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森秀基地,幾個副導同樣被嚇到東倒西歪。
浮空財團董事長。
身價幾百億信用點,屈尊降貴來克洛森秀當練習生,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堅決不向節目組氪金購買出鏡率……
眼看幾個年輕骨幹被嚇到話都說不利索。比眾人年長一輪的節目PD哎了一聲,拍拍桌子。
“行吧。小衛啊你也不早說,你PD心髒不太好。小衛的事就是咱們的事,這兩天就把手續解決了。”
“還有,好好幹。浮空戰隊……衝出外卡賽區咱就不說了。”
“星際聯賽,四強。敢不敢!”
衛時利落點頭。
PD喜上眉梢。短會結束後迅速吩咐後勤:“現在就囤幾個衛選手……衛董官方周邊版型,等人打上星際聯賽了,立刻再版發售。商機,商機懂不懂!”
淘汰賽賽場。
噼裡啪啦燃燒的演播廳廢墟被迅速環保滅火,六臺戶外空氣過濾再循環機器吱吱呀呀運行。
此時選手從救生艙裡挖出來不少,攝像後勤被吵到頭昏腦漲:“誰先把凱撒掏出來的?誰掏的誰去給凱撒安個靜音鍵……哎小巫別動,再拍兩張硬照!”
巫瑾身旁,克洛森基地醫師嫻熟給巫瑾噴上基因藥劑,遞去白色毛巾:“裹著,等5分鍾看看傷口愈合。”
巫瑾聽話把自己裹好。
攝像:“……”這怎麼就不對了!剛才霸氣四射的小眼神哪兒去了,毛巾一裹就乖得跟準備被吃的餃子餡似的!
巫瑾乖巧裹著毛巾:“我能把裙子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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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務:“好像說是不能。”
巫瑾睜圓了眼。
劇務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啊,好像贊助商指名說的,現在就換不能夠啊,難道是一會兒還有什麼活動……”
說話間,巫瑾身後猛地竄出來一隻明堯。
明堯探頭探腦:“小巫你沒換衣服啊,哎誰給你穿的白襪子,你那腿子給我摸一下行不!”
“……”巫瑾使勁裹住毛巾,把明堯往旁邊擠:“不行!襪子還有,要想玩你自己穿,你玩你自己的!”
“不是吧!”明堯誇張嚷嚷:“都是兄弟,摸一下都不——哈哈哈哈摸到了嘿嘿嘿哈哈哈——硬邦邦的,也沒什麼嘛!”
選手休息區內,明堯偷襲得手,拔腿就跑。
巫瑾當即把毛巾一扔,對著明堯狂追猛趕:“站住!”
明堯:“哈哈哈哈啊哈——哎臥槽!”
巫瑾一個突進制住明堯,兩人瞬間扭打成一團。
路過的佐伊半天才分辨出巫瑾,向文麟感慨:“這兩人在裡面打,比賽結束還打。這勁頭,就跟期末考試之後再把知識點溫習一遍似的……”
等小巫小明打完,兩個人軟乎乎懶洋洋攤在草坪上。
巫瑾踹了明堯一腳:“你那槍怎麼還帶著,沒還給你隊長?”
明堯美滋滋回踹,把槍揣兜裡摸了又摸:“你懂什麼,隊長都說送給我了!哎……女鬼可以被選手替代,沒想到啊!可惜了……”
巫瑾安慰:“線索確實難找,女鬼臉部有色差,也就薄哥這種美妝博主還可能看出來,要不你們拿镭射槍穩贏——”
明堯小聲說了一句:“可惜了,沒看到隊長穿女裝。”
巫瑾:“……”
草坪另一端,傷勢愈合完畢的紅桃K過來和兩人交換通訊。
面具下真實的紅桃K英俊爽朗,乍一看不像逃殺選手,倒像是有點腼腆的鄰家大男孩。巫瑾想了半天,在K的所有面具裡,竟然是銀甲與他本人最相似。
話不多,脊梁永遠挺直,眼裡有異常耀眼的驕傲。
等不到衛時出來,星塵杯選手就要回去基地。
“替我和他說一聲,星際聯賽見。今年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他,明年或許可以。”紅桃K向小巫小明揮揮手,咧嘴一笑:“你們也加油。”
星塵杯選手臨走前,那位青訓賽得票率第二的輔助金燦碩同樣與巫瑾道別。
金燦碩就是禹末。
這名選手在賽場外相當溫柔,且人緣極好——據說凱撒找了他半天,星塵杯愣是沒有一人告密。禹末特意給凱撒準備了一盒手信小餅幹,託巫瑾幫忙轉交:“就當是道歉了。”這位輔助選手笑眯眯道,順手給巫瑾引薦了“第一任”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本人果然是個快樂的混分巨獸。
“巫哥!”這位選手對本場名次相當滿意,據說在這之間,但凡星塵杯青訓賽他都是墊底,混合躺交替不息!
巫瑾:“……”
尼古拉斯振振有詞:“外卡戰隊,能抗揍就不錯了!不止我,我們整個戰隊都是吃星際聯賽低保混分。畢竟外卡賽區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巫瑾想了想:“還真不一定。說不定今年會有。”
尼古拉斯哈哈大笑,同巫瑾合影留念,念念不舍:“巫哥好好打,我等著這張照片能賣錢!”
巫瑾樂了:“趕緊的,走吧你。登機口都要關了!”
淘汰賽賽場吵吵鬧鬧,一群精力旺盛的逃殺選手湊一起就得雞飛狗跳。
場內副導終於核對完比賽名次,一喇叭宣布解散,天空已是有了晚霞徵兆。
左泊棠把躺在草地上的明堯撿了回去。
巫瑾躺的迷迷糊糊,一睜眼有人屈膝坐在身側。
巫瑾咧嘴一笑。
衛時:“上車。”
懸浮車從遠處飛馳而來,緩停在草坪前。衛時嫻熟把裹著毛巾的小兔子薅起,逐一檢查創口完全愈合。
巫瑾扔了毛巾,把腰間的短刀解下,遞給衛時。
不負所託。
衛時接過,低頭。
唇齒相接。
空氣帶著淡淡的水汽,在夜雨降臨前的最後一刻。衛時與他王座上的小白兔親吻。
車門打開。
豆大雨滴砸下,巫瑾嗖的蹿進車內。懸浮車開動後還在呱唧呱唧說個不停,活蹦亂跳:“我剛才賊帥!”、“等拿到聯邦駕照,換我來開!”、“紅桃K……”、“PD說下周食堂會加菜……”、“這音樂能調不!”
夏雨夾著雷鳴降落。
巫瑾一看導航,傻眼:“咱們不回浮空城?”
衛時給巫瑾貼了一試紙:“我附近有房產。”
被貼試紙的巫瑾肅然起敬。就藍星這個房價,自己打比賽也不知道幾年才能置業!
試紙摘下,活潑亮眼的紫羅蘭。
窗外是無邊無際的田野,車速越來越快。懸浮車載著兩人低空劃過。巫瑾這才意識到,大佬說的房產,估計還得是個莊園……
果然是莊園。
等等,這不是莊園,這得是私人防御堡壘!無人機在堡壘上方巡邏,軍械庫儲證件貼在圍欄最顯眼處,威懾任何侵入者。
巫瑾眼神驟亮,軍械、小型堡壘炮臺、镭射無人機!懸浮車駛入時,巫瑾在座位上擠來擠去東看西看目不暇接,回頭時猛地一呆。
大佬坐在駕駛位,看他的眼神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瞳孔淬了火,火光外黑色深不見底。
衛時伸手,巫瑾下意識向駕駛座前傾。
布滿槍繭的虎口在少年曾被烙上印記的頸側摩挲,另一隻手毫不費力替巫瑾解下安全帶。
車窗外是鋪天蓋地的雨水。
衛時側過臉,英挺的眉目在極近處,專注看向巫瑾。他粗糙的指尖插入巫瑾細軟的卷發,把人緩慢按向自己,帶著不容置喙的侵略性和強佔有欲。
窗外雷聲轟鳴。
少年心跳劇烈躍動,衛時在他耳邊低聲開口,一字一頓像是要把人靈魂死死釘住:“巫瑾。”
像是一個火苗突竄的暗示。
引信爆破點燃,巨石垮塌,山洪與暴雨傾瀉而出,唇舌激烈相接。暴雨將整座莊園對外隔絕,天地之間除彼此之外就是轟鳴與水霧。
衛時拉開裝了計生用品的駕駛座抽屜,巫瑾嚇到僵硬:“十、十二個?”
衛時啞聲開口:“不想用也行。”
雨聲在車門打開的瞬間蓋過一切聽覺,衛時把緊張到同手同腳的巫瑾從副駕駛接下,黑色氅衣利落擋住了傾斜而下的雨水。
莊園兩層小樓內,家務機器人欣喜迎接主人回歸,衛時把巫瑾攬進屋內,接著直接把小機器人反鎖到門外。
“不怕。”衛時安撫。
巫瑾緊張到指節發白,小卷毛都嚇到軟塌塌不敢動彈:“根本不帶怕的……”
巫瑾突然攥住衛時的手。
衛時布滿槍繭的手有力回握。
暴雨打湿窗外露臺,洪流卷起將人燃燒殆盡的烈火。衛時側過臉,為巫瑾發白的唇舔上血色,舐去伴侶眼尾的淚水。
再低頭,溫柔淺吻。
靈魂與意識在叫囂相融。巫瑾抱住衛時,像是在茫茫海水之中抓住唯一的浮木,繼而有酥麻電流湧出,像是把他從一個深淵裹挾到另一個跌宕起伏的深淵。巫瑾猝不及防喘息,從眼角、耳垂到蝴蝶骨、脊背逐一泛紅:“衛時——”
男人眼神驟深。
下一瞬,狂風海嘯滅頂襲來。
意識於空茫之中劇烈浮沉,靈魂不受控制震顫。
天邊微微翻出魚肚白。
巫瑾意識的最後,衛時低頭,虔誠親吻自己胸前懸掛的那枚子彈。
第222章 新家
暴雨之後。
晨風裹挾湿潤花香, 窗戶微開,百葉窗簾清脆卷動。
巫瑾呆呆睜眼。
百葉窗簾外, 被趕出門一晚上的家務小機器人正在勤勞擦窗。昨晚暴雨裡, 被它頂在小腦袋上的避雷針還沒拆,機械臂抹一下窗,就扯一下身後的導電入地接引線。
空氣裡洋溢著手抓餅的芬芳。
巫瑾吸了吸鼻子, 嗖的坐起,然後天旋地轉——
衛時往巫瑾身後塞了個枕頭,低頭在細軟的卷發上淺吻。
“再睡一會兒,我給你端來。”
男人下床,純黑的浴袍懶散系著, 胸膛脖頸上的紅痕和陳年傷疤皆是勳章。
巫瑾在床上坐了足足有兩分鍾,大腦一片空白, 然後電閃雷鳴!
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讓這人去打逃殺秀真是屈才了……
衛時把手抓餅遞給巫瑾, 像是把小兔子煎炸煮炒之後喂一根胡蘿卜安撫,手臂熟練把人攬在懷裡。
晨光從床尾灑入,時針不過指向7點出頭。
衛時又給下床他兌水喂了消炎藥,巫瑾說話帶著鼻音, 抱緊了還帶僵硬,應該是被欺負狠了,最後清理上藥的時候都沒什麼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