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帝王攻略》, 本章共3832字, 更新于: 2024-11-07 13:33:09

“小心些吧。”段白月道。


楚淵點頭,抬手示意大軍暫時停在原地。


與此同時,劉錦德也下令,依舊是數以千計的釘魚被傾瀉入海,海中瞬間泛上暗紅的血絲,不過這回大楚將士反應奇快無比,將鼻子一塞便扒開木塞往海中倒藥。楚淵雖說戴著葉瑾特意準備的面具,卻依舊被燻得不輕,驚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藍劍蟲啊。”段白月道,“放個屁能燻跑半山的蛇蟲鼠蟻。”


海中釘魚漂浮起來,惡鯊卻毫無蹤跡。薛懷嶽趁機下令全軍進攻,劉錦德亦命先鋒官吹響戰鬥號角。兩軍很快便廝殺一片,一時之間號角聲響徹海天,劍指四野,銀槍光寒。


葉瑾剛開始時還在看著妙心,後來卻見他孤身一人深入敵營,騰空而起的袈裟如同蝶翼,一串念珠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光衝天,於是心裡也驚了一下。


“這才是小葉寺的僧人。”沈千楓道,“兩軍交戰,沒必要心慈手軟。”


“我知道。”葉瑾定了定神,“你也要小心。”


段白月陪著楚淵站在船頭,看兩軍激烈廝殺。僅僅過了一個多時辰,楚軍便明顯佔了上風,劉錦德見勢不妙,裹緊披風轉身進了船艙。


“不準去。”楚淵握住段白月的手腕。


……


“他詭計多端,不會真的和大楚硬碰硬。”楚淵道,“定然還有別的部署,我不準你冒險。”


“那還追嗎?”段白月問,“對方可像是要撤了。”


“皇上。”溫柳年一溜煙跑過來,“西南王,對方像是有詐。”


“別急。”楚淵伸手扶住他,“慢慢說。”


“借著方才打鬥,對方四十餘艘戰船故意插在了大楚的船隊中,這裡看不出什麼,高處卻能發現異常。”溫柳年道,“像是在布陣。”

Advertisement


楚淵眉頭猛然一皺。


劉錦德嘴角滲出陰森笑意,聽若有似無的歌聲飄渺響起,如同一根一根的細絲,在空中交織成網,牢牢籠住楚軍戰營。


趙越躍上甲板,抖開披風將溫柳年的腦袋裹了進去。


楚淵問:“潮崖迷音?”


“八九不離十。”段白月道,“先令全軍塞住耳朵,我去上頭看看都是哪些船。”


“自己小心。”楚淵叮囑。


段白月縱身上了高臺,那妖媚的歌聲變得愈發清晰,細細的刺入心裡,像是有毒蛇在啃噬心脈。有不少楚軍將士已經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薛懷嶽心知有詐,想下令大軍後撤,對方卻驟然從迷霧中殺出數百艘戰船,直衝大楚戰隊而來。


段白月飛身躍下,與沈千楓一左一右,想將那些混入大楚戰隊布陣的船隻解決幹淨。劉錦德遠遠看在眼中,神情越發陰森,楚軍中有人慘叫出聲,雙目赤紅,竟像是變了個人,揮刀便向著段白月砍了過去。


“不行,得想個辦法。”葉瑾急道,“不然等到全軍都發瘋,可就來不及了。”


海面泛起巨浪,那魅音也開始變得尖銳刺耳,攪得人頭暈眼花。段白月揮刀砍斷最後一艘敵船,聲音卻依舊響徹四野,劉錦德大笑道:“陣法已成,你怕是甩不掉了。”


如同有女鬼在耳邊號哭,連葉瑾也有些心悸。楚淵示意他回船艙暫避,單手拔劍出鞘,遠遠看著劉錦德。


感受到他的目光,劉錦德幾乎要全身發抖,隻想這陣就將人綁回自己身邊,好將先前浪費掉的二十餘年都悉數補回來。


“將軍!”卓雲鶴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吼道,“再這麼拖下去,我們要吃大虧啊!”


幾乎一半的大楚將士都被魅音所傷,倒在甲板上痛苦翻滾,任由叛軍駕船自如穿梭其中。雖說段白月等人皆是絕世高手,卻也不敢放手殺敵,怕會誤傷了狂躁入魔的大楚將士。不多時,卓雲鶴左臂也被血染透,眼見有越來越多的弟兄落水,他情急之下索性扛著大刀,想要衝到對岸去斬殺劉錦德。


“陣門並非他,你殺了也沒用。”趙越將人攔住,“留在這裡保護入魔的將士,免得他們自相殘殺。”


“可……”卓雲鶴心裡急躁又無計可施,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娘親!”船艙裡,小金子拔掉耳朵上的棉球,自己爬下床。


“啊喲,可不能。”四喜趕忙抱住他,又忙不迭將耳朵捂住,“聽話。”


“娘親來了。”小金子含含糊糊道。


“九殿下在隔壁吶,乖。”四喜抱著他塞回被窩裡。


小金子撇撇嘴,捏手指頭。


天邊傳來一聲清亮的哨音,而後便有一艘白色的小船,從遠處斬斷風浪雷霆而來。


楚淵心裡一喜:“莫非是南前輩?”


“怕不是。”方才被魔音所傷,葉瑾臉色有些發白,這陣剛剛走出船艙,遠遠看著對方道,“是一男一女。”


第153章 緣分 兜兜轉轉總會回來


那艘小船前行速度極快,不單單是楚淵,另一頭的劉錦德也覺察出異樣,心知對方定然來者不善,為免橫生枝節,便抬手下令弓箭手就位,想將這憑空冒出來的二人中途攔截斬殺。


船上的女子看在眼中,冷笑一聲道:“不自量力。”


男子卻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劉錦德那頭,反而饒有興致盯著楚淵道:“這便是你那皇兄?他像是要派人來救我們。”


“這當口,你就別添亂了。”女子拎著他騰空躍起,在空中避開銀光利箭,腳尖踩過劍身,如履平地一般穩穩落在了主戰船上。


大內侍從紛紛拔刀出鞘,卻被楚淵制止,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娘親。”小金子從船艙裡頭溜出來。四喜雖說塞著耳朵,卻也有些力不從心,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追出來,剛好看到那女子笑著抱起了小金子:“這麼胖了啊。”


小金子咯咯笑著,臉蛋貼在她肩頭,很是親昵。


“閣下是?”楚淵遲疑著問。


“我是他娘。”女子望了一眼混亂的戰場,對身側的男子道:“先去破陣。”


楚淵聞言一喜:“多謝。”


男子縱身跳上一艘小船,令船工照著他所說的方向來回行駛,將一枚銀哨吹得清脆悠揚。說來也怪,如此幾次三番後,那尖銳的魔音居然漸漸減弱,直至最後徹底淹沒在海浪聲裡。


段白月一劍掃開面前叛軍,回頭看向對岸,就見劉錦德所乘的主戰船已經消失無蹤,隻留下一片淡色霧靄。


“閣下便是西南王?”男子駕著小船,特意穿梭過來看他。


看他像是文人打扮,段白月抱拳道:“方才多謝先生破陣。”


“在下姓曲,名蘊之。”男子道,“久仰王爺威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嘶。”


段白月處變不驚,扭頭淡定看向別處。


女子松開他的耳朵,柳眉倒豎掃了一眼。


曲蘊之態度誠懇:“我的確很想結識王爺。”


女子抱著胳膊,呵呵道:“這麼巧,我也想結識。”


曲蘊之立刻怒曰:“你先前分明一直在說,傻子才能看上他,為何這陣又想結識了?”


段白月:“……”


段白月道:“為何?”


“王爺,二位俠士。”一名大內侍衛上前道,“皇上宣諸位快些回去。”


女子道:“王爺不用理會此人,我叫阿離。”


曲蘊之很悽楚:“人家又沒問你。”為何要如此自覺。


“阿離。”段白月笑笑,“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楚淵抱著小金子,看著下頭三個人一直在說話,就是不肯上來,也有些莫名其妙。先前莫非認得不成,怎麼這麼久還沒說完。


魔音雖退,卻有不少將士都受了傷,軍中也有些亂。不知對方究竟還有何詭計,薛懷嶽並未指揮人追擊,而是鳴金休戰,暫時撤回了島礁。


前廳內,小金子騎在曲蘊之脖子上,雙手將他的頭發抓得如同鳥窩,咯咯傻笑。


阿離道:“爹爹與南前輩還沒到嗎?”


楚淵搖頭:“南師父隻差人將小金子送了過來,書信中說了要耽誤幾天才能到,卻也沒說是為了何事。”


“我們也是回鳴鼓島之後,才聽人說小金子被帶來了楚軍大營,便一路尋了來。”阿離道,“沒想到剛好撞到迷音陣。”


“此番真是多謝二位了。”楚淵道,“不如幹脆留在船上,等南前輩與仙翁來之後,也好一道聚一聚。”


曲蘊之眉眼一挑:“怎麼,想讓我們幫你打仗?”


阿離問:“怎麼,你不想打?”


曲蘊之胸悶,虛弱道:“你才剛剛見到皇上。”與西南王。


與西南王。


西南王。


為何就開始胳膊肘向外拐。


楚淵笑道:“若先生願意,自然再好不過,可若不願,朕也斷不會橫加逼迫。”


阿離爽快道:“既然來了,我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就當是報恩。”


“報恩?”此言一出,廳內其餘人都有些意外,楚淵道,“姑娘這是何意?”


“喂,你真不認識我啦?”阿離看著他。


楚淵皺眉,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但猶豫了一陣,卻還是搖頭。


阿離道:“十餘年前,是你放我出的皇宮,還說天高海闊,讓我永遠都不要再回王城。”


楚淵猛然反應過來,喜道:“原來是你?”


“對啊,是我。”阿離笑道,“我可就真聽你的話了,這麼多年一直在南海鳴鼓島,從未回過王城。”


聽他二人說話,段白月也猜出幾分真相。曲蘊之站在一邊,用餘光瞥瞥他——那是我媳婦兒,這是我兒子,和你沒啥關系。


阿離道:“將你的白眼收一收。”


曲蘊之悻悻。


段白月笑道:“當初的事西南府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在下現如今已有心愛之人,將來若有機會,還想請二位到大理喝個喜酒。”


有主了啊。曲蘊之頓時松了口氣,用胳膊肘搗他一下,也不早說。又感慨:“能被王爺相中,想來定然是國色天香,花容月貌,賢良淑德,溫柔婉約。早點成親,早點成親好。”


楚淵道:“咳。”


段白月嘴角一揚:“實不相瞞,我也想早些成親,不過至少要等到戰後。”


“這好說。”曲蘊之將兒子塞給自家媳婦,打包票道,“有我在,先前要半年才能完的仗,包你三個月攻下。”


段白月大笑:“如此甚好,那往後便有勞曲兄了。”


葉瑾一直在忙著診治傷員,直到深夜方才扶著腰回到住處,連站著都有些哆嗦。


“你啊。”沈千楓解了外袍,將他抱回床上,“我去拿些藥油,替你按一下。”


“小金子的爹娘,什麼來路?”葉瑾趴在被子上,還在想這件事。


“皇上同他們聊了挺久。”沈千楓道,“據說是來自鳴鼓島,男子名叫曲蘊之,是鳴鼓島的少主人。至於那名女子,你猜是誰?”


“我猜是誰?”葉瑾不解,“我怎麼能猜到,先前在船上的時候也看了一眼,不認識啊。”


“她同你有幾分相像。”沈千楓靠在他身邊,“所以小金子才會一直追著你叫娘。”


葉瑾:“……”


“皇上派四喜公公前來說了一聲,不過也沒太仔細。”沈千楓道,“當年先帝在民間留了個女兒。”


葉瑾覺得腦袋一震:“啊?”


“她娘親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家人寫了封書信給先帝,可也沒有回音。”沈千楓道,“你出宮早,或許不知道此事。一直等過了十幾年,西南府越來越強勢,朝中劉府也蠢蠢欲動,先帝便想先送個公主前往西南府和親,一來安撫,二來拉攏。”

潛力新作

  • 玫瑰送你才浪漫

    裴徹得了癌癥,做手術需要剃光頭髮。 他很害怕。 為了鼓勵他,我哭著剪掉長髮。 我頂著光頭去學校時,裴徹笑得直不起腰。 「小傻子,就這麼喜歡我啊。」 周圍揶揄戲弄的目光讓我茫然局促。 原來裴徹沒生病。 他和別人打了賭。 賭我會為他奉獻到哪一步。

    沙雕攻他重生了

    閱讀指南: 1.主受,謝重星受,秦鍾越攻,大概是精明冷淡漂亮受x地主家傻兒子寵老婆看不得老婆有一點委屈完全信任老婆的沙雕攻 2.超級甜的小甜餅

    網戀對象是個心機boy

    網戀奔現,對象居然是個金絲眼鏡大帥哥! 可我也是個男的! 我辣麼大~的一個高冷漂亮女朋友呢! 而且,他好像就是沖我來的啊!

    我的怨種前男友是個富二代

    我的怨種前男友是個富二代,特別有錢的那種。 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卻一直都在裝窮,整整三年,他吃我的住我的,連身上穿的內褲,都是我拼夕夕 9.9 十條,給他團購搶的。 可沒料到,我以為他是清貧校草,父母離世,孤身一人闖蕩社會的小可憐;卻沒想到人家是紈絝公子哥,山珍海味吃慣了,想嘗嘗清粥小菜換口味。

  • 宛娘

    忘掉陛下曾把我孤身丟在亂軍之中,以保全他的皇後。 忘掉陛下埋在我的頸間顫抖落淚,承諾道:“宛娘,我絕不負你。” 忘記陛下曾踹上我的膝蓋,命我跪在皇後宮中思過。 到最後,我徹底忘記了陛下,隻記得我年少曾嫁與一少年郎。 陛下說,他就是我嫁的阿郎。 我惱怒地反駁:“你騙人,我阿郎才捨不得讓我做妾呢。” 後來,闔宮上下都知曉,陛下因我一句話,嘔血不止、一夜白頭。

    藏相思

    重生醒來,我正跪在蕭絨的腳邊。 周圍的人都在大聲嘲笑我。 前一世我為了阻止蕭絨定親,一頭撞在他家門口的石獅子上。 我沒死,但卻癱瘓了七年。 那七年,蕭絨成親,生子,平步青雲。 而我卻因為全身長滿了褥瘡,生生疼死。 重來一次,我決定放過蕭絨,更放過自己。

    他說他天下無敵

    "我收到北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給我送快遞的小哥是我初中時的男神。 當年我們約定高考後一起去北京上學,現在我上了北大,他當了快遞員。 很久以後,我躺在他身邊問:「可以給我摸一下你的八塊腹肌嗎?」 嘿嘿嘿,好好摸。 暑假在家一趴,空調、Wi-Fi、西瓜。"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