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去,一陣靜默。
【炸毛林:不要對我前妻笑。】
【夏懷潤:…………】
幼稚。
合上手機,沒搭理他。
“你幹什麼推我!”
此時,江糖聽到不遠處夏蘿的吼聲。
隔著距離,隻見倒在地上的夏蘿從地上坐起,雙手重重推向淺淺,淺淺踉踉跄跄後退幾步,咚一聲摔倒在地。
小姑娘先是一怔,緊接著哭了出聲。
“你幹什麼欺負我妹妹!”夏蘿的舉動徹底激怒了小魔王。
梁深可不懂得什麼愛護女士,他有樣學樣,再次把夏蘿推了一個大跟頭。
江糖和夏懷潤對視一眼,匆匆向前方跑去,帳篷裡聽到動靜的林隨州也急忙出來。
“你、你敢推我!”夏蘿咬咬牙,環視一圈,隨手抓起一塊小石頭朝著梁深的腦門丟過去。
站在身邊的初一心裡一個咯噔,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的弟弟護在身後。
啪嗒。
小石頭砸在額心,直接見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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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疼得嘶了聲,捂著額頭半天沒說話。
看到初一保護自己受傷,小魔王氣的眼都紅了,他咬牙切齒看著夏蘿:“你、你竟敢打我哥哥!!!”
“我和你拼了!!”
說著,梁深撸起袖子衝了過去。
兩人不由分手扭打在一起,直到江糖他們過來才把倆個人分開。
看著臉上破皮的梁深和亂了頭發的夏蘿,江糖腦袋都大了,都說小孩衝動容易產生衝突,可這玩兒了五分鍾都沒到,四個人就都掛了彩,衝突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江糖的出現讓梁深先是一愣,接著——
“哇——!”
大哭出聲。
梁深一哭,淺淺也跟著哭,一個趕一個哭的大聲,哭的委屈。
林隨州先把小女兒抱起,掏出帕子擦拭著她的眼淚和鼻涕:“淺淺不哭,告訴爸爸怎麼了?”
淺淺抽抽搭搭,指著夏蘿道:“她……她欺負我。”
夏蘿抹了把髒兮兮的臉,挺起小胸膛,理直氣壯道:“是你先推我的!”
淺淺哽咽著:“是你先踩住了我的小發……發發。”
她哭的話都說不太利落。
淺淺本來摘花摘的好好地,可是無端就被夏蘿踩了一腳,她生氣,她又不走開。
“爸爸,我不要和她玩兒,嗚……”
江糖揉揉眉心:“好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打了我大哥!”
說著,梁深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丟了過去。
夏懷潤眼疾手快擋了個正著,小石子在掌顛了顛後,瞥到默不作聲捂著額頭的初一。
“初一,蘿蘿砸你了嗎?”
初一搖搖頭,沒說話。
江糖心裡一緊,半蹲下來拉開他的小手:“媽媽看看。”
他額心紅腫了一小片,還劃破了皮,傷口不算嚴重,也夠讓人心疼的。
江糖皺著眉取出帕子捂住他的傷,“回去洗洗。”
初一勉強一笑:“不礙事的。”
“好了,先回去清理一下傷口。”
帶著初一回到帳篷,清洗完畢後,她小心往上面貼了創可貼。
“疼不疼?”江糖問的小心翼翼,眼中滿是心疼。
初一搖頭:“不疼。”
此時淺淺也止住了眼淚,林隨州拉過小女兒,質問道:“你先推的人家?”
林隨州現在的樣子兇得很,瞬間嚇到了淺淺,兩團淚水再掛在了眼窩,欲掉不掉,可憐兮兮。
“問你話呢,不準哭。”
他的命令對小女兒毫無用處,一秒不到的功夫,淚珠子掉了下來。
淺淺抽抽搭搭的趴到江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窩,扯著她的衣服委屈哽咽。
林隨州眉心微蹙,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腳丫:“林梁深,我問你話呢。”
“嗚……”
更可憐了。
江糖狠踹了林隨州一下,瞪眼警告:“林隨州,別兇我女兒。”
“就是就是,林隨州你不要兇你女兒。”淺淺淚眼婆娑的看向男人,對上那雙兇狠的眼神時,立馬瑟縮到江糖懷裡。
林隨州:“……”
#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對#
“告訴媽媽,你不是故意推她夏蘿姐姐的對不對?”
淺淺鼻尖紅紅,掰著手指頭半天沒說話。
梁深冷哼聲:“就知道哭。”
淺淺咬牙抬頭:“你還就……就知道哭呢,你連女孩子都打不過,羞不羞。”
被戳中痛楚的梁深臉上一臊,雙手環胸別開頭,再也沒吱聲兒。
“她踩我花花,我讓她走開,她……她不走開。”
“那你就推人家?”
淺淺鼓起腮幫:“誰讓她踩我花花的……”
江糖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淺淺,推人是不對的,夏蘿踩你花是她的不好,可是你主動傷害別人,就是你的不對,你現在去找夏蘿姐姐道歉。”
“我不要。”淺淺翻身從她懷裡爬了下去,往毯子上一滾,“淺淺要午睡啦~”
“你……”
“好了。”林隨州拉住她,輕聲打斷,“現在他們都在氣頭上,見了面了也不一定好好說,等晚上吧,都消下氣再好好談談。”
他一笑:“小孩子嘛,一會兒就忘了。”
江糖覺得有些道理,點頭應下。
日暮。
四周亮起明光。
他們準備燒烤,可是河道兩邊的人有些多,於是決定在小山丘後面,僻靜,也能欣賞夜色。
江糖把燈光掛好,又準備好東西,讓幾個孩子一起幫忙整理食材。
看著一邊穿羊肉串的淺淺,江糖靈機一動,湊了上前:“淺淺,你能叫夏叔叔他們過來嗎?”
“啊?”
“讓夏叔叔和我們一起吃燒烤,人多熱鬧些。”
“好呀。”
小姑娘果然已經忘記了白天發生的事,放下竹籤屁顛屁顛向夏懷潤所在的地上跑去。
“夏叔叔,我媽教你吃飯!”
她站在外面,衝裡面吆喝一聲。
很快,夏懷潤帶著夏蘿出來。
他寵溺的拍了拍淺淺的小腦袋:“我們正準備過去呢。”
說著,彎腰從那箱子裡取出兩袋零食送到淺淺手上:“這些給你和哥哥吃,告訴你媽媽,叔叔拿上東西就去。”
“謝謝叔叔。”
淺淺接過小零食,喜滋滋的跑了回去。
目送小姑娘遠去的背影,夏懷潤垂眸望向沉著臉的夏蘿,語氣不似先前溫潤:“你一會兒要說什麼?”
夏蘿雙手背後,小臉上堆滿不服氣,可還是說:“對不起。”
“然後呢?”
“我不應該打人。”
“這才對。”夏懷潤捏了捏她的臉,“淺淺和梁深都比你小,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妹妹,知道嗎?”
夏蘿不情不願:“知道了。”
夏懷潤滿意一笑,彎腰搬起那個箱子跟了過去。
此時林隨州已經架好了燒烤架,江糖也擺好長桌,見人過來,她抬手打了個招呼。
“我帶來幾瓶啤酒和飲料,還有水果和一些零食,給小孩子吃。”放下東西後,夏懷潤卷起袖子上前,“隨州,我來幫忙。”
隨州……
州……
江糖手一抖,竹籤戳了指甲蓋。
她抬眼驚愕,“你……你叫他啥?”
夏懷潤理所應當的表情:“隨州呀。”
再看林隨州表情,竟像是習慣了一樣滿是自然。
“……”
江糖覺得這個世界不太好了。
兩個人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後一刻就……直呼小名?
“夏懷潤,幫我拿一下蜂蜜。”
“給。”
“謝謝。”
“給我少放辣。”
“孜然呢?”
“也少放。”
江糖:“………………”
這……
他們才是一對吧!?
她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裡。
不,不對。
江糖吞咽口唾沫,很是小聲的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呀。”林隨州瞥了她一眼,“能有什麼事兒。”
“……”
那可能就是她有事兒了。
江糖垂下眼睑,繼續穿肉。
夏日的夜風慵懶溫柔,耳邊是潺潺河水聲,青白的煙霧騰升,飄來陣陣肉香,惹得人垂涎三尺。江糖原本不覺得餓,可嗅到這陣香氣時,忍不住覺得腹中作響。
“媽媽,給你吃。”淺淺把烤好的一串羊肉遞到江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