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嬌文裡的惡毒女配,我把反派綁了。
同吃同住、貼身監視、控制出行,一邊復刻他對女主的所作所為。
一邊笑吟吟地誘哄、欺騙、洗腦:「我愛你呀。」
後來反派獲救,我被指控。
他卻扭捏著翻供:「其實她對我也挺好的。」
沒辦法,誰讓我比他更變態。
1
我被甩了。
起因是我提出要在浴室裡裝個監控。
男友似乎終於忍無可忍,歇斯底裡地咆哮:「沈螢,你是不是有病?
「家裡已經裝了四個監控了!」
我無辜地看著他,委屈地問道:「你為什麼生氣?我隻是想多看看你。」
他打了個寒戰:「你真是心理變態!老子當初就不該腦子進水看上你這張臉!」
我疑惑地歪頭:「可你當時表白時,不是說就喜歡我的黏人嗎?」
「我後悔了!變態才能受得了這樣的你!」
他重重甩開我的手,一臉崩潰:「我隻是個普通人,求求你放過我吧!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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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舍不得,因為他的臉我還沒看夠。
見他情緒不穩定,我隻好把他鎖在衛生間裡,建議他再考慮一下。
他卻在裡面拼命踹門,嚷嚷著要報警來抓我。
見他這樣冥頑不靈,我嘆了口氣,又上了一層鎖。
然後回到臥室,抱著殘留著他氣息的枕頭沉沉睡去。
結果一覺醒來,我就穿進了昨晚看的一本病嬌文裡。
有錢有權有勢的反派看上了清純小白兔女主,強行拆散男女主,把人綁了回來當作禁臠。
男女主一邊鬥智鬥勇積極反抗,一邊做彼此唯一的光相互救贖,最終合力將反派送進局子。
這個時候,女主已經被反派綁了,男主也被打進了醫院。
好在我來了。
我想到前男友說過的話——
「變態才能受得了這樣的你。」
口罩下的唇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我抬手,敲響房門。
老公,我來找你了。
2
門開了。
反派長了一張極為俊美的臉——
眉目清俊,神情溫和,穿著居家的淺灰色毛衣,頭發柔軟蓬松,看起來無害極了。
誰也想不到,他腳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囚禁著一個年輕女孩。
「你好?」
他笑容溫和地看著我,我卻注意到他微微繃緊的身體。
我知道,他藏在門後的手裡拿了一把匕首。
因為我也是。
我貪婪地看著他,好帥,比前男友還要帥一萬倍。
為防止目光太過熾熱,我壓了壓帽檐,揚起手裡的打包盒。
「您好,我是送外賣的。」
他的笑容淡了淡:「外賣?抱歉,我沒點過外賣。」
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訂單:「安和小區1棟,沒錯呀。」
他遲疑了一瞬,伸手接過外賣查看,手腕白皙精致,手指筍尖似的漂亮。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心想,手銬就打銀色的,襯他。
「是隔壁的小區。」
最終他將外賣還給我,狀似耐心地為我指路,我離開時仍感覺到那道警惕的目光,如芒在背。
他不耐煩於被外人打攪了好事,而我卻興奮至極,路過垃圾桶時隨手將買來的外賣丟進去,還有帽子和口罩。
玻璃上映出一張甜美無害的笑臉,充滿鈍感的小狗一樣的下垂眼,微翹的鼻頭,肉感十足的嘴巴和兩個綴在頰邊的梨渦。
誰會警惕這樣一張臉呢?
我哼著歌,愉悅地撥通電話。
「你好,我想加急訂一隻結實的鐵籠。
「嗯,大型犬,還沒調教好,所以會比較兇。」
我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別墅,笑著掛斷電話。
「沒關系,我很擅長馴狗。」
3
籠子打好的同一時間,關於反派李珣的所有資料也悉數送了過來。
結合小說劇情,我成了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存在。
總結來說,就是早逝的媽,賭博的爸,挨打的娃,破碎的家,流浪的他,遇到了她,發誓努力,不屈人下,轉角相遇,她戀愛啦!
我嘆息——除了那張臉,一切都俗套得令人厭惡。
算算時間,男主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將李珣即將參加的宴會地址連同請柬匿名寄過去,希望他能努力添點麻煩。
我守在他家門口,老公穿西裝的樣子也帥得人神共憤,等他出門後,我便大搖大擺地輸入密碼,偷偷潛入。
李珣家很大、很幹凈,幹凈到毫無人氣,甚至沒什麼娛樂設施,畢竟他此生唯一的愛好就是追求女主。
我並不急著去見傳說中的女主,而是仔仔細細地探索、觸摸、嗅聞與他有關的一切。
除了絕版鋼筆、真絲睡衣、昂貴酒櫃,還有各種型號的手銬、皮鞭、眼罩和絕緣膠帶。
我挑起薄薄的白色吊帶襪,興味盎然地打量了一下。
原來李珣喜歡這種口味。
真巧,我也一樣。
欣賞夠了,我才找到活動書櫃的某處隱藏按鍵,來到了地下室。
盡管已經竭力布置,但難免潮濕陰暗,李珣將人養得不夠好,我不會像他一樣粗心。
鞋跟落地的聲音很大,在空曠幽暗處回響。
角落裡,鐵鏈簌簌作響,小白兔被我嚇到了。
我打開手電筒,露出親切無害的笑臉:「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女主叫秦眠眠,名字這麼軟糯,卻絲毫沒有因為多日的囚禁而喪失警惕。
她瞪著我,眼睛又圓又大,因為強光的刺激有些泛紅,顯得格外楚楚可憐:「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她很漂亮,所以我也耐心回答。
「我從大門進來的。」
秦眠眠不說話了,她緊抿嘴唇,看著我拿出鐵絲在鎖眼裡撥弄。
「咔嚓」一聲,她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你……」
獲救的喜悅令秦眠眠淚盈於睫,她感動地注視著我,黑眼珠被水光洗刷得漂亮極了: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我們一起走吧,李珣馬上就回來——你在幹什麼?!」
在她難以抑制的驚呼聲中,我掂量了一下鎖鏈,隨手將剛打開的手銬「咔」地扣在手腕上。
嚴絲合縫。
「我不走。」
我翹起唇角:「你出局了,我留在這陪他玩玩。」
4
勸女主拋下我一個人離開費了些工夫,因此我剛在床上躺好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珣終於發現這是個調虎離山之計,隻可惜他的寶貝已經被我偷走了。
我舒舒服服地抱著靠枕,期待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順便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李珣一定要將地下室布置得這樣昏暗了。
——當他逆著光,從深黑裡一步步、沉重又果斷地靠近時,猶如一頭出籠的猛獸,帶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警惕——不安——放松,他在利用吊橋效應讓小兔子依賴他。
李珣,果然很變態。
我心跳如擂鼓,像是要爆炸一般激烈地撞擊著胸腔,興奮令頭皮過電似的戰慄。
我將頭埋進被子裡,隻靠聽覺幻想出李珣放慢腳步,緩緩來到我床邊的畫面。
「眠眠。」
他的聲音輕而啞,嗓音動聽,叫起來肯定悅耳至極。
我聞到被子清爽幹燥的香氣,感覺到一隻手落在我的發頂,擼貓一般撫摸著。
從頭到尾,由輕變重,最後他猛地揪住我的發根,將我扯得仰起頭。
我的笑臉落入那雙陰沉冷冽的眼眸中。
李珣眼眶赤紅,臉上閃過被愚弄的殺意和惱怒,他掐著我的脖子,質問:「我的眠眠呢?!」
我說:「三。」
「什麼?」
「二、一。」
我刻意維持的輕緩呼吸在李珣無力倒下的那一刻終於放肆粗重。
地下室的空氣還是有些渾濁,李珣又太激動了,不然他肯定能察覺到的。
我用的劑量有些小,他沒有第一時間昏過去,可縱使渾身癱軟無力,他的視線依舊澎湃激情,他想弄死我。
我也是。
我抬起手,用手上的鎖鏈一圈、一圈纏住他的脖頸,隨後收緊。
那張因瀕死而變得鮮活美艷的臉龐深深烙印在我眼中,我都有些不忍心使力了。
「睡吧,老公。」
我用甜美的聲音哄道:「辛苦了,馬上就不痛了。」
5
我猜李珣已經醒了。
他現在被我關在鐵籠裡,脖子、雙手、雙腳都戴著漂亮的銀鏈,那張蒼白俊美的臉被眼罩遮住大半,側貼著籠底,像睡美人一樣安靜乖巧。
不過我一直坐在這裡觀察他,因此哪怕是一瞬間的呼吸變化,也被我發現了呢。
我猜他現在一定很不安、很慌亂、很無助,大腦在飛速轉動,試圖理解現在的狀況。
他肯定以為自己是被什麼仇人綁架了,或者被警察逮捕了。
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他像個眼睛都沒睜開的小羊羔那樣跌跌撞撞地四處摸索。
絕望吧,你會發現自己像一條狗狗一樣被關在鐵籠裡,你的臉被壓出了紅印,手腳也因為無法伸展而發麻,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讓你飛快排除了拘留所的選項,那隻剩下一種可能了——你肯定是這麼想的。
李珣柔潤殷紅的嘴唇變得有些幹燥了,我心疼地看著他不停地輕抿嘴唇,喉嚨也感同身受般變得焦渴。
「是你,」他說話了,「那天的外賣員。」
我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身。
老公居然這麼快就記住了我,真是讓人高興,看來我們的感情進展很順利。
「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李珣輕歪著頭,側耳聽這個房間裡的動靜,似乎想通過呼吸聲判斷我的位置。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我壓根不在房間裡。
監控器內,李珣還在不停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他許給我很多誘人的補償,承諾不會追究我的任何責任。
甚至暗示我,如果我能放他走,對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