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種怪病。
隻要見到室友林鬱斐就會發病。
我得了一種看見室友林鬱斐就會產奶的怪病。
偷偷從宿舍搬出去後,病情有所好轉。
就在我以為要痊愈的時候,被提前回國的林鬱斐堵在墻角。
他把頭埋進我懷裡。
「治什麼治,我喜歡得很。」
1
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沒等鑰匙插進鎖孔,裡面的說話聲隔著門先傳進耳朵裡。
「你們說,江運是不是變態?」
率先開口的是室友陳啟。
緊接著陸渭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是。光聽他說話的聲音我就覺得惡心。他那皮膚比女的還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怪病。」
「別說了,一會江運回來聽到我們說他就不好了。」
最後說話的是班長於遠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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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
雖然要換宿舍,但我和他們一向相處地不錯。
他們對我也是笑臉相迎,怎麼會……
正想著,身後走來一個人,一腳把門踹開。
裡面的三個人被突然而來的響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站起來。
林鬱斐面色陰沉著,視線從三人臉上掃過去。
「你們的父母就是教你們這樣做人的?」
他聲音冰冷,帶著嘲笑。
「活著真浪費糧食。」
說著徑直走到我床邊,打開櫃子拿出行李箱。
「好在要搬走了,不用再住在垃圾堆裡。」
2
「你說什麼?」
陸渭最先反應過來,他從背後推了林鬱斐一把。
「你說誰是垃圾?」
他雖然個頭不及林鬱斐,但比他胖一圈,有些體型上的優勢。
「我說你是垃圾。
「人品差,耳朵也聾。」
林鬱斐轉過身,目光直視他。
陸渭揮起拳頭朝著林鬱斐打來,卻被他一個側身輕松閃過。
「你也不行啊。」
「你說誰不行!」
陸渭氣急,又胡亂揮過去兩拳,卻都被躲開。
「你不是跆拳道黑帶嗎,還練 MMA,怎麼不還手!」
陸渭感覺到自己被羞辱了。
「因為垃圾不配。」
林鬱斐淡淡地扯出一抹嘲諷。
陸渭還想上手,卻被陳啟拉住。
「算了,你打不過他的。讓他說兩句出出氣得了。」
林鬱斐朝陸渭聳聳肩。
「你看,他比你拎得清。」
目光隨即跨過三人落在我身上。
「別看了,過來收拾東西。」
我反應過來,小跑兩步來到他面前。
「這些都不要了嗎?」
林鬱斐指指我一堆幾乎全新的生活用品。
「不要了。」
我點點頭。
「我不想再看見這些垃圾。」
3
林鬱斐撇撇嘴。
「真是浪費。」
說完沒等我答話,扛起箱子就往外走。
我把鑰匙摘下來放在桌面上,轉身去追林鬱斐。
卻被於遠澤伸手拉住。
「江運。
他眼神裡有懇求,但是因為什麼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推下去。
「於遠澤,你已經十九歲了,可以勤工儉學可以出去打工。我會告訴媽媽,不用再資助你。祝你前途似錦。」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宿舍。
跟在林鬱斐身後,連樓道裡潮濕的空氣都變得好聞。
林鬱斐比我大一屆。
第一次看見林鬱斐的時候,他身邊站著兩個警察。
我以為是來抓他的,結果卻是因為抓流氓的時候下手太重被叔叔拉到旁邊教育。
他表面上點著頭答應,但臉上的表情是那麼桀驁不馴。
我一眼就喜歡上他,但是內心始終有點害怕。
畢竟他的性取向不明,貿然表白我都怕他給我一拳。
不過沒關系,老媽會出手。
自從某天老媽作為投資人來學校參觀,發現我對林鬱斐不算清白的眼神後,便自作主張幫我換了宿舍。
我嘴上拒絕著,但心中卻無比雀躍。
這麼想著,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結實的後背。
「痛。」
我小聲輕呼。
「這就痛了?」
他掏出鑰匙開門。
「那以後可有你受的。」
4
我還在咀嚼他話裡的意思。
門已經被打開,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的宿舍比想象中的體育生宿舍幹凈許多。
「聽說你愛幹凈,我特意收拾了。」
他指指靠窗的床位。
「那裡陽光好,空氣也好,你就睡那。」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底還放著一副啞鈴。
「是我的,忘拿走了。」
林鬱斐走過去,俯身拿起啞鈴。
夕陽投射在他緊實的背肌上,勾勒出清晰好看的線條。
我喉嚨一緊,吞了口口水。
他把啞鈴拎到靠門的床下放起來。
「所以你把你的床讓給我了?」
我內心十分感動。
林鬱斐看上去就不怎麼會照顧人,但是他能對我這樣,是不是代表他至少並不討厭我。
畢竟如果隻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他完全可以直接讓我睡空床位。
那可是林鬱斐睡過兩年的床啊!
「不是我的床,都是學校的資產,你媽媽出了錢,你理應得到最好的床位。」
林鬱斐淡淡地解釋。
我哦了一聲。
到底還是我在自作多情。
空氣中升起一絲尷尬的沉默。
還是他主動打破的。
「如果你覺得委屈了我,可以請我吃飯。」
他說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我。
我連忙點頭。
「一定要請的,你想吃什麼?」
我抬起頭,直直對上他看我的眼睛。
我有些臉紅。
說吃的呢,看我幹什麼。
他的視線滑下來,落在我胸前,伸出修長的食指指了指。
「你這裡,怎麼了?」
我順著他視線的方向低下頭。
啊!
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濕了一小片。
我臉紅起來,趕緊往廁所跑,連衣服都忘了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得了見到林鬱斐就會產奶的怪病。
開始隻是一兩滴,以為是汗液並沒有在意。
可是我發現,看他的時間越長,量就會越大。
剛剛走進這間滿是林鬱斐氣息的屋子,不自覺地又有些流出來。
之前光顧著沉浸在可以和林鬱斐同居的喜悅中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以後和他朝夕相處,被發現的話不會被認為是變態吧。
5
我心亂如麻,手一抖就碰掉了洗漱臺上的牙杯。
「你沒事吧?」
林鬱斐聽到聲響,在外面敲門。
他見我沒回答,他又急促地敲著門,還把臉貼在玻璃上往裡看。
「江運?你還好嗎?」
「沒,沒事。」
臉上又羞又臊。
「我想洗個澡。你能幫我拿下浴巾嗎?天有點熱。」
我努力解釋,掩飾著尷尬。
「好,等會你開下門。」
我聽著箱子打開的聲音,偷偷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偷看翻找東西的林鬱斐。
果然在看到他背影的時候,又流了。
真要命啊。
得趕緊治好才是!
我低下頭看著胸前發呆,完全沒注意到他已經站在面前。
「江運,你喜歡海綿寶寶?」
他說著,把浴巾塞進我手裡。
我愣了下,看著手中某大牌浴巾,思考他這句來得莫名其妙的話。
直到關上門看到裹在浴巾裡的內褲。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給我買海綿寶寶了!
簡單洗了個澡,我換上件新 T 恤。
T 恤外面又穿了件襯衣。
「你不是熱嗎?」
「不,我不熱。」
我下意識捏緊襯衣領口。
怎麼可能不熱。
但穿兩件的話,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說話間,宿舍門被推開。
走進來兩個高大的少年。
一看都是曬得黝黑的體育生。
6
「喲,斐哥這是從哪撿的這白白凈凈的小東西?」
其中一個男生轉著手裡的籃球,打量著我。
「還挺漂亮。」
另一個在他頭上揮了一掌。
「張易麒你會不會說話,這就那個金主媽媽家少爺。」
張易麒立馬把籃球扔在地上,腳跟立正沖我敬禮。
「原來是少爺!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吩咐老奴,老奴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勢利眼。」
林鬱斐朝他屁股上踢一腳。
「那你該跪著和少爺說話。」
「沒錯。」
另一個少年把羽毛球拍掛在墻上收好,也朝張易麒屁股上踢過去。
「齊錦粼,有你什麼事!」
兩個人鬧在一團。
林鬱斐本想制止他們,但餘光瞄到我臉上的笑容後,並沒有說什麼。
「斐哥,你看他欺負我!」
張易麒朝林鬱斐告狀,躲在他身後,把他往前推。
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趕緊治好病。
這樣下回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我也要躲在林鬱斐身後。
嗯,往懷裡躲也不是不行。
「少爺,給老奴講講有錢人家的生活唄~」
我挺喜歡張易麒的,於是和林鬱斐吃飯的時候也喊上了他和齊錦粼。
「講了你也過不上。」
齊錦粼總是懟他。
但敏銳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對張易麒的感情有點不對勁。
「要你管?」
張易麒沖齊錦粼吼。
「聽聽飽個耳福還不行嗎?我聽張啟說,開學的時候你媽給宿舍他們仨一人包了一萬塊的紅包讓他們照顧你,有這回事嗎?」
林鬱斐踹了他一腳。
「你什麼時候喜歡八卦那些垃圾?」
「斐哥!」
張易麒皺眉。
「我就想問問。看看是不是張啟那小子吹牛逼。」
林鬱斐看向我。
我感覺胸前又沁出幾滴,趕緊低下頭。
林鬱斐以為我不高興了,在張易麒屁股上咚咚又補上兩腳。
「給老子閉嘴。」
語氣帶著不悅。
「好嘛,閉嘴就閉嘴。」張易麒做了個嘴上拉鏈的動作,乖乖噤聲。
抬起頭卻看到伸到面前的二維碼。
「少爺你這是?」
他不解地看向我。
「加個好友,我偷偷告訴你,我媽給他們多少紅包。」
張易麒眨著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林鬱斐,緊張地吞口口水。
「斐哥,我能加嗎?」
7
我的借口屬實有些蹩腳,但好在他們都沒看出來。
表面上是加了宿舍三個人的好友。
其實我隻想加林鬱斐。
我慫了快一年,這回住在一起,我得勇敢一點。
先確定他的取向,再慢慢獲得他的好感,最後拿下。
而加上他的好友,觀察他的朋友圈,就是我計劃的第一步。
「江先生您來了。」
西餐廳的服務生幫我們開門,邊和我打招呼。
「哇噻,服務生都認識你誒。」
張易麒一把摟住我的肩膀。
我餘光瞄到齊錦粼的眼神閃了閃,又瞬間被隱藏好。
還沒等我說話,林鬱斐就把張易麒的手臂從我肩上一把推下去。
「江運有潔癖,你那臟手離人家遠點。」
說完自己卻十分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腕。
「我們走,不吃這家。」
服務生正在對講機裡呼叫經理,抬頭卻看見我被拉出門,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斐哥,怎麼了啊。」
張易麒也懵了,跟著往外走。
「怎麼不在這吃,多高大上的地方。」
齊錦粼沖著服務生欠了欠身。
「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隨即追上去捶了張易麒一拳。
「有你一口吃的,還挑個屁。」
我被林鬱斐一路拉著走到大排檔。
他的手指修長,皮膚有些薄繭,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腕。
這是我第一次和林鬱斐有長時間的肌膚接觸。
心臟在胸膛裡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直接跳進他心裡,和他的心融在一起。
我伸出另一隻手想撫平它,卻被胸前一大片濕乎乎的黏膩嚇一跳。
還有點點滴滴滲出來朝肚子上淌去,我的臉刷地紅了。
還好天色漸沉,沒人注意。
這還隻是拉手腕。
萬一親嘴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
我不敢再往更深處想。
不然濕的恐怕就不隻是胸前。
「小斐來啦!」
林鬱斐剛站在門口,大排檔的老板娘就迎出來。
老板娘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猶豫片刻。
隨後從店裡拿出一包濕紙巾。
「小帥哥快擦擦,我們這種地方,你一定不常來吧。」
我看著三個男生大喇喇地坐下來,也準備跟著坐。
林鬱斐卻從老板娘手上接過濕巾。
「您忙去吧,我幫他擦。」
8
我下意識捂住胸口。
難道他看見了?
看著林鬱斐彎下腰。
呼,還好擦的是凳子。
我心裡有點後悔,不該沒治好這個怪毛病就搬過來。
之前光是看見還好,現在住在一起,心裡的想法明顯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