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到300手了,已經很厲害了。”林青寧說。
“再來一局我可能就輸了。”裴勖說。
他棋藝比普通人強,但和真正的圍棋高手比不了,端藝華棋藝不在他之下,他這場贏的特別艱難。他太想贏了,反而影響了他素來缜密穩定的思維,有幾步棋都走的很衝動,要不是端藝華走錯了一步棋,他們倆估計能下到天黑還不一定能分出勝負。
為了這場約會,他也算拼了。
“那這個約會權到底怎麼執行?”胡瑛又問:“我們行程應該安排的很滿吧?”
約會可長可短,長的話一整天都有可能,那太久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肯定不能給裴勖一整天的約會時間。
他希望把裴勖這個約會壓縮壓縮,最好就吃一頓飯的時間。
郭冰就看向裴勖:“今天我們沒什麼安排,現在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你是想今天行使這個權利,還是要等到下周呢?”
嚴執他們本來在看棋,聞言也都抬起頭來。
“明天我們什麼安排?”裴勖說。
郭冰也有些不解,說:“明天我們集體出行日,安排的很滿,上午我們暫時安排的是歡樂谷,下午去跳傘,晚上大家一塊吃個飯,也是我們在西城站的最後一次集體聚餐。”
“後天我們就回去了。”胡瑛說。
“所以你要麼就今天,要麼就下周。”郭冰說。
裴勖說:“先留著吧,我再想想看。”
“反正肯定不會給你一整天時間的,你可以好好想想,在這中間如果突然想到什麼約會建議都可以提。”郭冰說。
裴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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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冰其實挺想讓裴勖下午去的,因為他們下午沒什麼安排。
戀綜大部分呆在房間裡的時間都是很無聊的,可能他們在房間裡呆一個下午,也沒幾分鍾可以播的鏡頭。
因為太瑣碎,日常,沒有戲劇性。
大概過了有二十多分鍾,天色又暗了下來,不一會雨也開始下起來了,沒了工作人員在旁邊圍著,涼棚裡顯得很冷,大家就又回到房間裡來了。郭冰去看了看監視器上的畫面,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無聊。
沒有修羅場,沒有曖昧,剛吃過午飯,外頭又下雨,翟星辰就上床躺著去了。胡瑛和端藝華在下鋪下棋,林青寧在旁邊圍觀,溫諾在刷小視頻,嚴執在打遊戲,裴勖在看股票,霍城穿上厚外套,從房間裡出來了。
外頭一個人都沒有了,霍城跟節目組借了一把傘。
郭冰問:“你要去哪?”
“我一個人走走。”霍城問,“你們還要拍麼?”
“一個人麼?”郭冰問。
霍城點點頭。
“那你去吧。”郭冰說。
一個人就不用拍了。
霍城撐著雨傘一個人往山上走,不一會就消失在小路上了。郭冰站在廊下,一邊抽著煙一邊看向那條小路,他感覺霍城好像是遇到什麼事了,整個人都很消沉。
“導演,你過來看看這個!”工作人員喊他。
郭冰進到房間裡來,工作人員給他讓出座位來:“你看看這個。”
他們在瀏覽剛才圍棋比賽的素材,這是他們的老傳統了,拍出來的素材先從頭到尾看一遍,然後再剪。
屏幕上放的那一段,裴勖和端藝華正在比賽,估計是後半段了,因為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很專注。
這個機位正對著翟星辰他們幾個人,工作人員調了一下畫面,翟星辰的臉就在屏幕上進一步放大了:“你看他眼神。”
翟星辰的臉越是放大屏幕上越好看,他骨相極好,稜角柔和,五官優越,放大了看,唇形和眉形都是一絕,但最好看的還是那雙眼,雙眼皮長的那叫一個絕,長長的睫毛細密,眼珠卻在顫動,似乎看一眼,又垂下去,有一種小心翼翼的躁動感。
作為戀綜導演,郭冰對這種眼神太熟悉了。
“他在看誰?”郭冰立馬問。
工作人員將畫面暫停,然後調出另一個機位的鏡頭來,播放。
翟星辰在看裴勖。
畫面上的裴勖眉頭微蹙,高挺肅穆。
郭冰往椅背上一靠。
“導演,翟星辰這眼神不對勁啊。”
“翟星辰開竅了麼?”
他們所有人都在等翟星辰開竅,從霍城白玉山許願開始,到嚴執的滿天星魔術,裴勖的煙花,再到盲選修羅場,幾乎所有嘉賓的感情線都明朗的不能再明朗了,卻唯獨沒有看出翟星辰的感情線。
大家都把希望放在西城站上。
按照紅藍傳統,第三站定CP。
難道這一季也不例外麼?
“其實我早感覺這兩人不對勁了,小衛和小李每次提到他們倆也都說他們倆有感覺了。”
“可是最近裴勖和翟星辰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接觸,滑翔傘他們倆是分開的,後面的選禮物約會,他們倆也是分開的,也就剛來西城的那天,他們倆一起爬了次山,時間也很短。”
“之前北城站倆人一直住一塊,又是放煙花又是滑冰的,沒見他們倆有太明顯的火花,到了西城分開了,反倒火花出來了?”
“感情線出來是好事啊,這都錄了快四分之三了,早點定CP,我們後面剪輯也有側重了。”
工作人員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郭冰傾身握住鼠標再次看了一遍翟星辰的眼神。
“我們需要正式確認一下兩人的感情狀態。”郭冰突然說。
大家都看向他。
“明天不是最後的瘋狂日麼?”郭冰說,“讓我們一起看看翟星辰到底愛不愛裴勖。”
翟星辰在床上躺著,翻身面向牆壁。
他了無睡意,一直睜著眼睛發呆。
裴勖就跟他頭對頭躺著。隔了半隻胳膊的距離。
他現在才察覺兩人離得有多近,他甚至能聽到裴勖輕微的呼吸聲。他微微垂下頭來,半張臉都埋進被子裡。
也不知道他在床上躺了多久,他聽見胡瑛起身,說:“霍哥怎麼還沒回來。”
翟星辰就翻過身來,朝下面看了一眼。
“霍哥還沒回來麼?”他問。
“你們覺不覺得霍哥最近有點反常?”胡瑛說,“我昨晚上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他一個人在廁所裡站著,把我嚇了一跳。”
“不是說霍哥公司出了點問題麼?”溫諾說。
翟星辰就坐了起來。
“之前不是說霍哥的公司這兩年發展特別猛麼,都計劃要在國外上市了。”
“他們公司那個APP現在是很紅啊,我做自媒體的,好多同行都入駐他們APP了。”胡瑛說,“我上網搜過,好像是說他們公司受到了X國方面的打壓,霍哥超剛的,有個龍頭企業都滑跪了,但霍哥他們公司沒有。他上周出差,估計就是處理這個事。”
“霍哥還挺能扛事的,這事好像都是北城站發生的了。那時候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背負著這麼大的壓力。”林青寧說。
溫諾笑著感慨說:“這風格還挺霍哥的。”
翟星辰枕著胳膊躺下來:“是啊。”
霍城就是這樣的人。
他從最底層爬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吃過苦,走的穩,扛得住事。
“不過他不說的話,我們也不好問。”端藝華說。
胡瑛聞言又嘆了一口氣。
別看他和霍城經常互懟,針尖對麥芒,但他其實還挺喜歡霍城的,有一種情敵之間惺惺相惜的感覺。他覺得他們八個人裡頭,他和霍城才是最像的兩個人,都很直接。
他們正在聊霍城,溫諾突然冒出一句:“明天就是我們在西城的最後一天了,你們有沒有感覺這一站過的特別快?”
胡瑛說:“本來時間就短吧,滿打滿算,六天都不到。我們周四下午才到的,周三就要走了。”
“馬上就四分之三了。”端藝華幽幽地說。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裡面。
對於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來說,時間不僅僅意味著這一季《紅藍信號》快到尾聲,也意味著他們也在逐漸失去機會。
節目都錄制四分之三了,自己卻還沒有一點進展,後面也很難翻盤了。
這種感觸最深的是端藝華和溫諾。
胡瑛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他感覺自己還在第一線,和裴勖,嚴執,霍城,四強爭霸!
他是要怎麼才能突出重圍呢?
或許明日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不得不說,節目組對他很好,西城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最後一天設置成【最後的瘋狂】?天,這也太胡瑛STYLE了吧!
看來明天又是他光芒萬丈的一天,說不定會成為他這一季的高光時刻!
不過他突然想到他們玩滑翔傘的時候,他也是勝券在握,結果被端藝華他們搶盡風頭。
於是他立馬說:“我聽導演說明天咱們要去跳傘,蹦極,還有雲山飛索和攀巖,你們都會麼?”
他說著就重點看向了裴勖和嚴執。
結果裴勖沒說話。
嚴執也沒說話。
溫諾說:“我都沒玩過……”
“我玩過跳傘和蹦極。”端藝華說。
林青寧說:“這一站最讓我意外的就是端哥了。”
胡瑛成功被帶偏,說:“對,我也沒想到端哥居然也會玩這些這麼刺激的運動。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端哥是不愛運動的人。”
端藝華朝上面的翟星辰看了一眼,說:“我滑翔傘玩的比較多,跳傘和蹦極就年輕的時候玩過幾次,還都是有教練帶的那種。”
“跳傘都要教練帶吧?”胡瑛問,“有誰敢自己跳麼?”
“自己跳要有證書吧?”林青寧說。
“至少得拿到USPA的A級證書才能自己跳。”裴勖忽然開口說。
“對哦。”翟星辰說。
他都忘了這茬了。
他現在可是沒有跳傘證書的人,他想自己跳是不可能的。
“裴哥有跳傘證書麼?”胡瑛問。
這是他最關心的。
“我有D級證書。”
胡瑛:“……D級是什麼級別,比A厲害吧……”他酸兮兮的說。
“D級是可以帶人跳的級別,可以當教練。”嚴執淡淡地說。
胡瑛:“……”
艹。
他盤腿盯著上面的床板說:“裴哥為什麼什麼都會?”
翟星辰心裡也想,對啊,裴勖怎麼那麼厲害啊。
怎麼那麼優秀啊。
這就是晉江男主的優秀的麼?
“裴勖有飛行駕照。”林青寧抿著嘴唇說。
“學開飛機先學會跳傘麼?”胡瑛問。
“裴哥好厲害啊……”溫諾由衷地感慨。
“我畢業以後有一年時間沒有參加工作。”裴勖說,“大部分證件都是那一年考的。”
“嚴執也有跳傘證麼?”胡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