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太狗了,顧圖南居然把藤蔓的另外一邊和火山口鎖死了】
黑色的火山灰像洪流一般滾滾而來, 似洪水泛濫, 到處流溢,一層又一層,一浪又一浪, 仿佛潑墨般向眾生席卷而來,以不可匹敵的架勢吞沒了孤寡蛙蛙號和夢神修普諾斯號。
“我們的兩位選手都在火山噴發的範圍內,比賽結束!兩位選手打平!”主持人宣布完這場比賽結果後,火山爆發的特效也隨之消散,體育館依然明亮有序,兩個被機械藤蔓捆得嚴嚴實實的機甲好似大粽子。
機械藤蔓碎裂開來,查爾斯和顧圖南從各自的機甲中走出來,查爾斯目前還有一次挑戰機會,大家都在等著他挑戰謝如珩。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查爾斯選擇放棄最後一次挑戰的機會。
他望著布滿對帝國隊嘲諷的公屏,和那個強到可怕的alpha,沉默地走下演武臺。
因為不想輸得一敗塗地,所以他寧願放棄挑戰的機會。
隻要不和謝如珩真正比試,旁人就不會知道他和謝如珩的差距有多大。
回到後臺休息室的查爾斯發現這裡的氣氛萎靡,教練唉聲嘆氣,迪夫鬱鬱寡歡,唯獨安德烈還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忠於大皇子的克裡斯因為走私能源晶石被抓,和二皇子走近的帕梅拉因為作弊被帶走,效忠三皇子的迪夫戰績不佳,而他作為五皇子的人,隻和顧圖南打平,將冠軍拱手相讓給謝如珩。
本來他將取得冠軍,為五皇子帶回榮耀,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至於安德烈,這位四皇子殿下原本就沒有拉攏到優秀機甲師,根本沒有抱有奪冠的希望,現在反而和大家處於同一水平線,高興也是正常的事情。
“查爾斯、迪夫,你們兩個都不去挑戰一下謝如珩嗎?”教練勸說道:“要是沒有人挑戰謝如珩,外界會說我們膽怯,沒準你們也可以遇到像火山圖這樣能和對手同歸於盡的地圖......”他說到一半,連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真的讓查爾斯和迪夫去試又有什麼用?再讓帝國隊加一筆敗績嗎?
算了算了,帝國隊這次的臉都已經丟沒了。
教練打開帝國的社交平臺,上面對這次機甲杯報道的標題都是什麼史無前例的丟臉大賽,丟臉丟出國門,帝國隊對聯邦隊0勝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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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帝國網友:“我的ID名就是我現在在國際論壇上的狀態,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帝國人!”
教練又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快要把這輩子的氣都給嘆完了,“那好吧,迪夫也宣布棄權吧,謝如珩確實難以戰勝,不挑戰他也是為了保全我們最後的體面——”
“教練。”安德烈打斷了他的發言,“我想挑戰謝如珩。”
教練愣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他明明給這位王子殿下的“輸得體面”法則裡第一條就是不要自不量力去挑戰過強的對手。
查爾斯皺眉道:“謝如珩很強。”
迪夫噗呲笑了一聲,“王子殿下,您對您的實力是不是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
“我知道,”安德烈認真道:“但不戰而退,才是真正的懦夫行為。”
*
安德烈穿上作戰服前,用創口貼貼住手臂上注射偽裝藥劑留下的針孔。
他戴上金色的機甲頭盔,頭盔的樣式是光芒萬丈的金冠,這是傳說中太陽神的王冠。
他的機甲外形仿造的是神話中太陽戰車的造型,由四匹散發出金光的馬拉著黃金打造的戰車,金光燦燦,散發著光和熱。
他和他的機甲太陽神赫利俄斯號來到了演武場上,聯邦的觀眾對他的到來並未表示歡迎,但安德烈還是抬起頭看向觀眾席,他看向了唐白。
那個他從第一次了解,就很想接近的omega。
發光,發熱,是遠在另一個國度的太陽。
“安德烈選手,請問你為什麼決定要挑戰謝如珩選手呢?”主持人在做賽前採訪。
安德烈回過神來,看向站在他的面前的謝如珩,嚶擊長空號使用萌炸天殺招後,無法轉化為第一形態,隻能繼續保持第二形態。
“我想看看自己和謝如珩選手的差距有多少。”安德烈微微一笑,問道:“你不需要換一個新的機甲嗎?”
“不需要。”謝如珩淡淡道。
確實不需要,在這場機甲對決中,謝如珩和安德烈的比賽完全就是一場碾壓。
身負雙翼的謝如珩宛如戰鬥天使,他手持光劍,張開的雙翼宛如掠食狀態的海東青,伴隨著“啾”的一聲衝向天際,漆黑的雙眸毫無憐憫之意衝向太陽神赫利俄斯號!
在極速俯衝的過程中,他微微挽起光劍,一道雪白的劍光劃過兩匹金馬的防守,在一瞬間割裂了韁繩——
隻一劍,他就破了安德烈一半的防守。
雪白的翅膀收攏,謝如珩從兩匹金馬的縫隙中跌落下去,躲過了太陽神赫利俄斯號第一波攻勢。
發絲向上飛揚,鳳眸平瀾無波,他以墜落的姿態,臉朝天,劍鋒指向另外兩匹金馬的韁繩。
在一陣驚呼聲中,謝如珩重新打開雙翼,他翻身而上,修長的手緊握住光劍,下一刻,便是改天換日!
耀眼的光芒直擊太陽神赫利俄斯號的底部,兩把光劍宛如掠食者的利爪,兇殘地撕裂了太陽神赫利俄斯號的第一層防御罩,然後就是一個殺招——
毫不留情破開了太陽神赫利俄斯號的第二層、第三層直至最後一層防御體系!!!
“謝如珩切斷了太陽神赫利俄斯號與四匹金馬全部的聯系!我的天啊!謝如珩選手居然能在五秒之內破開了太陽神赫利俄斯號全部的防御!!!”
主持人從未見過如此簡短的戰鬥,現場的觀眾們也被這一幕刺激到激動地吶喊,尖叫、歡呼、掌聲,他們高喊著謝如珩的名字,熱烈的聲音似乎要將體育館的屋頂掀翻。
當選手們走出機甲站到臺上時,公屏上的彈幕已經在刷:“慶祝謝神奪冠!”“謝神帥呆了啊啊啊!!!”“嚶擊長空號是最猛的!!”
觀眾們的反應過於激烈,連主持人的臉上都冒出迷妹的紅暈,她怕自己對謝如珩當場犯花痴,先是採訪安德烈冷靜一下,“安德烈選手,請問這場比賽後,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安德烈有些恍惚,他還沒有從極速落敗的衝擊中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他平復了呼吸,對謝如珩真摯道:“你很強,你配得上最高的榮譽和最美好的感情。”
他落落大方的表現和對謝唐二人戀情的祝福反倒讓彈幕對安德烈的感觀好了一些。
【隻要你磕謝神和糖糖,我們就是朋友!】
【安德烈在機甲杯裡一路都很菜,他雖然菜歸菜,但菜得真實,沒有去弄虛作假】
【對,安德烈太菜了以至於我從來沒有懷疑他作弊過,希望這位王子好好整治一下帝國的風氣吧】
謝如珩從安德烈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羨慕,那種羨慕沒有什麼惡意,隻是單純的向往。
“謝如珩選手,現在你的積分是全場最高分。”主持人看向公屏上顯示的最新積分榜,隻見謝如珩的名字旁邊除了分數外,還赫然有一個小小的金色王冠。
“恭喜你,成為本屆機甲杯大賽的冠軍!!!”
觀眾席在這一刻成為了沸騰的歡樂海洋,所有人都揮舞起加油棒,聯邦的國歌響徹在整座體育館,音樂奏起的那一刻,眾人紛紛站了起來,他們激情昂揚地唱起了國歌。
音樂聲太過響亮,以至於主持人需要等國歌的**結束後才能提高音量大聲問道:“謝如珩選手,請問此時此刻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絢爛的煙花特效和真實的彩帶合著音樂的節奏出現,唐白伸出手,想要接過亮晶晶的彩帶,當他的視線從指尖延伸到大屏幕上謝如珩那張俊美的臉時,他的手指微顫,錯過了繽紛的彩帶。
他看到謝如珩一隻手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另外一隻手伸進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然後,謝如珩道:“我有一句話,想要對我的愛人講。”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2
☆、第一百三十三章
當謝如珩拿出那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時, 已經有觀眾開始尖叫。
謝如珩握住這個小盒子,用力到指骨發白,喉結上下滾動, 他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張開翅膀,飛向人群中最顯眼的唐白。
臉頰泛紅, 柔軟的頭發上粘著亮晶晶的彩帶,一眨不眨望著他的唐白。
四周的背景在高速飛行時化為模糊的色塊,謝如珩的眼裡隻看得到唐白,一如初見,在人群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唐白。
閃閃發光的唐白。
明明他們從未見過,可那時他的心髒卻跳動得厲害,未名的躁動伴隨著血漿潺潺流入他的軀體, 讓他上顎發痒,手痒,心痒。
他覺得唐白身上有著明媚又天真的嬌縱, 像是一隻驕矜漂亮的貓,又像花園裡用愛去澆灌的玫瑰。
他靠近這朵玫瑰,看著這朵玫瑰從溫室中離開,陪這朵玫瑰一起經歷風雨, 他們身上都生長著一樣的刺,都擁有著一樣的紅。
對他而言,奮鬥和抗爭是赤腳從荊棘上走過,痛楚又煎熬。
謝如珩拍打雙翼, 懸停在唐白的面前, 他的威壓強大,靠近的那一刻周圍的觀眾都下意識散開,隻有唐白仰起頭望著他。
在那雙澄澈的琥珀色眼眸前, 從初見時就折磨他的痒意再次湧現出來,他突然明白了這種感受究竟是什麼——
心中那隻陰暗的小鼠想要偷走這隻玫瑰藏到巢穴。
靴子踩上地面,謝如珩收攏起翅膀,他單膝下跪,就像壁畫中像神靈效忠的戰鬥天使那般虔誠。
唐白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alpha跪在地上,對他一字一句說得很緩慢:“從前我愛你,不想宣之於口,隻想緘之於心。”
——我不會和別人聊他。
——他是我藏起來的喜歡,喜歡到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唐白捂住自己的嘴,現場的特效被工作人員調成了玫瑰花雨,紛紛揚揚,好似他在入場儀式時,將馥鬱的玫瑰花瓣拋下天空,隔著繽紛的花瓣與謝如珩對視的畫面。
——謝如珩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願,向我所效忠的,獻出心髒。
那雙深邃的鳳眸溫柔地望著他,低沉的聲音仿佛在念著一首纏綿的情詩,又像是中世紀的騎士在宣誓自己的效忠之語,“現在我想借阿芙洛狄忒之名,宣誓我的心髒永恆效忠與你,請允許我成為你的信徒,此生隻為你一人禱告。”
布滿傷痕的手打開了盒子,黑絲絨裡靜靜躺著一枚戒指,纏繞著的荊棘中綻放出了一朵玫瑰。
千萬朵玫瑰特效在這一刻於館內綻放,無數人山河呼嘯般的起哄聲在這一刻響起,但唐白眼裡隻看得到這枚戒指,耳中隻能聽到謝如珩的求婚詞。
唐白小小聲地嗚咽了一下,帶著一點哭腔道:“你不是我的信徒。”
謝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