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恨鐵不成鋼:“他亂摸你!”
巫瑾刷的臉紅:“這、這樣,我下次會注意……”
佐伊放心:“留個心眼就好!回去讓凱撒替你揍他!”
巫瑾繼續磕磕絆絆說完:“注意不在鏡、鏡頭前……”
佐伊氣急:“小巫別傻,鏡頭後難道就可以?!他摸你小手你也給?你是小動物嗎?隨便誰路過都能薅個毛!”
巫瑾點頭又搖頭:“可以,沒沒沒!不是——”心中立刻記下,隊長在提醒自己不能將戀情曝光在鏡頭……
巫瑾身旁,衛時突然開口:“攝像機來了。”
巫瑾趕緊站直。
佐伊不爽:“廢話,誰沒看到——”
衛時:“攝像機,還有20秒。”繼而迅速把巫瑾往自己方向按了按,熟練低頭,在額頭蓋戳:“打的不錯。”
獎勵。
佐伊:“……”
圍觀正歡的薇拉:“……”
巫瑾熟練揉揉臉,對上隊長空茫憤怒的視線,心中咯噔一聲。
等等,自己推敲戰役推傻了,完全沒想到隊長不是在提醒自己曝光戀情危機,隊長是壓根不知道這事……
“!!!”巫瑾:等等,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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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架攝像機幽幽降落,幾人齊齊閉嘴。佐伊的刀尖顫個不停,手臂肌肉鼓脹,目光直戳戳鎖住衛時,像是要灼燒斬殺懲戒終結狂暴。
轟隆一聲。
正在此時。
文麟帶著兩位女選手如尖刀插入北側防線,佐伊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猛然怒吼,人刀合一就衝著衛時剁去。
霧氣在火光中炸散,文麟半邊肩臂纏著繃帶,在衝破防線的一瞬神色微凝。
北翼看似薄薄一層防守之後,嚴陣以待的卻是數百位幽靈騎兵。
巫瑾指令旗下的防守不是一字型,而是等待普魯士入套的U字。河水不是奧軍的絕路,而是借勢布下的陷阱。
文麟身邊的女伴瞳孔周所,抿唇:“……怎麼辦?”
文麟掏出刺刀,向女伴颯爽一笑:“拼一把,殺。”
對面三人如一把尖刀衝入巫瑾布下的圈套,楚楚操控下的野戰炮立時斬斷幾人退路。薇拉再沒時間吃瓜,扛著刺刀就衝鋒而上。
那廂,佐伊一擊不中,怒極之下理智回歸,與文麟迅速換位:“先抓小巫。”
戰局陡變,文麟換下佐伊,對巫瑾發起衝鋒。
少年還踩在最後的襯裙裡,一手卻同時提起刺刀——
炮火與雷聲炸響在耳膜。
雨水濺著腥湿的泥,山巒、河道都被密密麻麻的幽靈軍士阻擋。神鷹旗與雙頭鷹的操縱者狹路相逢。文麟衝入的一瞬,整個羅布西茨戰役的脈絡在巫瑾腦海中完全復盤清晰。
普魯士終於從南翼佯攻。
與副本中不同的是,18世紀歷史上這場真正的戰役,奧地利將軍抽走了北翼、正面的防守,讓腓特烈二世有機會從北翼衝入。
腓特烈在近戰中換上刺刀,南翼強烈的炮火和雨水遮擋了普魯士行軍聲響,等到奧地利發現已是被逼入河道。士兵退無可退,慌亂中跌入湍急河水,留下的多數被俘虜,落水的化作水鬼。
刺刀嗆的一聲相交。
亡去的軍士們哭嚎著衝入戰場,炮火中央像是絞肉機,選手尚且知道躲避,士兵們卻毫無意識的衝上去,倒地,下一排踩著屍體繼續——
七年戰爭自羅布西茨伊始。
絞肉機中隨後將加入日不落帝國、歐洲霸主法蘭西、遠東沙皇以及數不清的小國,其中繳獲的豐富的軍事經驗又將用於一戰、二戰,周而復始,生死不息。
巫瑾深吸一口氣。
最後兩件襯裙終於卸下。穿著作戰服的少年陡然躍出,和文麟膠著廝殺,攝像頭嗡嗡繞了幾圈,轉過去拍攝佐伊。
巫瑾慌不迭開口:“文麟哥,我……”
文麟微笑:“行了。你那翼龍和兔子,見到衛選手就跟黑貓見到你一樣。好好比賽,其他回去再和你佐伊哥說。”
巫瑾睜大眼睛,興奮感動:“謝——”
攝像機飛回。
兩人面無表情對戰。
兩分鍾後,落入陷阱的普魯士軍士終於被絞殺過半,蓬巴杜夫人的笑聲輕輕飄來。副本即將結束,攝像機提前回到會客廳布置,巫瑾趁間隙往旁邊戰局一衝——
“佐伊哥!”
巫瑾一把抓住佐伊,臉頰泛紅。
然後趕緊抓了大佬衣角,扯到隊長面前。
“隊長!我我我……兩周前戀愛了,還隱瞞不報。”
巫瑾又飛快解釋,生怕隊長誤會:“是是是我先追的衛選手!!”
衛時眼神微閃:“嗯?”
第129章 七年戰爭
羅布西茨古戰場。
寒風凜冽,嵐氣復斂。佐伊表情如被寒霧冰凍, 雙眼氣勢洶洶看向巫瑾。
少年一臉誠懇扯著狐狸精。
少年臉頰微紅護著狐狸精。
少年急急切切、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勾引的狐狸精, 就差沒在額頭上寫六個大字“我背鍋, 我光榮”。
誰特麼信?!
佐伊大腦一片混亂,下意識拉下槍支保險, 裝彈,扣住扳機,黑洞洞槍口對準衛時——
白月光隊長面色冷酷。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兩周前, 選手更換寢室時的光景。衛選手身著露背魚尾晚禮服, 搔首弄姿風情萬種半夜三更敲開小巫房間, 強硬搶走了曲秘書特意買給小巫的600信用點保健小枕頭!
渣男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了小巫!變態!小巫隻有9歲——不對,19歲!
隻要淘汰衛選手, 小巫一定還能修好!
咔擦一聲。
佐伊從牙縫裡對衛時冷冰冰擠出兩個字:“拔槍。”
“隊長!”巫瑾嗖的睜圓了眼, 慌不迭上前阻攔。文麟在旁邊溫言緩語勸著, 衛時面無表情抽出腰間波茨坦制式步槍, 在佐伊勾下扳機的前一瞬陡然把槍口擊飛——
步槍朝著不遠處河畔走火。
兩人左腕腕表同時滴滴響起,警告在副本清理期間違規械鬥。佐伊槍械被擊飛, 面無表情換上腰間刺刀。衛時眼皮子微抬, 隨手扔了佩槍以示公平。
巫瑾使勁兒蹿到中間蹦跶:“隊長隊長!!——”
佐伊嫻熟拎走巫瑾, 兩把刺刀在湿潤的空氣中猝然相交,崩出零星火光。衛時手臂一攬就把呆在旁邊的巫瑾按在懷裡,刀式肆無忌憚耀武揚威。
佐伊一頓。
沉沉怒氣自狙擊手背後升起, 巫瑾趕緊把自己扒拉出來:“別!衛哥衛哥——”不知是哪個動作觸動判定,巫瑾腕表緊跟著響起警告。
兩把刺刀再次陷入焦灼。
副本內滴滴響個不停, 遠處正在休憩補妝的女選手們驚異站起,七嘴八舌討論:“他們打個啥?咱們這要不要也意思意思打一下,免得被觀眾吐槽劃水……”
察覺不對的攝像機終於慢吞吞飛回。
巫瑾心跳陡懸,卻隻見大佬一個兇悍鈍壓把佐伊迫到掩體後,刀鋒橫在隊長脖頸前吐出幾個字——
“克洛森,狙擊訓練室,來戰。”
攝像機降落的一瞬,兩人身如鬼魅分開。
昏暗燈光下副本出口終於亮起。衛時反手收刀,選手依次從副本走出。佐伊沉著臉,走到與文麟並肩,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遠處巫瑾背著攝像頭,趁機轉身,小圓臉暗淡無光,向隊長做了個口型“對不起”。
“現在打,打給觀眾看?”文麟:“幹擾隊員戀愛,嗯?”
佐伊扭頭,一臉“別惹我,想狙人”。
佐伊兇悍開口:“給我槍。”
文麟隨手把拎著的指揮小藍旗塞給佐伊:“拿著。”
出口外坡度向上,幾分鍾後兩隊四組選手再次回到蓬帕杜夫人的會客室。楚楚趁著劇情沒開始還給小裙子舉行了一個簡短的葬禮,薇拉豎著耳朵吃瓜,隻隱隱聽到衛時簡短說了句“我來解決”就沒有下文。這位白玫瑰的視線左飄右飄,最終美滋滋停在巫瑾的臉頰上看出了神……
會客室大門吱呀打開。
蓬帕杜夫人像是裹挾晚香玉的微風,優雅走在前面,那位來自普魯士的信使繃著臉跟在後面:“夫人真的不想更改決定?”
蓬帕杜夫人微笑。
信使長吸一口氣,最終冷聲道:“您要做的不僅是普魯士的敵人,還有要將法蘭西推入萬丈深淵。”
蓬帕杜搖頭:“您錯了,我隻是在維護法蘭西的榮光。”
鑲金門扇砰的被甩在牆上,信使氣勢洶洶離去。蓬巴杜夫人目送他離開,將目光落在選手身上。
她最終看向巫瑾,做了個手勢。
兩位侍女脆聲應下,從花瓶底抽出那張人物卡,送到巫瑾手中。背身時竊竊私語:“這位小姐穿男裝也很可愛呢!”、“什麼,我怎麼覺得是位有特殊癖好的紳士!”
被選中為MVP的巫瑾:“……”
蓬帕杜夫人溫柔開口:“這張卡牌就作為我的禮物,當然,即便是失敗的一方也值得稱贊。”
侍女將一卷羊皮紙悉心捆好,送給了作為普魯士指揮的文麟。
“宮中還有另外幾位閣下在等待客人,不妨去試試運氣,他們的名單就作為我贈與你們的補償。”
文麟眼神微亮,被驚喜砸中。
巫瑾舒了一口氣,他絕不希望隊長與文麟哥在第二輪中因為遭遇戰淘汰。
第一輪中集卡優勢大的選手最先離開舞池,也最可能在高級副本中相撞。好在最終勝方直接獲取卡牌,負方仍有去其他副本一搏的機會。
蓬帕杜會客室,佐伊深深看了眼巫瑾,走在小隊最後離開。
寬敞房間內,壁爐火舌噼啪作響,蓬帕杜夫人親手為勝利者沏上濃茶。巫瑾仍在低頭摩挲牌面。紫色卡牌正中繪制這位夫人的肖像,卻並未出現她的生卒年月。這是一張“還沒有完全達成任務”的紫卡。
翻過牌面有一行小字——
“接受饋贈,繼承意志。”
巫瑾猛然抬頭,正對上蓬帕杜夫人的視線。
這位女士淺淺勾起唇角,發布了這張卡的剩下一半任務:“兩小時後,議會結束之前。我要看國王親自批下對普魯士開戰的軍令。”
蓬帕杜夫人緩慢說道:“法蘭西的榮耀,將在他的手中重回輝煌。”
一刻鍾後。
會客室大門再次打開,楚楚嘰裡呱啦說個不停:“我們現在做什麼?去找國王?為什麼要打普魯士,啊啊啊腦子糊了!”
巫瑾在走廊掃了一圈,隊長果然已經消失。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副本。
“去藏書室?”巫瑾提議:“查查蓬帕杜夫人——還有,以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可能見到國王。”
凡爾賽宮走廊。數不清的淑女、紳士與侍者匆匆穿行在宮殿之間,歡聲笑語連作一片。窗外的噴泉為取悅國王而潺潺流淌,遠處的國王行政廳被裡三層外三蹭圍起,侍衛恪職阻攔每一位試圖闖入的選手。
腕表,存活數字降到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