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板將前後兩個空間隔開。
鬱白含拍拍陸煥的手,“做什麼?”
他態度過於坦然,陸煥張開的嘴又閉上,另一隻手按了按眉心,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
鬱白含:……?
陸煥難不成還沉浸在“偏執的佔有欲”裡沒有出戲?
他順勢開解,“好了好了,樊霖已經把隔板升起來了。”說完又輕哄一句,“別任性,松手。”
身上這狗味兒齁。
陸煥,“……”
把任性的陸煥拍開後,鬱白含很快換好衣服。連帽衛衣的領口本就偏V字型,往他身上一套,大半脖頸都露出來。
一旁陸煥看著他脖頸上兩人齊心揪出的片片紅印陷入了沉默。
鬱白含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瞥,也沉默了。
私家車還在往聚會的方向平穩飛馳著。
片刻,鬱白含輕輕抿唇,“你的朋友們,會不會覺得我們太浪了?”
一聲冷笑落下,“你說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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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玦發來的地址在城東一條著名的景觀河裡。
他說“河裡”的時候,鬱白含還特意拉大了地圖,然後發現真的是在河“裡”。
鬱白含:?OK,這很河裡。
齊玦把聚會辦在了遊艇上,遊艇是他去年新買的,申請了證件和許可,用來娛樂。就這麼泊在寬闊的河岸碼頭,十分豪橫。
鬱白含和陸煥到時,齊玦正在碼頭等著他們。
見人下車,齊玦把手揮得像雨刷器,“陸哥,白含!”
兩人走過去。
鬱白含問,“其他人呢?”
“他們都到了,在上面……”齊玦的話音在看見鬱白含脖子上一圈深深淺淺的紅印時戛然而止!草……好,好激烈。
視線往下,又雙叒是陸煥的衣服。
齊玦幹澀的唇一碰,看向陸煥的目光中立刻帶上了“禽獸”。
陸煥面無表情,“不帶我們上去?”
“……”齊玦吸了口氣,趕緊收回眼神,帶著鬱白含和陸煥踏上舷梯。
上到甲板,視野瞬間寬敞。甲板上擺放了沙發躺椅,轉角處還有吧臺。正中央是一道滑動門,門內隱隱傳來音樂和喧鬧聲。
齊玦走在前方,“他們在裡面。”
他說著又暗搓搓地回頭,“準備了小驚喜~”嘻嘻。
鬱白含一看他這副熟悉的嘴臉,陡然生出一股淡淡的警惕。
走到滑動門前,齊玦清了清嗓子衝裡面喊了一聲,“陸哥和白含來了!”
隨即把門“哗——”地拉開。
門一開,三道整齊的聲音瞬間衝了出來,“Surprise!”
啪!一根細線一拉。
門上方懸著的開合金球就掉了下來,然後在面前三人“臥槽?”的目光中,“嘭”地砸在了陸煥那顆高貴的頭顱上。
一聲悶響,球體對半一開。
簌簌禮花從陸煥頭頂飛灑出來,還落了些在鬱白含身上,順著他寬大的領口梭進了衣服裡。
眾人,“………”
有那麼半分鍾的時間,門口幾人誰也沒說話。
隻有動感的音樂從屋內傳來。
炫彩的搖頭燈光掃在陸煥那張平靜的臉上,平靜得讓人心慌。
離控制臺最近的聞婁沒忍住伸手把不合時宜的音樂一關。
關了一秒,發現氣氛更加靜默,他又重新摁開。
新切的歌從裡面傳出來: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集體的視線轉向了他。
“……”
聞婁按著心慌,視線從面前掃過一圈,最後落在了鬱白含身上。他抓住一線生機,表達友誼,“你好,歡迎你。”
鬱白含扯扯衛衣整理了下儀容儀表。
衣服一抖,金色的禮花屑就從他下擺窸窸窣窣地落下,“你們好。”
頓了一秒,他似帶了點贊嘆,“……活潑啊。”
幾人,“……”
·
五分鍾後,幾人在中央環形沙發上坐定。
鬱白含捧了杯特調慢慢喝著。
旁邊陸煥坐姿闲散,一隻手握了玻璃酒杯,指尖搭在杯沿。
對面,五金批發er心虛地解釋:
“開合金球質量不太好。”
“上面的掛繩太細了,一拉就掉。”
楊辛原試圖制造幸福感,“其實情況不算最糟,最開始我們還說掛在最上面的飛橋甲板……”
齊玦立馬給了楊辛原一胳膊拐,你可少說點吧!
鬱白含透過天窗抬頭看了眼距頭頂六米高的飛橋甲板。
挺敢想的。
陸煥放下酒杯,呵呵一笑,“那我還挺幸運了。”
五金批發er:……
不過念在他們一片熱忱,自己也沒被砸出毛病,陸煥姑且將此事翻篇。
今天的聚會主要是五金批發er們想認識一下鬱白含,這會兒他們就熱絡地做著自我介紹。
鬱白含挨個記了記人:
聞婁,剛剛那個很會選歌的;
楊辛原,很會制造幸福感的;
孫以青,很會縮小存在感的。
陸煥的朋友真是各有千秋,不過共同點是,全是上流圈子的公子哥。
他盯著幾人,虛心請教,“那‘五金’是指?”
齊玦手指一圈,喜滋滋道,“當然是指我們這‘五朵金花’了!”
鬱白含,“……”
退群是對的。
…
相互認識的環節結束。
俱樂部裡又重新嗨了起來,音樂跳動,燈光交替著。
陸煥靠坐在沙發上,酒水的醺香縈繞在鼻端。他眼底映著這副鮮活熱鬧的場景,有一瞬竟恍若隔世。
正看著,鬱白含就和齊玦他們說完話坐回來了。
陸煥懶懶地斜去一眼。
鬱白含仔細揣摩著他的神色,“你好安靜,是被球砸那一下還沒緩過來嗎?”
“……”
思緒瞬間被拉回現實。
因為過於現實,被砸到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陸煥深吸了口氣,捏了捏眉心,“司白含。”
鬱白含看他果然沒緩過來,就善解人意地朝他的腦袋伸出兩隻援手,“這位患者,要叫白含醫生。”
“……”
“陸……”楊辛原剛從那頭走過來想叫兩人去玩,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頓時被shock在了原地!
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靠近。
陸煥把鬱白含兩隻魔爪從自己頭皮上抓下來,抬頭看向停在不遠處的楊辛原,“怎麼了?”
鬱白含也扭過頭來。
楊辛原頂著一種自己很多餘的感覺說,“我們準備轉移陣地,外面太陽好,不如去後面露天泳池玩。”
鬱白含眼睛一亮,“可以遊泳嗎?”
“可以啊,你喜歡遊泳?”
“誰不喜歡劃水呢?”
“……”無法反駁。
那頭齊玦已經在喊他們了,楊辛原看鬱白含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鬱白含沒注意到他的神色,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有更衣室嗎,有泳褲嗎?”
剛走出一步,衛衣帽子忽然被拉了一下。
陸煥勾著他的帽沿又將他拉回了沙發。鬱白含重新跌回沙發裡,轉頭看向陸煥,“做什麼?”
“你要去遊泳?”語調微微挑了一下。
鬱白含品著這語氣:好像他要遊泳挺離奇似的。
“我不能遊泳?”
陸煥看鬱白含一臉疑惑地盯向自己,盯了兩秒又去看自己被砸到的頭,好像在懷疑自己的腦子,頓時氣笑了一聲。
他就點了點鬱白含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鬱白含若有所思:你在點我?
第11章 國王遊戲
臥槽!鬱白含想起來了。
他們浪漫與激情的烙印還掛在脖子上。
而且隻有脖子那一圈,脖子以下幹幹淨淨,衣服一脫就跟圍脖似的。
陸煥的手指還在悠闲地點著他的脖子,“想好了嗎,要怎麼解釋隻有這一圈印子?”
鬱白含思量片刻……
“就說,因為不能發生脖子以下的事?”
“……”
兩人對視幾秒。
鬱白含改口,“我就說是自己揪的。”
陸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可以試試。”
楊辛原早在他們點脖子的時候就已經飛速溜走,這會兒沙發上隻剩他們兩人。
鬱白含和陸煥起身出門,拐去後面的露天泳池。
泳池旁邊設了吧臺和躺椅,隔了不遠是一道通往樓下的旋轉扶梯。
齊玦幾人正在吧臺那邊點水,看他們過來還招呼了陸煥一句,“陸哥,待會兒去樓下換衣服,下水玩會兒。”
陸煥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又看向鬱白含。眼神透著輕輕的催促:
快去吧,去和他們辯辯。
鬱白含,“……”
呵呵,他就不信了。
他看向離自己最近的楊辛原:對方頂著一頭金毛,正在陽光底下搓自己的劉海玩。
看著這麼憨,思想一定很簡單。
鬱白含就走到他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這個,看到了嗎?”
楊辛原手下一重,頓時揪掉了一根劉海!
他驚疑不定地看了眼不遠處靜靜旁觀的陸煥,視線又飄回鬱白含身上,“看,看到了。”
鬱白含真誠,“是我自己揪出來的。”
楊辛原,“……”
他善解人意地點頭,“嗯嗯嗯。”
鬱白含,“……”
果然很簡單,簡單地敷衍他。
那頭陸煥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
鬱白含最後還是去找齊玦要了件T恤。
齊玦相當理解,帶他去拿衣服之前,順便又用看“禽獸”的眼神看了陸煥一眼。
…
一群人在下面換了衣服回到甲板上。
下午的陽光很好,照得甲板一片敞亮。
近處的泳池和周圍一片河面波光粼粼,交相輝映。
鬱白含套了件T恤,轉頭看見陸煥也套了一件,將他那副優越的身材遮得嚴嚴實實。
他湊過去,“你怎麼不脫?”
陸煥看著泳池裡正光著胳膊手拉手“開花”的四個人,面色平靜,“想和他們更格格不入一點。”
鬱白含也扭頭看了一眼:“花”已經旋轉起來了。
“確實。”
陸煥穿著T恤在水裡遊了幾圈就起來了,坐在一旁躺椅上曬太陽。
鬱白含在泳池裡浮了會兒,享受了一下衝水按摩,在被五金批發er抓去排練“水上芭蕾”之前,火速地從泳池離開。
他直接從池岸邊撐起身。
“哗啦”一身水珠被帶起灑落在地面,洇出瀝瀝拉拉的水痕。湿漉漉的T恤沿著弓起的背部緊貼在身後,透出一截弧度漂亮的脊椎線。
陸煥正低眼看著手機,聽見動靜抬頭看來。鬱白含已經直起身,扯了扯緊貼的衣服。
陸煥收回目光,說道,“浴巾在那邊。”
鬱白含就拖了條大浴巾裹在身上坐到陸煥旁邊,“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