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驕被他笑的心都軟了,正想要說什麼,鄭闕忽然大著嗓門在後面喊:“驕哥你還打不打了?景辭一起來啊!”
景辭的眼睛瞬間亮了。
沒有男生會不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運動,在之前的世界裡,他偶爾也會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活動一下。來到這裡後,陰差陽錯的,他竟然連一次籃球都沒碰過。
贏驕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問道:“想打?
景辭點了點頭。
“想打也再等十分鍾,”贏驕擰開瓶蓋喝了口可樂:“你剛吃飽對胃不好。”
景辭都聽他的:“好。”
十分鍾後,贏驕帶著景辭一起上了球場。
幾個人就是隨便打打,並沒有像正規球賽那樣,嚴格按照五對五來。有人就加入,少人了也能繼續打。
隻不過贏驕的球技好,鄭闕跟他在一隊特別爽,這才特意叫了他一句。
贏驕一連進了三個球,景辭也進了一個,何粥被他倆打出了火氣,把身上的校服外套往外一甩,搓了搓手:“來,繼續!”
贏驕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手將球傳給了景辭。
一旁正摩拳擦掌等著接球的鄭闕:“…………”
日了狗了,打個籃球還特麼帶偏心眼的!
景辭一邊運球,一邊往籃球框前移動。何粥賊精,知道自己防不住贏驕,轉而把贏驕丟給了彭程程和吳偉成,自己擋到了景辭前面。
他體型太過龐大,幾乎可以裝得下兩個景辭。景辭左右閃避無果,跳起來就想將球傳給離他最近的贏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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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粥下意識地跟著跳起來伸手去擋。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球沒擋住,反而一頭撞到了景辭身上。
景辭這個小身板哪裡經得住他的一撞,瞬間飛出去好幾步,就要往下倒。
千鈞一發之際,贏驕飛奔過來一把抓住景辭,用力拉住了他。
可惜景辭的身體慣性太大,反而帶著他一起朝下跌去。
即將落地的一瞬間,贏驕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用力抱住了景辭,將他密不透風地護在自己懷裡,結結實實地給景辭做了個墊背的。
何粥見自己惹了禍,墊著腳戰戰兢兢地走過來:“驕哥,景辭,你、你倆沒事吧?”
“我沒事。”景辭平復了片刻,回了他一句。他被贏驕護的好好地,一點都沒有磕到碰到。
“贏驕,你有沒有傷到哪裡?”景辭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雙手撐著地面,正要爬起來,卻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身體瞬間僵住,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地保持著抬頭的姿勢,臉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熱……
贏驕一開始真的什麼都沒想,看到景辭要摔倒,他完全是憑著本能衝了過來。
然而當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摩擦時,事情就開始不對了。
景辭剛剛劇烈運動過,乖巧地窩在他懷裡,貼著他的耳朵一聲接一聲的喘息,湿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頸窩,曖昧的近乎勾引。
十七八歲的少年,精力旺盛的可怕,懷中又抱著自己全心全意喜歡的那個人,贏驕甚至連痛覺都感受不到了,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
有那麼一瞬間,贏驕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操場什麼籃球,通通都被他拋到了一邊。
他隻想瘋狂地將景辭壓在身下,不管不顧地撕開他的衣服,桎梏住他的雙手。用力的咬他、吻他,對他做更多過分的事情……
“你……”都是男生,景辭當然知道自己感覺到的是什麼。
他又尷尬又害羞,起來不是,不起來也不是,不知所措地僵在那裡:“你怎麼會……”
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布景板,天地之間仿佛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贏驕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他盯著景辭,眼裡似有一團火在燃燒:“我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耳朵會欺騙你。你的經驗會欺騙你,你的想象力會欺騙你,但數學不會——路西恩·伊文思。
第四十四章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何粥站在離他們一米開外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瞅, 生怕他驕哥忽然怒而暴起,捶他一個腦袋開花。
吳偉成傻乎乎地捧著籃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愣是沒敢先開口。
彭程程慣例地不吭聲。
倒是鄭闕,沒心沒肺地叉著腰在後面哈哈大笑:“驕哥, 景辭,你倆幹什麼呢?玩俄羅斯套娃?”
景辭垂眸不看贏驕, 他掌心汗湿,心跳快地幾乎說不出話來。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卻還在下意識地替贏驕考慮:“我、我不動……擋著, 你快點搞定。”
贏驕的眸光一滯, 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騷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剛剛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在心裡想了許多種景辭的反應。
可能會羞惱、會生氣、甚至會厭惡,卻獨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景辭臉皮薄, 這會兒臉色已經不自然到了極點, 那副模樣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彈起來。贏驕都做好被他踹一頓的打算了,結果……
贏驕閉了閉眼,死死壓住心裡的悸動, 不讓自己繼續失態。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景辭這麼乖、這麼好的人,以至於每天的每天,他都要比前一天更喜歡他。
他看著景辭紅通通的耳朵,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小傻子,他不動, 他得一輩子這麼硬下去了。
“對不起,”贏驕在他頭上揉了一下,道歉:“讓你難堪了。”
“……沒有,”景辭趴在他胸口,感受著他胸膛劇烈地起伏,縮了縮指尖:“你也不是故意的。”
贏驕倒吸了一口氣,無奈:“你可別再撩我了。”
再撩下去真的要失火了。
“嗯?”景辭疑惑。
“沒什麼。”贏驕定了定神,抬眸看向何粥,啞著嗓子:“老何,把我的校服扔過來。”
“哦哦哦。”何粥自覺逃過一劫,也不問為什麼,連忙聽話地把校服拿給了他。
“你先起來,放心,沒人看得出來。”贏驕放開景辭的腰,壓低聲音道:“摔著了沒?”
“沒有。”景辭強自鎮定地四下看看,為了給贏驕遮掩,以一個別扭的姿勢一點點地爬了起來。
贏驕被他慢吞吞又貼心的動作弄得心裡又酸又軟,等他一起來,立刻將校服蓋在了腿間,支著一條大長腿坐了起來。
這會兒,贏驕才覺得胳膊肘和後背疼得厲害。
他怕景辭愧疚,不動聲色地遮掩了過去,面無表情地等著反應褪去。
“驕哥,你沒事兒吧?”何粥見他半天不起來,急了:“崴腳了?還是腰使不上勁了?”
他驕哥是誰,脖子上駕著刀子都不帶怕的,什麼時候有過爬不起來的時候?
看來這次是真的摔得不輕。
“我扶你起來?”何粥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贏驕。
贏驕瞥了他一眼,躲開他的手,嗤笑:“我謝謝你,我腰好的很。”
他說完,低頭將校服外套的兩個袖子往腰上一纏,打了個結,垂下來的部分剛好可以擋住前面。
贏驕站起來,拉著景辭就走:“你們玩,我倆去那邊休息一會兒。”
“哦。”何粥愣愣地點點頭,半晌,轉向鄭闕:“剛剛他們倆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鄭闕迷茫地搖搖頭:“不清楚。”
“算了,管他們幹什麼。”何粥從吳偉成手裡接過籃球,在地上拍了兩下:“來來來,我們繼續。”
單槓邊,贏驕的生理反應已經消退了,他把校服衣服解下來,剛想要穿上,就被景辭伸手攔住了。
“怎麼了?”
景辭把外套從他手中抽出來,忽然道:“你閉上眼睛。”
“幹什麼?”贏驕看了他一眼,騷裡騷氣一笑:“想趁機偷親我?”
他低下頭,湊到景辭眼前:“咱倆什麼關系,想親還用得著偷,我……”
景辭伸手熟門熟路地捂住了他的嘴,平靜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贏驕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他沒再口花花,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景辭小心地把他的毛衣袖子推了上去。
贏驕倒地的時候用胳膊肘撐了一下,兩個胳膊肘這會兒已經全破了,正在不停地流血,幸好他今天穿的是黑色毛衣,不然這會兒看到血跡恐怕得傷上加暈。
胳膊肘都這樣了,那身上呢?
景辭忽然不敢再繼續看了。
“沒事兒,”贏驕差不多知道自己的傷,聽景辭半天不說話,估摸著他是愧疚了,滿不在乎道:“男人嘛,哪能不流點血。”
他飛快地拉下毛衣袖子,睜開眼:“行了,別看了,這點小傷幾天就好了。”
景辭忽然站起來,拎起自己掛在單槓上的書包,對贏驕道:“去校醫室吧。”
贏驕一笑:“不用,多大點事。”
下課鈴應景地響起。
贏驕繼續道:“你聽,下課了,再去就要耽誤上課了,下節是數學課。”
景辭沒說話,隻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景辭板著臉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不熟悉的人見他這樣,下意識地就會繞道走。贏驕眼前卻自動浮現出他窩在自己懷裡,紅著臉的模樣。
又軟又萌,討人喜歡的恨不得抱著親一口。
被他這麼看著,誰能頂得住?
贏驕沒幾秒鍾就妥協了:“行,聽你的,都聽你的。”
得了他的回答,景辭抬腳就要往前走,剛剛邁開步子,書包就被贏驕從後面拉住了。
“我來背。”
景辭遲疑地看著他的手。
“摔一下而已,哪兒就那麼脆弱了。”贏驕將書包甩到肩頭,使勁動了兩下胳膊,側眸對景辭一笑:“別說背個書包了,抱你走到校醫室都不是問題,要不試試?”
景辭腳步一頓,剛剛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砰砰加速。
他沒理贏驕,加快腳步往校醫室走去。
贏驕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莞爾,抬腳追了上去。
拜何粥那個體型所賜,贏驕抱著景辭摔下去時,衝擊力非常大,他身上傷得挺嚴重。
除了胳膊肘之外,後背處也擦破了一大塊,周圍鮮血淋漓的,看起來非常嚇人。
“這傷得不輕啊,”校醫換了個碘酒棉球,一邊給他清理傷口四周的血跡,一邊嘖嘖感嘆:“再狠點肉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