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決定為我的離婚事業添一把火。
我睡衣都沒換,蓬頭垢面地沖到了派出所報案。
「我老……老公失……蹤了!」
話音剛落,員警就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紀太太,你冷靜一下,你這樣一直笑,我沒辦法做筆錄。」
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可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呀!」
最後,員警糾結了半天,有些猶豫地建議道「要不,您看看今天的熱搜?」
我掏出手機,然後驚訝捂嘴,淚灑當場,掩面離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回去後,我登錄塵封已久的微博賬號,默默發了條微博。
「有人在酒店嘴都親爛了,有人還在淩晨四點海棠花未眠。」
(十二)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等待離婚的霸總夫人。
在我的一番操作下,紀寒年出軌被我實錘的詞條爬上了熱搜。
可該詞條爬上熱搜不到一小時後,紀寒年回來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得出了個驚人的事實。
紀寒年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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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未來得及同情他時,他就冷著臉,生硬地將手裏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是蛋糕的蛋糕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那類似於翔的物體,面露難色,果斷拒絕。
「我減肥,不吃!」
紀寒年一言不發,就那麼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
我看著他緊繃的唇線和攥著衣角的拳頭,突然想到,霸總好像都有躁狂癥,我這麼明目張膽地拒絕他,他會不會揍我?
就在我懊悔沒有擺個攝像機拍下霸總家暴我的名場面時,霸總緩緩地抬起了手。
放下了一份離婚協議。
是的,離婚協議。
(十三)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就在剛剛,因為我不吃翔,慘遭霸總離婚。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身體率先行動了。
我掩飾好眼裏快要溢出來的愉悅,以一副死了親爹的悲傷狀態跌坐在紀寒年面前。
道理我都懂,若是我表現得過於歡喜,紀寒年肯定會後悔,轉而愛上我。
哦,我的天哪,那也太恐怖了吧。
我在狂瞄了紀寒年手裏的離婚協議書十幾遍以後,我終於按捺住了內心的狂喜,勉強地擠出幾滴眼淚來。
「紀總,為什麼突然要離婚,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哦,我的仙女酵母呀!此時此刻,我已經拜倒在自己精美的演技之下了。
那精心設計的癱倒在地的優雅姿勢,那珍珠一樣粒粒分明的眼淚,半咬著唇,難過又倔強的堅強模樣!
哦,我的天吶,怎麼會有我這麼完美的女子!
紀寒年攥著拳,冷漠地吐出一句:「她回來了。」
她?我突然大腦短路了,霸總的白月光叫什麼來著?
哦,好像想什麼絲,蘿蔔絲、白菜絲,還是青菜絲,來著?
不不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來了!
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老娘要解放了,要拿一筆巨額的分手費了。
我已經想好離婚以後我要包養幾個小白臉了,豆大的眼淚嘩地從我嘴角流了出來。
我故作不舍,小心翼翼地哀求他:「紀總,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來吧,義正詞言地拒絕我,冷漠地把一千萬甩在我的臉上!
「好!」
哦,這幹凈俐落的聲音!
接下來,他就會為了盡快離婚,給我提供巨額離婚財產,而我,就會從此成為富婆,包養極品嫩模,走上人生巔峰……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
我無可奈何的戲碼才演到一半,臺詞都還沒說完,就突然愣住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哈哈,一定是我幻聽了對吧。
我愣愣地看向他,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十四)
我是一位霸總夫夫人,一位差點就成功離婚的霸總夫人。
我看著紀寒年冷漠的俊臉下強壓的笑意,突然有點想揍人。
想揍他,也想揍我自己。
媽的,婚沒離成,霸總還砸手裏了。
我麻利地擦幹了眼淚,端莊地站了起來。
「紀總,剛剛我和你開玩笑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去拿紀寒年手裏的離婚協議。
紀寒年察覺到了我的動作,眼裏泛起一絲笑意。
是的,是笑意,不是殺意。
「其實,我剛剛也是開玩笑的!」
聽到紀寒年這麼說,我終於松了口氣。
可那口氣最終還是沒呼出去。
在紀寒年把手裏的離婚協議撕成碎片的時候,那口氣卡我喉嚨裏了。
我看著紀寒年,臉氣成了豬肝色。
最後,僥幸沒死的我,忍無可忍地質問他:「你是不是不想給我那一千萬?」
紀寒年睿智的眼神看向我,語氣十分無辜:「什麼一千萬?」
WTF,著名霸總當眾毀約,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被他氣得語無倫次,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你……你,我把你當霸總,你居然對我用殺豬盤!
「當初合同裏不是說好了嘛,我和你結婚,離婚的時候你給我一千萬。」
紀寒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我,問:「合同裏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是你簽合同了嗎?」
我愣住,乖乖搖頭。
紀寒年又問:「那我給你錢了嗎?」
我又搖了搖頭。
見此情形,紀寒年一本正經地問我:「看,合同你沒簽,我也沒給你錢,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是合理,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十五)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深陷殺豬盤的霸總夫人!
在意識到被霸總騙了以後,我當場痛哭流涕。
霸總為了安慰我,熱心地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
「你看哈,就算你現在把合同簽了,也隻能拿一千萬。
「但是,如果你不和我離婚,我的百億身家就有一半是你的。
「甚至,等我死了以後,百億身家全部都是你的。」
霸總的餅畫得好大,我根本吃不下。
最後,我還是同意了。
畢竟,不離婚,我還有霸總畫的餅;離了婚,我連畫的餅都沒有。
見我答應,霸總欣慰地點了點頭,眼裏再次湧上笑意。
是的,是笑意,不是什麼三分涼薄、三分譏諷和四分漫不經心。
下一秒,我擋住了他靠近的唇,義正詞言地告訴他,「這是另外的價錢!」
霸總就是霸總,哪受得了這份氣,直接一張黑卡放在了我的手裏。
就,三鬥米不可折腰,但是黑卡可以。
(十六)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同時,也是尊貴的黑卡持有者。
當然隻是卡的持有者,並不是密碼的知情者。
在被紀寒年的一張黑卡瞇了眼之後,我被他忽悠了。
我站在舞蹈培訓中心的門口,十分悵然。
來監督我上課的小張,也十分悵然。
「夫人,沒有哪家秘書來監督是要穿芭蕾舞裙的。
「而且,你上的不是交際舞嗎?」
我用絕望的眼神看向身穿白色紗裙的小張,無情地告訴他:「老子願意!
「老娘就喜歡一邊學交際舞一邊看小天鵝!」
最後,小張妥協了。
我被舞蹈老師的拉伸動作壓得吱哇亂叫,小張隨著我痛苦的哀嚎翩翩起舞。
如果哀嚎的不是我,我願稱之為藝術。
但,很不幸,現在,我隻能稱之為案發現場。
(十七)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被練廢了的霸總夫人。
課間休息時間,我和小張紛紛脫力倒地。
我看著精疲力竭的小張,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逃課吧?」
小張眼神幽怨,說出來的話更是惡毒。
「夫人,這課三萬塊一節。」
此話一出,汗水與淚水混雜從我的眼角流下。
我流的不是淚,是血汗!
我問小張,紀寒年為什麼要讓我來學這種死貴死貴又折磨肉體的培訓班,是為了殺人誅心嗎?
小張誠懇地告訴我:「總裁的每雙鞋都很貴,踩過了就穿不了了。」
哦,原是我高攀了。
此刻,我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兒童不宜的想法。
那就是讓紀寒年拜倒在我的大褲衩下,然後踩著他的高定皮鞋,讓他告訴我黑卡的密碼到底是啥。
(十八)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愛做夢的霸總夫人。
可惜,我還沒夢到銀行卡密碼,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入行就同我不對付的小糊咖秦歲。
而她,也正是那位用弱智公益項目忽悠走了紀寒年兩千萬的大聰明。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嘲諷。
「喲,攀上高枝了果然不一樣,這麼貴的私教課都捨得來上了。」
我睜眼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回:「我老公有錢,我老公樂意。」
秦歲氣得跺腳,惡狠狠地指著我罵道:「沐念,你別得意得太早,你真以為嫁給紀寒年你就高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嚴小姐已經回國了,他們倆才是天生一對,馬上你就會被紀總掃地出門的!」
我看著她,一下子也來了氣,氣得手指都扭曲了。
倒不是被那些話氣到的,主要是因為這玩意跺腳的時候踩我手了!
我託著痛得不能伸直的手,像遞雞爪子似的試圖指著她。
「小張,給我掌爛她的嘴!」
小張聞言面露難色,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嘀咕。「夫人,她的臉剛上了一千萬的保險,咱好像打不起。」
我回頭看了秦歲一眼,若有所思。
雖然她三觀不正,五官也不太行,但是好像確實不應該自暴自棄。
出於同情,我放過了她。
絕對不是因為我賠不起一千萬。
(十九)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
此刻,因為身受重傷,不得不放棄了我熱愛的舞蹈事業,回家休息。
可當我剛推開浴室門進去洗澡的時候,霸總回來了。
紀寒年的視線從一見面就停留了我包成砂鍋的手上。
就在我害怕他發現我故意逃課而擔驚受怕時,紀寒年開口了。
「你手不方便,要我幫你洗嗎?」
WTF,這是什麼流氓發言?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片刻之後,我悟了。
我問他:「你喜歡玩水嗎?」
紀寒年俊臉一紅,害羞地表示,還行。
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麼。
於是,我主動開口滿足了他的願望。
「那你去把碗洗了吧!」
紀寒年盯著我,神色有些復雜。
我知道,他心裏該是很感動,沒想到我會這麼諒解他。
可是他邊脫衣服邊向我走來的架勢怎麼那麼像是想恩將仇報。
我避之不及,被他推進了浴室。
原來,霸總除了是個周扒皮,居然還是個白眼狼。
(二十)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被糟蹋了的霸總夫人。
萬萬沒想到,在被霸總吃幹抹凈的第二天晚上,我見到了他的小青梅。
當時,我被迫帶著我被折騰得險些斷掉的老腰,出現在了某不知名的宴會廳裏。
等一明媚的女子挽著紀寒年的手,施施然地走到我面前時,我才注意到,那橫幅上赫然寫著:歡迎嚴思思小姐回國!
哦,原來是這個思呀!
從前是我誤會了,我不由得向她投去愧疚的眼神。
她的眼神好像有些迷茫,倒是一旁的紀寒年,臉色突然黑了起來。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黑臉總裁,不禁想問,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效應嗎?
昨天晚上還叫人家小寶貝,今天就挽著別的女人對老娘演川劇變臉。
啊呸,渣男!
當然,他們倆沒空搭理我。
在嚴思思和我簡單打了個招呼以後,他倆就被一旁的不知道什麼總招呼走了。
離開之時,紀寒年晦暗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淦,突然脖子一涼。
什麼意思,不是這憨批玩意叫我來的嗎?這樣看老娘幹什麼?
難不成是懷疑我會傷害嚴思思?
我心裏擔憂極了,焦慮地往嘴裏塞了幾塊精巧的糕點。
(二十一)
我是一位霸總夫人,一位怕死的霸總夫人。
在我噎得險些被送走的時候,旁邊突然遞過來一杯紅酒。
我腦子裏不斷閃過那些下藥,陷害的卑劣手段,奈何,手比腦子快。
腦子還沒考慮完的時候,酒已經喝完了。
還活著,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