良心跟霍廷琛在電話裡撒嬌了,但是現在,她作為有錢人,才不願意跟霍廷琛這種狗男人說那種惡心死人的甜言蜜語呢。
他,不配。
於是電話那頭,霍廷琛等了半天,就等來了顧栀一個“哦”。
男人又拉不下面子問她你聽到我要來怎麼就回我個“哦”,不是都跟陳家明打電話服軟了嗎,其餘的甜言蜜語呢,隻是他憋了半天,還是沒問出口,掛了電話。
然後這個小插曲很快便被他釋懷,估計是顧栀直接面對他還不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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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琛想到明晚,低著頭悶悶的笑。
上次顧栀為了留他穿的那身內衣和絲襪不錯,明晚再穿,他要好好“收拾”她。
作者有話要說: 霍狗,明晚,保重。
第6章 第六天踹了
霍廷琛來之前,陳家明還特意打了通電話告訴顧栀,說霍總臨時要陪個生意上的朋友,大概晚上七點的時候過來,顧小姐可以先自行用晚飯。
顧栀打了個哈欠答應下來,自己打電話叫了威士頓酒店的外送牛排大餐,吃完之後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霍廷琛過來。
因為之前打算的是跟霍廷琛和平一刀兩斷,所以她提前想好了她一刀兩斷的陳詞,大意就是老娘要跟你說拜拜了,祝你跟你的留洋未婚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永世不得超生。
顧栀覺得自己這樣還能跟霍廷琛和平分手真的是十分有修養,換做別的女人,早就屁股一拍逍遙快活去了,誰還稀得理你這種連姨太太都不給我當的狗男人。
要不是顧楊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把中千萬大洋的事隨便說出去,顧栀真想讓霍廷琛看看,你有幾個臭錢算什麼,老娘也有。
她想的認真,越想越暢快,結果抬頭一看表,已經七點半了。
顧栀:“………………”
她明明白白記得陳家明說的是七點鍾到。
他娘的霍廷琛。
顧栀氣呼呼地換了條腿翹著,又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一邊吃一邊等。
然後掛鍾上的時針,逐漸從七轉到了八,最後,轉到了九。
顧栀盯著自己的房門,表情看起來十分的陰森。
虧她還想跟霍廷琛友好告個別呢,卻忘了霍廷琛這男人究竟有多自以為是,放你鴿子甚至連招呼都不用打。
顧栀突然又笑出了聲。
是啊,放一個自己養在外面的,在他面前毫無尊嚴地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的鴿子,需要提前打招呼嗎?
遲早會遭報應的。
顧栀起身,把給霍廷琛準備的咖啡倒進馬桶。
她兀自洗漱完上床睡覺,公館裡很安靜,牆上掛鍾的時針依舊安靜地走著,直到時針指向十一時,安靜的楠靜公館終於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霍廷琛拿鑰匙開門,發現屋裡一片漆黑。
他揉了揉眼睛內眦,又用力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醒神。
今晚臨時有一場應酬,他原以為七點就能結束,結果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棘手一些,他雖然是霍家獨子,但畢竟年輕,免不得要跟那些老狐狸周旋,一來二去拖到現在,還喝了點酒。
陳家明開車時說已經很晚了,要不下次再見顧小姐,他坐在後座,想到顧栀上次留他時可憐兮兮小奶貓的樣子,執意要過來。
霍廷琛沒有像上次那樣靜悄悄,而是摸到牆壁上的開關,按開了燈。
顧栀應該已經睡了,客廳裡沒人。
霍廷琛扯開領帶,直接去臥室找顧栀。
顧栀迷迷糊糊剛睡著,就聽見啪的一聲,眼前是刺目的亮光。
她被這刺目的光亮鬧醒,眉頭擰得死緊,坐起來,看到霍廷琛。
男人頭發有些亂,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
顧栀鼻尖聞到了絲絲的酒氣。
霍廷琛喝酒了。
顧栀起身下床,想喝酒就喝酒了,今晚既然來了就正好,她要跟他一刀兩斷。
顧栀被放了一晚的鴿子,現在睡覺了又被吵醒,半點好臉色都不想給霍廷琛,她氣哼哼走到霍廷琛面前,仰起頭,瞪大眼睛,努力拿出整個人最兇神惡煞的氣勢。
她告訴自己用不著對他太客氣,你現在不圖他的錢了,根本用不著不怕他。
顧栀氣哼哼吸了一口氣,三年來第一次直呼霍廷琛的名字:“霍廷……唔!”
隻是顧栀名字喊了一半,看到眼前男人近在咫尺的臉,眼睛又瞪大了不少。
第7節
沒想到她頭一回直呼霍廷琛大名就慘遭滑鐵盧。
霍廷琛捧著顧栀的臉,仔細地吻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吻顧栀,酒後的思維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隻覺得女人氣呼呼瞪著自己的樣子十分可愛,尤其是一張紅唇,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口。
然後他也這麼做了。
顧栀被這個吻驚得大腦直接當機了片刻。
她是來跟他一刀兩斷的,難道他看不出來她很兇嗎,霍廷琛,他,他奶奶的腿兒,沒事親她做什麼?
顧栀被親的暈暈乎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在床上,霍廷琛伏在他身上,啞著嗓子說:“顧栀。”
顧栀發現自己身處床上後猛地一驚,立馬掙扎著想要起身。
其實如果是按原計劃的友好一刀兩斷的話,顧栀覺得分開前再做最後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們倆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不差這一次半次,但是現在,霍霆琛放了她一晚上鴿子還想上她,沒門兒!
顧栀掙扎,男人卻直接用手抓住了她的兩隻不安分的手腕。
霍廷琛說了聲“別鬧”,然後一手抓住顧栀的兩隻手腕,一手開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顧栀手腕被霍霆琛抓疼了,她望著眼前半醉的男人,真的怒了:“霍廷琛,你放開!”
霍廷琛在聽到顧栀那一聲吵鬧時愣了一下。
他酒似乎醒了些,眉頭微蹙:“你剛才叫我什麼?”
顧栀跟他對視著,理直氣壯:“我叫你霍廷琛。”
霍廷琛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薄唇幾乎繃成一條直線,遂又想起顧栀上次的“恃寵而驕”。
看來是他失策了,她根本還沒有學好,還沒有學乖,甚至還變本加厲,直呼他的名字,還對他大呼小叫。
他認定的姨太太怎麼這麼令他頭痛。
霍廷琛臉色陰沉,突然伸手捏住顧栀的下巴,兩人臉離得極近。
霍廷琛這次是鐵了心要把顧栀這棵歪脖子樹給掰直了,咬著後槽牙:“顧栀,你到底還想不想幹了?”
顧栀也愣了愣,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威脅。
之前三年的記憶像是潮水般突然湧入腦海。
她乖順地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地樣子,她努力舉止得體卻還是在派對上被其他正牌小姐們奚落的樣子,霍廷琛稍微表現出來一點不悅,她就千方百計地認錯討好的樣子,甚至還有在床上,她不遺餘力地取悅著霍廷琛的樣子。
這些都是為了什麼?還不都是因為她想幹他的姨太太,想幹的發瘋。
可是現在呢?
顧栀緩緩抬眼,霍廷琛漆黑的瞳仁凝著她。
顧栀吃吃地笑。
他威脅她,問她還想不想幹了。
本來就不要她了,竟然還好意思用這個來威脅她。
顧栀眼神一凜。
她手肘撐在身後,後背抵著枕頭,整個人往上蹿了一點。
霍廷琛不知道顧栀為什麼笑,也不知道顧栀為什麼往上蹿,他似乎有些疑惑,擰了擰眉,然後下一秒,就看到顧栀抬起腿,雪白的腳丫子朝他高速衝過來。
“老娘不幹了!”
一聲女人的怒吼,緊接著,臥室裡響起一聲屬於男人的痛苦悶哼。
顧栀踹完,麻溜地翻身下床站起來,把踹過男人討厭玩意兒的腳底在地毯上擦了擦。
霍廷琛瞬間疼的蜷縮在床上,一手捂著被踹過的部位,一手撐著床單。
男人臉漲得通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的表情痛苦而猙獰。
顧栀理了理身上剛才弄亂的睡袍,看了眼床上痛苦的男人。
霍廷琛偏頭,表情依舊痛苦,瞪床下的女人。
顧栀覺得這口惡氣出的是十分暢快,“哼”了一聲,繼續說:“剛才聽清楚沒有,沒聽清楚的話我再給你說一遍吧,聽好哈。”
她叉起腰,一字一頓:“霍,廷,琛!老,娘,不,幹,了!”
“我既不想被你幹了,也不想幹你的破姨太太了!”
顧栀說完這兩句,本來準備轉身就走,但一想到身後的男人暫時貌似還沒有行動能力,索性又轉回身,決定跟霍廷琛好好“聊聊”。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要不是你有兩個臭錢我才不稀得理你,你從來把我當過人看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不就是個暖床的玩物,你隔三差五來爽一下,實際上我在你心裡怕是連你們霍家的一條狗都不如吧,高興了就拍兩下不需要了就丟掉,拿個姨太太位置平白吊了我三年,你玩我呢,枉老娘在你身上浪費了三年青春,現在誰稀得當你那個臭姨太太,呸,你自己和你那什麼留洋未婚妻百年好合不孕不育兒孫滿堂去吧!”
“現在咱們把話說開,我告訴你,我在你身邊這三年都是裝的,全都是裝的,你以為我喜歡你,多溫柔多聽話對你好多甜言蜜語哦,其實我心裡早就把你祖宗八代都罵過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