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逃婚後,京圈太子爺將我圈養了。
「她跑了,你這個當哥哥不準備補償一下嗎?」
我氣紅著臉:「我是男的!」
他步步逼近,眼神又燙又撩,近乎玩味地說:「又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人!
1
「薄從安你做個人吧!」
他扯下酒紅色的領帶,一圈一圈套在我手腕上。
「做人有什麼好的,我喜歡做狗。」
男人的意圖明顯得不能再明顯,我忙阻止:「不行!我在開直播,不能在這裡!」
男人展臂越過我身後,隻露出半張臉,和直播間的粉絲打招呼。
「抱歉,借用你們的哥哥一用,如果明天他能起來的話,你們再見。」
我臉又紅了一圈。
什麼叫能起來的話!
「薄從安你給老子閉嘴!從我身上滾開!」
他將直播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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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今天晚上的頭條上會有什麼翻天覆地的爆炸。
上次出櫃上熱搜的還是唐州。
當時我還特損地笑他,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薄從安將我一隻腿架起來。
他瞇起好看的眼睛。
「真得不能再真。」
......
「薄從安我數三秒你立刻出去!」
「三!」
「二!」
「......」
那個一我沒機會說出口。
整個晚上,隻能聽見嗚咽的聲音,後面摻雜著不少我畢生所積攢的臟話,全都用在薄狗上了。
早上的時候。
我是用四肢爬著下床的。
姜也的電話打過來,狐疑問我:「哥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
我忍痛:「閉嘴!你快回來!」
「不要,我不要回來,我現在又找到真愛了。」
「你簡直要氣死我!」
「你吃槍藥啦?大早上咋就生氣了?」
我扯著頭發。
「都是你!都怪你!姜也,要是時間重回到一個月前,老子就是死也不管你。」
姜也被嚇得連忙掛斷電話,再打過去時顯示被拉黑了。
死丫頭!
見過坑爹坑娘的,沒見過坑哥的。
2
一個月前。
「哥,我要結婚了。」
我剛喝進嘴裡的茶一下子噴出來了。
「姜也你皮癢了是吧!」
姜也坐得遠遠的,兩隻手指絞在一起,頭也不敢抬。
從小到大,我沒少為這個妹妹頭疼過,又是當爸又是當媽的。
我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點,咬牙道:「該不會是你上個月認識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吧?」
她反駁:「他不是不學無術,他人很好的,哥你不要對他有偏見。」
瞧這著急解釋的樣子!
我戳著她腦袋。
「姜也啊姜也,你還不是他的人呢,就在這裡為他說話,說你缺心眼還不樂意!」
聽聞這兩人的初次見面就源於一場交通事故。
姜也的車撞了那小富二代的車,偏偏車還不便宜。
然後那人居然對她一見鐘情,主動追求,至於賠償,自然免了。
我本是想把關的,哪知這丫頭藏得深,愣是不答應。
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兩人飛一般的進展,已經到談婚論嫁了。
「哥你相信我,你跟他接觸過後就會喜歡他的,他人很好的。」
我翻了個白眼哼笑。
「我幹嗎要喜歡他,老子隻喜歡女的。」
「你說什麼?」
她慌張擺手:「沒,沒。」
3
結婚的事情我肯定不同意,安全起見,提出先見她男朋友一面。
姜也雀躍得連蹦帶跳去給男朋友發消息。
我無奈嘆氣。
工作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助理江河剛好拿著工作行程表進來:「姜哥你怎麼愁眉苦臉的,媳婦跑了?」
我橫了眼兒:「比這事還嚴重。」
他瞪大眼睛。
「你要當爹啦!」
我忍無可忍,砸過去一本書。
......
「為這事啊,有什麼好苦惱的,到時候你擺出長輩的架子,比如說彩禮啊,以後小孩跟誰姓,對付那種混混富二代最好用了。
「因為啥啊,當然是因為這種公子哥隻是圖一時新鮮,財權一樣佔不到,還是得看父母那邊呢。」
我贊許點頭。
「你為什麼會這麼懂?」
江河不好意思地撓頭:「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我:.......
失算了,身邊居然有個隱藏的富二代。
4
見面的事情是姜也安排的。
地點是市中心地段最好的一家茶樓,我誇她眼光好,就是有點敗家。
姜也拉著我就進去:「哎呀就不要計較這麼多嘛。」
我對姜也男朋友的印象全憑她口中結論出來的。
有錢,但不多。
染發,不清楚什麼色就統一為黃毛怪。
總之就是沒好印象。
「哥你待會兒一定要溫柔點,不要嚇到他了。」
我挑眉:「你哥我長得人見人愛,哪裡嚇人了?」
她不敢翻白眼,倒是進去之前還仔仔細細地替我整理衣領,交代了一些細節。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來相親了,整這麼麻煩,帶路。」
她不敢不從。
站在門口兩邊的侍應生打開門,一股茶香隨風而來。
繞過一道屏風,我便被對面端坐的男人吸引了。
不是心目中所想的那種糟糕形象,相反的,那張臉漂亮到心驚,是平生初見的矜貴。
他頭發是灰白色,縱然我混跡娛樂圈的,都實難找出能駕馭這種發色的男人。
唯獨眼前這位。
穿著不算正式的白色風衣,一塵不染,靜靜地喝著茶,像是盛世獨立的白蓮,隻敢遠瞻,不敢褻瀆。
我這人看人一向很準,第一個感覺就是。
這男人不簡單。
再看旁邊妹妹的反應。
太奇怪了。
這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男人見我們來了,起身伸手自我介紹:「薄從安。」
我也伸手:「姜謹言。」
他淡淡勾唇:「好名字。」
哼,現在就開始討好了,沒門,該為難的一樣不少。
我沒當回事。
姜也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留給我們單獨聊聊的機會。
5
茶室很大,窗戶大開,外面是實實在在的花草樹木,獨一無二的絕景。
我欣賞了一會兒開始說起正事。
「其實我沒見到薄先生之前,對你的印象是很差的。」
男人精瘦冷白的手託著茶壺斟茶,聽聞這句話的時候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抱歉,確實是我太唐突了。」
他的眼睛溫潤得不像話,我沒敢直視。
「你對姜也真的是一見鐘情?」
薄從安將茶遞過來,我示意他放下,這人就跟沒看見似的,罷了,我用手接下。
觸碰到對方手指時,男人神色剎那間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茶水晃蕩幾下。
「謹言。」
男人笑了下:「這樣叫你會不會太唐突了?」
我連忙垂下眼:「沒,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聽姜也說你比我還大一歲,要不我隨她也叫你哥哥吧。」
這男人,得寸進尺啊。
薄從安回答剛才那個問題:「是的,姜也很好,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到了,所以哥哥可以成全我們嗎?」
「我也不是什麼棒打鴛鴦的主兒,但是也不想讓妹妹嫁得這麼匆忙。」
他說當然。
「家裡是做什麼的?幾口人?結婚後打算定居在哪裡?
「今後有什麼打算?如果離婚的話你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薄從安從始至終都很從容,扶著右手手腕轉動。
「家裡涉及醫藥、地產、海運......長輩的話隻有一個叔叔,定居的地方看新娘,她喜歡哪裡就去哪裡。」
對於最後一個問題,他罕見地遲疑了一下,目光往我身上停頓住:「不會離婚的,我們薄家隻有喪偶,沒有離婚。」
我聽罷,喝完最後的茶,將杯子擱在桌上。
「行。」
走的時候我心裡頭想著事,是以,沒有注意到身後。
那個空著的茶杯已經轉移到男人的手心裡。
握了握,又不甘心地松開......
6
「你確定喜歡他?」
姜也揚著下巴:「當然。」
「嫁給他不後悔?」
「不後悔。」
我認認真真再問最後一遍:「姜也,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從剛才跟他的短暫接觸後,我覺得你倆不太合適,你確定要嫁給他嗎?」
「哥,你第一次喜歡人的時候,有沒有沖動想娶她回家?」
我張了張嘴,啞然。
姜也抱住我:「我知道哥哥是為我好,可是這是我的選擇,你也總不能保護我一輩子,總得讓我獨自面對吧。」
父母在我十歲那年去世,沒一個可依靠的長輩,我就半工半讀獨自將姜也養大。
早年間苦些,所幸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我被時尚大使一眼看中,被說天生適合做模特。
就那樣,我便踏進了娛樂圈之路。
不火不糊,同期一起進來的唐洲如今已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但我也為自己的現狀感到知足,也有能力為妹妹的未來著想。
不過她說得對,我總不能管她一輩子吧。
從前那個哇哇哭著要媽媽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高了,也是有喜歡的人了。
我摸著她的頭,欣慰一笑:「長大了。」
萬萬沒想到。
一個月後,我被自己這句話打臉了。
7
我給薄從安一個月的考察時間,原本是定的半年,奈何姜也一哭二鬧三不從,恨嫁的樣子氣得我牙癢癢。
助理匯報了待會兒要走的行程後,咦了聲。
「姜哥看你這樣子,是有喜事要發生啊?」
我也不瞞著了:「過不了多久,請你吃喜糖。」
「可以啊!所以到底是什麼喜事啊?」
我正要說,現場的工作人員就催我去做準備了。
8
我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薄從安。
更沒想到的是,他是主辦方。
工作人員提醒我:「姜哥你夠了哈,你已經盯著薄總好久了,打個招呼啊。」
論未來的妹夫是上頭老板,這是什麼神奇的體驗。
我知道薄從安有錢,但是沒想到這麼有錢。
薄從安被人群簇擁,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光是站在那裡不說話,就能足夠吸引全場人的目光。
不光是因為長得好看,還是那一身遇事不驚,風姿迢迢的氣質。
我甚少見過這種身處高位的男人,會去染一頭顯眼的發色,就好像是介於少年和男人的分界線,也是融合體。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兩者兼之。
男人很早就看到了我,人也往這邊走來。
有眼尖的好奇一問:「兩位是認識的?」
「認識。」
「不認識。」
後面這句話是我說的。
意識到難說清,我匆忙說了聲薄總好,薄總再會,借口去後臺準備了。
剛才那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詢問著身旁的男人:「薄總這......」
薄從安展開的唇角帶著點興味:「他說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吧。」
眾人選擇裝傻沉默。
那天,我頭一遭差點走錯了。
原因是,薄從安就坐在正中央。
我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視線下。
我對這個男人的磁場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
最後追究於身份的差距。
江河絮絮叨叨地:「哥你怎麼回事啊,第一次見你失誤呢。」
「沒,可能是最近沒睡好。」
他說不信,看了下左右,靠過來:「我聽說,你和薄總認識?」
我推開他:「怎麼可能!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認識薄總!」
唯恐被薄從安覺得想攀附他的勢力上位,我撇得一幹二凈。
「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心神不寧?」
「姜哥,你很可疑噢~」
「我那是......我那是,因為.......因為前陣子認識的一個女孩,因為最近想著快七夕了,想著怎麼表白。」沒辦法,我隻能閉眼胡扯。
江河恍然大悟:「我去,原來你說的喜糖就是因為快有嫂子了啊。」
見他信了,我胡亂點頭承認:「對對對,是的是的。」
門口突然有腳步聲。
我回頭,竟是看到薄從安。
他退出去:「不好意思,我走錯了,你們繼續。」
男人繼而頭也不回地走了。
9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在後面期間倒是沒在公司見到薄從安了。
對此我還不動聲色地向那些人打聽了他許多事。
私生活單一得不行,沒有戀愛史,身邊也無紅顏,對於異性有分寸。
先前不少想討好他的人硬是女人男人都送了,沒承想直接將薄從安惹毛了,從此結仇。
後來再也沒人敢往這方面打主意了。
我也算是放下半顆心,終於松口了。
訂婚宴的日子定下後,時間過得很快。
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會打得我猝不及防。
10
緊張混亂的婚禮現場,我沒聽清那句話:「你說什麼?」
「新娘逃婚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惶恐不安道:「現在休息室隻有訂婚禮服在,人不在了,留下的紙條上面寫著她說有事先走一步,訂婚的事情就取消吧。」
我差點兒沒站穩,身後一雙手及時託住我。
耳邊響起一道冷靜的男聲:「再去附近找找。」
「好。」
我起身站到一邊,甚至都不敢正面面對薄從安。
姜也你這次算是捅了個大婁子!
我尋思著這會兒老老實實磕頭的話,薄家的人會不會坦白從寬。
「我現在比較忙,你去休息室等我。」
回到休息室,我不斷給姜也那邊打電話。