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話有些曖昧,說出口以後顯得醋勁很大,這個時候,這種關系,就連吃醋的話都是極微妙的,又忐忑,又帶了一點甜,他微微垂眸,看了看對面的翟星辰,翟星辰的口罩退到了鼻子下面,露著精致的眉眼,挺翹的鼻子。翟星辰大概聽出了他曖昧的醋勁,要笑不笑地低著頭。
估計不知道要怎麼回他。
溜冰場裡一直都在放歌,都是極動感的音樂。這時候正好換了一首新歌,是一首老歌,唱說:【兩個人相互輝映,光芒勝過滿天繁星。】
裴勖就輕聲說:“你怎麼什麼都會。”
他真要為他入迷了,心裡痒痒的熱熱的,熱氣翻騰。
在他心裡,翟星辰就是最好的,最優秀的,所有人在他跟前都要黯然失色。
翟星辰轉身想走,裴勖卻拉住了他,很霸道。這裡攝像頭應該拍不到他們的臉,他們身上也沒帶收音器,想著等會翟星辰就要跟嚴執走,裴勖盯著冰面上泛著的燈光,心裡忽然萌發極強烈的情緒。其實他們都知道,最近很關鍵,或許今晚就很關鍵。他微微低著頭,戴著口罩,用幾乎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翟星辰說:“翟星辰,我好喜歡你。”
他希望他第一次說這句話,就隻有他們兩個聽見。
不要被機器拍到,不要給第三個人聽見,就他和翟星辰。
他古怪的私密欲。
翟星辰驚了一下,直接就停住了,裴勖還在慣性往前滑,直接撞到了他身上,兩人晃了一下,一起朝下摔去,裴勖慌忙抱住翟星辰,用手捂住翟星辰的頭,整個胳膊都墊在了翟星辰身下,兩人重重地倒在地上,翟星辰的手觸摸到冰涼的冰面,他慌忙起身抬頭,就對上了裴勖白皙潮紅的臉,裴勖的大手還捂著他的頭,手指修長,異常有力。
第114章
裴勖的眉頭蹙著,手掌倏地松開。
翟星辰急忙爬起來,抓住他的手腕看了一眼,又攏住裴勖的頭看了一眼,問:“你摔哪了?”
胡瑛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你們倆沒事吧?”
因為三個人都穿著溜冰鞋,胡瑛和翟星辰聯手才將裴勖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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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摔著,他可能摔著了。”翟星辰說:“其實你不用護著我,我們會滑冰的,倒了都懂得自我保護。”翟星辰說。
他們倆扶著裴勖回到入口處,霍城和嚴執他們立馬都關切地圍了過來。
“沒事吧?”
“好好地站著怎麼摔了?”端藝華問。
裴勖說:“是我不小心把他帶倒了。”
“還好你們都帶了護具。”霍城說。
等回過神來以後,翟星辰又突然窘迫起來。
其實裴勖說的很輕。
但他都聽到了。
他居然偷偷說喜歡他。
說的那麼輕,又那麼熱切。
“溜冰場的冰面還是比較硬的。”胡瑛說,“你真的沒事麼?”。
“沒事。”裴勖說著就看了翟星辰一眼,“你沒事吧?”
翟星辰抿著唇搖了搖頭,被裴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話,他心跳都加速了。
感覺跟當眾暗通款曲似的,尤其是當著一堆情敵的面。
他看了裴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臉上熱騰騰的。忽然有人把羽絨服披到他身上,他回頭看了一眼,竟然是端藝華。
端藝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躲閃過去,然後把裴勖和胡瑛的羽絨服也都遞了過去。
他們在旁邊的休息區喝了壺茶,胡瑛問說:“你們都約完了麼?我是說約會。”
翟星辰就看向嚴執。
“嚴執和星辰還沒有。”霍城淡淡地說。
“那你們快點去吧。”胡瑛說,“等會有時間我們還能聚一下。”
“你們要去哪,遠麼?”霍城問嚴執。
“有點遠,我們盡量早點趕回來。”嚴執說,“等會不是有演出麼,你們可以先看。”
“你們六點多應該就能回來了吧?”霍城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嚴執看了霍城一眼,霍城就笑了笑。
“差不多吧。”嚴執說。
霍城就說:“七點鍾左右演出結束,我們到時候正好可以一塊吃晚飯。”
“演出已經要開始了吧,不是說五點開始?”翟星辰說。
“我們等會過去。”霍城說,“你們倆趕緊走吧,早去早回。”
“那咱們走吧。”翟星辰說。
眾人目送他們倆出去,嚴執和翟星辰並沒有挨在一起走,看起來並不親密,但可能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倆是去約會的,又是單獨兩個人,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有點復雜,好一會都沒人說話。
胡瑛可怕,霍城可怕,裴勖也可怕,但歸根到底,他們都最把嚴執視為最強對手。
尤其是裴勖。
也不知道嚴執這次會搞什麼,會帶翟星辰到哪裡去。
還好這次隻是一個小時而已,這要是一天一夜,他估計吃不下也睡不著了。
愛情還未確定的時候,就是最磨人的時候,而戀綜給了所有人平等的追求機會,這種頻繁的約會,反而會加劇磨人的程度。
嚴執和翟星辰從溜冰場出來,外頭人好像更多了,成群成群地往雕塑公園進。
“好多人。”翟星辰說。
“我帶你去個人少的地方。”嚴執說。
嚴執帶著他走到節目組的車子那裡,翟星辰問:“要開車去麼?”
“嗯。”
翟星辰就坐到了副駕駛上。
嚴執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等到轉過彎來,駛出擁堵的車流,嚴執才笑著說:“都這麼久了,才終於跟你有了第一次約會。”
他的話很感慨。
其實不止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約會,也是他的心意明了以後,他們倆第一次單獨相處。
戀綜時間太短,人又太多,所以他們每個人才那麼珍惜約會獨處的機會。
翟星辰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抿了一下嘴唇,將口罩摘了。
這種連續的約會讓他壓力很大,好像上一刻裴勖還站在他面前說喜歡他,下一刻他就和嚴執坐到了一輛車裡。他以前看戀綜,有時候幾個男嘉賓追一個女嘉賓,女嘉賓為難的一直哭,無法做抉擇,有些觀眾還會罵女嘉賓海王有心機,現在他作為當事人可以公公正正的為女嘉賓們說一句:壓力真的很大!萬人迷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好像一視同仁也不對,有所偏愛也不對,不管自己喜歡不喜歡,表現的都要得體,其中的尷尬也隻能自己克服。
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平復下來,投入到另一個約會中去。
譬如他現在坐在嚴執的車裡,想的卻是,剛剛裴勖對他的告白。
他感覺裴勖摔那一下摔的還挺重的,是不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
“累麼?”嚴執忽然問。
翟星辰想著萬一嚴執安排的也是運動類或者鬼屋之類比較消耗體力的行程,他說累,豈不是讓嚴執很為難。
他就說:“還好,不累。”
胡瑛他們在溜冰場裡喝完茶也都出來了,他們打算去雕塑公園看演出,才剛出來,就聽見了一陣歡呼聲,音樂節已經開始了。
因為人太多的緣故,西大門堵車了,他們從車流裡穿過去,裴勖抬手看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
霍城看到了,就問說:“手還很痛麼?”
裴勖說:“有點。”
剛摔的時候還好,喝東西的時候他就感覺越來越痛了。
他不想影響嚴執的約會,忍了一下。
霍城捏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裴勖的手背都腫起來了。
“你這傷的有點重啊。”
端藝華看了一眼,說:“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那我陪他去吧。你們去看演出。”霍城說。
霍城隨即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他陪裴勖到了附近的社區醫院拍了個片子,還好手骨沒有傷著,醫生給開了點藥,霍城還事無巨細地又問了一遍,再三確認,像個老父親。
“真的沒什麼大問題,要是明天還不舒服,你們可以再來檢查一下,敷點藥應該就沒事了。”大夫說。
兩人一起從醫院裡出來,霍城站在路口抽了根煙。
“這邊離雕塑公園也不遠,咱們走過去吧。”霍城說著讓了一下煙,裴勖搖了搖頭。
“你是從來都不抽,還是上了這個節目才不抽的?”霍城問。
“我一直都很少抽煙。”裴勖說,“你也少抽,沒什麼好處。”
霍城背著冷風,倒著走了幾步說:“我有煙癮,今年才開始戒。因為錄這個節目,抽的也少多了,一天一兩根。”
他說著看向裴勖,眯著眼,在煙霧裡看了裴勖一會,裴勖一身黑,神色清冷,面容俊美,白皙,看起來靜默的很“大家族孤僻乖弟弟”。
他好像很難對裴勖有對嚴執那種敵意。
這可能是他們彼此之間不同的性格導致的。
他們倆這兩天好像都沒機會好好聊一下。
可是真的有了這種機會以後,他又不知道要跟裴勖聊什麼。
街上人來人往,寒風呼呼的吹著,他在這時候忽然想起了翟星辰,這種人來人往的感覺還讓他覺得有些傷感,他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也不知道嚴執和星辰到哪裡去了。”
“就一個小時,他不可能把一個小時時間都浪費在路上,肯定去不遠。”裴勖說。
而這附近並沒有太多約會可以去的地方。
嚴執也覺得一個小時的時間太短了,注定出不了城,加上行程臨時有變,計劃倉促,大招肯定是用不了了,他隻能在有限的時間和條件內,盡量安排一次有意義的約會。
有意義,距離不能太遠,而且翟星辰已經連續約了兩個了,可能會比較疲憊,所以他安排的約會最好比較安靜。最好是室內,沒有那麼冷。
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一間畫室。
翟星辰看到嚴執把他帶到畫室的時候很意外。
那畫室就坐落在北城北郊,再往北就是群山了,地勢很高,視野異常開闊。
嚴執問:“你會畫畫麼?”
翟星辰搖頭:“我不會。”
因為嚴執之前就來打過招呼,店老板認出了他,早激動地親自來門口迎接了。
畫室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隻有畫室老板和她女兒在。翟星辰脫了外套,問:“你要畫畫麼?”
“我想給你畫幅畫像。”嚴執說。
翟星辰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說:“好啊。”
他都不知道嚴執還會畫畫。
他們這一季的嘉賓真的藏龍臥虎。
“你坐窗邊吧,這邊風景很好。”
翟星辰點點頭,在落地窗前坐下,才發現那窗臺上放了一束淡紅色的滿天星。
這應該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吧?
“我怎麼坐?”翟星辰笑著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畫肖像。”
嚴執說:“你怎麼舒服怎麼坐,時間有點緊,我隻畫上半身。”
畫室老板將畫板抬了過來,看了看翟星辰,翟星辰衝著老板笑了笑,老板激動的臉都紅了,忍不住說:“你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帥!”
翟星辰笑著說:“謝謝。”
老板看了看翟星辰,又看了看嚴執,心下就更激動了。
這倆人都長的太好看了吧!
一個禁欲高級,一個鮮亮俊秀,再一想到他們倆可能在談戀愛,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